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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风流-第3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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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谦轻轻搓了搓手,心里不禁想到了之前都察院都御史刘观派人送来的那封信。上头先是盛赞了他在开平清点粮储的政绩,最后却让他悄悄微服从开平赶回宣府,监察此次开中事。尽管他尚未分派到哪一道,但只要是御史,向来就有监察的责任,这一点并不奇怪,可刘观在信上让他多多留心开中是否有人从中做弊,这倒是画蛇添足了。他到都察院之前,就有同年提醒过他刘观贪鄙,但先入为主听信一面之词却不合他做人的准则。

既然上官让他监察,那么他便得仔细监查,总不能失了公平二字!

第十一卷 金戈血 第057章 姐夫的报复,意外的收获

山西煤老板远远隔着数百年,山西票号还未走上历史的舞台,如今的晋商却已经利用大明的开中盐法走上了致富发家的道路。只不过,比起江南财主们的挥金如土,晋商们就吝啬得多,但关键时刻,他们也舍得一掷千金。可这一掷千金却不是用在自己的身上,而是用在他们要打通的关节上头。于是,保定侯的长公子忍了足足两天,终于熬不住了。

“这些人送礼归送礼,这还让不让人出门了?上次倒好,有武安侯派兵维持他们不敢来,这回直接涎着脸堵住了出路!”

孟俊一向是和气到几乎没脾气的公子哥,但如今面对那层出不穷的送礼花样,他一早就扔了那温文尔雅的面具,那气性大得很:“送一头生猪,剖开来里头居然用油纸包着一匣子黄金;送一盒酥饼,酥饼全都是用珍珠为馅;送两个丫头……他娘的那丫头竟然是男扮女装!三弟,难道就不能派个人出去警告一下这帮地主老财,谁再玩花样谁滚蛋!”

张越这辈子也算是见过不少世面,但这两天面对那些礼物,他只觉自己脸上的表情已经僵硬了。大约那些晋商也知道顶风作案会出麻烦,送的都是土产——从这种意义上来说,大同婆娘自然也算是“土产”的一种——但是,这些五花八门的名堂实在是让人吃不消,就好比他这会儿听到男扮女装那四个字,那嘴角顿时抽搐了两下。

“姐夫你又不是不知道世人向来信奉无礼不成事,况且如今我要做的本就不单单是开中。眼下宣府已经明令禁止所有往口外的商队,但你也该知道,总兵府得到的谍报明确地说,宣府一有大事,鞑子没过几天就能获悉。我对他们翻脸容易,另一头的行事就麻烦了。”

孟俊也就是嘴里抱怨一下,听张越这么一说,他只得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唉声叹气地坐了下来:“反正我都想通了,我和你这个声名赫赫的家伙住在一块就得连带一块倒霉。半夜三更有人拜访,白天有人堵门,这两天一出总兵府就有人上来搭讪,甚至还有同僚神秘兮兮地说要介绍什么好去处……这些人指量我不知道,这大同的婆娘有名,可朝廷官员宿娼却是了不得的罪名。古有花木兰女扮男装巾帼不让英豪,如今倒好,索性将男作女,恶心得没法说了!我已经写信回去了,让你大姐过来陪我过年,否则我非得被逼疯不可!”

刚刚陪着叹了一口气,张越冷不丁就听见这么一句,连忙问道:“这也行?”

“有什么不行,武安侯还打发人回京去接爱妾张姨娘了,这宣府的兵将大多是家眷在本地的,咱们接了家人过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到这里,孟俊忽然皮笑肉不笑地打量着张越,若有所思地说,“不过我可提醒你,武安侯接的那是妾,我虽说接的是你大姐,可就是皇上知道,顶多也就是骂我一声没出息,你可不一样。别说皇上要骂你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而且你那岳父还没脱大难,你家那位顾着这一头就得放下那一头,能安心来宣府?”

对于孟俊勾起自己的兴头又狠狠浇上一盆凉水的坏心眼,张越顿时恨得牙痒痒的,气急败坏地哼了一声便径直出了屋子。这时候,孟俊方才笑嘻嘻地伸了个懒腰。张越害得他除了衙门当值之外连门都不敢出,不小小报复一下补回来怎么行?

都说是久旷怨妇……他都变成久旷怨男了!

由于小五回去了,腾出来的西厢房便安置了一个总兵府差来的书吏以及一个锦衣卫小旗,所有送上门的礼物都由他俩一起造册登记,再加上有连生连虎兄弟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看着,就形成了连环监督机制。而由于郑亨早发了话张越不用管别的军务,一心一意主持开中就好,因此有的是大把时间和这些财主们耗。

刚刚在孟俊那儿受了不小的刺激,张越提脚跨进花厅的时候,脸上自然而然就带出了一种咬牙切齿的意味来,结果让坐在其中的那个中年商人很是生出了一些警惕。换上整齐衣裳的牛敢和张布按照彭十三教的,大马金刀地站在张越身后,倒有那么几份亲兵做派。

“如果我没记错,上一次平遥县罗氏已经用一石一斗的价钱吃下了三千引,这一次何必再和别人争抢?况且,看了之前的价格,恐怕这一次参与的商户都会大幅度地抬价,罗家在这三千引盐里头就能大大赚一笔,不要太贪心了。”

“大人说的极是,小民并不是贪心,只是想再碰碰运气,潞安府方家不是也一样预备再加入竞争么?”那中年商人罗谦满脸堆笑地欠了欠身,见张越听到方家这两个字的时候微微皱了皱眉,顿时有了些数目,把心一横又抛出了猛药,“小民知道方氏昔日大约对大人有过助益,但区区方氏,在偌大的山西实在算不得什么。他们能做的小民也能做,就算小民不能,平遥县还有几家商户愿意为大人效力。”

“我如今只管开中,不管其他。”张越直接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漫不经心地说道,“无论是方氏还是其他各家晋商,都是一样的章程制度,我更不会有什么偏袒。况且,晋商豪富天下闻名,我知道你们做生意的路子又不单单是这一条,不用一个劲钻营我这一条路,更无须一味抓着别人说事。晋商发家者众,难道没了盐就活不成?”

这套说辞张越两日来用着敷衍了七八个登门拜见的晋商,那些都是一等一的人精,能套出来的话少之又少,因此他没抱多大希望,不过是希望借着王冠当初受刑不住招出来的那些线索,趁着那些商人松弛防备之际通过锦衣卫好好查一查。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个中年人闻听此话却是面色一僵,随即竟是露出了惶然之色。

“大人这话实在是让小民无地自容,小民一家一当都是用来做这盐业生意,比不得那些在口外有大买卖的豪商大贾!”罗谦一句话说完,脸色便涨得通红,“小民祖上从洪武年间就开始经营这盐业生意,在宣府附近有百顷良田,招募流民开垦至今,都已经是熟地,一向都是为了供开中使用。要不是鞑子常常扰边,原本每年倒是颇有盈余,所以小民最恨的就是那些狗鞑子,最恨的就是那些往口外偷偷摸摸送货物的家伙!”

张越倒不在乎此人是因为蒙古人入寇毁了田地收成而心生恨意,还是因为嫉妒口外贸易的丰厚利润而心生不满,他只知道即便方青已经给过一张详细的在口外有生意往来的商家清单,但这么个送上门的也决不能轻易放过。心念一转,他便板起了脸。

“王冠被腰斩的罪名里头就有一条是往口外私市,难道民间还有?”

罗谦平日里对那些富得流油的同行又羡慕又嫉妒,此时此刻见张越虽沉着脸,却是显然被说动了,心里顿时钻出了一股子邪火来,干脆撩起袍角跪了下来,一横心赌咒发誓道:“若是小的有半句虚言,管教天打五雷劈不得好死!上回和小的出价相同的两家中,太原府王氏和平阳府范氏和口外的往来尤为密切,除此之外,潞安府秦氏、平遥县李氏以及陆家、高家、武家等等好几家都或多或少有东西运出去,其中甚至有来历不明的茶砖。”

“这么多家?”张越听出其中甚至有方青那张名单上没有的,不禁心中一跳,随即就怒气冲冲地骂了两句,最后却露出了踌躇的表情,“无视朝廷律法确实可恶,但眼下乃是皇上北征之前的节骨眼上,暂时不能为此乱了大局……”

“可太原府王氏不但往口外私自送茶砖,而且还和鞑子有勾结!”

一嗓子吼出这么一句话之后,罗谦情知这会儿再无退路,只能顺着这危险的小路继续走下去。毕竟,他压在心里的那火气憋得太久了,如今一有个出口堵都堵不住。暗自咬了咬牙,他便把心一横,索性把话都撕掳开了。

“元末鞑子退出中原那会儿,太原府王氏就是跟着一块进大漠的。后来跟随鞑子皇帝的那些汉人一个个都回来了,王家那个却没回来,而且听说官还是当得不小,甚至娶了鞑子的贵女。之后有消息说是死了,可谁也不知道真假。不说别的,鞑子太师的使团每次入京朝觐回来都会沿途抢掠,偏偏他们王家损失最大的一次也就是一个别庄被烧,可咱们每家每户的损失少则数千贯,多则上万贯!”

罗谦已经是豁出去了,而张越此时此刻也已经丢开了装模作样的面具。这是意料之外的收获,但却极其让人振奋。在元朝做高官然后从遁大漠,这不是治罪和怀疑的理由,他的堂伯祖荣国公张玉也有同样一段难堪的过去,但是最后那一条却可疑得很。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其他证据?我要的不是可能,也许,是实证!”

原以为张越不过是将信将疑,但听到这样严肃的口吻,罗谦只觉得心头那把火烧得更旺了,使劲吞了一口唾沫之后,他便一字一句地说:“小民还知道一件事,如今王家人包下的客栈里头就有一个鞑子!”

第十一卷 金戈血 第058章 好人有好报

杜家的前一次抄检旨在检视财物,后一次则是重在搜查书信。既然目的各不相同,这劫后余生的模样自然也大相径庭。

冬日有气无力的阳光洒在这一片狼藉的家里,愈发显得冷冰冰的。然而,环境虽然乱糟糟的,家里倒还算井井有条。几个男仆正在默默打扫着外院,内院的两个管事媳妇则是忙着收拾正房堂屋地上散落的东西,厨房的烟囱上冒着阵阵炊烟,一个厨娘正麻利地将已经做好的早饭往食盒里头装。

一大清早就赶过来的杜绾坐在炕沿边上,见母亲面色憔悴地斜倚在那里,不由得异常难受。裘氏略有些怔忡地看着天花板,忽然叹了一口气。

“昨晚上我不是不想留着亲家老爷,只是想想一家人吃苦也就罢了,若连累了别人,你爹到时候也得埋怨我。好在昨晚那架势闹归闹得凶,那些人总还有些分寸,你爹爹的藏书都没动,就是他自己写的手稿和书信都给抄走了。之前方尚书和夏尚书家里被抄的情形我没亲眼看过,却听人说过。方尚书家里几乎是能抄的都抄了,家里老老少少各留了两套衣裳,还有每人五贯宝钞,连屋子都封了。夏尚书家好歹还有一位公子正当着尚宝司丞,可就是布衣瓦器也没留下……所以,别说咱家只是抄检不是籍没,就算是籍没,我也挺得过去。”

这时候,小五正好打起帘子进来,听到这话不禁恼怒地皱了皱鼻子,张口就说道:“娘,如今都有咱们在,你怎么能老是有事情就自己挺?万大哥不是说过今天愿意请假在这儿帮帮忙么,您非得把人给赶走了!还有张家的人,亲家老爷留下他们也是好意,可您不但遣走了他们,居然还让亲家老爷别来!而且咱们家倒了这样的霉,杨阁老和两位沈学士也不来看看!”

裘氏端详着小五那撅嘴赌气地脸,面上露出了几分笑意。她是过来人,又嫁了一个女儿,万世节那心意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杜绾是她亲生的,把话说得透彻些不要紧;可小五毕竟是幼年有过那样的经历,她要是把话说过头了,指不定小丫头反倒会避着万世节。

“人家自然都是好意,但不能把这当作是理所当然。雪中送炭固然是得感激,可也不能让人因为雪中送炭惹了麻烦!就是杨阁老和两位沈学士,你怎么知道人家就不曾在暗处使劲,难道非要上门对我说些宽慰话,那才叫帮忙?”

见裘氏一番话噎得小五无话可说,杜绾不禁想起了儿时母亲教导自己的情形。记得启蒙时认的那些字都是母亲教的,唐诗宋词也都是母亲一个个字让自己背熟的,之后虽说师从沈藻,但那些为人处事的道理却一直是裘氏教的。于是,她便站起身把食盒搁在一旁的小几上,又把小五拉到身边坐下,少不得也帮着敲打了几句。

“小五,我知道你惦记爹爹,也心疼娘,但你要明白,这世上不止只有一种雪中送炭的办法。杨阁老常常在君前,一句不经意的话也许就能让皇上回心转意。两位沈学士都只是草诏翰林,因为深受宠信,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可未必就不曾帮过忙。就是爹爹,他也决不会希望因为自己的事连累了至交好友。好心帮别人,总不能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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