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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野龙-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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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涌起一股热流,不由得紧紧握住了他的手,他很善良,也很淳朴,这样的人在江湖上已经不多见了。
丁哥儿一直都在听我们说话,却在为被我们丢开他而懊丧,到这时才插进话来,道:“我一直有个问题搞不懂。”
“什么问题?”项冲问道。
“假如独孤庆真是玫瑰宫的守卫,他嘴里叼得应该是玫瑰花,怎么会是月季花呢?”丁哥儿问道。
项冲笑道:“玫瑰花、月季花不都是一样吗?反正这两种花都很象。”
“那也不对呀!”丁哥儿却辩解着。
“你说为什么呢?”项冲反问着他。
“我当然知道。”丁哥儿洋洋得意。
“为什么呢?”我也经不住问道。
“是因为玫瑰花有刺,月季花没有刺。”他一本正经地回答。
我们都笑了起来,看来他到底是被玫瑰花的刺扎痛了。
“我却觉得不是这个原因。”项冲笑道。
“那你说是什么原因呢?”丁哥儿不服气地问。
项冲道:“是因为月季花随处都是,几乎处处都有人种;而玫瑰花却没有月季花那么普遍,而且也没有月季花开得大。试想,独孤庆不能一年到头只叼着一朵花吧?总要换一朵新鲜的吧?不然,他就只能叼着没有花朵的枯枝了。”
我们都在想象着独孤庆叼着枯枝的样子,都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王不安忽然道:“秋大哥,玫瑰宫中如果真是独孤庆,我想请你答应我的要求。”
我们都怔住了,我隐隐觉出了什么,问道:“什么要求?”
王不安咬牙切齿地道:“我要一个人和他决斗!”
我蓦然想起,原来他与独孤庆之间还有一段血海深仇!

     七宝宫 第五节 玫瑰天权宫(二)
我不希望独狐庆会在玫瑰宫,可是他偏偏地在了。
玫瑰宫就像它的名字一样,是一个很大的花园,只是花园里种的全是一种玫瑰花而已。独狐庆双臂环抱着靠在一座亭子的木柱上,还是那一身黑衣,披着内红外黑的斗篷,头上戴着那顶已旧的范阳毡大帽,他的脸也被这大帽子隐藏住了,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的嘴里依然叼着朵花,不是玫瑰,而是月季。只是他的身边已经少了一条狗。
“果然是他!”丁哥儿幽幽地道。
王不安的双目中已爆发出了愤怒的目光。
“你们已经猜到了是吾?”独狐庆的声音平静,就和他的人一样平静。我没有说话,紧盯着他,希望能看清他的脸。
“我们都猜到了是你!”丁哥儿在说道:“只是没有想到你也是七杀门里的人。”
“吾的事很少有人知道!”他却说。
丁哥儿笑了起来,道:“既然守玫瑰宫的是你,我们就没必要打了吧?你让我们把玫瑰宫的钥匙拿到手,不就行了吗?”
“为什么?”他却道。
“因为我大哥是你唯一的朋友!”丁哥儿道:“而且他还是皇甫非凡和飞月宫主的儿子,是七杀门真正的领导!”
独狐庆动了一下,却又淡淡地道:“可是他没有七杀令!”
七杀令是七杀门主的印信,就象皇帝的玉玺一样。七杀令在谁的手里,谁就是头领。七杀门还有一种七杀牌,那是下属堂主的信物。
“难道你就不能通融一下吗?”丁哥儿恳求道。
“不能!”他一口回决。
丁哥儿不由得恼怒起来,忿忿地骂着:“上官容说的不错,你是个伪君子,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吾从来也未作过君子!”独狐庆毫不在意地道。
丁哥儿愣了一下,又道:“独狐庆,你还有良心吗?当初若不是我大哥救你,只怕你和你儿子一起被李自笑杀了,你还有脸挡在我们的面前!”
“丁哥儿不要这么说!”我打断了他的话,有些伤感地道:“他也救过我,我们以前是朋友,朋友之间没有谁欠谁的。”
独狐庆安静地站在那里,没有开腔。
我皱了皱眉头,问道:“独狐庆,你为什么不摘下你的帽子,让我看着你的眼睛?”
他没有动,也没有摘下帽子,他不敢摘下帽子。
“如果我们还是朋友,我希望听到你的解释!”我又道。
“别听他解释,我们冲过去!”丁哥儿叫着。
项冲也点点头道:“他就是有理由,我们还是要击破这座玫瑰宫的,此刻,我们和他已经是敌人了。”
王不安咬着牙,切着齿,却一句话没有说。
我在等,我必须听他的理由。
半天之后,独狐庆才缓缓地开了口,不无感伤地道:“吾这一生只欠了三个人,一个就是你父亲非凡大哥;一个是柳无痕;还有一个就是吾的师父天权老人。”
“天权老人?”我问,从来也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不错,没人知道他的真实名姓,他性情古怪,武功高深莫测,如果他还活在世上,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但他喜好棋艺,围棋下得尤其好,从未遇过敌手,非凡大哥也是此中高手,两人因此而成了忘年之交。”
原来皇甫非凡还会此艺!我心中暗道,我与他差了许多。
“吾敬佩非凡大哥为人,想拜他为师;他却把吾带来,要天权老人收吾作弟子,但天权老人不答应,于是他们就赌了三盘棋,结果非凡大哥赢了两盘,于是吾便成了天权老人的唯一弟子。”他道:“吾跟了师父十年,蒙他老人家养育了十年,此恩情便如同父与子!”
“那天权老人就住在这里吗?”我问。
他点了点头,道:“不错,他就是天权宫的守卫,老死在这座玫瑰谷中,临终前,他把他的衣钵全部传给了吾,吾向他发了誓,要守卫这座玫瑰天权宫。”
“所以你誓死也要守卫这座玫瑰宫,是吗?”我问。
“是的!”他答。
“我们已经击破了七星宫,也一定要击破七宝宫的!”我也告诉他。
“吾知晓!”他道:“你是吾的朋友,但吾不能因为朋友而背叛师父,所以请你原谅吾。但这场战斗是势所难免的,吾也希望你不要有所故虑!”
“我会的!”我答道。
“拔出你的剑吧!”丁哥儿喊着已冲了出去。
但丁哥儿的剑还没有到达独狐庆的身前就被人挡住了,也被一把剑挡住了。
“王不安!你发什么疯?”丁哥儿喊了起来,莫名奇妙地看着挡在他面前的小韦陀。
“我说过,我希望一个人和他决斗。”王不安恳求着道。
“你?”丁哥儿迟疑地望着他,刚才他还以为王不安在夸大话,这一次见他的神情才知道是真的。可是谁都知道王不安的剑术在我们四个人中最差,就是我们四个人合着上去,也招架不住独狐庆的一招。但这些话丁哥儿没有说出来,他也怕伤了人的心。
“让他去吧!”我说道。
“可是……”丁哥儿想要说“那不是白白送死吗”,但被王不安打断了,他回头看着我们,神情坚定:“我与他的仇早就该报,不然我活着还不如让他杀死!”
这就是仇恨,仇恨激发了一个人的斗志。
我点了点头,告诫着:“只要你自己有信心,认为能打败他,你就能打败他。”
“我记住了!”王不安答应着,一步步走上前去。
“你不是吾的对手,还是叫他们一起来吧!”独狐庆傲慢地道,完全没有把王不安看在眼里。
“他们跟你没有仇,我跟你有!”王不安冷冷地道,似乎比他还要傲慢。
独狐庆没有答话,他在看着面前的这位憨直少年,但我们看不请他脸上的表情。
“你拔剑吧!”王不安叫道。
“你还没有逼到让吾拔剑!”这就是独狐庆的回答。
王不安的眸子在喷火,猛然大喝一声,宝剑挥到了独狐庆的胸口,独狐庆连躲都未躲,左手一抬,便抓住了王不安的剑头,王不安竟刺都刺不动。
他们的实力悬殊太大了,根本就是鸡蛋往石头上碰。
丁哥儿看不下去,大喝一声,佩剑挽出千万朵剑花,直奔独狐庆的面门。独狐庆只得松开王不安的剑,转身躲过,可是丁哥儿的剑还没有再次发动,又被拦住了,被王不安的身体挡住了。
“你这是干什么?”丁哥儿连忙收起剑,愤怒地问。
“我说过,我希望能单独和他决斗,你如果要参加,就先杀了我!”好倔强的王不安,说出话来也是这样浑头浑脑。
丁哥儿咬着嘴唇,半天之后才忿忿地道:“好!你要死,你就死去吧!我可不管你了。”说着纵身擦过独狐庆的身边,向砗磲宫奔去。既然这里他插不上手,还待在这里干什么?
独狐庆没有阻拦,就放他过去,如果我们只是路过的话,他也会放我们过去。可是,我们却要击破他的玫瑰宫,取出那把玫瑰钥匙。
“丁哥儿!”我喊了一声,他连头都未回。
“我去追他!”项冲说着,从我身边掠起,跟着丁哥儿而去,玫瑰宫只剩下了我、王不安与独狐庆。
我不能走,即使知道以王不安的性格,他不死是不会让我参加点斗的,但我还要在这里等,因为我也不能看着王不安被独狐庆杀死。我也在怀疑王不安,因为他们之间实力相差得太多了,就算是王不安再苦练十年,也不会是独狐庆的对手。
王不安终于逼得独狐庆动了身体,逼得独狐庆去躲。但独狐庆连丝毫拔剑的意思都没有,因为他知道王不安的剑根本近不了他的身,他对自己的身法很有把握。
可是,王不安毕竟不是个孩子,他的剑越来越猛,压力也越来越大,独狐庆总是躲避也不是办法,他要击败对手,必须要动手,他不能耗下去,因为还有个我在旁边虎视眈眈。他不拔剑也有克敌制胜的办法,那武器就是他嘴里叼着的花,一朵还沾珠带露的火红月季花。
那花像火一样飞扑王不安的面门,一到眼前,已成了片片的花瓣,每一片花瓣上都含着一股很强的劲力,这是比淳于烈“含沙射影”还要厉害的一招,独狐庆便是用这么一朵月季花,不知伤了多少人的命。
王不安只觉得眼前一花,已知不好,他并未倒退,宝剑挥出片片光芒,只听得“叮当”一阵乱响,就象是剑与石子碰上一样,而掉落在地的正是那一片片的花瓣,被宝剑挥中,却一样得完好无损。
没有一片花瓣落到王不安的身上,所以他还是雄伟威风地站立在那里。
“你进步了很多!”独狐庆不得不赞叹道。
“你却没有进步!”王不安道。
“好!”独狐庆点点头:“吾的月季飞红对你已失去了作用,但并不代表你能挡住吾的剑。”
“我可以试一试!”王不安毫不示弱。
“你只怕连一剑都挡不住!”独狐庆道。
“世上没有破不了的剑法!”王不安也道。
“吾有九剑,这世上只有秋月浑曾挡住过其中的三剑,你如果也能挡上三剑,就算你赢了!”独狐庆十分自信。
王不安却在冷笑:“莫说三剑,你的九剑我都要破解,我还要你偿还我父亲的命!”
独狐庆目光一寒,冷酷地道:“好!吾这起剑式名曰‘狼奔蝶舞’看你能够挡住吗?”他说着已经握住了身后的宝剑。
“你来吧!”王不安目光炯炯,作好了准备,要生死一搏。

     七宝宫 第五节 玫瑰天权宫(三)
独孤庆的起剑式发动了,呛啷间那剑似出鞘的蛟龙,刹时漫天银屑飞舞,光芒四射,在玫瑰园中伴着盛开的红花,煞是好看。但我看到的却是只狂飞的黑狼,一转瞬间又化作了盘旋飞舞的蝴蝶。不容我细思,王不安已经惨叫了一声,摔了出去,砰然落地。
狼奔蝶舞就是如此名符其实,当初在大洪山,独孤庆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就是凭着这一招,一剑刺中了淳于烈的左胁。王不安不如淳于烈,但他的伤却没有淳于烈严重,是独孤庆手下留了情,只在他的胸前划了一条长长的血口。
王不安连看都没有看清楚这一招,如何能破得了呢?
“你只会狂妄自大!”独孤庆冷冷地道。
我早已跑到了王不安的身边,他挣扎着从我怀里爬起,又站立了起来,沉沉地问:“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独孤庆沉默了一下,才缓缓地道:“吾要信守诺言。”
“守什么诺言?”
独孤庆仿佛是在看我,苦笑道:“吾的流星飞渡也曾败在了秋帮主的木驴之下,吾答应了他不要你的命!”
洪山寨的那场比试早已传遍了江湖,王不安自然也知道,他却咬了咬牙,愤然道:“你以为你放过了我,我就不杀你吗?我不会心软的,一定会杀你,到时你不要后悔!”
“你永远也没有这个本领!”独孤庆却鄙夷地道。
“我一定有!”王不安肯定地道。
独孤庆冷笑一声,却在问着:“你还要试一试吗?”
“不是试一试,而是拼一拼!”王不安回答。
“你要拼命你就拼吧!”独孤庆道:“吾说过你若能挡上吾的三剑,就算是你赢,第一剑你没有挡住,第二剑你更挡不住!”
“你来吧!”王不安十会坚定,还是那样地充满了信心。
“吾的第二剑是破剑式‘石破惊天’。”独孤庆告诉他,又叫道:“你看好了!”说着便挥了出来。
没有人能够形容这一招有多快,快得让人无法相信,挂着呼呼的风声,这天也跟着呼啸起来。
王不安还是没有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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