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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妙的幽会-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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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最重要的责任应该在吴妙花身上。如果她没有和孙昌诗发生关系,就不会发生杀害孙昌诗之类的事件。他想对闵蕙龄指出这一点,但又忍住了。等她气消了一点,他才开口说话:

“问你一件事。十二月二十六日举行过结婚典礼以后,因为下雪,度蜜月的路线突然由济州岛改为去雪岳山,是不是?当时是谁向雪岳山H饭店预定房间的?我们知道是新娘家预定的。”

闵蕙龄脸上掠过一丝张煌的神色,然后又消失了。

“那,是新郎,不,是那小子预定的!”

“崔基凤先生没有预定,因为路线是突然改变的。而且他由于婚礼等等忙得不亦乐乎,能在礼堂里给H饭店打电话吗?我问过他,他说自己也不知道。”

“哪有这个道理?度蜜月的日程是由新郎方面定的,这是常识。我就是这么看的。”

“不过,新郎明明说他没有预定过。”

闵蕙龄霍地蹦了起来,说没有这个道理!

“新郎家没有预定,那谁预定的?”

“是不是你预定的呢?估计改变度蜜月的路线去雪岳山是吴妙花的主张。那么,我认为无论如何也是新娘方面给饭店打电话,你没有预定过吗?”

“我?没有。我没有打过这种电话。那天我没精神,不知道是怎么安排的。实在打不起精神来!反正,我们这方面没有给饭店打过电话。”

闵蕙龄拼命摇头,好像绝对不会有这种事。

“会不会你不知道?也许是吴妙花小姐托了你家的哪一位向饭店预定的?”

“听起来也许有这个可能。不过,有人向饭店预定房间,这难道是个问题吗?”

“是个问题。”徐刑警严肃地说。

“是什么问题呢?”

“凶犯怎么会知道,从而跟到那里去?路线是突然改变的,饭店是突然预约的,凶犯怎么会打听到这些事的呢?”

闵蕙龄的眼睛变大了,脸色煞白,好一阵坐着没吭声。尔后说:

“准是盯了妙花汽车的梢。”

徐刑警抬起手来制止她。

“不是。凶犯于二十六日下午打电话给H饭店预定房间。然后,在那天晚上住进饭店。吴妙花夫妇随后才进入饭店。这是我们查证了的。”

闵蕙龄显出大吃一惊的表情,对着他看了好半天。

“凶犯是女人,还有一个男人。一个非常年轻的男人。女人估计在四十岁左右。给饭店打预约电话的是女人。但是,吴妙花夫妇住宿的房间是谁预定的,现在还没搞清楚。”

“我一定了解一下。”闵蕙龄脸色苍白地说。

“拜托了。我们弄不懂,凶犯怎么会知道新婚夫妇要住H饭店。”

“是不是妙花没有预定就住进去的呢?”

“不是。是预定好了去的。”

“店方不知道是谁预定的吗?”

“店方不会知道,也不可能知道。他们以为是住宿的人预定的。了解到这一点,案犯的轮廓在某种程度上就可以把握住了。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不是亲近的人就不可能知道吴妙花夫妇住H饭店;因为是亲近的人,所以凶犯可以打听到新婚夫妇住宿的地方。所以首先要找到打电话预定的人。找到这个人之后,再了解她把这事告诉了谁。”

寄希望于闵蕙龄的东西一无结果,徐刑警微微感到失望。如果说她不知道这事,那么谁知道呢?第三者的影子好像要抓到了,但又没抓到,使他非常不安。

闵蕙龄当着徐刑警的面,拿起话筒给丈夫打电话:

“喂,是我。我现在跟刑警在一起,有一件事要了解一下……妙花没有消息吗?你是不是向雪岳山H饭店预定过房间?在结婚典礼结束以后,妙花去雪岳山之前。没有定过?那么是谁订的呢?我也没有打过……我以为是你打的呢?……那么是谁打的呢……真奇怪,请你等一等,我让他来接。”

闵蕙龄放下话筒,看看徐刑警。

“他也没有打电话跟饭店预定过,还以为是我定的哩。他想跟你通话,接吗?”

徐刑警对吴明国没有好印象。他是个在强者面前卑躬屈膝,在弱者面前傲慢无礼的典型人物。由于他的傲慢,使徐刑警怕跟他说话,但也不想回避。

跟预料的一样,吴明国一上来就大喊大叫。他是对搜查不力发脾气。

“你们警察究竟是整天睡觉,还是在干别的什么的?一个人失踪了,连是死是活都打听不出来还算警察?”

也许是用拳头捶桌子,电话里传来嘭嘭的响声。他非常激动。

“对,对不起。”

徐刑警无话可说,只能说对不起。责备自己没能破案,他真的无话可说。

“喂!说一声对不起就行了吗?去度蜜月的新娘不见了,哪儿有这种伤心的事呀!你要是有子女的话,也想想看!难道妙花跟别人不一样!”

他非常不客气地大喊大叫,好像非常光火。不过,这样好像太过头了一点。一口三声地女儿女儿的,吴妙花又不是他的亲生子女。反正闵蕙龄和吴妙花的感情不一样。

徐刑警非常有耐心地等着,直到对方发完火为止。

“找不到妙花我们也只有死了,活在世上有什么意思呢?如果她死了,你就老老实实承认她死了。那至少就可以不要等了吧!”

如果吴妙花死了,吴明国会跟着去死吗?是不是现在他的心情很悲痛呢?

“崔基凤那家伙为什么要放掉?为什么要把这个杀人犯放掉?有什么理由放他?难道他杀死了妙花,不是尽人皆知的事实吗?”

“你干吗要认为女儿死了呢?”

徐刑警尽管对他很恭敬,恭敬到令人讨厌的地步,但却尖锐地问道。对此,吴明国的反应显得特别神经质。

“什么?现在你说的像话吗?哪儿有人会认为自己的女儿死了!但是前前后后的情况又说明了这一点。肯定是那小子杀了孙昌诗,又杀了吴妙花。这点连小孩都能够懂!什么科学侦察,什么凭证据办事,总之,把他放了这像话吗?简直不成话!”

徐刑警的耳朵发热了。对方大喊大叫震得他耳朵生疼,最后连说些什么都听不大出来。

“崔基凤不是凶犯。”

“什么,你说什么!”对方霍地蹦了起来。

“崔基凤不是凶犯,所以我们把他放了。我们警察对于把一个不是案犯的人关起来感到非常抱歉。他因此失去了许多东西。我们真心觉得对不起他。”

“他不是凶犯,谁是凶犯?”

“谁是凶犯还不知道。不过,崔基凤不是凶犯。”

“肯定吗?”

“肯定。”

“你能负责?”

徐刑警生气了。对方好像尅自己的部下一样尅他。

“我没有义务回答这种问题。请别随口胡说,少用一点不客气的口气。”

吴明国暴跳如雷,说什么像你这样的人,我只要对你的上级说一声,管保砍了你的脑袋!但是徐刑警岿然不动。

“告不告诉我的上级随你的便。我只关心十二月二十六日谁给雪岳山H饭店打电话预定房间的。”

“我没有打!”

“那天新郎新娘住在六一五号房间,那个房间是以崔基凤的名义预定的。”

“那是他打的。”

“不。我问过他本人。他说根本没有打过预定房间的电话。到了H饭店,房间已经以他的名义定好了。吴妙花曾说可能在H饭店定好了,到了饭店一看,果真以他的名义定好了。”

“饭店的房间通常不是新郎预定吗?”

吴明国已经比刚才软得多了,很少用不客气的口吻讲话说明了这一点。

“唔,是这样。不过,新郎是在突然改变行程的情况下,根本没有考虑到预定房间,就乘上新娘开的车子到雪岳山去了。”

“那大概是妙花预定的吧。”

“这是不可能的。在举行婚礼前后,对于新娘来说,不可能有时间打电话给旅馆预定房间。那天的主角在那种情况下怎么会打电话呢?我认为一定是有一个她身边的人替她打的电话。”

“我没有打过电话。我以为是新郎一方安排打的。”

吴明国特别强调自己没有打过电话。但是徐刑警韧劲十足地接着说:

“谁都说没有打电话,那么是谁打的呢?依我看,总有一个人给H饭店打过电话,并以崔基凤的名义预定房间。”

“反正我们家的人没有打过这种电话。”

“新郎家的人也说谁也不曾打过。”

“那岂不是要成为一个谜了?”

“我也这么看。按照崔基凤的说法,他知道在H饭店预定了房间是在几乎到了雪岳山的时候。所以吴妙花小姐是知道已经预定好了,才开车到那儿去的。她可能晓得是谁打电话给饭店预定的。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吴妙花自己可能请人打预定电话。这一点你能留意一下给打听打听吗?”

“打听一下并不难,不过,这跟破案有什么关系呢?”

“案犯怎么会知道新郎新娘去H饭店,并且跟到那里,这一点也许可以弄清楚。”

“这一定是盯了吴妙花小车的梢,如果案犯不是崔基凤,而是别人的话。”

他和闵蕙龄说的是一样的话。

“没有盯梢。案犯是预先向H饭店打了预定电话,然后很从容地出发的。”

“确实吗?”吴明国的声音激动得发抖。

“确实。我们连案犯的名字都打听出来了,是一个叫许文子的女人。我们断定这个名字是假的,而且还有一个案犯,是年轻男人。他的名字还没有弄清楚。他们从十二月二十六日起到二十八日住在H饭店。我认为逮捕案犯只是时间问题。”

“信心十足嘛!请你赶快把凶犯逮捕起来。”

徐刑警放下听筒,再一次强烈地感到凶犯好像就在附近。这是比较确实的感觉,因而是切身感受。好像凶犯的呼吸声就在耳边响,凶犯的手已经从衣襟上擦过。他不禁打了个寒噤,脸色苍白地看了看闵蕙龄。

凶犯在身边,至少有两个以上。迄今查明的就是两个,好像这两只面孔的人正非常迅速而果敢地在处理事情。然而,他们觊觎的目的是什么呢?这一点不明确!迄今为止的凶杀只是单纯的凶杀吗?不是的。迄今为止的凶杀是有目的杀人。是不是觊觎什么而杀人的呢?

凄惨的男人

不管谁怎么说,崔基凤也是汉城最凄惨的男人。受辱倒还在其次,他实在太凄惨了。虽说是无罪释放,可谁也不来安慰他。他自己也不指望人家来,不过也确实感到人际关系的无常。隔壁邻居都以异乎寻常的眼光看他,对他保持警惕,因此他也害怕到外面去。然而,整天呆在家里也实在受不了。他的母亲和弟妹对他非常关心,这对他来说反而变成了负担。这样,他唯一可以谈话的伙伴就是小妹秀美了。

“把一切都忘掉,去旅行一趟吧。白雪覆盖的山寺是值得一看的,那儿没有什么人,安静,也不会有人认识你。”

就是秀美不提建议,他也想出去一趟放松一下。

他在家里呆了几天,有一天突然说要出去了。他穿着登山服,背着背囊离开了家,也没说到哪儿去,就消失在黑暗中。秀美以为他出去旅行,家里其他的人则以不安的眼光看着他的背影。

第二天早上,警察才晓得崔基凤不见了。徐刑警为了要跟崔基凤谈几句话,向他家里打电话,听说他昨天晚上出去了,连忙朝他家跑。

“他走的时候说到哪儿去了吗?”

徐刑警脸涨得通红,看着秀美。

“没有,他走的时候没有说到哪儿去。大概是去旅行,让头脑冷静冷静。”秀美怀着敌意说。

“大概总说了到哪儿去吧?”徐刑警焦急地问。

秀美摇摇头。她一点也不想帮助刑警。在她眼里,徐刑警只不过是个为了要折腾哥哥而到她家来的人。

“他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他说过自己也不知道到哪儿去,到车站后随便乘一趟什么车就走。是我劝他去旅行的。”

“穿什么衣裳走的?”

“登山服。哥哥又有什么事?”

秀美以冰冷的眼光看着刑警。她的眼睛在说,求求你千万别再折腾我哥哥了。

“没有特别的事,就是想见见他。他说什么时候回来?”

“他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就走了。”

徐刑警的眼睛里好像看见了一个依窗而坐的凄凉男人的身影。

“你哥哥这一阵过得怎么样?”

“托你的福,过得不错。”秀美以挖苦的口吻说。

她的母亲怪她跟客人说话用这种腔调,但她一点也不退让。

“我哥哥简直是个废人了!”

徐刑警看见她的眼睛里噙着眼泪,把脸转了过去。

“哥哥一直呆在家里,可怜死了。我担心他经历了这种变故后,怎么活下去。”

“对不起。”

徐刑警认为坐在自己面前的秀美姑娘十分聪明懂事。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哥哥。我们家的人对他什么也不好说,哥哥也不跟我们说什么,我们能跟他说些什么呢?推托说这是偶然的不幸吧,创伤也太大了。真叫人不堪回首!”

“对不起。”徐刑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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