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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风流-第5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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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如今还不是人人称赞?就是超哥儿起哥儿,也都还听他这个弟弟的话。赴儿让他调教调教总是好的,不指望成器,可也不能拖家里后腿。”

“哼,你就是什么都推在儿子身上!”

孙氏没好气地甩开了张倬的手,见他一味含笑瞧着自己,那小意火气倒是发不出来,只能狠狠用目光剜了他一眼。而张倬很知道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少不得又是一阵温存哄着,直到外头传来了贴身长随的声音,他这才松开了妻子,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我先去外头对他们安排一下。咱们这次不是过来当老封翁老封君的,我虽说年前就在准备,可毕竟是初来乍到,以后恐怕也得忙上一阵子。别的地方帮不上儿子的忙,这能够出力的地方,总不能袖手不理。”

“我还不知道你么?赶紧去,要是回来得太晚别怪我落锁,你就到隔壁歇着吧!”

看到孙氏娇嗔薄怒的表情,张倬不禁笑着去了。掀起竹帘到了外头,他便觉得身上有些燥热,一抹额头方才发现是满头大汗。见那贴身长随站在阶下,他便询问了几句,得知驿丞仍在一旁的驿厅办事,他就带着那长随慢悠悠地踱了过去。

尽管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但张倬这辈子别的本事稀松寻常,在待人接物上却是很有一套,以前做官时也因为这个特质,于同僚之间是最融洽的。和那驿丞不过是拉扯了一小会家常,对方便信了他是身体不好来广州休养的高官,说话渐渐少了顾忌。

“虽说同属岭南。如今的湖广已经是渐渐发达了起来,咱们广东却只是广州府最繁华,其余地方都寻常得很。不说别的,我从衙门听说,比起洪武二十六年的户籍黄册,咱们广东的人口不增反减,这其中缘由我实在是不好说。还有,这一次的水灾比起历年已经是不算什么,可不是我说丧气话,布政司和各州县恐怕是拿不出手多少赈济来。咱们这地方实在是天时不好,一到盛夏就是飓风暴雨。唉!”

一路上很是打探了一番广东的情形,但人口那一点张倬还是头一回听说,此时不禁留了心。只不过,儿子才是广东布政使,他不过是一介闲人,也不打算问得太多,当下少不得又问起了农商。等一番谈话结束,回到自己居处的时候已经是时候不早,他先去红鸾房中瞧了瞧次子张赴,这才回到了妻子房里。

广州府永丰仓余米四千石。

清远县广济仓余米三千石。

增城县际留仓余米一千八百石。

各地州县粮仓报上来的损失数字和余粮数字无疑是让人大为头疼。连日以来,赈济再加上损失,广州府肇庆府各州县的粮仓已经离见底不远。即便广东通省的夏税数额只是麦五千三百二十石,但夏税能应付过去,明年的秋粮呢?

这一天,先后去了一趟都司和臬司的张越坐车刚一回衙门,一个差役就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报道:“大人,今儿个您刚刚出去不多久,尊大人就到了。”

一声尊大人让张越愣了神,还是旁边的彭十三反应得快,忙问道:“少爷,莫非是三老爷来了?”

“是两位尊大人都来了,还有一位姨奶奶和一位小哥儿。”

父母都来了,而且还外加红鸾和张赴?大感意外的张越也不及多问,立刻三步并两步进了衙门。在前衙言简意赅地交代了事情,他立刻疾步赶往后衙,一进正屋就瞧见主位上正坐着父母双亲,杜绾正侍立一旁陪着说话。见着他进来,孙氏立刻露出了欢喜的表情。

“爹,娘,真是你们来了!”

看到张越又惊又喜地上前行礼,孙氏也不管张倬,立刻一把将他拽了起来。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会儿,她就关切地说:“先头在京城过年好容易才养好了,如今又瘦了一圈,瞧瞧这脸也黑了。虽说政务上头是要紧的,可你总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我还等着多抱上几个孙子孙女……”

对于孙氏一见儿子这招牌式的唠叨。张倬也觉得无可奈何,连忙出言岔开道:“不是之前不告诉你,只是我想着这辈子也就只在开封京城南京这几个地方呆过,所以趁着这机会带着她四下里逛逛。再加上她又想你,咱们就索性到广州和你团聚,横竖我是闲人……”

“什么我想他,难道你不想儿子?不想孙子孙女?”

看到孙氏瞪着张倬,而张倬又满脸无可奈何的模样,张越不禁觉得异常好笑,但更多的却是心满意足的暖意,外头那些事情带来的沉重压力此时反而不算什么。如今已近中午,他自然是让人去吩咐李嫂多准备几样菜蔬点心。然而,只陪着父母说了一会儿话,他就瞧出张倬仿佛另外有事对自己说,忙找了个借口和父亲单独出了门。

到了外间,张倬便直截了当地说:“我和你母亲离京之前,皇太后曾经召见了你母亲一回,对她很是和气善意,只你母亲是不善于在这上头上心的人,究竟有什么暗示她也说不上来。倒是有一回皇上突然微服驾临英国公府,我恰好在那儿,因缘巧合见了一面。有辅大哥在旁边,我倒也还应付得来,皇上一时起意还打算委我一个职官,好在我以才疏学浅推辞了。”

能够有张倬这样一心维护的父亲,张越自然觉得高兴。可此时听到这一说,他不禁讷讷说道:“爹爹这又是何必,哪怕不是什么实权要职,也可以先接下来,毕竟您也是正儿八经考中的进士,之前也做过县令这样的正印官。”

“我志本不在此,当初不过是想争一口气,但既然有你,我何必非得占着那几个有数的位子?二品三品的位子统共才有多少,难不成我也放一个布政使?好了好了,你是我儿子,应该知道我那点想头。这次我到广州之前,早派了两个精干管事来这里打理产业生意,你若是用钱,不拘多少尽管去取。其实我来这里也是你袁伯伯的意思,京师虽好,我也不能一直窝在家里养病,还不如到这里来,好歹是上阵父子兵,不必在远方看着你忙活。”

广东乃是极南之地,纵使皇帝亦是鞭长莫及,因此张越上任以来一直是小心翼翼,可谓是走在那一根不偏不倚的独木桥上。本地锦衣卫指望不上,而袁方的眼线几乎都在北京南京之间的那一片中原之地,张辅的名头在这里也不好用,他这个布政使调动不了一兵一卒。所以此前他做事再不像从前那般激进,那般毫无顾忌。正因为如此,他更觉得父亲来得及时。

“爹爹既然这么说,可就别怪我这个做儿子的随便差遣您。如今广东夏税已完,市面上粮食却很有些不足。此事我已经有些计较,只当初连生连虎留在京师照料族学和庄子,老彭虽说外粗内细,可和有些人打交道却还是不适合,得劳动您派人和一些商行联系。眼下已经到了用饭的时候,晚饭后您到我书房详谈如何?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对您说,刘师傅他们的船正好停在广州港,此前还帮了老大的忙。”

“哦,老刘也在?”张倬闻言顿时笑着点了点头,“好,既有他回来了,我也有个帮手。长夜漫漫,晚上咱们父子促膝长谈,我倒要听听你的好章程。”

第十五卷 观南海 第018章 雪上加霜和雪中送炭

此前广东布政司衙门的一大帮属官还担心张越上任会夺去自个的权柄。影响自己的利益,事到如今,他们却都欣喜来了一个官品最高圣眷最好足以扛责任的,眼下都是事无巨细全都拿来呈报。一连几天,眼看各县夏税征收已经是初具眉目,众人齐齐松了一口大气。可就在这当口,来自大藤峡的一封军文却沉甸甸的搁在了大堂案头。

“又要征调军粮四万石?镇远侯究竟知不知道,咱们这儿的大水才刚刚退下去,不少地方的稻田直到如今还浸在水里头!”

夏税不过八月,秋粮不过二月,这是朝廷历来税赋的规矩。广东是南方,习惯上自然是以稻米为主食,面食为辅,于是在耕种土地上头也是稻远远多于麦。由于此前的飓风暴雨影响的并不是全境,五千余石的夏税麦子在紧急核查之后,最终还是成功凑齐,但明年秋粮的百万石米却是大受影响,因为广州府肇庆府不少州县的稻田都泡在了水里。

偏生在这种节骨眼上,粮行的米价却是越走越高,官府粮仓由于所存不多,竟是没法平抑粮价。倘若再征调军粮。也就意味着广州府和肇庆府两地的粮仓不但全得掏空,而且邻近各州府全得把家底拿出来。

狠狠瞪了那个忿忿不平拍桌子的参议一眼,左参政徐涛便转头看着张越,字斟句酌地说:“大人,此事可否与镇远侯通融一二?”

见一大帮属官全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张越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这帮家伙当初各管一摊子,恨不得他什么都不沾手,如今却是早请示晚报告,全都换了一副嘴脸。如今这一句问得更是绝妙——不就是因为头一代镇远侯顾成乃是靖难功臣,顾兴祖乃是顾成的孙儿,想让他借着自个家一公一伯之威,想去压人家一压么?

这帮人也不想想,顾家从洪武年间就开始镇贵州,之后虽降朱棣,却只是辅世子朱高炽守北平,封镇远侯只是酬守城之功以及洪武时定贵州的功劳。顾家虽说比不上永镇云南的沐家,但顾成的一堆儿子全都是在云南为军官,如今的镇远侯顾兴祖永乐十三年袭封侯爵,之后也一直镇守贵州,根本不看京城大佬的脸色。据他所知,广西不仅是大藤峡蛮族叛乱,还有民间覃公旺等百姓聚众叛乱。这种紧急军情,军粮若有延误,谁来承担?

“此事是户部行文征发,并不单单是镇远侯的军令,各位需得弄清楚了。”

一时间,四周鸦雀无声。最初提出那提议的徐涛更是暗自后悔。既然没有什么可反驳反对的,一时间一众参政参议纷纷揖手告退。然而,如今带病出来办事的右布政使项少渊却没有走,而是站起身缓缓走了过来,对张越轻声说:“张大人,军粮一旦调运,粮仓就无余粮,此事不得不防。当此之际,不如以这军粮的数目向本地富户征派。我知道张大人顾惜名声,但民间的名声才是要紧的,那些商人折腾不出什么水花来。”

“这不是什么顾惜名声的问题。”张越摇了摇头,见项少渊咳得弯下了腰,连忙上前扶着他坐下,这才说道,“大灾之后,富户囤积米粮,粮商抬高米价,他们既然为富不仁,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只是要摊派也得有个摊派的章程,否则他们叫起了撞天屈,粮食却是一粒不出。到那时候却是如何?”

“不过是一群为富不仁的商贾富户,难道还能抗得了官府?若是到了那时候,只要凭借朝廷一条迁徙令,便足可让其倾家荡产!”

看到病弱的项少渊陡然露出了不寒而栗的阴狠表情,张越不禁微微一怔,旋即便苦笑了起来。迁徙富户并不是明朝开创的,自汉朝便有,但如明朝官府用的这般绝的却是少见。洪武朝迁山西等处民众于山东,永乐朝调金陵和江南等地富民充实北京,时至如今,他这个布政使自然能够凭借对皇帝的影响力迁徙本地富户,可这却是饮鸩止渴绝无好处。

他是不怕被人攻击,但也不愿意因为蛮干而被人攻击!

“张大人若是觉得此事不妥,我可以出面去榨一榨那些商人。按着规程,其实我病成了如今的模样,早就该主动病退请辞。横竖我也是一只脚踏入棺材的人,这种得罪人的事情倒也无所谓,那帮为富不仁的家伙奈何不了我。”

张越着实没想到项少渊这个布政使竟然会如此仇富,眼看他咬牙切齿,又是那样一种积极态度,他只好劝阻道:“项兄苦心我明白了,不过如今还不到用那种激烈法子的时候。我初来乍到,诸多事情都要倚赖项兄和其余诸位,项兄抱病料理政务,这就已经足够了,此事且不用急,我会设法处置齐全。”

项少渊愣了一愣,盯着张越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点点头。继而便蹒跚离去。见他离开的背影仿佛很有些落寞,张越也没时间感伤,立刻唤来了彭十三,得知他已经安排妥当,都指挥使李龙和按察使喻良已经答应赴宴,他当即回去换上了一套便服,只带了寥寥几个随从便出了衙门,去的头一个地方并不是请客的飘香楼,而是市舶公馆。

自打派了心腹家人在市舶公馆中服侍秦怀谨,李龙和喻良便展开了明争暗斗。一个是想探知秦怀谨是否还有藏下来未曾被抄没的珍宝,一个是想探知素可有和秦怀谨沆瀣一气的官员。按理说一个求名,一个求利,并不冲突,但两边的家人总难免有泄漏消息的时候,于是两人彼此提防,这会儿在张越的宴请上一碰面,四目一对便撞出了火星子。酒过三巡,他们竟是忘记了今日做东的正主儿和借口要谈的赈灾正事,你一句我一句讥嘲了起来。

“这些天都司衙门的人一直在外头跑动,李大人的收获大约是不小吧。”

“我的收获怎么比得上喻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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