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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高哲有些不理解，听着她的话，心里很不自在，“他们那样的交易活动是违法的，你知不知道？”
“好人与坏人？”陈玲玲觉得好笑，“这年头区分好人与坏人的标准是什么？我承认你是好人，可是那又能怎样？只要你做了一件错事，你就永世不得抬头，没有人会再把你当作好人！”她看着高哲，“你自己的经历不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吗？以前你出去，别人怎么看你；现在你再出去，人家又会怎么看你？难道你真的感受不出来吗？”
高哲沉默了，陈玲玲的话确是对的。从他被警校开除以后，他身边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而最让他不能接受的，就是众人异样的目光。
“我是一个坏人，我承认！可是我也做过几件好事！要知道，我能往孤儿院大量捐钱而从不皱眉，面对需要帮助的人我从不吝啬……当然，你可以说我的钱来得不正当，不干净！但是，你别忘了，那些来路清白的钱又有多少能真正地送到需要的人手里？同样是救人，我们坏人却敢作敢当，来的坦荡！而那些虚伪的好人呢，一边将钱递给穷人，另一边却面露着微笑，望着摄像机的镜头，生怕错过了借此善举出名的机会……”陈玲玲的胸中似有许多怨气，高哲也得承认，她的话确实反映了社会上某些不良的风气，但是，想到自己所应处的立场，他不愿意让陈玲玲接着讲下去。
“你说的那些虚伪的好人，包括你哥吗？”高哲突然想起，他曾经从电视上看到过，陈建业的公司也是大张旗鼓地往孤儿院里送钱。他想知道，对自己哥哥的行为，陈玲玲会怎么说？是不是会有两套标准呢？
“当然！他就是那样的人！”陈玲玲并没表现出言语上的自相矛盾。“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他也会把它放大，放到媒体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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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哥也和康哥他们做一样的事吗？”高哲脱口问道。“他不做什么违法的交易吗？做生意真得那么好赚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陈玲玲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她盯了高哲很久，声音很冷，“你在做什么，案件调查吗？别把我哥牵扯进来，好不好？”
“我只是随便问问，想知道你哥用什么方法赚了那么多钱，市里知名的企业家，真是让人羡慕啊！”高哲只是淡淡地说，并没有过多的辩解，有些时候，话说多了反而不好！他一脸坦然，果然令陈玲玲的脸色缓和了许多。他顿了顿，语调变得甚为凄凉，“我又做不成警察了，还能做什么案件调查？”
“哼！那也不一定啊！”陈玲玲转过头去，看着墙上的字画，嘴里冷哼着。反正，她就是不想认错。
高哲突然感觉很累，整天纠缠在这些小事身上，已让他身心疲惫。他想，若是长久的这样潜伏下去，他自己先会发疯的。还不如站在犯罪第一线，与歹徒真刀真枪地拼一场来的痛快！看着陈玲玲的小女孩心性，他竟渐渐失去了耐心，不自禁地涌出一股怒气。“好，既然你不信，那我和你说实话吧！我的确是在作案件调查，我是卧底——专门给警察办事的那种！你现在就可以叫人来了，是把我交给康哥，还是找人杀了我，都随你！”他现在突然开始意识到卧底的可敬之处就在于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一切！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踏上了这条路，再也回不到原点了！
“你做梦都想成为警察，是吗？即便是卧底，也无所谓吗？”听了他神经质般的话，陈玲玲反而笑了，故意气他，“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梦话吗？”她转过头，“你的资料我们都已经调查过了，而且，我知道，你一直都想当警察，是小段他们存心毁的你，你对他们心存敌意也是人之常情。再说，卧底也得是有天分的，至少，为人处世得圆滑得体，还不能张扬卖弄，适应于各种场合……你以为卧底是谁想当就能当得了的吗？”
“你什么意思？”高哲有些不悦，他这个卧底原本就是被东方宇给陷害的，他的性格根不就不适合做这种工作，他也知道，可是现在，陈玲玲和他提什么素质不素质的，他从心里就觉得不舒服！既然东方宇选中了他，不管怎么说，也证明了他是很有实力的嘛！他也承认，他是缺乏做卧底的素质和条件，但有这种素质的人又怎样？这又不是什么吃香的、喝辣的活儿，难道还有人抢着当不成？“我有那么逊吗？怎么就不能当卧底？”
“你不逊，但是，我觉得你的性格不适合当卧底！”
“怎么不适合？”他一脸正色，“我很有自信，只要给我机会，我可以胜任警察的任何职位！包括卧底！”
“自信？我告诉你，你这不叫自信，确切地说该是自大或自负！举个例子，我长这么大，黑道里揪出的卧底也见过几个，但是，他们从来就没有像你这样的！”陈玲玲的嘴皮子一向都很利落，她很满意地看着高哲高大的身躯颓萎了下去。“不过，你不当警察真好，我不喜欢你当警察！”
第二十三章 我讨厌被人出卖
“为什么？”高哲有些不悦，语气甚为不快，“玲玲，你告诉我，康哥他们做的那些违法的交易你参与了吗？”他心里早就在怀疑陈玲玲的身份，自始至终，她表现出来的姿态都不得不让人产生种种猜疑。而现在她竟然说不希望他当警察，难道她是康哥等人的幕后老板不成？
“没有！”这一次，陈玲玲没有躲闪，回答得很干脆，“我可以告诉你，他们所有的生意都与我无干！正当也罢，违法也罢，我从来不问，更不管！他们敬重我只是因为我的身份比较特殊，我的背后有他们惹不起的后台为我撑腰！我的话也只能说到这儿了！”
高哲点了点头，既然陈玲玲不愿意告诉他更多，他怎么问都没用。说实话，他刚才的话倒没有别的什么意思，他只是从潜意识里不愿意让陈玲玲和那些违法的事扯上任何关系！至少，刚才她的答案还算是差强人意，他不由得松了口气。
“你在担心我吗？”陈玲玲捕捉到他眼神的放松，心里没来由的欣喜。
“哪有？我只是怕哪天东窗事发，警察突然抓了你去问话，到时候你再信口开河，诬陷我去坐牢，岂不麻烦？”高哲撒着谎，但是，游离的眼神却暴露了他的关心。
“是吗？”他还是关心自己的，陈玲玲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倒也不愿意追究到底。
“不过，关于康哥、文哥他们的事，生意上的也行，我倒是对黑道好奇得很呢！可不可以给我讲讲？”毕竟有自己的职责所在，高哲试探着，希望从陈玲玲嘴里能提供给他更多的情报。
“不行，道上有道上的规矩，你知道得越多，对你越不利！”陈玲玲看着他一脸惋惜，微微一笑，“不过，如果你表现好点，或许，哪天我一高兴就会给你讲点也说不定！”她的话倒是还有回旋的余地。
“你告诉我，就不怕违反道上的规矩吗？就不怕我是卧底，把你和我说的那些秘密，全都告诉警察吗？”高哲皱起眉头，不喜欢她的这种语气，感觉她正在和自己的宠物说话一样。不过，他还是尽量忍住了。
“不怕！道上的规矩我才不在乎呢，反正我又不算是道上的人！不过，你要真的是卧底，我会杀了你！”陈玲玲的脸上带着笑，让人分不清她是在玩笑，还是在说真的。
“为什么？你不是与那些人没有关系吗？”高哲的心里一颤，这些话脱口而出。
“可我讨厌被人出卖！”陈玲玲敛起笑容，“我和你讲这些，当然是因为我信得过你，把你当成朋友！可你要是卧底，为了某种别的理由来接近我，我会很失望，也很生气的！”她的脸色很严肃，语气也很正经，“况且，我也不喜欢因为我的疏忽，为康哥他们带来灾难！毕竟，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你说，是不是？”
“我不知道！”高哲摇摇头，刚才陈玲玲的话他可是听得很明白，他现在满脑子就一个想法，今后得离陈玲玲越远越好，毕竟，他还是很爱惜他的这条命的。他看着陈玲玲，用玩笑地口吻说，“不过，就当我刚才那些话没说吧，他们的那些事你也别告诉我了，我可不想死在你的手里！”
“呵呵……”陈玲玲笑出声来，“原来你高哲也有怕的时候啊！”
“那当然，我又不是猫，有九条命……”高哲嘀咕着，心道，他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问这么多干什么，这下给自己惹麻烦了吧！“对了，咱们说正事吧！既然你不同意报警，那你有什么打算？”他成功地转移话题。
“我已经找人监视着那个叫范仁的了，我知道，他是负责看货的！”陈玲玲正色道，“小段他们交易前，所有的货都是放在他那里的！”这些，她已经做过了详细的调查。
“真的吗？”高哲有些懊恼，“他的货放在哪里呢？废品收购站里吗？”他还记得，上次张警官他们搜查很久仍然一无所获啊！
“没错，就是在那里！”陈玲玲点头。
“可是，上次……”高哲想说出张警官他们并未查出违禁物品的事，但是面对着陈玲玲，他觉得不妥，遂改了口，“我前阵子和范仁相处了一段时间，感觉他那里并没有什么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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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陈玲玲已经发现了他的不自在，满脸疑惑，“上次？什么上次？”
“上次，我和范仁几个人一块打牌的时候，去了几个警察，说什么电缆线被盗之类的，搜查了好久呢！可他们什么都没有找到啊！”高哲实话实说，他知道即便他不说，陈玲玲也有能力得知那事情的真相，“如果真有什么的话，警察还能找不到？”
“是吗？你就那么看得起警察？”陈玲玲含笑不语，看了他一眼，“要知道，不管经营哪一行的，都有自己经营的诀窍，尤其是那种行业，生意固然重要，但是，保存实力也是很重要的！”她看出了高哲脸上的不快，“不是我说，他们存心要藏的东西，一般人是找不到的！你觉得警察们够厉害吧！那又如何？还不是找不到？”
高哲暗暗地生气，但是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那你知道他们藏在哪儿了吗？”
“不知道！”陈玲玲摇头，“我从来不过问这些事，他们这些机密的事情当然也不会告诉我！”
高哲不言语了，心道，你不是也不知道吗？还好意思说别人呢！
“不过，我相信，他们不可能做得毫无破绽！”陈玲玲看着高哲的脸，“在他们身边发生的所有不合常理的事，说不定都是找出真相的线索！”看她的神色，倒是自信满满。
“你看推理小说看多了吧？”高哲不以为然，心想，自己与范仁相处了那么久，都没发现那些宝贝儿藏在哪儿，单凭她这几句话，又能解决什么呢？
“没错，推理小说我是看了不少！”陈玲玲指着书架上的书，的确，密密麻麻的两排，全是什么推理小说什么的，不过，从整体来看，书架里的大部分书籍却是属于动漫一类的。“不过，我们可不光是在推理……”
第二十四章 报纸上的寻人启事
毫无疑问，陈玲玲很聪明，只要给她充分的情报，她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得找到整件事情的要害之处，这一点，高哲很是佩服。看着她将一条条信息打在电脑上，逐条仔细地分析，颇有些名侦探的意味，高哲的眉头不自禁地皱起来。眼前的场景，让他回想起了很多事。
他还记得，他的好朋友当中，也有一个像陈玲玲一样对推理极度狂热的人——豆子，他外表并不出色，永远都没有高哲、陈飞等人那么高的人气，但是，他的推理天分无疑是众人中最出色的，大家承认、肯定，但却并没给以更多的关注。就像现在，高哲看到陈玲玲那副专注的模样，才忽然记起自己从来也没在意过豆子专注推理时的模样，他会不会也像陈玲玲一样，时而沉思，时而微笑，时而点头，时而踱步……他忽然感觉到悲伤，豆子已经永远的离开他们了，他们想要关注也已不可能了！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到现在，他也只能记住他们在一起欢笑的零星记忆了，为什么当初自己没有用心去感受呢？他心里充满了自责与哀伤，眼眶一时红了，趁着陈玲玲专注于推理，没有注意到他，他悄然擦了下眼泪，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也仔细研究起这些信息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高哲有些焦急，这么多的信息如此混乱，哪条才有用呢？但是，即便如此，他对陈玲玲仍然有着全然的信赖，因为他知道，这件事陈玲玲要是出面会比自己盲目去闯强很多，毕竟，陈玲玲熟悉他们的套路，知道该怎么办！可他也知道，陈玲玲若是这次帮了自己，自己欠他的情就越来越多了，到时候自己该怎么收场呢？他可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