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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国神游-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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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个 “回去”的想法压在心灵的基石之下,施施然地去清点粮草,整饬兵器,训练军队。我把自己装饰成了一个很懂 “道义”很讲“交情”的“大丈夫”,吼着告诉自己:阿音、阿奇与你是一块儿来这儿的,你们无论如何都是在承担历史的某种不可言说,你忍心撇下他们离开吗?你可以吗?而实际上,我的心中还有一个纤细温柔的声音在低低地回旋:我离不开这里,我不舍……

是的,我也不舍。我喜欢看伯言那微微含笑的样子也喜欢听孔明那执着生命、温暖一切的话语,如果要我彻底地切断与他们,与三世纪的所有联系,说不定……我宁可选择死去。

伯言频繁地给我来信,说着些无足轻重的话题。收到他的信,我就会莫名其妙地想起孙阑夫人,这使得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夫人一定还是个淑美高雅的女人,伯言也一定还深爱着他的妻——— 我想一定一定是这样的。

游尘曾问我会不会昼昼夜夜思恋伯言,她说他对你实在好得出人意表。

我说我当然会啦我还会昼昼夜夜给他 Call国际长途呢!

伯言与孔明肯定知道我与游尘不是男人,他们不揭穿我们也许是因为他们尊重我们的意志,明白我们不愿为恢复女装当个女人而放弃现有的一切。

我在没头没脑的追忆往日与面对如今中继续我的日子。

好像于毫无准备和知觉中发现大军又一次向祁山进发了。

北伐军进驻祁山之后,很快攻占了武都、阴平两郡。

这种胜利其实并不值得过分地赞誉,但蜀汉政府似乎是想尽早把“空荡荡”的“丞相”帽子还给孔明,是以刻意夸大了夺得两郡的功勋,有圣旨自成都飞速传达至祁山,刘禅擢升孔明再次任丞相之职。也许是怕谦逊的孔明会自以为尚未建功而推辞这次升迁罢,本该十分简洁的圣旨增加了一句后主格外的嘱托——— “您可不要推辞不受啊。”

孔明接受了,但我看到他温和的脸上好像掠过一丝受之有愧的神色。

然后孔明询问我的意见: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我定定地看着他的脸。孔明较之往日仿佛又消瘦了些。

于是我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话,岔开一句道:“丞相是不是又没有按时用午餐呢?”

他当然没有。繁忙使他被迫打乱了所有的作息时间,而这毫无规律的生活又逐渐沦为一种无可奈何的习惯:周而复始地工作着,在想起吃饭又必须恰好有空闲的时候才吃饭——— 我从来不知道孔明一天吃了几顿或者是什么时候吃的。

孔明还在微微地笑着:“明鹏,我只是想听一听你对战事进展的意见。”

“丞相应该多多保重身体才是,”我顿了顿,“至于战事……”

忽地一个激灵!这感觉像是被压五行山的孙悟空等待了五百年总算看到远远地走来一个头光光的白和尚!极度的狂喜和对自由的热切渴望就在那一刻沸水样翻滚于猴儿灵犀的心中。

我想这是一个机会,一个挣脱什么狗屁 “命运”,妈的“幻境”的机会!也许,我们无须逃离就可以超越!想想看,游尘说我们如今的存在只不过是在重复原先那段历史(这并非说明历史本身不可更易,而仅仅论证了历史中原本就有我们的“存在”。我们“无力”是因为我不可以抗拒 “我”,我已做的都是那个 “我”做过的;我将做的也是那个 “我”做过的)。我们可以说是丧失了自主性———但如果,我们真的改变了历史呢?

依稀记得在过去的岁月中,我也做过些令 “事实”与“史载”不符的事情,然而 “史载”并不等同于 “历史”,所谓的 “不符”也许才是为尘埃与时光掩盖了的真实!———比如袭取荆州前,芜湖的密室里的确坐着吕蒙、陆逊和另一个姓韩名晴字明鹏的选曹文书,七品的官儿,而不仅仅是史载的吕、陆二位。

但是现在——— 如果我们的的确确使 “真实的”有所改变了呢?

史家是无法掩饰过分重要的史实的,比如某次战役的结果。陈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写夷陵之战刘备大获全胜,平定南中(也就是通常所说的“七擒孟获”)孔明一败涂地之类的屁话。而《三国志》中载,第三次北伐,孔明在攻陷武者、阴平二郡后不久即班师回朝——— 如果,我能使孔明继续北进,攻城略地呢?只要蜀军再攻克一座城池——— 历史,不是改变了么? 我从来没有这样强烈地想参与历史并且改变它,从来没有!

我想打破和超越。

我晃了晃头,说:“丞相,我以为趁此时机继续向北挺进比较好,嗯……”在陈旧的地图上摸索了一会儿,我舐了舐唇,伸出指尖于帛布上游移,“就从这里,自武都而出天水,到……嗯,到秦川。”我抬了手指在坚挺厚实的“秦川”二字上点了点。

孔明走近我,用他温暖的手拍了拍我的肩,像是要把他的信任与赞许以这种亲近的方式表达出来让我知道。我略略地扬了扬脸,无畏地看住孔明辽远深情的眸子,说:“丞相,你觉得我的建议可行吗?”

孔明笑道:“你的主意很好,与冬青不谋而合。”

继续挺进并不是一件难事,不久后我就看到好多好多士兵在拆营帐;再不久后我又看到好多好多士兵在建营帐。

我立时地投身到他们中间帮着拽绳子敲桩子,把一根根结实的木材扎成各种简单实用的设置,说着辛苦了你们辛苦了。这时候我才有点后悔昔日物理为什么不好好地学,总是没头没脑地在及格线上徘徊——— 否则大规模使用机械岂不省力得多?我惟一知道的是 “杠杆原理”,那个躺在澡盆里的阿基米德不是说给他根足够长的棍子他就可以撬动地球吗?——— 我可不想撬地球,那样的话全球性地震得毁了多少文明哪,我只要撬动什么重兵器啦哨岗啦栅栏啦就可以了。

士卒们操着不同的方言向我道谢,半懂不懂又好像全懂全不懂的我有时会觉得自己置身在什么什么国际交流会上

。其实我的心情还是有点灰,因为无论怎样的理智分析,我都没法子彻底地接受紧随战争的血腥味道。每每想起那么多的死人我的心总会一阵一阵地紧缩,像做血压测量时那箍在手臂上不断收拢的垫子。

曾粗粗地浏览过一份死伤兵卒的名单,它制作得粗糙而简单,然而当时我持着它的手臂却僵在了半空,迟迟地不能放下。我看到了一个名字,很普通——— 王顺;我并且记起当初伤兵营中,孔明曾为一个腿部负伤的士卒清洗包扎伤口,他的名字也叫王顺。他,就是那个已经死在不知何时何地而今只剩了纸面上浓墨写就的两个字的——— 王顺吗?

他那怀孕的妻应该早就为他添了第三个孩子罢,想生儿子的他得到是儿子还是女儿呢?

记得拿到名单的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法子做其他什么事情,我的思绪总会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拉都拉不回来。王顺是个普通的士卒,身为丞相的孔明曾亲自给他清洗料理过伤口!我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那个皮肤微黑的小伙子略带哽咽的回话声,看到他 眼里粼粼的泪光闪烁——— 我猛然想到了吴起。

吴起是春秋时魏国将领,司马迁载他颇有 “官兵一家”之气,兵士有生疮疽的,他甚至亲自为兵卒吸疽。然而那兵士的母亲却哭了,她说:“当年吴将军就是这样为孩子他爸吸疽的,他爸于是在战场上奋勇向前,以死报恩终于卧尸沙场。现在吴将军又在为他吸疽,我不知这孩子将要死在哪里了啊。”

因为吴起曾有“杀妻取将,母死不归”之类足可以对他个人品行提出质疑的 “存档”在,他之为士卒吸疽的动机也就值得怀疑了——— 他是不是为了使士卒乐于为他卖命送死才这样干的呢?

那么孔明……我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啪!

孔明当然不是吴起,然而……除去所谓的动机,结果呢?结果好像是一样的——— 王顺死了。

我心里又是一阵怆然,仿佛身体里少了点东西。

“生活在乱世的人们其实很不幸”,孔明说过这样的话。

突然地又记起诸葛乔,那二十出头的男子,如果留在成都安心当他的驸马都尉,就不会染上恶疾身亡了吧——— 他为何要在崎岖的山间搬运粮草呢?

4。 回首一望,月光下那七十一只碗一定在闪闪地发亮吧。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大军在秦川和子悦对峙。与子悦一同率军的还有那个左将军萧然。我绞尽脑汁也没想出萧然是何方神圣,远远地看他,他始终像根黑铁,直的,很硬,但总也不知他长什么样。

子悦似乎早已将司马仲达那套避而不战的功夫学得炉火纯青,他整日悠哉悠哉地躲在营里当他的 “缩头乌龟”,避免与孔明进行正面较量。这一招真够损的孔明说到底还是到“别人地盘”上去“打架”,从汉中运粮草到秦川十分艰难,而且长久地耗在秦川不进不退也实在不像样。沉寂使彼此的心情截然不同。

想像中子悦一定得意非常,那当然啦:曹魏幅员辽阔,后方粮草源源不断,他只要牢牢地把住秦川,顺便趁孔明粮草不济撤军时捞上一两笔的 “外快”,就可以风风光光地“得胜还朝”了;可有时我又觉得子悦不会是这样一个轻易就能满足的人,他说过他要报复——— 他至少会用尽各种 “险恶歹毒”之计令孔明吃些败仗吧——— 如果这样,他不主动些怎么行呢?

我还是不知道自己到底爱不爱子悦。

但我每天得花好大的力气才能将对他炽热得要迸发出来的思恋强行压制下去。我说我想见见他,我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对他说 然而我又怕见到他:如果他还像原来那样地恨我(那几乎是勿庸置疑的啦),我能以怎样超凡脱俗的眼去面对他的仇恨与不屑呢?

我时时地在暮色中的营寨旁散步,有时也会忆起与伯言在武昌、芜湖、陆口、夷陵的日子,那些放开了眼就可以看到粼粼波光的日子。它们像是悬在半空的诱饵,时时地挑逗着我的思绪与心灵。独自一人屹立,我有一点儿时隐时现的错觉,好像身后总站着个高大隽永的男人,用手指轻抚眉尖,唇边吊了一大堆略带嘲讽却足可亲近的笑意。然后他解了披风极轻极轻地披在我的肩上,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指尖的温热!急急地转了身去,发现身后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孤寂的大旗在不远处好像很深沉地飘动着。我的双肩自然披满了夕阳,但除了那金黄如成熟稻谷样的光辉外,也没有了别的什么。这时候我就特别地想拥有一个人,男人,他能够好好地爱我,我终究不过是个需要有人在身旁爱着的普通女人——— 形容我自己,我是“女孩”、“女人”浑然乱用的,抓着什么就算是什么。

我说我不在乎。

做伯言的妾去么?我颇是荒唐地想过,想了之后又“嘻嘻哈哈呸呸呸”地嘲笑自己,说你倒贴给人家人家还不要哩——— 呵呵呵———

又是一个人站着,又感到肩头有指尖的温热。

我不敢动,静静地感受了一会儿以确信那不是我的幻觉;然后我还是不敢转身,怕这个粗鲁的动作将真实吓成了幻觉;缓然地抬了手,缓然地按上那份温热,我摸到了尖尖的指,细腻而光滑。

终于转过身去。

转过身来的我看到游尘站在我面前,她的脸色仍旧是一点儿郁郁加一点儿欣然。

“冬青,有什么事情吗?”我问。

“丞相想设计与子悦开战,这样拖下去可不是个好办法。”游尘淡然一笑,“虽然我也希望能够拖着,但是……”

我说你不用说了,与子悦开战就开罢,我不会有什么不爽快。

游尘有点尴尬地冲我笑了笑随后说:“明鹏,你……能笑笑么?”

我笑了,我笑得相当真诚和开怀。

孔明想用火攻,伯约拊掌赞同时,我与游尘都很是隐讳地皱了皱眉。当我用忧愁的眼光看向她时,发现她也在同一时刻以那寒风中丁香花般忧愁的目光余波扫过我 那一瞬,我的心突然地镇定了许多并且豁然开朗起来:我读懂了她!我们,我们又可以用目光交流了!是的,我曾丢失一样独一无二的无价之宝,现在它又回到了我的身边——— 我们的默契!

如今的天气、月色、风向乃至曹魏军营的布置都是很合适用火攻破敌的,但是正因为这样的 “适合”使我隐隐地感到不安。看到灯光中伯约颇有几分兴奋的影像,我暗暗地叹息。

游尘应该与我想得一样。

如果将子悦视为敌手,他一定是不容轻视的。火攻在别人看来也许是 “奇谋”,但在子悦眼里……一丝轻浅的沮丧如盈盈飞鸿掠过。“先生平生好火攻,指挥如意谈笑中”——— 这首诗子悦可背得太熟了啊,孔明用火攻之计在他这个“熟知往事”的“三国通”看来,大概像困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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