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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封禅-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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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中无一人说话,个个低着头想着自己地心事,他们敢在刘璋的面前以死相谏,耐心劝阻,是知道州牧大人性情宽和,很少会因为意见相左而怪罪。而大公子刘循却不同,他的性子正好与他父亲相反,说好听一点是果决,说的难听一点,便是暴躁。刘循崇拜之人便是公孙瓒,仅从这一点便可见一般了。你要去跟他以死相谏,他说不定还会搬张凳子看热闹,说了也白搭。

只听刘循这时说道:“父亲乃统制一方的大汉国州牧,中二千石的朝堂重臣,岂能如此屈驾。听闻刘封不过是行中郎将而已,比孩儿这个奉车中郎将只低不高,孩儿此去正好合适。顺便孩儿也想看看,这个威名远扬的刘封倒底有何过人之处!”

刘璋想了想,感觉刘循说地也对,若是刘备亲来,自己去迎接一下倒没什么,不过是个假子而已,随便敷衍一下也就算了,再说了,荆州地这五千人很快就是一堆死人了,何必去与将死之人打交道。

刘璋冲着刘循点了点头,随即侧过头去,向一侧问道:“南和,马超那边可有消息。”

只见一名长须卷曲的青年文士闻声出列,躬身说道:“主公,三万石军粮已运至阳平关下,亲交马超之手。西凉军征战年余,粮草消耗甚多,得我军粮草相助,马超甚为高兴,对于主公所言之事满口答应,只催促着事成之后,将剩下地三万石军粮,及时送去。”这个胡须卷曲的文士名叫张裕,颇通阴阳占卜之事,以弱冠之龄名动益州。传闻张裕精通相术,每每举镜视面,便痛哭流涕,言自己将死于非命,刘璋闻其名,大为惊奇,遂辟为从事。

刘璋听闻马超那里也安排妥当,心中大定,看着木然立于四侧的众人,和颜说道:“钱粮已经送出,荆州军已至涪水关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众人之议皆为益州安危忧虑,皆肺腑之言,心中甚慰。不过如今多说无益,还望诸位协力,以战事为重。”

刘循对父亲如此好言相劝感觉有点不可思议,不过是一帮州署掾吏、从事而已,直接一道命令下去,有不服从者,该免的免,该砍的砍,哪用得着这么辛苦。

在刘循暗自不解之时,一旁张裕忽然跪地说道:“主公,属下昨日占得一卦,贵后阴玄、巳午未申、蛇辰酉常、朱卯戌虎、寅丑子亥、合勾青空。乃大凶之卦,万事皆不利,征伐无胜,主公当三思。”

众人闻言不由色变,张裕因卜得自己将死于非命,由此之后甚少起课占卜,以免惹来横祸,但愈是如此,他的声名倒也愈发响亮,谁也没有想到,他尽然一反常态在此非常之时卜得此大凶之卦。

一旁的刘循冷哼了一声,侧过身去,一手便将张裕拎了起来,原本俊朗的脸上满是阴晦之色,他微微眨起眼睛,冷声说道:“尝闻张南和为自己相面,今生将亡于非命,看来倒是真有其事啊!”

张裕任由刘循将他拎起,也不反抗,只顾闭目沉思,一言不发。

这种冷傲的态度让刘循格外恼火,刘循吐气开声,猛然用力,在刘璋大喝“且慢”之时,将张裕抛扔了出去。

众人大骇,黄权、王累纷纷奋不顾身朝张裕迎了上去,用血肉之躯垫在了张裕身下,随着张裕身体落下的巨大惯性,厅中顿时倒了一片。

刘璋一改常态,对着刘循大喝道:“住手!”

“南和乃益州名士,府中从事,乃我大汉朝之官吏,岂容你如此放肆!”

刘循眼见自己的父亲动怒,不由停下脚步,转身说道:“父亲,此人妖言惑众,尽然于大战之前乱我军心,实在死有余辜!”

“卦相无常,南和不过是据实而言罢了,何罪之有?彦先不可自恃武力任性而为,此非处事之道,莫让我小瞧了你。”

刘循眼见父亲尽然维护这个家伙,心中怨恨之深,他冷笑着说道:“既然张从事如此精通占卜课算,好啊,那明日就随我同去一趟涪水关吧,你去给那个刘封看看面相,看看此人何时当死,反正这个家伙也活不到多久了,你算的准不准,稍后便知,若是所算有误,可别怪我手下无情。”

第三卷 天下三分

第一百一十六章

刘循从汶山郡平叛归来之后,未在成都多做停留,第二日天刚刚放亮,便领着本部一万兵马赶往涪城,从这里至涪城将近三日路程,刘循不想耽搁太多的时间。

以刘璋之意,刘封悍勇,手下五千士卒皆是百战之士,战力不容小觑,稳妥一些,刘循最好还是将随他前往汶山郡平叛的三万兵马全部带去。刘循认为父亲太过小心了,刘封已是瓮中之鳖,即便是再勇猛又能怎么样,他们这五千人,根本翻不起什么大浪了,自己想要捏死他,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再说,涪城乃蜀郡成都之门户,向来有重兵守御,白水军督杨怀的一万守军兵精粮足,足以御敌。而涪城外依山傍水而建的涪水关,更是飞鸟难渡的雄关,高沛领五千兵马与涪城互为犄角,牢不可破。

这种情况之下,面对着刘封的五千人,自己还要尽起三万大军前往,未免太过抬举这帮荆州人了。但刘循又不好太过落了父亲的面子,便让张任领着二万兵马留在成都城中休整,自己带着一万中军前去。

张任本是刘璋帐下从事,督益州各路兵马军械粮草事,后刘循见这员老将处事谨慎,为人刚正,便跟父亲借调至军中,负责处置行营之事,后越郡有蛮族叛乱,刘循前往平之,张任献计道:“大公子统军数万,战力虽强,但必无用武之地,越郡身处崇山,险峰恶谷随处可见,数万将士前呼后拥行动不便,恐大军未至城下。叛军已入深山藏匿,大军驻守山城则贼不出,难以尽全功,不如于营中尽选精锐之卒,选一善战之将统领,轻兵疾进,日夜兼程。赶在贼众隐匿之前埋伏至城下,必能大获全胜。”

刘循觉得张任的话很有道理,便听从他的安排,从三万军中选出三千精锐士卒,自己亲自统领,果然大破乱军,自此之后。一向自视甚高的刘循便引张任为知已。自己不在军中之时,营中事务皆由张任打理,张任这个益州从事,平时尽然也能统领几万大军。

白水军督杨怀昨夜已接到快骑通禀,知道大公子刘循今日将至涪城,为此他早已带着营中军校候在城外十里迎接,待刘循的大军到后,杨怀等人急忙上前问候,并将荆州军这几日的情况详细介绍。

刘循虽然不屑于成都的那些从事、别驾之流,但对统军将领却颇为敬重。在刘循眼中。执刀仗剑,于战场之上斩将杀旗之人才是天下间真正地英豪,理当受到尊重,听完杨怀的禀报之后,刘循不由道了几声辛苦,随即一路说笑着,同往涪城赶去。

一路之上。杨怀问清楚了刘循的来意。他虽然不知道请荆州军至此是何用意,但风言***总是听到一点的。再加上上头有军令,让他们严密注意荆州军的动向,严防荆州士卒过涪水关,对于两军之间的事,他们也能猜出一些。

杨怀于城中设宴迎接刘循,酒过半巡之后,方才小心的问道:“公子既然要见那个刘封,不如属下现在就派人去涪水关下通禀一声,大该一个时辰地时间,便能赶来。”

刘循正想作答,一旁随侍的一员小将忽然轻轻的咳了一声,这员小将名叫张逸,字子然,乃是张任的族侄,少有才辩,才思敏捷,后随张任习武,智勇双全,年又与刘循相仿,两人极谈得来,私下无人之时,皆以兄弟相称。

闻听张逸轻咳之声,刘循顿时轻笑了笑道:“子然,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张逸青涩的面庞不由一红,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歉意的看了杨怀等人一眼,小声说道:“公子,刘封远来是客,荆州军五千人马又是应我军之邀,远行千里而来拒敌,可算得结盟并进的友军。如今只令其扎营涪水关下便罢了,再如此这般呼来喝去,未免让人笑话我益州军不识礼数!”说罢张逸感觉自己驳了杨怀地意见,对人很不尊重,不由歉意地对他笑了笑。

刘循看着张逸这副表情,不由放声大笑,指着他说道:“子然啊子然,你人口、学识、武艺样样都好,就是这脸皮太薄了,像个姑娘家似的,一点都不痛快,看样子真该让你多上几次战场,多加锻炼一下。”

一旁众人哄然大笑。

张逸那张俊脸更是红的厉害,连话都不好意思说了。

刘循猛的一口干了杯中水酒,起身说道:“子然之言有理,说来这刘封也是一个人物,年纪轻轻都敢远行千里至此,我刘循若是遮遮掩掩连他的军帐都不敢去,不免让人耻笑,今天我倒要去会他一会,看看这个刘封到底有什么不同之处。”

杨怀看着刘循豪气干云的样子,知道不便劝阻,便笑呵呵的接着说道:“公子胆识过人,令人钦佩。属下也想会会这个刘封,稍后点齐军马与公子同往。”

刘循那双小眼睛微微眯了眯,他笑了笑,朝杨怀挥了挥手,“又不是去打仗,去那么多人干什么?留下,全部都留下,我和子然带一队亲卫足矣。”说罢也不等杨怀等人反驳,独自朝外走去。

申时,刘循带着张逸,张裕与一队亲兵出涪城,过涪水关,径自往荆州军扎营之处行去。

从涪水关至荆州军军营,一路之上皆是平旷之地,并无异常,但刘循却有一种很不自在的感觉,骑在马上,越来越靠近荆州军的营寨,他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总感觉有人隐在一侧窥觑着他们,一举手一投足都落人眼底。

刘循不由侧身朝张逸看去,只见张逸一脸严肃地朝他点了点头,同时对着一侧撇了撇嘴。刘循心中顿时了然,同时冷哼了一声,刘循也是一个敢做敢为地主,立即便勒住马缰驻足不前,同时令亲兵四散开来仔细搜索,他倒想看看有什么玄虚。

但亲兵搜索的结果让他大失所望,足足半个时辰,尽然什么都没有发现。刘循大小经历的血战也有几十场了,心头对于危险的感觉极为敏锐,他不相信是自己的判断出了问题,可结果却又让他无可奈何,看看天色也不早了,刘循只好郁闷的朝荆州军大寨赶去。

辕门高大,守卫森严,这是刘循的第一印象,紧接着他感觉出了不一样,寨中条路清晰地营帐除了让他感觉整齐之外,他同情感觉到了一股杀气,仅见营帐便见杀气地军寨,刘循还是第一次看到,大感惊异,不由再次驻马不前,遥相远观,他总感觉这个军寨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但在哪里见过,却怎么想也想不出来。

这时,寨中已有一波人马迎了出来,刘循不由再次与张逸交换了一下眼神,各自惊讶于荆州军地反应速度其实刘循哪里知道,自他们一众出涪水关之时,刘封已接到了伍峻派人传来的消息,知道有一队人马正朝军营赶来。此时大军身陷险境,刘璋随时都有翻脸的可能,为了能让大军有充足的应对时间,伍峻带着三个斥侯曲分成三拔,日夜轮番监视着大军营寨方圆十里内的动静,其中涪水关更是他们关注的重中之重。

伍峻考虑到手下兄弟人手不是很多,又需要十二个时辰连番不休,与往常警戒那般,以一伍一什往来纵横显然有些吃力,他不由改变方法,于营寨四周找寻视野开阔之地,或以草木为依托,或挖浅坑以隐匿,想尽办法,效果倒也不错。

今日轮到王威这部兵马值营,王威、魏延两人各自带着亲兵巡视于营寨四周,刘封便带着黄忠、霍峻、季允前来迎接。

等刘循等人逐渐靠近辕门之时,他们倒是有些蒙了,刘循一眼望过去,尽然没有看出来哪个是刘封,被众人拥护在中间的那个倒是有点像,但披头散发的形象和一副破旧的皮甲,加上斜背在背上用破烂布条紧裹的长剑,影响了刘循的判断,这人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普通的士卒,最多不过就是一个亲兵侍卫罢了,倒是一旁的那个满身甲胄,长相俊逸之人比较象。

在刘循正在揣测猜疑之时,刘封已知趣的迎了过去,冲着刘循抱拳说道:“左将军帐下,行副军中郎将刘封,敢问益州哪位将军当面。”

刘封的心情显然受到庞统病情的影响,显得有些无精打采,晒的有些黑的面庞让刘封多了几分英武之气,一脸严肃的面庞让人望而生畏,这番话语说起来,也不像平时那般威武有力,整个人给人感觉有点怪怪的。

“不敢当,奉车中郎将刘循,奉命前来拜望刘少将

刘封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年轻英俊的小将尽然是刘璋的长子,不由有些惊讶,立即客套问候了几句,随即准备迎他们进营。

这时,变故突来,只见刘循身后一人强挤出队列,猛然跪拜在刘封面前,高呼道:“臣益州从事张裕,拜见陛下!”

第三卷 天下三分

第一百一十七章

闻者无不色变,刚刚还在客套的众人纷纷瞪大了眼睛看向张裕,脑中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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