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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重生之我是路人甲-第6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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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丞道:“大人,您该起来办公了。”

彭羕道:“今日郡中可有大事发生?”

郡丞摇了摇头,彭羕问道:“可有羌人来袭?”

郡丞又摇了摇头,彭羕一脸不悦,道:“既无大事,又无敌袭,你何故扰我清梦?”

郡丞哑口无言,彭羕一拂袖道:“还不快滚!”

郡丞应道:“哎。”转身便奔。

彭羕道:“回来!”

郡丞转过身来,彭羕道:“去打五斤酒来!”

郡丞应了,辞出屋来,心想明天这大老爷看来又不坐堂了,乖乖打酒去者。

酒菜摆好,彭羕自斟自饮,郡丞猫在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偷听。自打彭羕来了西平,这郡丞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恨不得抽他的筋,扒他的皮。彭羕原是个京官,他许是在京城受了啥腌臜气,每次饮酒时总会说一些不三不四的疯话,这些话可都是要他命的把柄,郡丞老于世故,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彭羕正做着美梦,忽然被吵醒,心情自是不佳。这酒入愁肠,更加愁闷。郡丞拿手沾着唾沫,洇湿了窗纸,捅了个小洞,拿眼向里乱瞧。只见彭羕一杯接着一杯,喝得甚欢,不片时便喝干了一壶,这菜却没动几筷子。又过了一会,彭羕酒劲上来了,开始说疯话了。

只听他说道:“好你这个刘备,当年要没我通风报信,你顺顺利利的拿下蜀中?其后我又为你办了不少大事,我哪点对不起你,你不封我大官也就罢了,却把我发配到这个烂郡来做什么太守,你忘恩负义……呃,你简直不是个东西!”

郡丞听了,心想:“好家伙,光这句话就可以灭他九族的。说吧,说吧,再多说些,现在你是痛快了,到时你就知道苦了。”

彭羕昏昏噩噩,根本不知隔墙有耳,还是接着胡说八道:“刘备,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你知道我的……呃,厉害!”

郡丞心想道:“这家伙要造反,我升官发财的机会可算是来了。”

忽听得脚步声响,郡丞忙将身子缩到暗处,探出脑袋观瞧,只见一名差役走进屋中,说道:“大人,孟大人差人捎给你一封信。”

屋内不见有应声,只听那差役又叫了两声:“大人。”屋内响起了一阵熟悉的呼噜声,彭羕又睡着了,那差役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郡丞转了出来,道:“什么事,大呼小叫的?”

那差役道:“是这么回事,孟达孟大人托人给老爷捎来封信,可大人……”

郡丞道:“是这么回事,信先放在我这吧。等大人醒了,我交给他好了。”

那差役应道:“是。”递上信,转身走人。

郡丞回头叫了彭羕两声,不见他答应,微微一笑,将信收入袖中走入自己屋中,拿出信来一看,大叫一声:“造化,天大的造化!”

第615章 … 深入虎穴

郡丞一时激动,喊了这一嗓子,立知不妥。奔到门边,打开门,探出头来,左右张望,见没有别人,心下稍定。他小心翼翼的关上门,闩好闩,取出书信,又仔细了看了两遍,想道:“天叫这东西落在我手里,我能不能官运亨通,可全靠这东西了。有道是夜长梦多,要等上官来视察时再将这东西献上,这事估计有败露的危险。一不做,二不休,此间离凉州治武威也算不上太远,乘彭羕这厮正在熟睡,我连夜赶去武威出首。”叫道:“来人!”

过了一会,一个差役走到门前,叫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郡丞道:“太守大人令我去凉州办一件紧急公务,说是快去快回,立等回复,你赶紧给我备匹快马来。”

那差役应道:“是,小的这就去准备。”

那差役听说是紧急公务,办事效率就很高,不一会就把马给牵来了,不然指不定拖到什么时候呢。

郡丞飞身上马,策马疾奔,径出北门。西平治所西都和武威郡治姑臧相隔约有三五百里,本来可说甚远。可是那郡丞在千金赏,万户侯这样巨大利益的驱使下,玩了命的纵马狂奔,到了四更将近,那马再也挺不住了,喷了一大口白沫,倒在地上。好在姑臧城就是眼前,有没有这废物倒也没多大差别了。

其时城门未开,郡丞冲到城下叫门,守将问明了原由,知他是西平郡丞,有紧急军情要见安西都督,倒也不敢怠慢。一面差人飞报马超,一面开门放他入内。

马超刚巡完城,方才睡下,连呼噜都还来不及打,便听见有人在屋外乱喊乱叫,吃了一惊,睁眼醒来,问道:“怎么了?”

栾祁回想起和他在河东村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悠悠叹了口气,道:“说是西平郡丞有紧急军情要见相公。”

马超道:“哦,西平临羌。西平郡丞半夜来见我,定是羌人来袭,不可造次,快快有请。”说着翻身站起。栾祁早已取过衣衫,服侍他穿好。

马超阔步走到大厅,那郡丞早已在那等候。马超不及寒喧,开门见山:“一共来了多少敌人,由何路进兵?”

郡丞干笑两声,道:“请都督恕罪,其实西平根本没有羌人入寇,下官不如此说,怕是见不到都督了。”

马超刚睡着,硬生生的被吵醒,来到这里却听到这么一句话,自是大为光火,伸手在案上一拍,道:“戏弄上官,你可知该当何罪。来人,拖下去重打一百,轰将出去。”

亲兵大声应是,郡丞忙道:“都督息怒,羌人虽然没有来袭,不过郡中出了一件天大的事情,非要都督主持大局不可。”

马超脸色稍和,问道:“哦,是什么大事?”

郡丞目视左右,马超挥手令左右退下,郡丞从怀中掏出书信递上,马超接过看了,一张脸涨得通红,道:“反了,反了!来人,备马!”

只听身后一个女子声音说道:“且慢,深更半夜的,相公这是要去哪?”

马超怒气正盛,什么话都藏不住,道:“自然是去将彭羕这厮的脑袋拧下来!”

栾祁对那郡丞说道:“此事滋事体大,都督已经知道了,你先退下。”

郡丞听说马超的夫人是位公主,轻易惹不得的,无可奈何,只有退出。

栾祁从马超手里接过书信看了,道:“你脾气急,我怕你对半夜来见你的人无礼,特地跟出来看看。亏得我来了,不然你可就要闯大祸了。”

马超定了定神问道:“哦,怎么说?”

栾祁道:“这是孟达与彭羕通谋造反的书信,你若是杀了彭羕,等于告诉孟达事情败露。孟达就在冯翊,离京师不远,皇上和贾军师现在又都不在,万一这厮狗急跳墙,突袭京城,那会是怎样一个可怕结果,到时将会有多少无辜的老百姓死于非命,你可想过?”

马超一拍脑门,道:“多亏你提醒,不然我可就铸下大错了。现在该怎么办?”

栾祁道:“你让郡丞连夜赶回西平,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明天你亲自去一趟,彭羕见你来了,一定会设宴款待。待酒过三巡,彭羕有些醉了,你再用言语激他。他心怀怨望,一定会借着酒性,大发劳骚。你套得反词,速回凉州写下表章 ,奏明此事,由皇上定夺。”

马超连连点头,道:“嗯,此计十分稳妥,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准备。”昂首阔步向外走去。

栾祁望着他的背影,轻声道:“他要不是什么安西都督,那该有多好啊!”

没官的人做梦都想当官,当官的人却做梦都想乞骸骨,这世道就这么稀奇古怪,真是叫人难以捉摸。

郡丞连夜赶回西平。彭羕心中郁郁,终日烂醉,对此事一无所知,自是不闻不问。郡中大小官员都不满太守而心向郡丞,既然彭羕不问,他们也乐得不提,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三天后马超一行来到西平。彭羕前一晚喝得有些高了,仍在屋中高卧。郡丞装作亳不知情一般,慌里慌张的将彭羕叫醒。彭羕和马超有些交情,听说他来了,倒也不敢失礼,忙整衣冠,出城迎接。

二人并肩入城,彭羕和孟达密谋造反,身有毛病,难免杯弓蛇影,随口问道:“孟起,你怎么会突然想起来看我?”

马超笑道:“我可不是单单来看你的。我临来时,皇上再三叮嘱,叫我要守好凉州。西平临羌,乃边防重地,我心里放心不下,特来看看。”

彭羕道:“我日夜小心提防,不敢有丝亳懈怠,请都督放心。”

马超道:“有永年这句话,我就放心多了。”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包,道:“这是士元托我捎给你的。”

彭羕听他这么说,放心不少,谢了接过。说话间,二人到了府衙,公务一毕,彭羕于后堂置酒为马超接风。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彭羕说起话来舌头打卷,已有七八分醉了。马超终日和张飞、赵云、孙礼这些老酒棍拼酒,自是千杯不醉,见他醉熏熏的,微微一笑,举起筷子在酒爵上轻轻一击,发出当的一声响,叹道:“唉。”

彭羕道:“孟起贵为都督,前程似锦,何故叹息?”

马超道:“我不是为我自己,而是为你。”

彭羕心有所感,问道:“哦,为我?”

马超道:“可不。永年才具秀拔,本该与孔明、孝直、元常、士元等当世名士比肩,奈何外授小郡?皇上在这件事情上处理的有些轻率了。”

彭羕借酒醉,恨骂:“老革荒悖,我必有以报之!”

马超又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你也知道,我爹爹原先割据西凉,为一镇诸侯。他百年后,我就是西凉王了。怎奈我一时不明,中了贾福那厮的诡计,致有今日。我亦怀怨心久矣,恨不得时耳!”

彭羕道:“孟起且宽心,时机很快就来了。”

马超摇摇头,喝了几爵苦酒,道:“你休要拿话宽慰我。如今那老奸江山稳固,如日方中,如何能有机会?”

彭羕道:“子度与陇西王早就对这厮十分不满,密谋起事,如今已准备的差不多了,只待时机成熟,便可大举。介时公起本部军马由西凉南下,我与孟达、陇西王各起义军为公外应,京师自有我们的人,可为内应,诚如是大事可图矣!那时候公进可以开创帝业,稳坐龙庭,退亦可以割据江山,长保富贵,岂不胜过现在寄人之下,看人脸色行事?”

马超喜道:“先生之言甚当,我早就盼着这一天了。只我爹爹尚在京城,恐老奸加害,不可造次行事,容我回姑臧与家中长辈商议,再作区处。”

彭羕醉糊涂了,想了也想就答应了。马超还想进一步套问,可彭羕却不给他面子,趴在案上睡着了。马超摇头苦笑,辞出太守府,自回馆驿。次日马超借口欲速回武威商议大事,草草巡视了城防,胡乱表扬彭羕几句,带上随从,径回姑臧。

安西都督府内,马超在书房里来回乱走,一边走,一边怒叫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这厮自己想死也就罢了,居然还想拉上我。我们在前线拼着老命杀敌,这才打下这片锦秀江山。我们这样做图什么?就图个升官发财?还不就是图老百姓能过个安生日子,不用整天提着心掉着胆。好不容易不用打战了,这帮王八糕子却想着造反,让天下重回四五分裂,大起内讧的老路上去,那样我们的血不就白流了么?那些弟兄们不就白死了么?他们只顾着自己快活,就没想过老百姓要遭多少罪,这事如何能成?哼,你们洗净脖子等着吧,看我怎么办你们!”回到矮榻上坐好,提起似有万钧之重的毛笔,费了老大劲才写就表章 一道。要不是这事实在太大,他也不必费这么大事,早就叫属下代笔了。

他取来孟达写给彭羕的反信和表章 卷在一起,放入银筒之内,严加封固,抬手便要叫人。栾祁急忙制止:“你想把这信送到哪去?”

马超道:“这信如何能交给旁人,自然是送到皇上手里。”

栾祁道:“皇上夜梦神仙来会,叫他斋戒一月,诚心祷告,如此则神仙可致,不死药可得。皇上醒转后依梦中所示,于清凉阁斋戒祷告,不见外人,一应军机大事均由孔明先生代拆代行。这事已传得沸沸扬扬,尽人皆知。你要是把奏章 送到秦州去,万一半路上有个闪失,皇上的行踪可是全暴露了。这么大个罪过,你能担当得起?你这个人就是性子急,凡事也不考虑清楚,就风风火火的干起来,将来少不了要吃大亏。”说着拿指头在他的额头上一杵。

马超恍然大悟,握着她的手道:“你又救了我一次。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栾祁道:“说不得,还是我走一趟。皇上正在秦凉一带,形踪当不难找。我本就是一个乡下丫头,穿上这袍子怎么看怎么别扭,一点也不像个公主。我再换回寻常装束,保证没人认得出。”

马超道:“不行,不行。你一个人在道上走,叫我怎么放心得下?”

栾祁道:“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以前我也常一个人到处走,不也没出什么事?我们这些乡下人没你们城里人精贵,你就放心吧。”

马超道:“你若非要去,那我得跟着,不然我可不放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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