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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乳房-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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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强说:“小组在程博士的领导下,已经正式启动。”
  吕克闸问:“都是货真价实的癌症病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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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强说:“是。”
  吕克闸说:“详细讲讲。”
  褚强沉吟,只得说:“程博士不让。”
  吕克闸说:“好。忠于职守。只是,是程博士发你工资还是我发你工资?”
  褚强低头道:“您。”
  吕克闸说:“你知道吗,连程博士的工资也要我发。”
  褚强见缝插针:“那您就让程博士给您汇报。”
  吕克闸笑了,说:“脑筋急转弯。好吧,关于小组的事,我直接问她。但关于程博士的事,我只有问你了。你是公司派出人员。”
  褚强想,谈程博士,这倒不违背原则,便把有关信息一一报出。吕克闸不动声色地听完,示意褚强可以离开了。
  第九章
  程远青放好水,卧进水中。她感到轻微的压迫感,那是温柔的水聚集在一起的力量。薄荷浴盐倒入水中,软滑的绿色颗粒像幽灵一般在她胸前的水中,划出飘逸降落的轨迹,沿着她还算光滑的皮肤,四处飞舞。随着时间的推移,水珠浸酥了浴盐,浴盐锋利的边缘变得模糊,浮起了绒毛样花纹。每一粒浴盐,都各自为战变成薄荷色的太阳,浅绿的光芒蜿蜒扩散,无数丝线般的羽翼朦胧地飞舞着,把一盆水,染作碧青琥珀,散发清凉气息。
  程远青静默地注视着浴盐溶解的过程。也许按照正规的步骤,她该先把浴盐溶解在水中,然后再把身体沉浸。但是,在观察浴盐融化的过程中,她总能感到一种轻盈的快乐,自己的疲倦,也随着浴盐的消解,渐轻渐淡。
  程远青把按摩开关打开,水流汹涌地激荡起来。管道中储留的冷水,让她打个寒战。芬芳的水,泛起无数珍珠样的气泡,把她包裹起来。程远青昏昏欲睡,随波逐流。
  电话铃响了。
  程远青用毛巾把湿淋淋的头发包上,抓起电话。
  “喂,你好。”程远青关了按摩机关,让水波静下来。
  “程博士,你好。”青檀样的男声,空旷深远。
  “请问,您是哪一位?”
  “程博士,你听不出我的声音吗?”对方失望。
  程远青最不喜欢这种欲盖弥彰的表达方式。她硬梆梆地说:“不好意思,听不出来。”
  “我是成慕海。”对方不得不自报家门。
  “噢。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成慕梅出席小组的表现,让程远青有几分吃不准,对成慕海的来话不敢大意。
  “程博士,我知道您现在一定是又累又乏,特别想好好休息一下。打扰您,很抱歉。”
  也许是成慕海富有魅力的嗓音,也许是他温柔地提到了程远青的累和乏,或者是等了这么半天,若是三言两语地就放下了电话,程远青也觉得对不起自己里里外外这一番折腾,态度略显热情说:“不客气。您说好了。”
  成慕海说:“小组开的怎样?”
  程远青反问道:“你为什么对这件事如此感兴趣?”
  成慕海说:“因为是我动员妹妹参加小组,怕她受委屈。”
  程远青说:“那你该去问你妹妹,而不是问我。”
  成慕海说:“我问了她。正因为问了她,我有些不安,才来问您。”
  程远青说:“成慕梅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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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慕海说:“所有的。”
  程远青一惊:“什么叫——所有的?”
  成慕海说:“就是小组活动过程中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你指责她总是最后一个发言。”
  程远青愣住了。她举着话筒,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在她担当组长的所有小组当中,还没出现过内奸。惊讶使她忘记避开发丝淌下来的泡沫,眼珠被腌的如同泡菜。程远青焦躁地说:“既然是所有的,那你妹妹一定同你说了纪律——小组是完全保密的。”
  成慕海轻笑着说:“当然,说了。这么重要的话,她怎能不同我说呢!”
  程远青愤怒道:“那她岂不是明知故犯?!”
  成慕海说:“程博士,我听出你生慕梅的气了。她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因此她很孤独。我是她的孪生哥哥,我不知道您对孪生子有没有研究?”
  程远青强忍住火气和眼珠的涩痛,说:“有一点。不多。”
  成慕海说:“孪生子之间有一种感应。即使是成慕梅不说,我对她的精神和感觉,也都会有反应。这是天意,没有办法的事情。”
  程远青说:“你的意思是,你就这样成为我的小组的一个旁听生了吗?”
  成慕海说:“我以下所说,均是慕梅的意见,若有不恭之处,请您谅解。小组是从社会上招募的乌合之众,而乌合之众的特点,就是集体的智商低于个体的智商……”
  程远青虽再三告诫自己要沉住气,还是忍不住打断道:“请你不要出口伤人!”
  成慕海说:“程博士,您别动气。慕梅她就是这样说的。小组组员,文化出身身份教养……等等一切方面,都鱼龙混杂泥沙俱下,不具备可比性。”
  程远青恼火地说:“这叫异质性小组,正是在这些不同层面人群的碰撞之中,成长的变化才奇妙地出现了。她懂不懂?!”
  成慕海用很好听的男低音说:“她不懂。一般人都不懂,博士。”
  这话让程远青清醒了一点,说:“成先生,下次聚会的时候,我可能会就此做些说明。”
  成慕海说:“我现在有一个顾虑。讲多了,您红颜一怒,把我妹妹开除了,我还是不讲的好。”
  程远青冷笑道:“你就是只字不讲,我已有足够理由开除成慕梅。”
  成慕海说:“程博士,我猜您不会。”
  程远青震怒难捺。她说:“你凭什么说我不敢开除你妹妹?这是我的权利!泄密者被剔除,别说双胞胎,就是三胞胎四胞胎,也一样得打道回府。”
  成慕海不急不躁,说:“正因为了解您,信任您,我才把真相告诉您。您崇尚真话,我追随您。对一个说了真话的人,以这种方式惩罚他的诚实,程博士,这不好吧?不合适吧?你要诚信,不能出尔反尔。”
  程远青气的肝痛,但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攻伐有度,让人难以作答。成慕海继续说:“如果开除了慕梅,你如何回答小组成员的疑问?当然你可以嫁祸于人,说是成慕梅自动退出,但这就违背了你说真话的原则。您也不能选择沉默,因为组员需要你的解释。如果你以真情相告,小组内必生惶恐。内情已然泄漏,人人都要揣测成慕梅的哥哥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所以,不能开除慕梅,这不是我恳求您,是为了小组的最高利益。您必得投鼠忌器。”
  程远青气的肝颤,说:“成慕海,你想操纵我,对你妹妹的泄密无动于衷,容忍你的冷眼旁观。”
  成慕海说:“程博士,你不要生那么大的气。我很尊敬您的,您这样说,让我心中很不安。我哪有能力操纵您,您高估我了。即使真出现了您说的这种情况,也绝非我本意。我只是想告诉你,因为我和妹妹血脉相连,我得知了小组的某些事情,这个事实,已不可更改。我只有发誓,永不泄密。”
  第十章
  安疆听到医生说她Ru房上的包块很可能是恶性时,由衷的微笑。医生使劲揉眼皮,掉了好几根睫毛。
  欣喜从胸前升起,流向全身。感谢这个肿物,像一只可爱的手榴弹,可以粉碎她的生命。她不敢自杀,自杀是自绝于人民的说法,镂刻在心。对啦!这肯定是政委的安排。政委是很讲策略的人,办事周剑滴水不漏?
  医生义正辞严地说:“必须立即手术。”宣布这种决定的时候,口气总是充满自豪。安疆没有慌乱和哀求,平静地说:“我要和家里人商量一下。”
  医生说:“要快。每一分钟,肿瘤细胞都在一个变俩,俩变四,四个变无数……”
  安疆不为医生的算术所动,说:“一有了消息我就告诉你。你可千万别着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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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说完,扔下怅然若失的医生,款款离了医院。医生对护士说:“病人叫我不要着急,行医以来第一例。”
  第二天,安疆没有来。第三天,也没有来。一个星期之后,安疆来了。医生说:“商量了?”
  老太太说:“商量了。”
  医生用笔尖戳着登记表:“马上动手术吧。”
  老太太说:“不。他说让我吃半年的中药。”
  医生火了,说:“他是谁?怎么这么糊涂!这是能等的事吗?”
  老太太说:“你怎能说他糊涂!他是政委。”
  医生说:“政委有什么了不起的?毛主席得了病,还得听医生的呢!他是哪儿的政委?”
  老太太说:“我老伴。”
  医生扑哧笑出来,虽说面对这样严重的病人是不合适笑的,但医生要是一辈子只在能笑的场合笑,他就要闷死了。医生说:“把你们家的政委叫来一趟,我同他谈。让他下午来。”
  老太太说:“政委下午来不了。”
  医生说:“那就明天上午吧。你叫政委早点来啊,晚了有会诊。”
  老太太说:“明天政委也来不了。”
  医生冷笑着一字一顿地说:“为——什——么?”
  老太太两字一顿地回答:“政委——已经——死了。”
  医生脸上的冷笑蔓延成了后项窝的冷汗。不是政委的死讯,医生不怕死人。医生怕活人——面前这个被癌症舔在舌尖的老太太,口唇微微上翘,仪态祥和从容。
  要不是在系统检查里,确认老太太没有任何精神疾病,也没患著名的奥本海茨默氏症——也就是老年性痴呆,医生真要立即送她到精神病院。
  错愕之后,医生恢复了镇定。和蔼可亲地说:“老人家,您是说,您的丈夫已经去世了?”
  “是。3年前。”老太太口齿清晰。
  “那么,你说和家人商量手术,是和儿女商量吗?”医生问。
  “我和政委结婚几十年,什么都好,就是没有儿女。”安疆表示遗憾。
  “那和谁商量?”医生话语变得短促。
  “就是和政委商量。你没听清楚啊。”安疆怪起医生。
  医生的态度超凡脱俗地好起来:“政委已经去世半年,你如何与他商量?”
  “这很容易。临睡前,要用热水泡脚。把要跟政委问的事,在嘴里多念叨几遍,接着就睡。半夜中,政委会来,一二三四条地把他的指示告诉我。政委忙。那边的交通可能比这边还不方便,就要等。所以上回我告诉你不要急。”安疆微笑着讲完这些话,眨着略微有些白内障的眼珠,天真地看着医生。
  医生赶紧给自己找了一把椅子,怕摔上一跤。“怎么办呢?”医生喘着粗气说,好像刚从冰河中被人救出。
  “什么怎么办?”老人吃惊地说。“政委都指示了,就那样办呗!”
  医院按照安疆留下的地址,与组织联系。干休所一听到这等消息,那还了得,赶紧做工作,但安疆就是不答应手术。
  安疆在一周后,找到了医院外科医生。“手术吧。”她说。依旧平平淡淡,好像在说:“我要脚气药膏。”
  医生说:“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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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说:“什么都没想。”
  医生按着自己的思路说下去:“没想就通了,那好啊。我们动刀的人,怕就怕心里想了好多,压力特大的病人。”
  安疆说:“我没压力。有政委呢!”
  医生又沁出薄薄的冷汗。以为老太太洗心革面了,没想到转了一圈还在原地。罢罢,我是外科医生,又不是神经科医生,动完刀子,把烂菜花一样的坏Ru房割下,这一站就完成了。至于那个沉睡在地下的政委,愿他平安吧!
  木所长在安疆老人的手术单上签了字。病灶不算小,手术也不很顺利,淋巴也有转移。医生是尽力而为,已经有了死马当活马医的味道。按说像这样的病人,术后的情形不会很乐观,但安疆是一个例外。她神色安详,泰然处之,积极配合治疗。术后的化疗中,更是高风亮节,不哭不叫,照单全收,绝无一般人的焦躁抱怨。
  术后出院,病人回到家。木所长为安疆安排了保姆。过了一段时间,老人的身体渐渐恢复,三年以后,居然不再需要人服侍,一切都自力更生。在旁人的眼里,这几乎是一个奇迹。
  安疆的情绪一直非常稳定,既不乐观到瞒天过海的地步,也不危言耸听把复发的可能性渲染到草木皆兵。每一个接触到老人的人,都会被她的安详和冷静所震撼。
  安疆抚摸着自己的左胸,那里因为失去了Ru房的保护和铺垫,皮肤紧紧地贴在骨头上,心脏下垂的尖端,好像一只衰老的欲见天日的田鼠,不停地从胸膛向外拱动着累累的疤痕。
  “您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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