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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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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人对他讲过,没有制约的皇权下,明君和暴君只是皇帝的个人喜好,谁也干涉不着。

其实明君和昏君差不多,五十步笑百步而已。在底下大家一样还是奴才,只有当奴才可得和当奴才却不可得这一点点差别。

有人还讲过,如果百官的权力不受约束,对官员太仁慈,其实是对百姓的残忍。没有洪武剥官员的皮,官员们刮地皮就更肆无忌惮。

“武公又何必自谦,如武公无力替圣上分忧,我等岂不都成了尸位素餐之人”。新任御使大夫黄子澄笑着劝谏,崭新的官袍随着尖细的笑声闪闪发亮。

“是啊,是啊,如今圣上正用人之机,武公怎能走呢”?文武百官齐声附和,有的官员肚子里暗骂:“你个姓黄的,不就写了篇文章么,爬得再快也不能如此目中无人。武公不愿意入阁,内阁怎么就成了尸位素餐了,没了他,江水还不流了呢”!

“哪里,哪里,武某只是喜欢干些不上台盘的活,给诸位打打下手。大家学识高出我很多,我一个海外游子,懂什么天下大事。况且这修路、治河诸事,早晚得有人去做吧。武某一个闲人,做这些正好”。武安国谨慎地打着哈哈。

看看时候不早,梅老爹吩咐操帆手准备升帆。诸臣纷纷告辞,方明谦跟着大伙走了几步,匆匆忙忙又折了回来,跳上船舷,靠近武安国的耳朵低声说道:“武公莫非还在怨恨当日湖上之事?其实当日事急,子由、我和太子都不知道太上皇打算几点开炮。万岁登基后私下和曹兄解释过几次,反正大家都平安归来,武公就别在把这事耿耿于怀了。况且这事也没有对证,武公不一直主张没证据不冤枉好人吗”?

“明谦说得哪里话来,我是真的不懂朝政,不想给大伙添乱才自请干些力所能及的事。这些活虽然离万岁远了些,可都是功在千秋的事。说不定数百年后的将来百姓用到这些河道、桥梁、排水设施时,都会记起我武安国的名字。而内阁的荣宠只在一时,留不得万世。所以算起来还是外出干活便宜些,干多干少还没人看着”。武安国一脸坦诚,心中却隐隐做痛。谁是获利者很清楚,朱元璋和朱标是整个火烧庆功楼的共谋,只是朱标比他父亲算计更胜一筹,直接趁机逼宫,让他老爹背了所有黑锅。曹振也曾经上门几次,想和他解释。经历了这么多,武安国还需要听人解释吗?

方明谦愕然,转而作出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还是武公想得长远,如此说来,明谦反而庸人自扰了。万岁不能亲自来给武公饯行,甚为惋惜。临来之前托明谦问问武兄还没有什么可提醒万岁之事,说君臣之间一别不知多少时候,此刻尽可推心置腹”。

武安国想了想,他还有什么好说,还能说些什么呢。这个世界他需要学习的地方太多。他所坚持的那些平等、那些对皇权和官员权力约束的主张,那些政府的责任以及老将们所提出的置皇权于法律之下的建议,眼下全部被歌功颂德声湮没了。当日京城一片混乱,三支军队有两支半牢牢控制在太子手里,徐达等人能奈何,他武安国能奈何?

“就说武某希望,同是大明百姓,永远不要让一部分人的快乐建立另一部分人的痛苦之上吧”!武安国把方明谦送回栈桥,挥手作别。

“永远不要让一部分人的快乐建立在另一部分人的痛苦之上。包括所有人吗,难”!方明谦一边挥手,一边思量。

雪越下越大,客船渐行渐远,慢慢变成了一个黑点,消失于白茫茫的天地间。

殇。

(第二卷《大风》卷终。欲知后事如何,请关注第三卷《国难》)。

第三卷国难第一章夜航(一)

第一章夜航(-)

大雪纷纷扬扬落了几天几夜,棉桃大小的雪花将人世间沟渠、陷阱、垃圾、尘泥统统掩盖,放眼望去,整个世界白茫茫一片,没有半丝杂色。

“瑞雪兆丰年啊”,农夫们守在家中的水炉子旁,一边咒骂着刺骨的寒冷,一边憧憬着来年的收成。来年要是风调雨顺,种一季麦子,收了麦子后再种一季萝卜,入冬前欠县里的摊派款应该能还上吧。不然那些如狼似虎的差役们可就要拉牲口拆房子了。

“这该死的老天爷,下了三四天雪了,就没个晴的时候。莫非也得了失心疯不成”!被大雪羁留在路上的商旅则抱着另一种心情。快到年根了,急着运货回去赚红利呢,这雪下得太大,连码头上搬运货物的苦力都不愿意出来干活,整车整车的货物就堆在货栈里,要是铁器、毛皮之类还好,若运的是北方的肉食品,等雪一化,肉跟着也就要化冻,没等到目的地就变了味道,全得砸在手上。要是再下上几天,海面上结冰封了港,这货物就全都不用运了,赶不上年前运到地方,耽误了节,南方百姓节俭,除了大户人家,哪个败家子还吃牛羊肉啊。

“我说伙计,你就别骂了,找人赶紧向船上搬货正经,我给你说啊,责(这)船一时半会开不走”。码头边小餐馆里,一个读过几天书模样的山东汉子嚼着煎饼卷大葱,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安慰同桌吃饭的小商人。

这里是山东登洲地界,海面上很少结冰,每年冬天都有大批货物从这里装船,运往南方,或者运到更远的泊泥,苏禄等地。山东汉子和商人有缘同船,以山东人豪爽的天性,看不得眼前这个商人那副着急劲儿,所以一边好言宽慰商人,一边给他出主意。

“我能不急嘛,我不急,这家里老少爷们都等着我这几车货过年呢。这年头税翻着花样收,一茬接一茬,没这几车货,我家拿什么孝敬衙门里那些喂不饱的狼崽子。年底不烧香,明年我还干得成么,还不得关了铺子回家种地,我们老陆家做了几十年买卖,做到我这辈子,连牌子都让人给抄了,我怎么对得起祖宗”!商人气呼呼的叫喊,话语中充满无奈。他说得是实情,很多在餐馆吃饭的人都面临和他同样的情况。否则,以商人们讲排场装身份的天性,也不会乘坐这散席,汤水都没人照料!

闻听此言,搭桌吃饭的另一个山东汉子抬起头来,对着商人说道“我说伙计,你急就能急出办法来,不是说了吗,这船一时半会儿走不了,等我吃完了这碗羊肉汤,到码头上给你想想辙。我有几个弟兄在码头上忙活,和他们说说,怎么着也不能把你的货搁到咱们这”!

陆姓商人狐疑问地看了看搭话的山东人,下意识地把身体向边上挪了挪,左手紧紧捂住横在腰间的褡裢。眼前这两个山东人显然是一伙的,看起样子说文不文,说武不武,不会是遇上贼了吧。心里这么想,嘴里还客气的回道:“那就拜托您了,回到家,我们全家都念您的好。大爷贵姓,哪一行发财”。

“我姓刘,他姓李,我们都是人家手下的伙计,老板是做红货生意的”,喝羊肉汤的汉子抬起头,非常自豪地回答,看来是对自己的老板十分佩服。三下五除二将煎饼吃完,用蒲扇般大的手掌擦擦被羊肉汤逼出来的热汗,放下碗,边打饱嗝边说,“走,伙计,看看你的货去,咱要干就赶紧,一会还有别的事忙活呢。我叫人,你出钱,费用和平时一样,决不多要你的”。

陆姓商人喜出望外,流年不利,这回终于出门遇上贵人了。顾不上再吃饭,一下从凳子上蹦下来,掀开棉门帘子就向外走。边走边说道:“谢谢您了,谢谢刘大哥。工钱加倍,你给我找足人手就行”。

“不用,出门在外谁还没个难处,我看你这买卖利润也大不了哪去,留点儿给孩子当压岁钱吧。我们是在这地方憋得太久了,自己给自己找点儿事活动活动筋骨。没看上你那三瓜俩枣儿”。

“那是,那是……”,屋子里吃午饭的旅客们都被三人南腔北调的对话逗笑了,吃过饭,肚子里有了暖和气,郁闷的心情也稍稍有所好转。外边雪大,吃完了饭的客人都不着急上船,有幸搭在一张桌子上的就趁机攀谈起来。

“您老做什么买卖,耽搁了好几天,要紧么”?一个衣着光鲜的年青后生对同桌的老汉问道。这后生面相十分稚嫩,一看就知道是个没经历过风浪的。

“问我啊,我是帮人找矿的,在河南那边转悠了两年,干不下去了,收拾收拾家伙回湖南老家”。老汉是个乐天派,看眼前这个后生说话礼貌,有心给他些忠告,笑呵呵的回答。

“您老是真人不露相啊,我没看出来,不知您老是北平书院哪一年毕业的,晚辈家就在北平,我姓詹,您叫我小詹就行”。后生站起来向老者施礼,他父亲说过,能找到矿山的人都是活宝贝,就像千年人参一样,越老越值钱。

“我哪里读过什么书,我找矿那会,还没北平书院呢。我是野路子,不像书院那些娃娃,专门找大矿,找到就是身家百万,我整天钻个山沟,掏个狗洞什么的,帮人家找些小泥炭矿苗。不过寻口饭吃,发不了财的”。老汉喝了口热茶,将身体向墙边的水炉子旁挪了挪,“小煤窑也是矿啊,随便刨一镐头,不就发了,您老谦虚甚么”!一个裹着皮得勒(蒙古式皮袍)的红脸堂山西人端着汤水过来凑趣。

“那是你们老西儿那疙瘩”,老汉学着山西方言和来人逗趣,“你们那疙瘩人命好,当年摊上郭大人这个好布政使,给打了个好官底子。河南不成,你吃苦受累挖了个窑,没等收回本儿来,当地的官儿们闻着味,抽动着鼻子就来了,没两天就给你栽出一大堆事情来,要么花钱给他们上供,要么把矿卖给他们的七大姑八大姨,反正不会让你好过。我们东家白忙活了两年,看看不成,只好和我一块收拾铺盖回家了”。

“嗤,矿坑泥,你别在那埋汰我们河南人,河南人怎么惹你了,当年我们那还是京城呢。咱那洛阳也是数朝古都,做事哪就那么不讲道理了”。一个河南客商听不入耳朵,站起来大声抗议。矿坑泥是老汉的浑名,老汉本姓倪,因为做矿山生意多年,所以叫认识他的人都叫他矿坑泥。

詹姓少年显然没听说过这些新鲜事儿,惊奇地睁大眼睛看着争论着的众人,不知该相信谁的说法。

倪老汉哈哈一笑,大度的说道:“这位兄弟,你还真别和我顶,我这么大岁数,哪没去过。说实在的,你们河南那地方不错,人杰地灵”。

“这还差不多”,河南商人怒火稍平,没听出老汉话中有话,“就是当官的不地道,既贪婪,又不肯为百姓办事。把个好地方生生给糟蹋了”。老汉不慌不忙说出下半句。“并且他们一个个的还特不知道天高地厚,特不要脸。知道咱们这一大船人窝在这里等谁吗,过了晌午你就看到了,等的就是一个从河南告老回家的知府。看看他带的家当,你们就知道我说的话是真是假。他娘的,差点儿把地方的土地爷都给卷了带走”。

满屋子的人轰堂大笑,刮地皮刮到土地爷跟着搬家,这手段也忒狠了些。有人就在底下议论道:“可不是嘛,那地方的官就是贪,在包大人墓前贪污,也不怕包老爷显灵把他们抓了去”。

“咱们这满船的人就等一个告老的知府”?少年瞪大眼睛抗议,显然这又是一件他闻所未闻的稀罕事。

“不等他等谁,这老家伙在河南刮得天高三尺,临走了还不忘了向百姓要送行费。一路上走过来,仗着官员的身份,把各个驿站折腾得鸡飞狗跳,害得我们这些走在他身后的都吃干系,好在前几天赶在了他前面”。谈起官员的恶行,老汉气得摇头苦笑。

“他折腾他的,您走您的,怎么害得您吃干系了”,少年奇怪地问。

回答他的是一声重重的叹息,“哎!他一路要吃要喝,让驿站出人出钱给他搬东西、烧开水、喂牲口,威风八面。驿站那些当差的受够了他的气,还不都从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身上找回来,这世道,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淤泥。咱们这些老百姓就是淤泥里觅食的小虫子,谁逮着谁咬一口”!

“就是这么个理儿,要是洪武爷在世那会儿,这样的官还不早拖出去剥皮了。那时候的地方官,做恶都藏着掩着,生怕一不小心让朝廷知道,知道后就是个抄家灭族的罪,不好当着呢。现在安泰爷的官容易做,反正当官的没死刑,敞开了捞呗。只要上下打点得当,九成以上没事,出了事那些都是点儿背的。况且出了事也不要紧,致仕回家。家里早捞出了金山银山,几十辈子都挥霍不完了”!有受过官员欺压的旅客气哼哼地抱怨。

“对啊,对啊”,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这年头,生意越来越难做。当官的看着咱们挣钱眼红,想方设法从咱们身上揩油。雁过拔毛”!

“可惜啊,可惜洪武爷去得早,没人给咱百姓做主了。要说这洪武爷,好好的皇上不当,非传给安泰爷,想去享清福吧,又没那个命,没享五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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