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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第5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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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不适……”赵公公咯咯笑了;不屑的道:“依杂家看;倒不像是身体不适吧;倒像是得了什么心病一样。”
    吴鹏尴尬的笑;若是别人;为了避免触怒这赵公公;顺着他的话编排几句也就是了;可是这那‘陈掌柜’身份却是太过敏感;他自然不敢什么;只是干笑。
    赵公公冷冷的道:“杂家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既然吴掌柜找上了门来;杂家今个儿也不能将将你拒之门外;你吧;你来找本公公;所为何事?可是你们在商队里又发觉了不法之徒;让杂家为你们除害吗?”
    吴鹏急的团团转;额头上渗出冷汗来;道:“不是;不是;赵公公;只怕知府衙门那边抓错了人;商队对人员的招募;一向是慎之又慎;想必这里头一定有什么误会;人是来作保;把被抓了的伙计人等都领回去;求赵公公开开恩……”
    赵公公的脸色霎时黑了下来;砰的拍案而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杂家拿错了人;冤枉了你们聚宝商队;杂家故意为难你们是不是?误会?杂家倒是想知道;怎么个误会法;你商队里没有不法之徒;可是这仓库里为什么会发现火铳、火药等违禁之物;莫非是你们故意为之;是你们商队悄悄的与瓦刺、鞑靼人做生意了?”
    吴鹏吓了一跳;连忙摆手:“不是……不是……”
    赵公公又是冷笑;道:“这个也不是;那个也不是;难道是本公公差人放进去冤枉你们来着?”
    “这就更不是了。”吴鹏这个人;毕竟经了这么多年的商;做生意的时候胆子大;可是面对衙门的时候这胆儿就顿时比针尖还了;赵公公左一句右一句;差点儿没把他吓死;苦涩的笑了笑:“赵公公不是这样的人;人也绝没有这个意思;人只是;这里头肯定有误会。赵公公……这一次吴某来;备了一份薄礼……”
    事到如今;越越错;倒不如立即把好处拿来;他一边一边掏出袖子里的一份礼单;勉强挤出难看的笑容;交在赵公公手肘搭着的桌几子上;这赵公公只是瞄了一眼这礼单;这薄利还当真不薄;密密麻麻的把一张白纸都写满了;只怕总共算下来;至少也价值白银三千两。
    赵公公笑了。
    若是别人;送上这份大礼;依着赵公公贪婪的性子;天大的事儿也没了。
    只不过这赵公公心里清楚;聚宝商行这份礼他不能收;比起强卖给聚宝商行八大姓的货物来;这点儿好处算什么;只要八大姓强卖聚宝商行货物的事做成;他坐在这大同;每年就可以净得八大姓数万银钱的孝敬;怎么会瞧得起这么点儿好处。
    他眯起了眼儿;眼中寒气森森;随即将礼单捡起来;朝这吴鹏森然一笑;将礼单揉在手里;随即撕成了粉碎。
    蘸墨的碎纸洒在地上;赵公公已经拍案而起;用他特有的公鸭嗓子咆哮道:“大胆;好你个吴掌柜;杂家今个儿破例见你;还以为你是个本份的商贾;可是不曾想;你竟是这种人;你当杂家是什么人;是那种收受了你的礼物;就听凭你吩咐的吗?这世上是有贪官墨吏没有错;可是杂家一向洁身自好;一向奉公守法;满心里想着的都是为皇上办事;为朝廷效忠;你这混账东西;送来这份礼单;是什么意思?”
    他似乎还觉得不解恨;已是站起来;用手指着吴鹏;嘶声道:“来;来人;把这姓吴的奸商拿下”
    外头的厮听了;二话不;立即争先恐后的抢进来;将这吴鹏拿了。
    吴鹏一下子惊呆了;连忙道:“赵公公;你这是何意?”
    赵公公朝他冷笑一声;道:“你问杂家是什么意思;杂家倒是想问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你身为聚宝商行的掌柜;非但对商队内部的不法之徒包庇;还送了这么一份大礼来贿赂本公公;聚宝商行乃是皇上拟准的;也是朝廷特例与外番通商的大商行;你这奸邪人;竟是打着商行的名目做这等事;来人;将此人押下去;痛打几十板子”
    他一声令下;下头的爪牙也不顾吴鹏的哀嚎;便将这吴鹏押下去。
    赵公公坐回椅上;面目变得无比深沉起来;冷笑一声;叫来一个心腹;慢悠悠的吩咐道:“这个姓吴的;打个半死不活之后就送回去;你等会儿;杂家写一封书信;你连带这信将这姓吴的送回去。”
    罢叫人拿来笔墨;捋起袖子修书一封;交给那心腹;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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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聚宝商行;当这吴鹏浑身是伤的被人用架子担回来的时候;商行上下;一下子又是慌乱不堪;甚至已经有人打退堂鼓了;原本来这商行里做事;是以为这儿待遇不菲;再者了;商行这么多;也有个托庇之所。可是谁知道;这才第一次走货;就碰到这么大的麻烦;大同城里的差役就像是和聚宝商队有仇似得;四处冤枉商队的伙计人等;现在不只是伙计们遭殃;就是这堂堂吴掌柜都是这半死不活的模样;片刻功夫;就有不少人去请辞了。
    而吴鹏也被担到了后院;在柳乘风行辕的花厅里。
    这吴鹏挨了一顿板子;已是上气不接下气;柳乘风亲自为他诊了脉;放开他的脉搏的时候;脸上明显松了口气;没有伤筋动骨;想必那姓赵的死太监并没有真的想把吴鹏置于死地。只是伤了一些皮肉罢了;养几天;上一些好药;悉心调养一下也就是了。
    柳乘风便问这吴鹏事情的经过;吴鹏强忍着通;把事情原委都了;最后柳乘风将目光落在了那封赵公公的书信上。
    赵公公的字写的还算不错;不过字里行间;却是正气凛然;先是了聚宝商行的重要性;一副与聚宝商行同心同德的意思;随即又;这聚宝商行里既然出了不法之徒;身为镇守太监;他自然不能坐视不管;为了保障商队的安全;无论如何也得把这聚宝商队中的害群之马揪出来不可;否则聚宝商行出了关;是要出大事的。
    最后;他话锋一转;又这吴鹏在自己为聚宝商队除害的时候;居然贿赂自己;只怕这个人多半也和那些不法之徒有什么勾结;只是他的身份有些敏感;赵公公索性先教训一顿;再将他送回来;至于如何处置这吴鹏;聚宝商行这边自己看着办。
    绝了
    这赵公公果然是宫里头出来的;整人的手段可谓犀利无比;连柳乘风都不禁叹为观止;禁止商队出关;到处捉拿商队的伙计;还把商队的伙计打了个半死不活;可是这姓赵的死太监不但不觉得愧疚;反而理直气壮;一副都是为了你们聚宝商行好的姿态;一口一句为了朝廷好;一口又一句是为宫中效力;话锋一转;又是摆出一副和聚宝商行穿同一条裤子的口吻;可是偏偏;他这么;谁也挑不出一点儿错来;就算这官司打到御前;也没人能挑出他的错儿来。
    柳乘风苦笑一声;道:“姓赵的倒是有些意思的人;这诸般的整人手段;实在高明。”
    站在一边的李东栋道:“侯爷这时候居然还有兴致调侃;现在人都伤成这样;商队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获准出关;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赶快把事儿料理了才是;否则遗祸无穷。”
    柳乘风沉默了片刻;淡淡道:“聚宝商队太教人失望了;也罢;今日;且给他们上一堂课吧;让他们知道;往后再遇到这种事;应该怎么处置。不过今日天色太晚了;这事儿还是明日再料理吧;李先生;不如我们再对弈一局;来人;把吴掌柜担下去养伤。”
    李东栋留了下来;二人叫人点了灯;在书房里摆好了棋子;李东栋微微一笑;一边手里把玩着棋子;一边问道:“侯爷打算怎么动手。”
    柳乘风没有话;而是先下了一子;李东栋也认真起来;这柳乘风下棋;总是这般先声夺人;锋芒毕露;李东栋心里想着心事;竟是差点儿险象环生。
    这时候;柳乘风突然抬起眸来;朝李东栋笑了笑;道:“怎么下棋;就怎么动手”
    这李东栋先是一头雾水;随即明白了;不由哑然失笑起来;道:“太鲁莽;未必能成事。”
    柳乘风下了一颗黑子;低着头看着棋局;一面道:“那么就请李先生拭目以待吧;越简单的办法反而是最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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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 :兴师问罪来了

  
    
    
    
  
    一夜过去;聚宝商队那边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仿佛吴掌柜打了也就被打了;除了听有几十个伙计要请辞;不愿再在聚宝商队里做下去;商队那边也痛快;居然全部批准了;一个人也没有挽留。
    整个商队已是人心浮动;已有不少人打了算盘;这事儿这么僵持下去;还真有点儿心惊胆战;现在谁不知道有人分明是要收拾商行?神仙打架、殃及鱼池;自然是远远躲开的好;银子到哪儿都可以挣;怕就怕有命挣没命花。
    不过最失望的不是别人;倒是赵公公;赵公公以为这般教训了一顿之后;那个姓陈的掌柜肯定会忐忑不安;知晓了他赵公公的能耐之后;肯定是要乖乖地来负荆请罪的;至于八大姓提出的条件;多半也会委曲求全;乖乖地任自个儿摆布。
    谁知那个陈掌柜居然还坐得住;让赵公公久等到了子夜;眼见对方是不会来了;赵公公是又困又恼火;砸烂了一个茶盏后;气呼呼地睡下。
    清早起来;如往常一样;赵公公起了榻;他从前在宫里当了二十多年的差;三年前才外放出来;所以宫里几十年如一日早起的习惯倒是没有耽搁下;外头有专门伺候他的人早就预备好了;赵公公更衣净面之后;从厢房中出来;问身边的厮道:“有没有人来寻杂家?”
    那厮回答道:“公公;这大清早的;哪里有人来拜访?”
    赵公公不悦地摇摇头;反而觉得有些不安了。
    按理;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那个姓陈的掌柜无非有两个反应;最可能的一个就是受了惊吓之后;乖乖地来给他赔礼道歉;再乖乖地任他摆布。另一种可能微乎其微;这个姓陈的也未必是个好惹的人物。人家既然敢放大话。肯定也有自己的谋划;人家是在等待时机。
    “不对……”赵公公心里摇头;想道:“他不过是个商队的掌柜;聚宝商行虽不是好惹的;可是杂家又没有什么把柄;他能奈杂家如何?杂家是宫里出来的人;这一次冠冕堂皇地收拾他们;谁也挑不出错来。”
    可是想到那一日酒宴上;陈掌柜那一副不容侵犯的姿容。赵公公瞧得一清二楚;赵公公心底深处总觉得这个人有点儿不简单;可是不简单在哪里;他又一时不清楚。
    再了;这人若是当真不简单;又怎么会做这带着商队出关的掌柜?从商毕竟是从事贱业;在外人看来似乎挺风光;可是在赵公公看来。屁都不是。
    赵公公一时间也是失了神。竟是稀里糊涂地想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等他回过神来;已是不自觉地走到了花厅里;这也是他的习惯;每到这个时候就该喝茶了。
    仆役们摸准了赵公公的性子;一壶好茶已经斟了上来;赵公公捏起茶盅;又叫来个人问道:“门房那边当真没人来拜谒?”
    仆役笑嘻嘻地道:“公公可是想请谁来事?这还不容易?叫个人去请就是。这大同城里还有不肯卖公公面子的吗?就是左巡抚见了公公还不是要给个笑脸?”
    这原本是溜须拍马的话;若是平时;赵公公肯定会惬意地笑骂一句;可是今个儿赵公公的脸色却是拉了下来;不耐烦地挥挥手;道:“去吧;少些没用的话。”
    赵公公这时候心里透出几许隐隐的不安。那个陈掌柜越是没有动作;越是沉得住气;就越让他觉得总有一些不对劲。
    喝了一杯茶;这时候突然有人快步进来;却是方才被赵公公打发走的仆役;这人是个圆滑透顶之人;嘻嘻一笑;跪在赵公公脚下;道:“公公真是神机妙算;方才还问有没有人来拜访;还真有人拜谒来了;来的人还不少;足足有数十个人;打头的好像姓陈;是要来拜谒公公的。”
    赵公公听了;不禁道:“是聚宝商行的陈丰?”
    仆役道:“好像是;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人;都是那个陈丰带来的;今个儿非要见公公不可。”
    赵公公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终于来了;看来是自己多虑了;那个姓陈的多半是昨天夜里六神无主;今个儿清早才想通了这里头的利害;所以乖乖地来见自己了。
    这便好;来了就好;他既然来了;且看杂家如何羞辱他一番;让他晓得本公公的厉害。
    赵公公立即换上了笑容;咯咯一笑;道:“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仆役道:“这个;人也不知道;不过那个陈丰似乎很急着见公公;还给门房打点了些银子。”
    一般人拜谒赵公公都会给门房一点儿打点;这是赵公公府上的规矩;不是有句话;宰相门前七品官;他赵公公在大同的地位也不比宰相差了;那陈丰出手打点;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姓陈的多半是想向他赵公公低头;要乖乖地就范了。
    “嘿……现在才知道大同的规矩;早干嘛去了?”赵公公阴恻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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