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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风流-第6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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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叶一般扫得无影无踪。那却是他绝对不想的。

两人全都一片沉默的时候,外头却传来了一声轻咳,随即就是一个熟悉的低沉嗓门:“郡主可在?小的回来了。”

听出是金英的声音,朱宁就向范弘点了点头。范弘连忙疾步走到门边上,打起帘子请了金英进来,又冲那边守着的一个心腹小宦官使了个眼色,示意不要放了外人进来。

金英在外头就已经脱下了那一袭红色姑绒大氅,此时向朱宁行了礼,这才急急忙忙地说:“小的刚去六部衙门转了一圈,张侍郎对小的提了一件事情。虽说还是没影的事,但小的怕真的捅娄子,所以急急忙忙就回来了。事情是这样……”

极低的声音保证了这一番话只有屋内这三个人能够听到,所以,在听完之后,屋内顿时呈现出一片难言的静寂。见朱宁秀眉倒竖,范弘忙说道:“这事情简直是耸人听闻!不过,倒真的不用惊动太广就能弄明白。小的记得清清楚楚,御药房太监索连舟是刘永诚的干儿子,当初原本就是管着兵仗局,调到御药房不过几个月,叫了他来一盘问就清楚了。”

虽说是御药房太监,可三个御医好歹还能轮一下班,索连舟就惨了。几乎是一直瞪着眼睛看着开药合药服药,困到极致的时候才闭上眼睛眯瞪上一会。这会儿,他亲自守着药炉谁都不让靠近,可即便再小心翼翼看着,坐在小木凳上的他却仍是不免头一点一点地打瞌睡。直到肩头上突然搭了一只手,他才猛然间惊醒了过来。

“什么人……啊,是范公公。”

索连舟几乎是一瞬间调整好了表情,忙一下子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觑着人脸色微妙,他心中愈发没底,只得忐忑不安地解释道:“公公恕罪。小的实在是有些困了……”

范弘在索连舟身后已经站了好一会儿,见人低下头去打一会瞌睡,随即一个激灵挺直腰看看火,如此往复多回,哪里不知道这家伙是在硬挺着,心里倒是打消了些许怀疑。但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他也不会轻易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你们御药房又不止你一个,这种事就不用你这个太监亲自守着,交给他们就好。你随咱家过来,咱家有话问你。”

尽管不知道范弘这会儿来找自个有什么事,但眼看两个属下的年轻宦官已经上来接替自己的活,索连舟也不敢推辞,忙跟着范弘往外走。从穿堂到了西边一座屋子门前,跟着范弘后头的他眼见门前两个人高马大的精壮人杵在那里,心头难免发怵,定了定神才跨过了门槛。

“郡主,人带来了。”

看到居中的楠木交椅上坐着的是朱宁,又听到这么一句话,索连舟哪里不明白叫自己过来的根本不是范弘,而是这位眼下仁寿宫中掌握话事大权的陈留郡主,立时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他本就是最会看眼色的人,这会儿本能觉着多半是坏事,自是连抬头也不敢。

要是换在平时,朱宁总得旁敲侧击试探两句再说,可眼下根本没那时间没那心思,她索性直截了当地问道:“听说你从前在兵仗局管事?”

索连舟原以为是自己在御药房偷偷摸摸昧下几根人参孝敬干爹刘永诚的事发了,亦或是被人在背后告了什么刁状,万没有想到竟然是兵仗局的事。于是,原本额头紧贴地面的他不知不觉抬起了头来,满脸的茫然。直到发现朱宁神情不悦,范弘金英一左一右站着,仿佛是护法金刚似的瞪着自己,他才一下子回过神。

“是,小的确实在兵仗局呆了多年。”他趴在地上又磕了个头,老老实实地说,“小的是永乐十九年的时候。因御马监刘公公的举荐,这才掌了兵仗局。”

朱宁见他说得仔细,脸色稍霁,就冲金英点了点头。金英便心领神会地上前一步,沉着脸问道:“那咱家问你,永乐十八年京营京卫汰换火器时,神机营裁汰下来的那一批火器应当是交给了兵仗局回炉,结果却没有回执,那批东西究竟上哪去了?还有,年前神机营报废了二十只火铳,结果兵仗局送去的怎么是四十?”

俗话说心宽体胖,索连舟在宫中并不是头等体面的人,刘永诚走后更是失却了一尊靠山,他却不但没瘦,腰围反倒肥了一圈,由此可见他这人的性子,最是怕招惹麻烦。所以,放着兵仗局两千多号人的工匠他不管,反而钻营到了御药房这轻省地方。但怕事归怕事,他能被刘永诚派到兵仗局那样的要紧地方,自然有两把刷子,记性好之外,还有一桩好处是机敏。

“回禀金公公,小的汰换下来的那批火器,是交给兵仗局下头专门处理破损火器的郑永处置的,他当时掌的是处理废旧火器,手下工匠都是这方面的行家。至于回执,这事情小的记不清了,只知道后头事忙,确实没再过问,小的该死!”规规矩矩认过错之后,他才又接着说,“至于年前汰换火器的行当,也是他管的,他如今已是提领兵仗局了。”

“这小猴儿,三下五除二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什么都是他,当初要你这个兵仗局太监有什么用!”金英说着就没好气地在索连舟身上踢了一脚,劲却不大,因此那肥胖的大块头在地上纹丝不动,看得范弘也忍不住嘴角一挑,继而就脸沉了下来。

“是,小的该死,小的就是因为自知无能,再加上又怕了张侍郎掌管兵部,以后在兵器火器造办上要求严苛,这才钻营到了御药房来……哎哟!”

索连舟这一番言语自然是惹来了金英的又一脚踹。只是,这一次的一脚虽然重了些,却是让上头的朱宁和范弘都笑了起来——自从张太后这一病,两人几乎就没有露出过笑容,今天却硬生生被这个活宝给逗乐了。

笑过之后,朱宁就命人把索连舟带了出去,又冲金英点了点头道:“你去知会御马监钟怀,事急从权,从他手底下拨几十个懂武的宦官来守备仁寿宫。至于兵仗局,先封了再说。另外,多派几个人去守着内阁,免得那里有什么闪失。张越的提法照准,内皇城四十红铺全都换上御马监的人,外皇城七十二红铺由成国公派京营兵接手,但内皇城四十红铺除了成国公主持之外,再添上兴安伯徐亨、隆平侯张信、泰宁侯陈钟辅佐,今夜值守的那个都督,找个法子把人扣在司礼监,等事情过去再说。换人的时候,一概赏一个月禄米,就说是年关将至,太后体恤将士分守皇城的辛苦,日后值宿皇城,以此为常例。”

说完这一番话,朱宁长长吐了一口气,又吸了一口气。自从张太后突然发病之后,这处理章疏题奏的效率就比从前慢了一倍不止,送往行在的重要军国大事也就罢了,其余的却都是内阁拟出条文来,她盖印,金英和范弘两人临摹太后笔迹照票拟批红。虽然是从不驳回一概批可,可毕竟如今乃是朱批权尽归于上的年头,哪怕事急从权,三人也是异常谨慎小心。

金英答应一声便连忙走了,范弘却是在朱宁身边低声问道:“郡主让人守备仁寿宫,是担心有人想趁这机会,在宫里头闹事?”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先预备着再说。”

此时此刻,朱宁第一次觉得,身为女儿身也有女儿身的便利。否则,她怎么可能在这紧要关口正好呆在这仁寿宫?

第十七卷 儿孙福 第057章 磨刀霍霍

皇城以内皆是禁地。因此,所谓亲军上番轮值的四十红铺,也是按照四方分位安排。由于是守卫宫禁的最后一道防线,这里素来只有上二十二卫的侍卫亲军轮流调入轮值,往常是每铺十人。但如今既然是要紧关口,侍卫亲军陡增数倍,而御马监亲军也有一部分在里草栏场北边的御马监直接驻扎待命,守卫绝非普通的严密。

午门、阙左门、承天门、阙右门、长安左右门之间的区域,由旗手卫、济阳卫、济州卫、府军卫、虎贲左卫、金吾前卫、燕山前卫、羽林前卫官军分守;东华门、东上北门、东上南门、东安门、东上中门之间的区域,由金吾左卫、羽林左卫、府军左卫、燕山左卫官军分守;西华门、西上北门、西上南门、乾明门、西安门之间的区域,由金吾右卫、羽林右卫、府军右卫、燕山右卫官军分守;而玄武门、北上西门、北上东门、北上门和北安门之间的区域,由金吾后卫、府军后卫、通州卫、大兴左卫官军分守。

如此一来,京卫二十卫亲军各司其职,各安其位,只每日由五军都督府派出一位都督领衔,再加上一个带刀千户,一个带刀百户,在大内值宿,同时也管着清点各卫军士。毕竟,如今去开国已久,军户逃亡空额极多。说是依次轮换,但不少在内皇城当值的兵丁都是一个月甚至几个月没有轮换了。洪熙元年的时候,朱高炽曾经体恤将士连月不得回家,以散卫军和亲军一同轮值,但终究在群臣劝谏下不了了之。

由于不上朝,六科近臣多半是跟着皇帝北巡,内阁的人也少了,经由午门进出的官员自然是少之又少,再加上一圈圈轮班巡行的军士,皇城之中弥漫在一股诡异的气氛之中。纵使偶尔路过送文书的通政司官员,也会被那整齐划一的脚步感染,不知不觉就迈出了一模一样的步子去,一只只脚一起一落那奇特的节奏感,竟是感染得守着午门的军士有些犯瞌睡。

“呵……”

一个呵欠只打了一半,那军士就猛地一个激灵警醒过来,待发现没有贵人没有上司也没有闲杂人等经过,他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时候,旁边就飘来了一个低低的声音:“大牛,小心点,这几天上头的脾气都不好,抓着打军棍就没意思了!”

同伴的好心提醒这军士自然晓得,连忙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好容易熬过去这一阵子困倦,他终于看到了来接替轮班的人。两边默然无语地交过了班,被换下来的这些亲军们也不敢活动一下脑袋和胳膊腿,只是迈着和那些巡行者差不多节奏的步子,回到了自个的红铺。

所谓红铺。也就是守卫直房,其实不过是形如鸽子笼似的不起眼的房间,分散在外皇城各个内外官衙门当中。苦是苦了些,但身为亲军的总比在地方卫所上强,而且每月除了常例米钞之外,还有额外的赏赐,折算下来养家糊口总是够了。

只冬天轮值却是一等一的苦差事,风里来雪里去,这会儿回到只有一个火盆的直房里,又已经是太阳落山的傍晚,为了一个最暖和的位子,彼此少不得又是一阵闹腾争吵。

把几乎冻僵的手放在火盆上烤着,一个中年军士也没在意干裂得开了口子的手背,只是心满意足地吁了一口气,这才低声问道:“你们说,这一回真会是晋王倒霉?”

“那还有假,是罗公公那里说的,晋王公馆的每一寸地皮都给抄检了一通,只关键的人没抓到,可就算如此,书证物证却还是到手一大摞。瞧着吧。要真是这样,晋王那就是第二个汉王!”

“汉王?汉王好歹是曾经打过仗的,手底下精兵强将不少,还有人愿意为他效死,可晋王是什么玩意?说句大逆不道的话,那就是一二世祖罢了!朝廷派上一个钦差大臣过去,指不定立刻就屁滚尿流痛哭流涕地投降了!”

火盆边上的几个军士全都赞同地点了点头,还有人暧昧不明地笑了起来。在宫里值宿,平日里别说那些个达官显贵,就是二十四衙门地位高一点的宦官也能对他们指手画脚的,如今听说有一个藩王要倒霉,谁不是乐得看笑话?笑语了一阵之后,便有人脱下了已经冻得硬梆梆的靴子,虽则是旁人立刻嚷嚷着抗议,但很快,一个个人就全都把靴子脱了下来,靠着火盆暖和已经僵硬的脚,室内顿时飘荡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大牛,赵大牛!”

听到外头的一阵嚷嚷,屋子里正在烤火的一个粗壮军士不禁回过了头,随即立刻穿上靴子站起身出去。他素来是性子沉闷不做声的人,因此他一走,别人倒是浑然不在意,甚至立刻占据了原本属于他的那个火盆边位置。而走出屋子的他看到了来人之后,见人冲自己点了点头,快速地打了一个手势,随即什么都没说转头就走,他也立刻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过了相邻的好几处红铺,赵大牛方才来到了宝钞司后头一座不起眼的院子。内官二十四衙门。要说最卑微最不起眼的,除了只管打扫等粗重活计的都知监之外,就是这掌管粗细草纸的宝钞司了。所以,但凡等阶高的内官军官都不会往这里来,本职的宦官也攀不上高枝,等闲不会出去,竟是一个顶顶冷清少人的地方。

他熟门熟路地进了院子中的东厢房,见这里已经有了十来个人,当下也不做声,默默地选了个角落坐下。不多时,又有三四个人陆续到来,棉帘子一次次打起落下,已经老旧的大门一次次开合,不免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响。昏暗的屋子里只燃着一盏油灯,火苗因为大门开合带进来的风而上下跳动,仿佛随时随地都会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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