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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双娇-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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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奉承?这是椰谕?随着各人喜欢的意思去衡量好了,不过椰榆的气息似乎要比奉承的成份多得多了。

“唔——”石子材听了倒是十分的受用,他说:“那告诉我,玉如意如今在什么人的手里?”

“不知道。”

石子材不由面色一变,他沉声说:“麦小云,你真是不知好歹呵!把你家石公子当作三岁孩童来戏耍?”

麦无名笑笑说:“我已实话实说,刚才如此,现在还是如此……”

“呸!”石子材长剑一划,劈剑就递了过去:“麦小云,你是不见棺林不掉泪,本公子这就成全你!”

石家剑术果然是凌厉而深奥,无怪乎石家庄名列三庄之首,无怪乎石镜涛心怀独霸武林。江湖盛传,岂是偶然?

石子材一经施展发挥,剑势挟着风雷,光华欺盖天日,阵阵层层,鳞鳞绵绵……

麦无名动了,他步似流水,他身若行云,龙泉震颤,碎金万点,略一游曳,长虹贯日!

石子材心中不由吃惊了,他只知道麦小云的内功雄厚,不想对方的剑术竟然也会神奇若此!他懊悔了,懊悔以前未曾认真练习,他感叹了,感叹往日经常寻花问柳,既蹉跎了光阴,又掏空身子,唉!

麦无名气定神闲,招招沉稳,石子材力拙气短,式式散慢……

龚天佑也出手了,他身形一动,立即就窜了上去,哪里还顾什么江湖道义?哪里还留什么声名与面子?反正没有人知,胜者就是王者,场面活只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

这样一来,情况立变,麦无名马上踏出了“须弥”步,手上使出了“菩提”掌,他不让石子材有喘息的机会,他也不让龚天佑有运功的时刻,因为尚有五名功力也不算太弱的“石家五蟹”环伺在一旁呢!

场子中掌风呼啸,场子中剑光耀眼,铁掌随着肉球回转,青龙兀突天矫飘忽,而灵蛇呢?灵蛇则是畏缩滞迟,节节在退呢!

倏然,灵蛇遁空而沓,倏然,青龙吐信待噬,肉球则怔怔的停在一旁愣住了。

耶是麦无名砸飞了石子材的宝剑,而他的剑锋正直指在对方咽喉一寸之处,龚天佑莫可奈何,只有站在旁边,停手休息了。

没有人说话,只有人瞪眼;没有人敢动,只有人震惊—一

停歇了一会,僵持了一会,麦无名坦然收起了龙泉,麦无名霍然跃上了雕鞍,施施然的踢着马蹄又走。

蹄声渐渐的不闻了,人影渐渐的模糊了,“病蟹”孟永昌亦已经在道旁捡回了那支脱手而去、不听指挥的宝剑,而石子材却依旧是面色苍白、冷汗直冒的站在马路当中发着愣!

龚天佑的脸上有点热,有点臊,这是挂不住的感觉,对付一个甫自崛起的后起之秀麦小云,他竟然会三番五次的失了手!

真的只是失了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石子材知道。“石家五蟹”的心中也全部都知道。

龚天佑带着惭愧的口吻说:“子材,你怎么样?要紧吗?”

石子材大梦初醒了,石子材魂返躯体,他是在游太虚,他是在探地府……

“哦!”他活动一下右腕的筋骨,捏放几次五指与手掌,然后,拭去了一把额上成珠、成雨的汗水说:“还好,只是右腕上有一股麻辣辣的感觉。”

“没事就好。”

“我们如今怎么办?”石子材垂头丧气的说:“还是回去吧。”

龚天佑似乎有些失意,他挑逗的说:“你甘心?你忍得下这口怨气?就算是吧!我们又怎么回去向庄主交待?”

“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忍不下气也得忍了。”石子材抬起了头,无可奈何的说:“在父亲面前当然是实话实说了。”

他可以实话实说,龚天佑不能,他可以不顾颜面,龚天佑却是无洞可钻,因为,他是他父亲的儿子,而龚天佑呢?龚天佑是石家庄的供奉,龚天佑是率领石家庄的供奉,龚天佑是率领这群人的主脑人物,他当然不能!

龚天佑摇摇头说:“叔爷不敢讳言,也未敢夸口,但我们可是没有用上全力,我是说没有群策群力。”

这话倒是说得不错,“石家五蟹”迄未使上阵图之学,而他们的确也没有彼此的协过力,联过手!

石子材迟疑了一会说:“那又该怎么样呢?”

“蹑上去。”

“去杭州?”

“不错。”龚天佑的声音大了起来:“你可听清楚麦小云所说的话?”

石子材怔怔地说:“什么话?”

“你听见了他说去杭州?”

“是的。”

“那他去杭州干什么?”

石子材听了又是一怔,他审慎的说:“好像说是探寻玉如意。”

“这就对了。”龚天佑说:“麦小云说玉如意不在他的身上,后又说去杭州追寻玉如意的下落,由此看此,这话可信。”

“不错,我们这就跟上去。”

又是一阵马蹄声,又是一阵扬尘,去了,去了,龚天佑他们也各各的掠上了座骑,飞快的驰向杭州城而发。

这不叫“无独有偶”或者“事有凑巧”,这只叫“各自为政”或者“分头寻找”,麦无名在慈溪往杭州的官道上被石家庄的人截拦住了,麦小动也在钱塘江口为人给堵上了,这帮人乃是万里船帮的人。

这里可以说“事有凑巧”了,截拦麦无名的人是七个,其中一个是老年人,而阻堵麦小云的人也是七个,他们之中也有一个老年人在内!

这七个人麦小云认识六个,那就是万里船帮中被自己挑去了的武汉总舵舵主阮世德和他手下外堂主及刑堂堂主他们。

另外的三人则是宁杭总舵的舵主白立帆兼座下外堂堂主丁元龙,刑堂堂主管乃斌!

两个总舵的内三堂堂主都不见人影,因为他们二人乃各驻当地舵内,代理着舵主的职位,主持着舵中的任务。

麦小云认识武汉总舱的人员是理所当然,但他怎么也会认识宁枕总航中的帮众呢?因为他们都是被派去岭南解护安南贡品的人,是以暗中见过他们,而他们却并不认识表小云。

哦!不对,他们也都认识“麦小云”,是在宁波北门外的官道上认识的,那个如今改叫麦无名的麦小云!

这里也可以叫“无独有偶”,麦无名和石家庄之人都有坐骑脚力代步,而麦小云及万里船帮的帮众却皆以双脚赤行!

麦小云一见也就了然于胸,他并不在意的说:“阮舵主,你们可是想讨回武汉总舵的债务?”

阮世德冷冷的说:“不错。”

“不止是武汉,还有宁波的北门口。”

另一个中年汉子接上来说着,他就是万里船帮宁杭总舵舵主白立帆。

“宁波北门口?”

麦小云听着那个汉子的活,看着那个汉子的脸,他不禁怔愣了起来。

“怎么?”白立帆也是冷冷的说:“莫非得了健忘症?”

“白舵主。”麦小云说:“我曾经见过你几次,在岭南、在宁波,还是在宁波府的府台衙……但决非在北门口,而且你也未必会看到我。”

“那就奇了。”白立帆冷哼一声说:“哼!我却明明见你一次。”

“宁波的北门口?”

“不错!”

麦小云困惑的说:“没有弄错?”

白立帆带着不屑的口气说:“就算我弄错了,但舵主堂主他们七八双的眼睛全部亲眼目睹,而且还周旋了一场,总不会大家都被灰蒙了眼,都被油蒙了心?”

麦小云心中突然灵光一闪,他多少已经明白了一点,这件事情的原因,一定又是那个与他面貌长得相似的人所作,却挂到他的头上。

这里又是一个“无独有偶,事有凑巧”。麦无名替麦小云顶了缸,而麦小云也为麦无名背了锅,他们果真是两相扯平,各不相欠,一如沈如娴所说。

真是无独有偶,真是事有凑巧。

站在正中的老者这时开了口:“你叫麦小云?”

这个老者身穿古铜底色、上着黑色长袍,他年在“耳顺”,面色黑中透红,二眼精光闪烁,身体健壮,决非一个无名之辈!

“正是。”

“麦小云,你虽然破坏了老夫苦心安排的大事,但却也担去了劫夺贡品之罪责,只要你将那柄玉如意给交出来,老夫不为己甚,武汉和宁波之事就此一笔勾销!”

原来安南贡品在宁波上岸,乃是出自万里船帮的私心和计划,这叫做“欲擒故纵”,为的是在分散监守的罪责!

麦小云心中不由一动:“阁下尊姓?”

那个老者岸然的说:“老夫洪振杰。”

麦小云心中又是一动,他脱口说道:“万坛之主!”

万坛之主当然就是万里船帮所在总舵、分舵的支使、统率一切至高无尚之人了!

“麦小云,坛主肚大量大,这么轻易的饶恕了你,你嘛!命大福大,就应该感恩图报,识趣的把玉如意给献出来,然后走你的路去吧!”

阮世德冷讽热嘲的丢下了话来,他的年纪过了“而立”,不到“不惑”,生得魁魁伟伟,江湖上之人送了他一个绰号叫做“陆地海象”。

“陆地海象”既陆又海,这就显示他双栖水陆二路,功力两相不弱。

哈!他们要的也是那柄玉如意,他们要的也是那柄玉如意座架中所藏的武功秘籍,只要送上上面所说的东西,仇可以化解,恨可以散消,这何其多的“无独有偶”,何其多的“事有凑巧”呀!

麦小云微微的笑了一笑,他知道今日这场纷争又是免不了的,但还是要把事情给交待一下。

“无奈是我已经无物可交了。”

洪振杰说:“怎么说?”

“因为玉如意不在我的身上。”

“在哪里?”

“在岭南。”

“此话当真?”

“此话当真,在下把它物归原主了。”

阮世德双眼一睁,他又接上来说:“坛主,别听他的一派胡言……”

洪振杰右手一举,阮世德立即停下了话语,他再也不敢说下去了,只有气呼呼的站在那里。

“物主是谁?总不会是安南国之国王?”

“当然不是。”

“那就告诉我他是何方伸圣。”

“一不是‘神’,二不是‘圣’,对方根本不是武林中的人物。”

洪振杰显得有些不耐烦了:“他究竟是谁?”

麦小云欢然的笑笑:“无可奉告。”

洪振杰脸色一变,语声转沉,他的态度同时的改变了。

“我看你还是说的好。”

“对不起,我实在不能告诉你。”

“你,你这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了。”

洪振杰似乎有点被激怒了,但他仍然是在容忍着,这就是领袖一方人物的气度。

“为了道义,为了正理,我也只有勉为其力的接着了。”

麦小云依旧是那么的轻松,那么的沉着,这也是功力至高的人必然的情形,应有的模样。

“好,你既然不说,老夫就把你长留在这里了。”

麦小云苦笑一声,他不再言语,静静的等待对方出手了。

洪振杰威严无比的说:“阮舵主、白舵主,你们二人一起上去,协力拿下他!”

他不亲自下场,却支使阮、白二位总舵主合敌麦小云,一是侍于身份和威严,二是籍此先摸出对方的功力和底蕴!

“是。”

两个声音合在一起,两个身影一起下躬,整齐划一!

洪振杰曾经个别的、先后的听取了二位舵立他们的叙述和报告,知道麦小云不是一个简单易与的人物,是以他不派总航下面堂主他们,因堂主他们的功力不够,份量不足!

白立帆抽出了宝剑,阮世德撒出了钢刀,二人一左一步虎视眈眈的、小心翼翼的凝视着麦小云。

他们俱是麦小云手下败将,当然知道人家手底下有多少,自己手底下又有多少,如今的希望,想合二人之力,或能侥幸的扳回一阵,若是打个平手,也是上上大吉。

麦小云见了微微的一笑,他说:“二位舵主,你们出手吧!”

他悠闲、他随意,未见他运功,未见他摆式,像是延续在说笑,像是大家在研讨……

白立帆二人未敢再在口头上逞能耍嘴皮子了,免得到时候难堪失面子,阮世德一言不发,他钢刀临空一抡,顺势就向对方的颈项之上越了过去!

钢刀不轻不重,你说它是重兵刃,却有宝剑的灵巧,你说它是轻武器,又有斧钟之气势与威力,这全看使用者的功力、火候而定而论了。

阮世德身为万里船帮武汉总舵之总舵主,当然有他的过人之处,杰出之处,是以施展开来,风声呼啸,光华四射,倒也十分的惊人。

白立帆乘机而上,伺机而动,他配合着阮世德的空隙,瞧觑着麦小云的意向骤然刺出一剑,加以阻拦,加以兜截,真是出人意表.叫人难防,是个经验老到的人物。

宝剑二光,宝剑双利,它能劈、能削、能砍,能得心应手,能随意所欲,是兵刃之王,是武器之祖,是以一般武林人士皆喜欢它、使用它,既轻便而又灵巧!

麦小云赤手空拳,麦小云身无长物,他脚下一动,闪过了阮世德威力不弱的一刀,身形一转,又旋过了白立帆阴险诡诌的一剑。

反击了,右手一抬,按向阮世德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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