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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风流-第7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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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不善经济的人,最初是佃给别人耕种,可佃农滑胥,竟是频频拖欠田租,后来告到县衙府衙,明府和府尊竟是都不理会,最后硬生生给一家奸商夺了田去,我……我对不住你!”

看到顾林唱做俱佳地在那儿演戏,张越只觉心头厌恶更甚。就是这么一个曾经和张家相提并论的百年世家,便因为出了三代不中用的儿孙,于是便成了如今这等破败的光景。怪道人家说与其有万贯家财,不若教出一个好儿孙。因而,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直到顾林的一番话说完了,他才哂然一笑。

“给奸商夺了田去么?”张越向后头轻轻招了招手,连小青立时一溜小跑上前来,双手呈上了两张东西。他接过来淡淡瞧了一眼,又换了拿在右手,“我到是听下头人说,因为顾家有人欠了一大笔赌债,于是拿着田契去了典当行,那边因瞧见原本是张家转手的,这才知会了这里,最后好容易才赎了回来,怎么和大表兄说得不一样?”

顾林倚仗的便是张家和顾家曾经是姻亲,张越当日对自己甚是和气,给田亦是极其爽快,以为这位对亲戚决计会照顾一二,谁知道张越一张口就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看着那张上头的田契,他只觉得头皮发麻,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

“当年老太太在世的时候,便吩咐家里子孙,不要和顾家人多做往来,你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张越盯着顾林的眼睛,见其不自然地避开自己的眼神,就一字一句地说,“老太太出身顾家,若不是真正心灰意冷,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老太太留给你们的信上,字里行间都是殷殷关切叮嘱,你们却都是当成了耳旁风,事到临头倒知道拿着这个到京城求助!顾家从前何等风光,如今却是要去当铺典当田产,这已经成了开封城的笑谈!”

见张越冷笑一声,拢起那张田契就要往里头走,顾林终于忍不住了,急忙上前拦住了张越。可他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就只见那后头几个护卫全都围了上来,个个颜色不善地瞪了过来,他一个害怕,只得让开了路途,可眼见人进门去,他仍是提胆量高声嚷嚷了一句:“越表弟,就算如今的顾家再混账,可你总该看在老太太的份上”

“要不是看在老太太的份上,你以为顾家那几桩案子会这般容易地了结?”张越倏然转头,冷冷看着失魂落魄的顾林,“要不是看在老太太的份上,我会助你家那些田地!你回去告诉你爹,那些赌帐我自有主张,但要是他还敢再赌,就凭你们家那些乌七八糟的事,他这个当家的是什么罪名?还有你,没钱过日子,倒是有钱纳要是你家里还有人像小七哥那般有出息,也不用在我面前叫嚷什么看在老太太的份上。”

看着车夫赶车进了角门,其余亲随护卫也是各自进门不提,顾林站在那空荡荡的小巷中,只觉得身上的羊皮大袄仿佛没穿似的,冷得彻骨。好半晌,他才哭丧着脸挪动了脚步,可没走几步就回过了头。让他失望的是,那边的门早已经紧闭了起来,丝毫没有人出来留他。

走着走着,刚刚张越那些话自然而然便在脑海中重新浮现了出来,心烦意乱的他抱着头前冲了几步,随即突然停了下来。

顾家败落无非是因为无人做官,顾彬又是最清高不过的,丝毫不肯拿名头给族人滥用,而开封上下的官府仿佛得了讯息似的,对顾家人格外严。要是真再出几个像顾彬这样能做官的,那就不是这般情形了……

顾林颓然叹气,出了巷子和一旁街口冻得直发抖的小厮会合之后,就耷拉着脑袋往家里的方向走去,浑然没看到另一边几个顾家旁支的年轻后生被人引着过来,拐进了张家老宅门前的巷子。

第十七卷 儿孙福 第114章 平生有幸

张家祖苯在开封城西的五里坡,顾氏和张越祖父以及数位妻妾的合葬墓也在这里。如今由于张玉追封河间王,三代祖先皆封荣国公,这儿的规制自然也大不相同。内中的青松绿拍比往日多了好些,甚至还御赐了五户守茔人家,原本的守卫再加上开封都司拨来的军士,将这儿附近守得严严实实,杜绝了那些敢于窥视亦或是凯觎其中的人。

此时此刻,开封张氏一族的族长正在那儿陪着张越。他这一年已经是七十有五。身体也不如当日张越等人回乡安葬顾氏时康健,拉着拐杖在寒风中站得有些颤颤巍巍。因是起头他一意要陪着来,张越劝也劝不动,只得由着他,这会儿见他如此光景,心中未免不忍。

“老族长,天气太冷,我又打算在这儿过三日,您难道还能一直陪着不成?还是先请回吧,您这么大年纪,若是有什么闪失,我这个晚辈心里怎么过意得去?”

老族长论辈分比张越年长两辈,奈何下一代没什么出色的人才,儿子到了五十还只是个秀才,连个举人都没能挣上,族中其他本支旁支亦是如此。林林总总四五个秀才,有年轻的有年长的,只是仿佛举人两个字就是奢望了。河间王张玉那一支是早就搬离了开封的,自打顾氏把另一支也一块挪去了京师,开封这边就日益破落了。有本事的不是到外乡想方设法谋个出身,就是到京城去投奔了那两支贵极一时的亲戚。运边唯一的希望便是张家的祖茔还在,可若是那边在京师另择了风水好地。另设家族墓园不再迁葬回来呢?

因此,见张越伸手过来要搀扶,他一把就抓住了那双手,老眼中已经是有些发红:“张大人。小老儿年纪也大了,有一件事务必请你答应我……”

“什么大人,老族长只叫我名字便是。这里只论辈分,不论官阶。”张越见老族长攥着自己的手用力颇大,心里不禁一动。便开口问道,“可是为了族里的事烦心?”

老族长早知道张越机敏,此时便低下头说:“我也知道,你们那一大家子迁往京师,是听了英国公的建议,也是为了前途,可如今开封张家这边虽说沾着你们的名气。又是开学堂。又是置办祭田,族里对于那些孤寡贫寒的同宗都有贴补钱粮,可一味如此,竟是助长了那些人的懒散习气。你离了开封十五年。族里少年中过了县试的才十人,过了府试的六人。过了院试最终中了秀才的,就只有三个人,要知道这可是十五年!再这么下去,开封张家只怕就要如同顾家那样败了。我知道你不会如顾家那般不理会本家,可是……”

听到这里,张越就知道当日自己对顾林那番态度只怕是传出去了。见老族长一副欲言又止脸色发红的架势,他便和颜悦色地说:“老族长言重了。有你这等德高望重的坐镇,开封本家不会落到那副境地。至于顾家,原是我看不惯顾林和他老子那种做派。因老太太出自顾氏,他们便仿佛赖定了张家似的。这些年来,我给了田,又给他们撸平了好几桩官司,可结果便是他们变本加厉。既是如此,那他们日子过得窘迫。自然不是我逼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又缓缓说道:“至于顾家人,我也不是全然不帮,早些时候我已经让人打听过了,顾家族里有几个清贫却愿意上进的。所以我已经让人资助了。愿读书的可以去书院,愿经商的介绍他们去学着经营产业,至于愿意自食其力做事的,我也让人给了他们机会。只是这等坐吃山空只想着打秋风捞好处的,我却懒得姑息。”

老族长这才明白是这么回事。顿时心里松了一口气,但张越如今毕竟是张家最有实权的,又得皇帝信赖,因而他不得不苦心多劝一句:“可越哥儿,这为官一任,无论是同宗还是姻亲同乡,彼此之间毕竟得扶持一把,哪怕看着老夫人当初对你的扶持,你也得做做样子。否则如今的顾家人只怕会耍无赖。到那时候对你的名声定然有损……”

“不妨事,老族长放心,顾家也不是个个不成器的,我不妨说实话,顾家如今得我人情的人多,像顾林那般袖手不管的毕竟是少数,他们要是闹将起来…族长的位子正好也可以换个人,其他各房对他们长房的那副德行早已经忍不住了。无德之人占着族长的位置,何以教化晚辈?对了。老族长刚刚提到的事,我也正好想提。如今咱们家毕竟不比当年,祖上封公,论起来阖族上下都沾光。而如今还在的,又有英国公阳武伯,还有我这个户部尚书,族规不可不立。劝善劝学是一方面,杜绝饱食终日的又是另一方面。”

戴着帷帽的杜绾领着几个孩子站在不远处,看着张越对老族长侃侃而谈。情知他是未雨绸缪为家族未来打底,不禁微微一笑,目光又转到了那高大的墓碑上。孩子们多半没见过这位曾祖母。此时都好奇地打量着,而唯一见过的静官歪着头想了许久,终究是记不起那还极小时曾经见过的容颜来,因而当三三四四和小六抓着他的衣角询问时,他便显得异常尴尬,最后还是杜绾替他解了围。

“要是你们都想知道曾祖母的事情,就等你们爹爹回来时再说吧。”

当张越终于结束了和老族长的谈话,把人送将出去一程后转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一干孩子全都瞅着自己,忙大步走上前去。等问清楚事由,他不禁微微一笑,随即就在墓碑前半蹲了下来,望着那两列大字出神。

赋予他生命的。是冥冥之丰的天数,但赋予他这精彩一生的。却是从开封张家的起步开始。父母当日离京远游的时候,大约也曾经到过这里祭拜,只不知道那会儿,他们是怎样的心情。想着想着。他便屈下双膝跪了下来,在墓碑前端端正正叩了三个头。

等他起身的时候。就发现杜绾也已经拜倒,几个孩子跟在后头规规矩矩地磕头。最后才彼此互相搀扶着起来。见他们围了上来,张越便看着墓碑轻声说:“你们曾祖母待人宽厚慈和,对晚辈也是严加教导。当年,你们的爹爹我生来多病体弱……”

杜绾曾经听张越提过过往,但如今看着他对孩子们耐心地讲述着从前小时候的事,如何拜师,如何经历开封府水灾,如何考县试府试院试。如何在家里突然遭难时上……一幕幕过往从张越口中道出,那种惊心动魄的事情听着也觉得恬淡了些,反而有一种淡淡的温馨感。

张越被几个孩子围在当中。说到最后,就成了回答问题。

只要不是那么离谱的,他全都耐心答了,丝毫没有父亲该有的严厉。只是听着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言语,他不禁回头望了一眼哪庄严肃穆的墓园,心中暗自祷祝了几句。

历代先人,借你们的地方教导一下子女,还请你们不要见怪!

“爹,你真厉害!”一会说这话的,自然是年纪最小的小六。

“爹,要是京师发大水,我也会学您当年那样,带着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一起走……不对,还有带着您和娘亲还有姨娘……还有祖父祖母和其他姐姐们……”——这已经有些绕晕了的,自然是挺起胸膛作小男子汉状的次子端武。

“爹,我一定学你,带好弟弟妹妹!”——这比较靠谱的话便是来自于长子静官。

杜绾见张越被一群孩子的表决心逗得满脸笑容。看了一会方才上前淡淡教了几句,总算是让孩子们安静了下来,随即方才正式上香供祭拜。墓园中尚有张家好几代先人的坟茔,因而一路祭扫过去,张越便有旁边老族长委派的那个执事解说那些先人的事迹。自然,河间王张玉因为当年战死之后便把遗骨运回北京,没有落葬此地。祭扫之后,张越就让杜绾带着孩子们回去,在祖茔中整整守了三日,这才在第四日的大清早回城。一到家里,他便得知老族长开了宗族大会。虽说他是晚辈,但既然是官居二品,少不了被人请了过去。有了他坐镇,老族长自然是底气十足,轻轻巧巧就定下了数条族规。而张越知道这些条条框框会触及不少族人的利益,到最后就开口撂下了一句话。

“此次我回来,英国公也有交代,所以我们两家将为族中再添置五百亩祭田。”

因为五百亩祭田,族中老少很快安静了下来。有了这么一大笔田产,族中年末又多了一笔进项。那些只靠这些接济过日子的族人想想其中的好处,对于那些家规的抵触心理也就淡了些许。而几个家产丰厚不用靠这个过日子的。又毕竟畏惧张越和京中英国公的权势。如此一来,原本就担心压不住场子而请了张越过来的老族长松了一口大气。

宗族大会散场之后,张越便回了老宅,他没有回房去看妻妾儿女,而是径直来到了北边最深处的那座院落。自从顾氏举家搬迁到了京师之后,这座院子便一直空着,虽是一直让人打扫修缮,可大约是因为少了人气,终究是流露出了一股阴森陈旧的气氛来。此时此刻,他推开正房大门入内,见正中仍是从前那张大案,就反手关上了大门,默默地走到了那大案前,轻轻用手指在上头拂过,却是没有发现一丝灰尘。

墙上的字画早在当年的搬迁时被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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