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猿意马,不那么专注了。
  林雪茵向江涛举起杯,故作严肃地说:
  “新郎干杯!”
  江涛为难地说:
  “我……今夜重任在肩,岂可因酒误事?”
  林雪冰嗔了他一声,众人大笑。林雪茵也就开颜一笑:
  “暂且饶你。不过,没那么便宜你,先吻一下新娘,然后许个愿给大家听。”
  江涛当即遵命,搂住娇妻,在林雪冰的红唇上实实在在地吻了一个响出来,
然后许愿道:
  “我祝愿我最最亲爱的、美若天仙的大姐林雪茵早日找到一个像我这样英俊
潇洒的乘龙快婿嫁出去!
  众人一片叫好,林雪茵“呸”了一声,在男宾们的热情注目中欣然接受了这
一祝福。
  “你好。”一个男人走到林雪茵身边彬彬有礼地说。
  “你好。”林雪茵没有看他,脸上挂着笑,越过酒杯的上方看着容光焕发的
新郎和新娘。
  “…你比以前更漂亮了。”男人进一步说。
  林雪茵转过目光,看了他一眼,然后呷了一口酒,让酸甜的酒液在舌尖上浸
润着。她的嘴巴好看地鼓起来,很抒情地把酒咽进喉咙里。她扬起光滑的脸甩甩
头发,优雅纤巧的脖颈在空气中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她说:
  “我一直都这么漂亮,你不觉得这样吗?陈文杰!”
  陈文杰这才知道她早就认出自己了,而这种故意的冷落有些让他尴尬,但他
很快恢复了常态。
  “当然,当然。”
  林雪茵挑战一样地盯视着他,她脸上那种笑让陈文杰再次不舒服起来,于是
他端起空酒杯喝了一口空气。
  “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雪茵适度地收起了她的逼视。
  “你不知道?我跟江涛是生意上的合作者。”
  “这倒没听他提起过。”看见陈文杰脸色发窘地红了,林雪茵又补充说:
“我从来不介入他们的生意。……你看来很不错。”
  “谈不上谈不上,只是赚了几个臭钱而已,但心灵很空虚。”
  陈文杰说“臭钱”两个字时,面上又恢复了自信,这让林雪茵有些反感。
  “听说你在教书,还顺心吗?”
  “哪能跟你陈老板相比?混日子罢了。”
  “当然,教书嘛,难免……不过……话也不能这么说,以你的条件,只要你
愿意,还怕闯不出一番事业来?”
  “嗬,你真会夸人,我能干什么事业?要做生意,还不赔得连裤子都没了。”
  林雪茵有些粗俗地说。陈文杰显然误解了她的意思,赶紧说:
  “绝对不会!你要是真有这个想法,我一定不遗余力提供帮助,当然,这得
你乐意才行。”
  林雪茵未置可否,暧昧地笑了。陈文杰又补充说:
  “我说真的。我虽然做生意,但赚的是别人的钱,我们之间是另当别论的。”
  “我们?”
  林雪茵冷笑了一下,脸色严肃地说:
  “多谢你的好意,陈老板,我实在不是做生意的料。”
  “话不能这么说,一开始,谁也不是做生意的料,这需要磨练,而且需要机
遇。譬如说我自己吧……”
  “好了,”林雪茵打断陈文杰:“这是人家的婚礼,你先别给我唱你的生意
经了。”
  然后,林雪茵转过脸,不欲再理陈文杰。陈文杰沉默了一会儿,在旁边静静
地欣赏林雪茵的笑颜,有一阵子竟有些痴了。
  “喝酒吗?”林雪茵问陈文杰。
  “好。谢谢”。陈文杰双手捧着酒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发福了啊你。”林雪茵扫了一眼陈文杰凸起的小腹。
  “人到中年,难免。”陈文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能与你相比。”
  “是吗?”林雪茵有些鄙屑地说。
  “新娘是你妹妹吧?”陈文杰明知故问。
  林雪茵没有回答他,扭头和一个熟人笑了笑。
  “你……”
  “什么?”
  “你还是一个人?”陈文杰鼓起勇气问。
  “目前是这样,想推销一下你自己?”
  陈文杰被这直截了当的问话问住了,吱唔了一下,说:
  “我也是一个人。”
  “真不简单,”林雪茵讽刺地说:“不过我就要嫁出去了。”
  “他是谁?”陈文杰有些失态地问。
  “你不认识,一个挺不错的男人。”
  林雪茵残酷地笑着说,她看见陈文杰眼睛里的热情一下子熄灭了,这让她觉
得很过瘾。
  女人在报复男人的时候,总是选择最过瘾的方式。
  第二章
  林雪茵接到曹约翰的电话时,很是高兴。曹约翰说好容易才找到你,我刚刚
从上海回来,原来的朋友竟一个也联系不上,后来听吴明然说起你的情况,这才
查到你单位的电话。
  林雪茵问陈洁回来没有,曹约翰沉默了一下,在电话里悲伤地说:嫁给正宗
的洋人了。
  “哈——”曹约翰见到林雪茵时,夸张地睁大了眼睛,上下打量着,然后做
了个嗅闻的动作,挺满意地说:“不错,不错,完全成熟的女人味。”
  曹约翰西装革履,神采飞扬,完全不像是受了惨重打击的失恋者。
  林雪茵让他握了自己的手,然后指指他的穿着,说:
  “你也不错,我本来还以为你悲痛欲绝了呢。”
  “当然不会。我压根不是那种人,另外,我早就知道陈洁不会嫁给我,你听
她说过的嘛。”
  “我还以为你们开玩笑。”
  “本来就是开玩笑,小时候你没玩过过家家的游戏?男人女人长大了也一样。”
  曹约翰一边说话,一边拔了电话。林雪茵问:
  “打给谁?”
  “吴明然,他可能是最后一个守在这老根据地的人了,你认识他吧?”
  林雪茵说可能认识,其实她并没记起那个叫吴明然的男人来。
  两人在等吴明然的时候,曹约翰略说了一下他和陈洁到上海后的情况。最后,
他十分轻松地说:
  “我很爱她,所以我不会娶她。”
  “为什么?”林雪茵搅着杯子里的咖啡,有些诧异地问。
  “很简单:男人不会娶他最爱的女人,女人也不会嫁给她最爱的男人。”
  “这算什么谬论。”
  “约翰第一定律。”
  林雪茵笑了一阵。曹约翰就问她生活得怎么样?
  林雪茵说不怎样,待价而沽。
  曹约翰动心地问:
  “你开什么价?”
  “童男子。”林雪茵说。
  曹约翰泄气地坐回去,喃喃道:
  “太高了太高了,你是成心不嫁人。”
  吴明然终于来了。林雪茵伸出手去跟他握手时,这个壮汉子臊得脸都红了。
  林雪茵上下打量着他,却怎么也想不起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见过他。
  三个人坐下来继续聊天,吴明然问能不能抽烟?林雪茵说可以。曹约翰笑他
假惺惺的,让他数一数还有哪些老相识能够联系上。吴明然说不多了,这两年人
才流失现象严重,好多人莫名其妙地失踪了,据说去做生意去了,但没有衣锦还
乡的例子。
  “那个叫羊子的小姑娘怎么样了?啧,那个小姑娘可真开放,长得也舒展。”
  “不知道。我光知道她跟黄炜散了伙,后来就没有消息了。”
  “黄炜?那个流氓怎么样?”
  “我也是一年前就和他失去联系了。据他说要到沿海去,对了,”吴明然对
林雪茵说:“是他告诉我你的工作单位的。”
  吴明然冲林雪茵说了一句话,脸就又红了。曹约翰这时突然在旁边笑起来,
两个人一齐看着他,曹约翰止住笑,一本正经地问:
  “老吴,你还是童子身吧?”
  吴明然被这个问题弄得更窘了。
  “你问这个干什么?”
  曹约翰看了一眼林雪茵,两人不约而同地放声大笑起来。吴明然被笑得糊里
糊涂,满脸疑惑地在两个人的脸上找答案。
  “没什么说什么。”林雪茵一边笑一边说:“我刚跟他开玩笑说我要嫁个童
男子,所以他有这么一问。”
  吴明然也跟着傻笑起来,但心中却奇异地躁动起来。
  吃过午饭,林雪茵问两个男人下午怎么过?曹约翰问吴明然有什么可推荐的
娱乐方式?吴明然嗫嚅了半天,说:
  “我们看电影?”
  “太土!”曹约翰否决道。
  “要不就去逛公园吧?”
  “更土!”曹约翰再次否决。
  “那……我就不知道干什么好了。”吴明然可怜巴巴地说。
  林雪茵说:
  “要是没什么节目的话,我就走了。”
  “别——”曹约翰说:“让我想想,……嗯,跳舞怎么样?”
  “还是土。”林雪茵认真地说。
  “那还是你说吧。”曹约翰摊着手,一副无计可施的样子。
  “要我说,还不如回你那儿坐下来,喝茶,聊天。”
  三个人游荡回曹约翰的住处。
  整个下午,曹约翰一直和林雪茵讨论爱情与婚烟的大事,曹约翰热切地期望
林雪茵与他达成共识,但林雪茵坚持要嫁人,并且条件不变。
  最后,曹约翰疲倦地说:
  “你这是唯心主义,而且冥顽不化。”
  吴明然插上一句问:
  “这跟唯心主义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曹约翰厉声说:“她口口声声要童男子,童男子和男人有什么
区别?不经过实践检验谁也不知道,就是经过检验,我看她也未必就能分清,所
以,这不但是唯心主义,还是教条主义和主观主义。”
  “阿们——”雪茵为曹约翰作了总结。
  “基督教也讲唯心主义唯物主义?”吴明然问。
  “跟基督教没关系。”曹约翰把领带松开,活动了一下脖颈,继续说:“这
是原则问题。”
  “好了,我不跟你争了,我好累,我要躺一会儿。”林雪茵觉着头有些痛。
  曹约翰帮林雪茵在床上躺下来,显得殷勤体贴备至。吴明然叼着香烟大口大
口地吞着,有些烦躁不安。
  林雪茵蹙额皱眉的样子楚楚可怜。曹约翰柔声问:
  “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没什么,只是头稍稍有点疼,过一会就好了。”
  “你这样子很好看。”曹约翰站在床边,盯着林雪茵的眼说。
  “约翰,要不我先回去了。”吴明然闷声妻子时,她才会猛然发现,自己的
观察和判断与事实之间尚有一道鸿沟!
  但是,在此之前,林雪茵像所有的女人一样,坚信自己有能力选择最好的男
人来作为自己的丈夫。
  第三章
  林雪茵终于争取到了一套小房子,用她的话说,这叫抢来的。搬入新居那天,
林雪茵送走了帮忙的同事,面对空荡荡的两间小屋,心里不禁生出若干凄恻之感。
  很简陋的几件家俱随便地置放在暂时充当客厅的一间里,她在两间屋里来回
踱着,发现除了一张木制的大双人床之外,就没有可以坐下来的东西了。
  短暂的兴奋很快过去了,疲惫袭上来,林雪茵在电热水箱里放满冷水,准备
洗一个热水澡,放松一下。
  天还没有全黑下来,林雪茵就打开了所有的灯。老式的灯泡发出的昏黄光映
着四壁,在雪白的墙壁上投下她的盈盈身影。
  林雪茵用浴巾裹着身子,坐在床上,盯住自己庞大的身影,一股莫名的孤独
感涌上来,她很快就被这种悲伤淹没了,并开始抽抽嗒嗒地哭起来。
  哭泣慢慢放松了。
  她紧张了一天的神经,于是她像个孩子一样蜷着身子睡着了。
  在梦中,她看见了庄文浩血肉模糊的瞳孔。他的嘴巴张开着,没有牙齿,只
是一个模糊的黑洞,血不断地从那里冒出来,但是他在说话,他甚至还发出了笑
声。
  林雪茵知道自己在噩梦中,她挣扎着要醒过来,摆脱这个阴魂不散的恶棍,
但是梦魇牢牢抓住了她。庄文浩那张令人作呕的脸愈来愈近,甚至可以闻到他口
腔里散发的血腥味了。
  林雪茵尖叫着:
  “你滚开!滚开!你这个臭流氓,无赖!”
  庄文浩几乎是温柔地说:
  “雪茵——你爱我——我知道——”
  他这样说话时,污血就更多地从嘴里汩汩而出,滴嗒滴嗒地落在林雪茵赤裸
的身体上、洁白的床单上。林雪茵向后缩着,在身上揩着,但那些血渍居然渗进
了她的皮肤里,怎么揩也揩不掉了,像是一块一块的胎记,泛着令人恶心的光。
  林雪茵看着自己光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