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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宫岁记-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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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这才恍然,嗟呀之际,纷纷点头称奇。

颜莘正色,吩咐道,“此案即刻照三法司拟章办理。圣旨即刻便下。同时大字誊清,张贴公示。此外……”她顿了顿,笑道,“渊乔……”

“是。”颜渊乔恭敬道,“儿臣会好好安顿那孩子。”

外间正是莺花烂漫的浓艳初夏。柳枝早已暗去,几声鸟啼若有若无。

芳菲一庭,清新淡雅,颜莘却无暇欣赏,只放下手里看着的折子,有些诧异地看着面前立着的脸色发白的夫君。

在她眼里心里,吟竹原本是个性子随和的人,即便是有些什么不愉快,也极少现于外表。

即便是最初两人貌合神离的那几年,面对她的冷言相向,他也只有暗里神伤,却从未当面表现过。

而此刻,他阴沉了脸,面无表情地站在对面,因为几乎压抑不住心里的恼火,直有些发抖。

她连忙起身,绕出宽大的御案,到他面前,奇怪道,“你这是怎么了?”

吟竹只不出声地冷眼看她,却头也不回地厉声吩咐道,“都下去。”

虽然不知一向和顺的皇后为何突然发作,但终究是冰雪聪明,容千青虽然与屋子里侍应的几名宫侍一般无二地大吃一惊,却多少猜到了些究竟。便忙着带了怔立住了的周遭人等,忙着在颜莘的眼色示意下退了出去。

“谁惹你生这么大气了。”颜莘扫了一眼他身上荔枝红色文饰的家居袍子,前襟直裰上尚且还有湿过的水痕,又有些揉搓,便带了些笑容,上前温柔地替他将褶皱理平,一面道,“教你恼火得连件衣衫都不及得换,便就跑过来了?”

吟竹虽在气头上想要躲开她手,寻思了再无论如何也终究不敢,只得任她替自己理顺,却依旧冷道,“为什么事。陛下应该知道。”

颜莘愕然。她听他换了称呼,便知他定然是执意要翻脸。然而他一进自己殿里便冷脸冷声,此刻话意又是颇为不善,饶是再怎么肯对他谦和,她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便停下手,略皱了皱眉头,道,“我不知道。”

吟竹此时听她话音冷了下来,并不再对自己一味迁就,便知不好太过强硬。他缓了缓口气,却依旧压不住火,诘问道,“那玉佛并不是你弄碎的。为什么要骗我?”

颜莘一怔,只道,“你知道了。”

“您口口声声说什么事情都不会瞒我。”吟竹见她默认,一时竟气得有些浑身发抖,道,“明明是别人毁的,你却非要替他揽了。”

颜莘理屈,不免软了语气劝慰道,“是我不好。我不该不告诉你。我是想着你应该不会计较这事儿,”她解释道,“财物这等身外之物,你不是一向不以为意么。”

“您是觉得我偏是这次过不去的么。”吟竹声音愈发有些高了,道,“况且这是请来的佛像,一宫的气候命脉所系。如何能与财物相提并论。当初赐下的时候,您不也曾嘱咐着要好好保管的么。”

“好了,好了,”颜莘在这件事情上确是没有道理的,便只得答应着,拉他手过来,将他强行摁到椅子上坐下,一面道,“是我不对。”

吟竹眼见着妻子对自己一再退让,心里明白她不过是为了别的男人,哄着自己不发作而已。既然话题的重点已经不在佛像本身,他便强迫自己静下心,面对她的敷衍,换了主意,开口问道,“如今这事儿,陛下看如何处置罢。”

颜莘转到他对面坐下,笑道,“为这事儿,我已经说过他了。你要是还觉得不出气,就叫他过来,你亲自赏几巴掌算了。”

吟竹侧目,道,“宫里规矩陛下都是清楚的。即便是摔碎了御用的杯子,论理最少也是二十鞭子。”

“毁了这样贵重的东西,”妒火中烧,他感觉自己都难以控制得住自己的偏执想法,道,“杀了他,怕也不为过吧。”

颜莘怔了一下,像是有些不认识他。随即却陪笑道,“表哥……”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陛下一向是赞成的。”不待她说完,吟竹便打断道,“怎么如今到了自己心上人身上,就要区之别之了。”

颜莘纵然是有着修身功夫,平日里能够听得进去别人反对意见的皇帝,此刻却的确是被他的话激得有些恼了。

她站起身来,声音平息,看他道,“你眼里就是容不了他了,是不是。”

“臣侍怎么敢。”吟竹依旧冷淡口气,一句也不肯忍让地道,“草芥匹夫尚且有行事之法。万乘之君,又岂无国法家规可言。”

换作别人说出这话,颜莘早就发作了。然而面对自己夫君,她神智里总归还有一线清明。但纵然告诫着自己万万不能火上浇油,却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起身道,“你……真是放着好日子不想过了。”

吟竹抬眼,见她目光冷邃,心里一凉。他听得出她话里语气,知道从不在自己面前发火的她,好脾气到今日算是到头了。他心里虽然有些难过,不知为何,却依旧要依着性子,不会低头一次。只犟着,又寒着心,一字一句吐道,“那……也得是好日子,才能过下去。不是好日子,还过什么。”

“事已至此,我就教你彻底遂心。”颜莘的确是被这句话激恼了。她重重出了口气,出声吩咐道,“若韵!着慎刑司来人,将柳昭林遣出宫去。”

晚间。文源阁寝殿。

颜莘斜倚在榻上,一言不发。

容千青端了参茶过来,见她示意不吃,便放到一旁的条几上。自己却绕到她身后,轻轻替她捏肩。

良久,方听她叹了口气,道,“千青,你过来坐。”

容千青温顺应了声“是”,依她话,坐到她身旁。

颜莘又沉默了一小会儿,却一下子靠到容千青肩头,侧倚在他怀里。

容千青心里直是又惊又喜。一时有些失措,然而想要抬手去揽她,却终究觉得不好。好半晌才犹犹豫豫地伸了一手,轻轻环到她里侧腰间。

看她在自己身上伏了许久,也不说话,更不再动作,他便轻声探问道,“陛下?”

颜莘只轻“嗯”了一声,依旧不语。

容千青释然,也不再问,只一丝淡笑,心里百感交味。

他是内心自负的人,然而嫁人这么多年,连女儿也已经识字懂事了,却从未见她像今日一般真诚待过自己。

造化弄人。

以往从来都是当着自己的面儿,她掩不住对别人的疼爱和关心,却常常漠视自己。如今一朝之间,她与皇后反目,却肯踏踏实实地靠在自己怀里。

他曾给自己设计好了将来,只要能每日跟着她,即便只是为了公事,只要能守在她身旁就好。想着日子久了,还有什么不能改变的。

然而他却不免失望。除去终日在她身边,体会着她对别人的好,她待自己依旧是清明的眼神和不带半分暧昧的语气。这么多年了,几乎没有任何改变。

与其这样,还不如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不知道。

然而好不容易教会了自己学着视而不见,学着遗忘,却又有了白日里这么一出。

真是讽刺。

他回了回神,想起下午柳臻被送走时的凄凉,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

但他清楚把柳臻送回娘家不过是她的权宜之计,她此刻心里也定然是万分难过。而一缓过劲儿来,便必然要彻查是谁走漏了口风的。他想主动跟她说多嘴的并不是自己。然而他的理智和情感却都阻止了他,他不敢开口去问,更是不想破坏此刻难得的温馨。

心内斗争之际,却见她已抬头,轻吁了口气,唤人道,“到凤栖宫去。叫皇后身边儿的丹珍过来。”

不多时,丹珍便过来了。

他清楚下午发生的事情,也多少猜得出自己被叫过来的原因,是以进门行了礼后,便乖觉地立在一旁,等颜莘问话。

他是吟竹进宫时从王府带进来的,也是吟竹在做郡主时,就一直随在身边伺候着的。

吟竹嫁进宫里这许多年,除去二人独处之时,丹珍大多时候都是在场的。他不仅从没见过他们夫妻二人翻脸,更是很少见颜莘像今天一般生这么大气的。

所以在颜莘没说话之前,他将平日里的掬笑俏皮全部收敛了去,面上一丝轻佻也无。

颜莘叫人都退下,只留了容千青在场。沉了声音发问道,“你跟朕说实话。柳昭林打碎佛像的事情,是谁透给皇后的。”

丹珍听她语气严厉,不敢轻慢,忙跪下了回道,“此事私密。皇后并没有叫奴才知道。”

“别以为你仗着在皇后身边待得久了,朕就不敢收拾你了。”颜莘将手边儿参茶一拂到地,厉声道,“给朕好好想清楚了。”

丹珍从未听她这般苛责过自己,大为惊惧之时,连连磕了两个头,却看了容千青一眼,谨慎道,“奴才万万不敢欺瞒陛下。只是……早间确实有人来过。”

蕊寒香冷蝶难来3

暖日明霞,四月孟夏。

天气已经渐渐热了起来。由几道明渠引入到内苑里的御池御沟,水位都已大涨。润泽的水汽泛了上来,四处非烟非雾,丝毫不燥闷。

曼妙的柳枝,垂下一缕缕、一丝丝的焕焕漾漾,任着善啼的鸟儿在其间百啭断续。

融融的日光明美如画,穿透了黄瓦红墙、炉鼎丹陛,遮不住出一片太平箫鼓,凤阙辉煌。

一名平常服饰打扮的宫侍,在确定了身后无人尾随之后,方随着门口接应的宫侍,进入到浮碧宫的院子里。他熟络地款款敛衽,两个万福,才看了看低头忙着的莫璃,出声笑道,“主子,您……叫奴才?”

莫璃一身仅袍角缀了鹅黄色滚边的软绸纯白纱衣,用蓝色的如意丝绦作系带,挽起了宽大衣袖,正在院子一角单辟出来的水田地里弯腰,给自己方栽下不长时间的稻苗锄草。

初春时分,他便已经拓好了这一小方水田,并准备扎扎实实地感受一下耕种的乐处。不想刚刚插下秧,便被连日戳破了天河似的雨水夹带了一顿不大不小的冰雹,打了个七零八落。他只得一面感慨着耕作这种靠天生活的日子不容易过,一面派人再行购置秧苗,重又栽种了起来。

此时他耳里听着那人问安,却并不立时作答,只在依自己手势上前的宫侍跪着高举过顶的水盆里洗净了手,随即又从另一人手里接过一方帕子,擦了手,又将自己额上的汗水略拭了拭。他依旧不看那人,只蹙了眉道,“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怎么过来一趟,就跟做贼似的。”

那宫侍刚想要解释几句,眼神却早已被莫璃身前刚伺理好的、叶上兀自沾染着水露的作物吸引了过去。他一面道着,“防人闲话,总归是谨慎些好”,一面却打量了周遭的绿芜青苔,栏杆芭蕉,忍不住好奇,开口问道,“您怎么又喜欢伺弄起这个了?”

他笑了笑,又道,“奴才……从您宫里离开的时候,您可是不大喜欢这些个花花草草的。”

“这天底下心思最静不下来的人,都标榜着要一心向佛了。” 莫璃白了他一眼,道,“难道还不容本宫喜欢个活物了。”他一面说着,一面从一名宫侍手里接过茶盏。纵然口渴,也依旧仅仅是颇有礼数地小口撮了几口。

那宫侍自然听得出他这满是嘲讽的话意是冲着谁去的,便识趣笑道,“您说的是。但那边的主子,可是好些日子没什么心情再去折腾那些东西了。”

莫璃提起花洒,转身过去,给已经伺理了好些时候、只静等着要开了的一盆昙花略微洒了些水,一面却问道,“不是说都已经和好了么。又出了什么岔子了。”

“说是和好了,其实还不都是在面子上给外人看的。破镜难圆嘛,心里难免会是有隔阂的。”那宫侍知他貌似无心,却是十分在意自己的答案的,便附和了道,“况且您也清楚,皇上是从来也没对他生过这么大的气的。这一次……怕是真是伤了元气了。”

“这俩人,”莫璃毫无顾忌地道,“翻脸也快,和好也快。”言语里却难掩有些不快,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次也依旧是皇上先放下的身段。”那宫侍忙应道,“皇后去了文源阁一顿发作,回来便好生后悔。好在不多时,皇上就派人过来了。奴才在外殿侍应着,眼见着风栖宫的二总管丹珍被叫了过去。皇后也是忐忑了半晚,可等他回来一问,才知道皇上还是关心他主子心情如何。皇上既然给了这个台阶,皇后原该就着下了。可他的性子,您是知道的。末了还是前儿个皇上亲自过来,二人才言归于好的。”

莫璃冷笑一声,道,“就会装腔作势拿架子。也就皇上,肯叫他拿捏着。”

他顿了顿,想了想又道,“然而这会子又是为什么不高兴了?”

“还不是因为四公主病了的事情。此刻皇后可是坐不住了。”那宫侍偷瞧他脸色,见他的确是不大知情却又想知道,便忙解释道,“四公主对沉香的香味儿过敏,想必主子您也是知晓的。”

莫璃不答,便是示意自己知道。

那宫侍又道,“自打四公主出世几个月发过一次病后,整个宫里都是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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