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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舞-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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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露剑蓝芒一闪,随后软软垂下。叶清幽淡然道:“韦先生最好莫违此誓,否则定会被邪魂反噬而死。你去吧。”韦不齐垂首应了一声,转身纵下擂台。
众人听不到他们在台上所说的话,见韦不齐纵跃而下,不由大惑不解。龙紫纹奇道:“此事着实令人费解,先是二人合舞般的打斗,又是韦不齐莫明其妙的离去,这里面究竟有何玄机?”君自傲道:“猜也是枉然,过会儿你去问问叶姑娘不就全都清楚了?”龙紫纹连声称是,一想起能与叶清幽倾谈,心里不免一番激动。
正在此时,奇变突起,韦不齐方走出两步,忽惨叫一声,忽双手扼喉倒地翻滚不休,不多时,竟双眼外突,口鼻流血,魂归天外。
第二卷第二十二章 怒杀
众人大惊之下,只道是方才叶清幽长剑一伸,施了什么杀招,让韦不齐命丧当场。而龙紫纹却知并非如此,他斜视李狼,见其面露邪笑,杀意已全然无踪,料想定是李狼下的杀手,不由心头一颤。君自傲见龙此纹望向李狼,便问道:“可是他下的手?”龙紫纹点头道:“你看他面露邪笑,又杀意全消,定是他下手无疑。此地距台前有二三十丈,他究竟是如何下的手呢?”君自傲皱眉道:“不论所用何法,都证明此人着实厉害得可怕,谁若与此人为敌,只怕是有死无生……”
观台之中,伍慷侧头向宇文血愁问道:“血愁,方才你凝目细观了半晌,可是有何发现?”宇文血愁点头道:“有高手出手!”那裴大公子闻言道:“宇文大哥所言何意?”嗔目与颜舞红齐目视宇文血愁,显是有相同疑问。
伍慷一笑道:“且由老夫解释吧。韦不齐不知从何处学来了‘邪魂舞’这小玩艺儿,本想用之对付叶清幽,结果却功亏一篑,他认输逃走之时,有人暗中出手结果了他,而这人就在台侧众武者之中。”裴公子闻言道:“是何人有些本领?且不说台侧与台前相距甚远,单是在我等眼前出手而不被察觉,便以足够令人心悸了。”颜舞红娇笑一声,道:“我可一点也未察觉,不知伍老是如何知晓的呢?”
伍慷笑道:“方才韦不齐施用‘邪魂舞’时,台侧人群中立刻便涌起一股骇人的杀意,而韦不齐倒地之时,这杀意更攀至顶点,韦不齐死后,杀意又顿时消散,由此可知,韦不齐定是被台侧某人下手杀死无疑。”颜舞红笑道:“哟,伍老的本事就是不同寻常,我怎么就没感觉到有什么杀气呢?”
宇文血愁半晌未语,此刻忽然说道:“杀意不是杀气。”伍慷微微一笑,向颜舞红道:“人若心存暴戾,便可发出杀气,比如经常过刀头舔血日子的人,身上会自行生出杀气,但发出杀气时,却不一定就会杀人。但杀意就不同了,人只有决心非杀人不可时,才会生出杀意。杀意本无形无质,只是一时的念头,不会为他人所察,但某些精于意念之术或是有特异经历的人,却可以察觉到它。老夫这样说,小红你可懂么?”
颜舞红一笑道:“懂了懂了,伍老还是快想办法收拾局面吧。”言罢手指台下。台下观者见出了人命,早乱成一片。伍慷见状一笑道:“这有何难,只要韦不齐不死,局面自然稳定。”言罢双目圆睁,发出眩目的白光。
韦不齐本已死去多时,此刻忽然一跃而起,大叫道:“疼死我啦!老子不比了,老子不比了!”一边叫,一边拨开人群,向外冲去。众人见状只道他方才是受伤昏倒,并未丧命,便渐渐平静下来,不再理会此事。伍慷双目白光不熄,沉声道:“小红,处理尸体的事便交给你了。”颜舞红假嗔道:“又要我做这等事,哼,伍老真会欺负人。”言罢长袖向地下一甩,一道黑气从袖中窜出,直钻地下。颜舞红目视伍慷娇笑道:“伍老,我放出魅儿了,你寻处没人的地方将尸首放开就是了。”伍慷点点头,对嗔目道:“此局自是叶清幽胜了,余下众人由你随意安排吧!血愁,你且多留意君自傲、李狼与天涯三人,方才下手之人定在此三人中。”宇文血愁微一点头,双目泛起精芒,向比武众人射去。
第四组全数比完之后,天已近午。伍慷双眼早已如常,打了个哈欠后,缓缓说道:“就到这里吧,老头子也该歇歇眼,吃上两杯酒了。嗔目,宣布一个时辰后再进行比武。”嗔目应命宣布后,台前观者一哄而散,台侧比武众人亦纷纷离去。
言真率言家班众人来到台前,迎上君自傲三人。言雨澜一见君自傲,立即笑成一朵花,欣欣然说道:“君大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赢的!爹,咱们为君大哥摆筵庆功吧!”君自傲摇头一笑道:“侥幸胜出而已,有什么可庆祝的?只求下次莫输得太惨,我就谢天谢地了。”言真笑道:“出师顺利,往后自会一帆风顺,应当庆祝一番才是。”转头见龙紫纹立于一旁,又道:“龙公子是君先生的朋友,自也是咱们的朋友,就请赏光一道吃些酒饭吧!”
不等龙紫纹开口,柴飞已叫道:“这个自然,龙公子首战告捷,本来也应庆祝一番。师父,咱们是回客店,还是就近找处地方?”言真道:“一来一往太过麻烦,不如就近吧。”柴飞喜道:“如此正好,我早已看好了几家馆子,你们且随我来吧!”言罢拽了君自傲便要走,众人见他显是早有预谋,便将他团团围住,与他逗起趣来。
龙紫纹摇头一笑,忽闻一声“龙公子”自背后传来,急回身而视。
发声之人正是叶清幽,她淡淡一笑道:“恭喜龙公子旗开得胜。龙公子那一战着实精彩,小女深为叹服,龙公子的真气似实若虚,不知是何门独专之技?”龙紫纹一礼道:“在下的武功内气均系家传,没什么过人之处。倒是叶姑娘那一战令在下着实不解,不知叶姑娘可否告之一二?”
叶清幽淡然道:“让公子见笑了,小女技力微薄,那一战更加不值一提。小女有事在身,先行告辞。”飘然一礼后,翩然而去。
此时众人正与柴飞打趣,只有言雨澜瞥见此幕。她缓步行至龙紫纹身旁,望着叶清幽的背影,道:“她就是龙公子的意中人么?真是仙子般的人物。”龙紫纹苦笑一声,道:“落花有意,却不知流水是否有情。”言雨澜看了看他,沉吟道:“若落花一心犹豫,不敢入水一试,又怎能知晓流水之情?龙公子,如果你真心喜欢她,就该尽力争取她的芳心才是,若只一心单恋,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龙紫纹心头一震,轻叹一声道:“多谢言姑娘,愿言姑娘亦能早日得偿所愿。”言雨澜面色一红,低声道:“但愿吧……”
和月楼上,李狼独坐窗前,面前桌上别无它物,只有一壶烈酒,他自斟自饮,却无用饭之意。
脚步声起,叶清幽翩然而至。李狼一笑道:“清幽急急追来,定是为韦不齐之事吧?”叶清幽飘然坐在李狼对面,淡然道:“他已发誓再不用‘邪魂舞’,你为何还要痛下杀手?杀人对狼王来说,已变成了一种乐趣么?”
李狼冷哼一声,道:“此等卑鄙无耻之徒,多杀一个,天下就清静一分。何况他誓中有假,存心害你在先,使诈欺瞒在后,我怎能留他?”
叶清幽轻叹一声,道:“我何尝不知他誓中假?我已用寒露向他施了‘破界’之法,若他再用‘邪魂舞’,便会因心与魔通而招致魂反噬,自取灭亡。可狼王却连一点改过的机会也不留给他,未免……”
李狼冷笑一声,道:“这种人怎会改过?反正他必死无疑,我早杀他几日又有何妨?哼,就算他真有改过之心,我也不会饶他――谁叫他敢向你下手!”
叶清幽半晌无语,许久后方叹道:“我不愿多增杀戮,他却还是因我而死……”李狼笑道:“清幽太过仁慈,并非好事。”语气一转,又道:“今日我用了‘气屏’之术,内力已然大损,清幽若想下手,正是绝好时机。”
叶清幽娇躯微颤,双目凝视李狼半晌,方淡然道:“虚者实之,小女自不敢妄动杀机。还是另寻稳妥之机为妙。”
李狼仰天一笑道:“清幽不想杀我,也不用寻这等借口。既然清幽不想动手,不如陪我喝上两杯如何?”
叶清幽摇头道:“小女并非不想动手,只是未寻到机会而已,狼王莫会错了意。小女此来还有一事相询――那韦不齐死后重生,似是有人用摄魂之术搞的鬼,狼王可知是何人所为?”
李狼沉声道:“施法之人便是观台中那个老鬼,此人意念之力颇强,清幽最好不要打他的主意。”叶清幽道:“若他居身正道也就罢了,若他以此术为恶,小女自当履行圣宫门规。唉,近来邪术日盛,真不知是何征兆。”
李狼冷哼一声,道:“又是什么圣宫门规,圣宫当真便有主管天下的权利么?总有一日,我要亲手毁了它!”
叶清幽面色一沉,道:“狼王若要向圣宫下手,就请先将小女杀了吧。”李狼轻叹一声,道:“若不是因为你,我早已将圣宫铲平……清幽,你就不能抛开那些可恶的门规,按自己的意志活一次么?”
叶清幽微一摇头,道:“狼王可否为了小女放弃你的梦想?”言罢凝视李狼,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之意。李狼苦笑一声,道:“清幽,不要难为我好吗?”
叶清幽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飘然而起,道:“既然如此,那便一切照旧吧。小女会寻个合适的时机下手,狼王还请多加小心。”言罢轻施一礼,头也不回地去了。
李狼目送她离去,眼中透出无比浓重的悲哀,猛抓起桌上酒壶,狂饮而尽,似要用烈酒来消弭心中的悲痛。酒尽壶空,李狼将壶掷开,双眼竟闪出阵阵绿芒。
一个时辰的时间匆匆而过,比武场上又是人头攒动,扰攘不休。君自傲三人回到台侧,环目四望,见除了尚未进行比武的邪印尊者天涯外,其他几位高手均未到场。龙紫纹担心叶清幽与李狼再起冲突,一颗心不由七上八下,神不守舍起来。
观台中亦是人员不齐,宇文血愁与那裴公子均未现身。伍慷打着哈欠,眯眼扫视台侧,半晌后说道:“这个下午怕要难熬喽,只有一出好戏可看,未然太过无趣。罢了,到时老头子就闭目养神吧。嗔目,让天涯和南冬然打打看吧,别人只怕没胆与天涯对阵。”嗔目道:“‘邪印尊者’在新一辈中颇有名望,若能为我所用,实是不小的收获。伍老,这南冬然想来亦有些斤两吧?”
伍慷一笑道:“还算凑合吧,不过是个不怕虎的初生之犊罢了。天涯不试即可知其底细,若老夫所料不差,这一组会如司刑君那组一样,只打一场。”
颜舞红笑道:“伍老把‘邪印尊者’看得这么高,惹得我也想一睹英姿呢!这人倒怪得紧,捂得密不透风的,也不怕中暑。”伍慷哈哈一笑,打趣道:“小红莫不是动了春心?这天涯向以神秘著称,谁也未曾见过他真面目如何,说不准是个丑八怪,到时小红可要大失所望了。”
颜舞红娇嗔一声,道:“伍老就会欺负人家!人家不过是好奇罢了。”转头一瞥间,却见嗔目正在窃笑,立时叫道:“这么好笑么?还不快喊人开战!”
嗔目语声一过,台侧众人皆是一震,不少人听闻“邪印尊者”的名号后,双手合什祷告,只怕与其同组而战。君自傲对这全身严裹的神秘人充满了好奇,闻之不由精神大振;龙紫纹却是心不在焉,连嗔目吼了些什么亦未听清。
黑袍罩身的天涯一直如石像般凝立不动,此时听闻战讯,如复苏的石人般缓步走向擂台。台侧众人纷纷闪避,为他让出一条宽阔的通路来,众人立于两旁,倒似是等候君王经过的百姓一般。
与天涯的缓慢相反,人群中冲出一人,疾步奔上擂台。此人约有十八九岁年纪,脸上还带着些稚嫩之气,显是方入江湖的小子,不用问,自是南冬然。
第二卷第二十三章 江湖
南冬然目视仍在缓行的天涯,眼中充满了自大与蔑视的光芒,语带嘲讽道:“阁下中午未曾用饭吧?不然怎么连路都走不动?”天涯仿佛未听到一般,分毫不为所动,仍以他那石人般的速度走着,半晌后才踏上擂台,与南冬然相对而立。
南冬然上下打量了天涯几眼后,冷笑道:“阁下难道就穿着这身黑袍比武么?若是输给在下,可别以此做借口赖帐!”天涯冷冷回应道:“废话太多,快动手吧!”南冬然冷笑道:“阁下未免太过自信了吧,你以为天下除你以外,便再无英雄么?”天涯沉声道:“有,但却不是你!”
南冬然闻言怒喝一声,从背后拔出两根两尺左右的短棍,双手分持,摆了个架式,喝道:“是不是英雄,动了手才知道!”前手一晃,后手棍向天涯劈头打去。
天涯一动不动,毫无闪躲之意,似根本不将这一棍放在眼中一般。南冬然见状不由大怒,暗中催动全部内力,注入这一击之中,短棍霎时间如挟风带雷般向天涯劈下。
就在短棍距天涯头顶只有寸许距离时,天涯倏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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