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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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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了瓦刺人,刘公,我的意思是,咱们待会儿就回一份国书去,国书的内容嘛,就和往年一样,该气的话仍然套,该怎么还是怎么,可是他们的请求,只当作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只字不提,且试试他们的反应。”
    谢迁闻言,道:“若是那瓦刺人再咄咄bī人呢?”
    李东阳正sè道:“再咄咄bī人,那就是他们无礼在先,朝廷至少占了大义。”
    刘健颌首点头道:“宾之之言很是中肯,就这么办吧。”
    正着,外头有人急匆匆地进来,期期艾艾地道:“大人,不好了,工部出事了……”
    听到工部出事,刘健的脸sè微变,可是随即,脸sè又恢复了正常。谢迁一时愕然,显然对这进来的书吏口不择言有点儿一头雾水,工部能出什么事?这大明朝还真没有听过哪个衙mén出事的。
    李东阳则是坐回自己的案牍后,什么也没有,只是平静地捡了一本奏书起来,平静地打开观看。
    “出了什么事……”
    书吏也不隐瞒,将事情原原本本地了。
    这一下子,谢迁忍不住了,冷哼一声,道:“变本加厉,这就是变本加厉,这个柳乘风实在是胆大包天,现在竟敢谋杀大臣了,冲进工部衙mén胡闹,是可忍孰不可忍,再这样纵容下去,他是不是要来内阁,要杀进宫来了?”
    谢迁发了一通牢sāo,刘健此时也是大怒,可是眼角的余光却是看到李东阳脸sè平静,慢吞吞地在看奏书。刘健与李东阳共事多年,岂会不明白李东阳的xìng子?压着火气,道:“这件事势必要彻查到底,来人,还不快下条子?知会刑部、顺天府拿人。”
    李东阳抬起脸来,平静地道:“刘公,顺天府那边,我已经知会了,想必这个时候,柳乘风已经押入了顺天府大牢。”
    刘健一听,不由道:“怎么,宾之早就知道了此事?”
    李东阳叹了口气,道:“知道又如何,不知又如何,内阁这边作壁上观就是了。”
    谢迁狠狠地用手拍在案牍上,道:“作壁上观?李公,你的言外之意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纵然那个柳乘风?今日他敢对公布动手,内阁若是不闻不问,天下人会如何看待你我?你我二人不是尸位素餐又是什么?更何况,那个柳乘风如此跋扈,做出这等国朝自太祖一来也闻所未闻的事,难道李公还要姑息?我知道,李公的族弟……”
    话到这里,刘健的脸sè一变,大喝一声,道:“于乔,你胡什么!”
    谢迁呆了一下,胀红的脸霎时变了,方才他一时jī动,居然把事情到了李东阳的族弟头上,这分明是指责李东阳徇sī,在这个场合,当着李东阳的面这种话,实在是不妥,甚至可能引发内阁之间的分裂。
    谢迁的脸sè又青又白,又是,不又不是,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拂袖道:“该的就是这些,李公好好想想吧。”
    李东阳不以为忤地笑了笑,喝了口茶,淡淡地道:“我的族弟确实在柳乘风下头做事,只是今日我请二公作壁上观,并非为了sī情,刘公、谢公可知道柳乘风这一次是带了火铳打上工部的?”
    火铳……
    刘健的脸上生出了一丝愕然,旋即明白了。
    造作局一定是造作局,因为造作局,从而导致了这场冲突,这造作局……
    刘健眯起了眼,淡淡地道:“你的并没有错,这件事没这么简单。内阁要做到不偏不倚才好,不过柳乘风大闹工部,内阁这边自然要有处分,现在顺天府这边既然已经拿住了人,这样也好,过几日,于乔写一封奏书上去,弹劾一下这个柳乘风吧,只是这言辞不必太jī烈,正如宾之所,我们作壁上观,这造作局的烂账想不到今日倒是有人要清算了。也好……”
    刘健似乎显得有些倦了,手搭在椅柄上半仰着后椅,眯起眼来,继续道:“这件事很快就会见分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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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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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你是痛快了 朕却为难了

  
    
    
    
  
    第三百三十章:你是痛快了朕却为难了
    坤宁宫香烟霭霭,靠着凤榻是一处几案,案上摆着香茶,刚从江西送来的庐山云雾。茶水带着馨香,乍然闻之,百骸皆舒。
    坐在凤榻上的张皇后手依着高枕,霞衣披落遮住了罗裙,一双凤目时张时阖,深邃悠远。
    坐在榻上另一侧的朱佑樘端起了几案上的茶盏,一炷香到现在,他没有吭声,脸sèyīn沉,什么也没有。
    而侧坐在这塌下的朱厚照则满是悲愤,口里絮絮叨叨,朱厚照所讲的,当然是那一日的情景,学生军ào练,火铳炸膛,柳乘风勃然大怒,将他劝走,而现在,柳乘风却关押了起来,押在了顺天府的大牢里。
    朱厚照被柳乘风态度坚决的劝回去的时候,心里还有几分不悦,柳师傅明明没有将他当自己人,有了事却是将自己支开。可是等到柳乘风大闹工部的事传出来,朱厚照呆了。
    柳师傅对他的拳拳爱护之心,朱厚照岂会不明白,他自呱呱坠地,爱护他的人从来不缺,可是朱厚照比谁都聪明,岂会不明白,那些爱护他的人,不过是想从他身上得到所要的东西而已。柳师傅却不一样,明知这一次要出事,换了别人,多半是怂恿自己去闹,如此一来,既可让自己做挡箭牌,又可狐假虎威,偏偏柳乘风就如他的父皇一样,首先要做的,却是将他藏在自己的身后,天大的事,也是柳师傅顶着。
    到后来,朱厚照才明白临走时柳乘风对自己的那一番话。
    “太子殿下是国之储君,有些事还是回避了的好。”
    柳师傅为了自己的声誉,宁愿身陷牢狱,也不愿意牵涉到自己身上。爱护之情,可谓真切。
    朱厚照急了,整个人失魂落魄起来,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写了一些字,这些字都是柳乘风jiāo给他的课业,越是写,越是心luàn如麻,握住那笔时,朱厚照甚至想起,柳乘风教导他行书时,握住他的手,一边讲解,一边牵引着他的手臂在纸上行文的场景。
    “殿下就是未来的天子,大明苍生,江山社稷尽皆维系殿下一身,因此,殿下的字一定要练好,否则将来批阅奏书,岂不是要教文武百官们笑话?”
    这些话,朱厚照以前听的似懂非懂,甚至当时心里还在腹诽,将来本宫若是做了天子,谁敢笑话本宫?
    只是现在想起来,却不禁泪眼婆挲。
    朱厚照搁了笔,随即就入宫了。事到如今,得把话明白,他是个倔强的人,自懂事起,就不曾对着父皇母后哭过,在他眼里,男子汉大丈夫,岂可挥泪?只是今日,着着,他的眼眶便不禁朦胧了,强忍着没有掉下来的泪水,总算期期艾艾的把事情了个清楚。
    朱佑樘没有做声,这才几天,前些日子还在夸柳乘风消停了呢,谁知又闹出了这么大的事。
    对朱佑樘来,任何事都需从利弊的角度出发,柳乘风闹工部,虽然占了理,可是现在那席敏重伤,这是什么?是蓄意谋杀朝廷命官,却也不算栽赃。况且朱佑樘知道,柳乘风这一次打着的幌子,是火铳……
    火铳就关乎着造作局,造作局里有什么幺蛾子,内阁知道,朱佑樘也知道,这烂摊子,早已糜烂了几十年了,从文皇帝到现在,为何无人根治?
    朱佑樘励jīng图治,明知造作局里有鬼,又为何不根治?
    不是朱佑樘不想,而是这里头牵涉太大,朱佑樘没有这个勇气。
    若只是牵涉一个工部,朱佑樘快刀斩luàn麻,也就是了。可是朱佑樘明白,造作局里牵涉的何止是一个工部,这里头,关乎着边军和京卫,不少边军和京卫的将领都牵扯其中,与造作局休戚与共。若是朱佑樘向造作局动手,会是什么后果?
    任何东西,牵涉到了京卫和边镇,就变得无比敏感起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虽朝廷对军队控制还算严格,可是一旦大量的武官生出愤恨之心,难保不会出luàn子。
    所以这种事,文皇帝在的时候无解,历代先帝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朱佑樘也只能随bō逐流。
    可是现在,柳乘风这家伙,居然把造作局捅了出来,现在的朱佑樘能有什么选择,难道借机去把造作局捣个稀巴烂?若当真如此,事情只会越来越糟。
    现在整个朝野,都是一面倒的指责柳乘风,京卫和边镇,都在盯着宫中的一举一动,若是自己一旦采纳柳乘风,从而对造作局动手,立即就会引来灭顶之灾。
    朱佑樘深吸了口气,yīn沉着脸,什么都没有,这时候他能什么?
    朱厚照完了,见父皇不吭声,便道:“父皇,明明是工部无法无天,现在顺天府拿的却是柳师傅,这是什么道理?父皇若是不为柳师傅做主,儿臣……儿臣……”
    朱佑樘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没这么简单,柳乘风这一次,朕也未必能保全他,平时就和他,不要意气用事,他的用心,朕能体谅,可是他行事太过了,要补救,只怕也不容易。”
    “陛下……”看着朱厚照一副失望之sè,张皇后轻轻一笑,低唤一声道:“陛下此言差矣。正如陛下所,柳乘风行事是孟làng了一些。可是话又回来,工部那边胆子是太大了,太子亲自督军,他们却jiāo割这种低劣的火铳来,还伤了这么多将士,现在想来,臣妾还后怕着呢,陛下想想看,若是当时是厚照放的火铳,不是那些将士,厚照若是伤了哪里……”
    朱佑樘听了,不禁紧张起来,张皇后的没有错,若是这火铳是朱厚照放的,自己这唯一的独子,岂不是也要遭殃。想到这里,朱佑樘的脸sè骤变,朱厚照是他唯一的血脉,是大明未来的天子,工部那些人未免也太张狂了,厚照亲自督军,他们贪渎倒也罢了,至少也该拿些好的火铳出来,也是天幸出事的不是太子,否则朱佑樘非要气死不可。
    张皇后见朱佑樘动容,莞尔一笑,继续道:“想必柳乘风正是因为如此,才生了这么大的火气,陛下,厚照可是柳乘风的mén生呢,平时对厚照可谓爱护有加,若是在寻常百姓家,这师长就如半个父亲,柳乘风爱护太子,想必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生出愤慨之心,脑子一糊涂,才出了这么大的错。其实柳乘风的心也好的,就是这孩子太冲动了一些。”
    张皇后一番话,直接将柳乘风的弥天大错变成了错,可是道理上却也没有错。
    朱佑樘沉默不语,语气不禁缓和下来,道:“朕岂会不明白柳乘风的好意,虽然做事莽撞了一些,可是这心思却是耿直的,只是这件事,没这么容易。朕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厚照,不如这样,柳乘风现在在顺天府,暂时就先让他在顺天府里关押着,可是寻个时间,去顺天府的大牢里见见他,告诉他,令他不必慌张,朕在宫里自然保他平安,只是这件事还需要等个时机,眼下清议汹汹,只能委屈着他。还有一样,他现在既然在狱中,也该面壁思过,趁着这次机会,好好的想想自己错在哪里。”
    朱佑樘从榻上站起来,负手踱了几步,眼眸变得锐利起来,继续道:“至于工部那边的事,让他不必再纠缠了,这件事只能大事化了事化无,该的,朕也了,想必他知道该怎么做,你去吧。”
    朱厚照听了父皇的话,心知父皇这是打算关照了,严重的水雾还没有揩干净,便不由笑了起来,连忙道:“谢父皇恩典,儿臣这就去。”
    罢匆匆向张皇后行了个礼,告辞出去。
    朱佑樘看到朱厚照欢欣鼓舞又是雀跃而去背影,不由摇摇头,对张皇后道:“朕的这个儿子,一点儿也不像朕,和那柳乘风一样,xìng子都太不沉稳了。”
    在张皇后眼里,儿子什么都是好的,自然为朱厚照辩护道:“沉稳有沉稳的好处,可是城府太深,也未必是什么好事。学着柳乘风有什么不好,痛痛快快,这才是丈夫。”
    朱佑樘苦笑:“朕何尝不想痛快,只是许多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柳乘风他们倒是痛快了,倒是教朕为难。”
    张皇后道:“陛下打算什么时候下旨意放了柳乘风?”
    朱佑樘一时也拿捏不准,实话,他现在连正午的廷议都不敢召开,生怕到时候,又是排山倒海的弹劾,可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文武百官们是什么德行他是知道的,现在工部闹得jī飞狗跳,全天下的官员都是同仇敌忾,这件事要收场还真不容易。
    “朕需要一个契机,且将眼下的事放一放吧。”朱佑樘吁了口气,只能暂时先拖着,不敢立什么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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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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