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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月亮-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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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的生命力是如此旺盛,强悍得连野草也无法生存,纷纷转移目标黯然落地围墙外。

一朵怒放的巨大蔷薇硕媚张狂地占据着雪白美背,由肩部直落腰际,似有自主生命一般随呼吸张合,每一片花瓣都是活的。

若不细察真以为人背植出艳红的花朵,栩栩如生丰姿绰约,以人的骨血喂养出举世奇花。

事实上,这朵独一无二的野蔷薇的确是以人为养分而艳丽,它吸收这具躯壳的生命力,宿主活得精彩它便开得娇艳,反之则委靡不振,犹如即将凋谢的残红。

“你抚够了没,要是掉了一根毛我唯你是问。”累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玩。

翻个身任由暖风拂过裸背,意兴阑珊的狂野佳人将脚跨向人肉垫枕,嫌痒地发出不耐烦的警告声,蓝凯月最恨有人在她睡觉的时候吵她。

食为先,睡次之,人排最后,有事没事都等她睁开眼再说,人在睡眼惺忪时最容易出事。

瞧!最好的例子就在眼前。

“这朵花开得比往常冶艳,是激情过后的缘故吗?”爱极了,同时也为她当时所受的痛而心疼。

这片刺绘花了她外公将近一年的时间,每天晚上以现摘的花刺一根一根地刺染,等隔天再在同样的位置滴上磨成浆的花汁加色。

如此重复再重复,看得莫提亚由心惊到害怕,逐渐转为麻木和羡慕,小小年纪的她竟有勇气承受大人也不敢接受的挑战。

刑爷爷的刺青技巧已臻出神人化的地步,不少大哥级的人物捧着大笔金钱上门,为的就是他活的巧艺。

而那年她才十岁吧,背上血珠直冒仍喊不痛,眉头紧皱的笑着骗人,他差点信以为真地要加入她的行列。

当第一针刺下时他痛得跳起来,当场夺门而出不再尝试,好些日子避从她家门口经过,总是绕远路怕被拉进去受苦。

日子过得真快,一晃眼她都二十六了,由大胆的小女孩长成迷惑众生的小女人,她的美只有他看得见。

“去问和我上过床的男人们,我背后没长眼睛。”而她也不会刻意买面大镜子自我欣赏。

“你有过很多男人?”声音含着紧绷,似在压抑满腔的酸气。

一脚朝他小腿踢去,她不像刚做完激烈运动的女人。“我不是处女,你很失望吗?”

“你的第一个男人是我,所以我很清楚你是不是处女。”她的第一次也是他的第一次。

“是吗?时间太久远了,久到我忘记自己第一个男人是谁。”她没有初夜情结,记挂着谁是她的最初。

性在她的年代并不开放,十五、六岁若和男孩子走得近总会惹来一堆闲言闲语,所以那段时间她和女孩子处得较久。

而他是唯一不被议论的对象,因为他的形象太清新了,是众人眼中的好学生、好孩子,绝不会因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地跟着学坏。

事实证明他确实坏不起来,被她一再强迫才扭扭捏捏的屈从,当了她将近一年的性奴隶。

不过他们发生关系的机会并不多,她忙着飙车、争地盘,他必须上课参加补习,因此错过的时间远比相聚的多,再加上身边总有一群人哄闹着,想要多做磨练也是不可能的事,平白让他逃过好几劫。

想到此,她不由得笑了,他一脸委屈的屈辱样叫人捧腹,好像她才是大他四岁的摧花色女。

她的轻描淡写让他非常不悦。“你的紧窒不像常常放荡的样子。”

“嗯,是有一段时间让它闲着,这几年遇见的男人都不太养眼,让我懒得去自找麻烦。”真正的好男人又是同性恋,让人倒足胃口。

她没兴趣和性别男的女人上床。

“意思是自动送上门的男人来者不拒,不管他是不是真心?”她在轻贱自己。

掀开含笑的眼一睇,蓝凯月的恶女本性表露无遗。“你在气什么,难道这十年来你一直守身如玉,没碰过我以外的女人?”

“这……”他不自在的扭开脸,怕看她坦荡荡的眼。

“告诉我,你有过多少女人?”她扳起手指准备替他计算。

多不可数,连他都无从计数。“呃,我们可不可以别提这个话题。”

“是你先起的头,我怎么好意思不配合呢?”从她的腰快折断的技巧来看,他“进修”后的功力高超,绝不是一朝一夕可成。

“我要她们并不是因为个人需求,而是她们是我不得拒绝的‘礼物’。”他说话的神情含着苦涩,不得不让她接受他的说法。

“礼物?”她好奇的趴在他胸前,双手托着腮拄在他起伏不断的胸膛。

“第一个女人是我的成长礼,第二个女人是我通过考验,第三个女人是学业完成的奖品,第四个女人……”

她们的面孔没有重复过,只要他做了值得嘉许的事,次日他的床上便会出现一位全身赤裸的美女,身上只用一尺不到的缎带系在腰上请他享用。他曾拒绝了第一个,但随后是一段很长的时间无法和母亲通信,甚至得受更多的磨练教训他的不驯。

“那个人威胁我若不顺从,这辈子休想再见到我母亲一面,他要一个听话的傀儡。”他要弄脏他,这是他的目的。

“那个人?”谁会这么善良,顾虑到他的身心健康问题?

“我父亲。”提到“父亲”两字时,他的眼中进出强烈恨意。

“你父亲……”为之一憾,她露出难以置信的讶色。

有谁会为了儿子不肯和女人发生关系而隔开母子亲情,这有点违反常理,近乎变态。

“只要我当晚卖力演出,隔天我便能接到母亲的来信或她的电话。”所以他学会掩藏情绪,假意驯服地做他要他做的事。

他在等待机会。

非常人的父亲,难怪安华阿姨要带着他逃难。“他掌控了你十年?”

他点头。“不是我不和你联络,而是我失去自由,没法子告诉你我的现况。”他试过,但徒劳无功。

他又多了一桩恨他的理由,他让他所爱的女人有了其他男人。

挺罗生门的,她不知该同情谁,病态的父亲还是受压迫的儿子?“所以你同意和他指定的对象订婚,好让他疏于防备对吧?”

“你……”他笑笑的收起恨意,抚着她轻柔的发。“你是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

蛰伏了数年精心计划,却不敌她的聪慧被一眼识破,他的确是利用这个机会和母亲会面,再将自己的决定告诉她,一等他站稳脚步,便带她离开华丽牢笼。

这日子不远了,他的布署已到了收尾的阶段,只欠临门一脚。

“是你才有耐心等十年,换成是我第一年就逃脱了,哪管他威不威胁,没办法活得像自己还不如不活。”拼死也一搏。

虎毒不食子,她不信世上有狠心看着子女步向死亡的父母。

他笑了,笑得非常温柔。“可惜我不是你,否则我早就脱离这种非人的生活。”

所以他羡慕她的自在,不轻易妥协,即使她的父母对她不闻不问也能活得自得其乐,不因少了家庭温暖而自暴自弃。

“不会呀!我倒觉得你很有福气,十年来享尽左拥右抱的美人恩,这也算是另一种报酬吧!”没有一个男人不嫉妒他的好运。

“月儿,你是在为你当年的所做所为找退路吧!”往她腰上一勒,他笑中含怒地算起旧账。

敢说黄连甜如蜜,她是第一人。

她微讶的装傻,没想到他的反应超乎她想像。“我没做过什么伤害你的事吧?”

“是吗?”一翻身,莫提亚邪笑的压住她。“是谁拿个保险套要我试尺寸,然后在我那话儿又搓又揉地点火后又撒手不理?”

他虽然还是个男孩,但不表示他不知道那件事要怎么做。

“试不一定要‘用’,事后我不是补偿你了。”在一个月后,夜黑风高。

“你把我压在床上乱搞,口气凶狠地要我别动,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他说到最后几乎想咬她一口。

那时由于两人都是第一次,不见得比他高明的她硬要乱来,不许他自做主张地想掌控全局,结果两人都痛得哇哇叫,他的命根子差点被她折断。

而她还怪他早泄,没让她享受到欲死欲生的感觉。

他就是吃亏在她的任性和霸道之下。

打着哈欠的蓝凯月没把莫提亚的恼意看在眼里,“都那么久的事还记着,你这人真不是普通的小气。”

她差不多快忘光了。

“如果你被比你小的异性侵犯,相信你也会记忆犹新地当成肉中瘤。”挂在心上。

不能说完全没有感觉,他有点乐在其中,只是当时两人的年纪尚小,做那种事有很深的罪恶感。

“莫莫呀!你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我是在教你‘做人’的道理。”那是侵犯吗?她看得出他比她更热中,老用眼神说——他准备好了。

而且他还自备保险套,一次买足十二个。

“叫我提亚。”低头一吻,他也在做“做人”的事。

“哕唆。”浅吟一声,她面带微笑的咬上他肩头。

蔷薇是有刺的,攀折的人得付出代价。

这个不浪漫的女人。“替我生个孩子吧!”

怔了一下,她眉头打结的推开他。“你不会是想把你的未婚妻推给我打发吧?”

她居然忘了最重要的保护措施,像她这种恶女不适合当母亲,她只会带坏孩子。

“你应付女人,我对付男人,火蔷薇蓝月没什么办不到的事。”有危险的是雅黛儿。

他算计她,好个心机男。“你知道是谁买凶杀你?”

“嗯。”她身体的线条很美,结实有型不失玲珑。

“而你打算自行讨回公道,拿这件事当幌子好骗我上床。”他还有什么事瞒着她。

“没错。”而他得手了。

眼睛一眯,她看进那双透着笑意的黑眸。“你最好别告诉我你有自保能力,是个武术高手。”

“你看得出来?”他一点也不讶异,她有当极道夫人的天分。

当初她要是走向黑暗世界,现在她已是权倾一时的黑道大姐,势力遍及北台湾。

“莫提亚,你变得奸诈了。”他的手长茧,不该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大少所有。

“为了爱你,我不能不改变。”膜拜着她雪嫩椒乳,他低垂的眼中有着得意。

“万一我不爱你呢?”他损失的可就难以估计。

莫提亚轻吻她喉间低语,“凭我对你的了解,你怎么可能不爱我。”

“自大。”规律的心跳声让人安心,昔日安静的男孩成了狡猾的商人。

而她落人他的陷阱。

“这个自大的男人只爱你,他会用一生一世的爱来眷宠你。”至死方休。

“听起来像是很划算的交易,但是……”她为什么要让他顺心,如此有负她恶女的名声。

就在她要吊他胃口的时候,不识相的手机铃声忽然冒出来凑热闹,打乱了她的后续动作。

一种自然反应,莫提亚接起她的电话一喂,对方的声音忽然消失三秒钟,在他打算切断时又冒出一长串救命话语,听得他一头雾水。

不过他听得出是某人的求救,因此他把电话交给“老大”去处理,她比较有魄力吓人。

果然她一接听立即扬起眉,用不怀好意的邪恶笑容对着手机那头的人丢下几句话——“很抱歉,代总裁正在享受蜡烛和鞭子的滋味,请在哔声后自动到地狱报到,倩女幽魂旅行团在此祝你旅途愉快,哔!”

“该死的、该死的,他居然切断我的电话谢谢再联络,叫我一切全权处理,他知不知道我快疯了。”

他以为他是神呀!有三头六臂不成。

什么叫秉公处理,还要他好好招待贵客,他代总裁身体不适要请假七天,而秘书小姐照料衣食起居,薪水以出差津贴照算。

他们未免太嚣张了,搞这种乌龙让他背,就算他向天借力气也摆不平眼前的凶险,他们怎能这样待他,陷他于水深火热之中不伸援手。

原本还有个帮手,见情状不妙赶紧开溜,借口家中有事也跟着请假,留下他一人孤军奋战,面对难以启齿的局面。

天哪!请劈下一道雷吧!他甘受雷击之苦,再也不要夹在父子激战中充当炮灰,两面不讨好退无可退,还得忍受身为棋子的屈辱感。

这里着糖衣的毒药叫人生不如死,当初他不该自告奋勇地同意前来协助,他该放任两父子自相残杀才是,省得今日痛苦的想由二十一层楼往下跳,好了结尴尬的处境。

对着电话自言自语的欧康纳有发疯的倾向,他扯扯领带企图让呼吸顺畅些,不想为帮朋友的忙而死于非命。

“史密斯先生,莫先生仍在探勘工地没法赶回来吗?”微带俄文腔的中文说得不甚流利,但声音轻妙得仿佛夜莺轻吟声。

难看的苦瓜脸一抹,他勉强的装出非常高兴见到贵客的笑容。“是的,那边的工人闹事不开工,代总裁必须留在当地加以了解并安抚。”

冷汗呀你合作点,千万别露了马脚让人发觉,否则大难就要临头了。

“不能派别人去吗?企业体制内的精英大有人在,没必要他亲力亲为,站在第一线。”实在无法令人信服。

他顿了一下用力挤脑汁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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