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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传-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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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力摇了摇头:“我们的生命,既然来自上一代,有上一代的遗传,也没有甚么不好。”

温宝裕欲言又止。我道:“有甚么意见,但说无妨。”

温宝裕道:“说出来,有点‘大逆不道’  我们的生命来自上一代。新生命本身,绝无选择的可能,所以生命形成,当有了认识,想认清自己的面目时,发现见到的全是十七八代祖宗的影子,想摆脱而不能,这……对于不想摆脱的人来说,自然不成问题,但是对于想摆脱的人来说,就痛苦之至了。”

温宝裕常有极其古怪的想法,这时,他的这种说法,就怪异莫名,叫人不知如何反应。

温宝裕又道:“传说中的哪吒,剔肉还给母亲,把骨还给了父亲,以为自己做得够彻底了,但是他这样做,还是摆脱不了上一代的遗传因素。”

温宝裕的话,虽然怪异,但是各人都无法不同意他的说法是对的。

米博士喃喃地道:“所以,作为地球人,最好不要有这样的想法。”

红绫却道:“为甚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人的生命都是从上一代来的,为甚么要摆脱上一代的影响呢?”

温宝裕大声道:“不是‘影响’,影响可以摆脱,也可以选择不接受,但是遗传因素却根植在人的每一个细胞之中,驱不散赶不走。”

红绫仍然道:“为甚么要想到把上代的遗传因素驱散赶走呢?”

红绫和温宝裕,自从相识以来,两人对于事物的意见,我未曾见过他们有不同的意见。可是如今,在这个问题上,显然发生了极大的分歧。

温宝裕一眨眼:“为了‘自我’,每一个人都应该有自我,而不是七拼八凑拼出来的东西。”

红绫一步也不让:“你所谓‘七拼八凑’,有看不起的意思在?那你错了,形成生命的各种遗传因素,都以极其精密的组合律在进行组合,其复杂和精密的程度,至令还未能了解千分之一。”

温宝裕一挥手:“就是因为太精密了,所以成了一个没有人可以突破得的笼子,把人困死在其中  许多人会习以为常,但有思想突破这一牢笼,或想突破这一牢笼的人,就会痛苦莫名。”

温宝裕说得极其认真,一点也不像他平时说话时那种嬉皮笑脸的样子。

红绫一扬眉:“小宝,其实你有这种想法,也是遗传因素的作用  你的上代之中,必然有人曾有过类似的,同样的想法,或是你的上代中,有人曾做过对抗遗传因素的努力,或是反叛性特别强,所以才令你有了这样的想法。”

温宝裕冷笑:“好笑之至,请问,我的那一位‘上代’,他的想法又是从何而来的?”

红绫道:“也来自他的上代  一代又一代,在遗传因素的控制之下,但是也渗进了各种变异,这种变异,又形成对下一代的遗传因素,所以,每一个人,还都是不一样的,人人都受遗传因素控制,但人人也可以在自已的生命中加上变数,成为独特的自我。”

温宝裕仍是不服:“在笼子中的自我?”

红绫道:“这笼子就是生命,而且,就是思想,除非甚么都不要,像陈长青如今在追求的那样。”

我刚想到,遗传因素的控制,当然不单及于人的身体。也及于人的思想,红绫就说出了那一番话。

温宝裕陡地吸了一口气:“陈长青!”

米博士不知陈长青何许人也,我们全知道,陈长青如今在追求的是生命的大解脱,生命的终极  甚么都不再存在,自然也摆脱了遗传因素的羁绊。

温宝裕在叫了一声之后,道:“或许,真只有像他那样,才能有真正的大解脱。”

我心中一动:“这正是陈长青说过的:就算死了,也不算是解脱。”

米博士忽然冒出一句话来:“和你们说话,真有意思,应该早认识你们。”

温宝裕瞪著米博上:“贵客自远方来,所为何事?”

米博士还没有回答,我便道:“且慢,小宝,你何以那么想要摆脱遗传因素,你有甚么不满意之处?”

温宝裕摊了摊手:“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甚么不满意,只是一想到自己本身,竟是这样一个不可改变,无从选择的组合,心中就有说不出的不舒服。”

米博士讶道:“你的这种想法真怪,一般来说,生物对于遗传因素 都欣然接受,不会有任何抗拒的情绪。”

我也正由于感到小宝的这种情绪很怪,所以才急于要听他说明白的。

温宝裕苦笑:“谁知道,或许这是不知道哪一个上代所给的遗传因素,忽然发作了。”

红绫道:“不,我看这是你自身所产生的变异,也是属于‘傍徨变异’的一种。”

温宝裕没好气:“是,再变下去,我会变成一个三头六臂,满地乱爬的怪物。”

红绫却并不表示甚么,只是侧著头看温宝裕,彷彿他真的会变成那样子一样。

我吸了一口气  温宝裕有这样的情绪,我确然认为很怪,但当时也无法作进一步的设想。事实上,我确也曾作过进一步的设想,我的设想是,由于才发生了陈长青的事,或许他受了影响。

(陈长青的事,记述在《解脱》这个故事之中,是才发生的事。)

我只是略想了一下,就转过了思绪,望向米博士。

这时候,在一旁的小郭,有半晌没出声了,我们在讨论的时候,我留意到他,有一度显得很不耐烦,但我们说得热烈,他也难以插进嘴来。

这时,他实在忍不住了,陡然大声叫:“你把朱槿带到哪里去了?”

我一听到他那么问,心中陡然一动,失声道:“甚么朱槿,你说甚么?”

小郭顺手拿起笔来,就在我的桌上,写下了“朱槿”两个字,每个字足有拳头大小,然后,盯著米博士,等待他的回答。(奇*书*网。整*理*提*供)

从第一次我听到自小郭的口中,说出“朱槿”这两个字时,我就知道,那是一个名字,是那个和米博士一起离去的女主人,也就是如今大亨急于要找出来的那个女人的名字。而我之所以要追问,是由于这个名字,给了我相当程度的震动。

在小郭写出了这两个字之后,我的震动,更加肯定了。

这不算是一个怪僻的名字,尤其是单名盛行的今天,但那也是一种花的名字。

朱槿,又名扶桑,俗称大红花,是很美丽又很普通易生长的一种花卉,不论是单瓣还是复瓣的,都极美丽,花期极短,朝放夕谢,但是在花期植株,花开不断,是很受欢迎的花卉。

朱槿,这个名字,和海棠、黄蝉、秋水、水荭、柳絮……一样,是花名,而有一个字是姓  这种方式命名的女性,据说一共有十二人,都有极特殊的身分,是受过匪夷所思严格训练的特殊人才。

难道令大亨念念不忘的美女,也正是这十二个人之一,是黄蝉、海棠她们的同类?

我虽然没有说甚么,但我的神态有异,小郭先是一怔,接著,他也明白了,他“啊”地一声,指著桌上的名字:“她……她是……她是……”

他由于惊骇过甚,一时之间,竟然说不下去。

米博士却道:“是,她人美,名字也美,对不对?”

我吸了一口气:“你可知她是甚么来历?”

米博士答非所问:“我知道她的来历,但那和通常所说的‘来历’,大不相同。”

小郭怒道:“你别故作玄虚,说些人听不懂的话  你为甚么去找她?她现在在哪里?”

小郭声势汹汹,米博士虽然不生气,可是也皱著眉:“阁下是  ”

我替小郭作了介绍,米博士并没有甚么特别的反应,却显然不很友好:“郭先生奉命找人,要我提供线索,态度方面,好像不怎么对劲。”

他说得不愠不火,小郭闷哼了一声:“算我不会说话,朱槿在哪里?”

米博士一摊手:“我不知道。”

小郭压著怒意:“你要是落到了大亨手中,再说这四个字,只怕你的脑袋,就不能像你的名字,不能再寄生在你的脖子上!”

米博士曾自报姓名叫“米寄生”,小郭是拿他的名字在调侃他。米博士也不生气:“你说的‘大亨’,就是朱槿的丈夫?”

我看米博士很有点不通世务,心想很多科学家都有这样的情形,所以也不以为意,只是纠正了他的话:“他们不是丈夫和妻子的关系,美丽的女人,是大亨的宠物  这种情形,在所多见。”

米博士听了我的话之后,“哈哈”一笑:“是么?”

他这时的神情,却又大有高深莫测之妙,令我也有点摸不著头脑。

而接下来,更有我意料不到的进展,他问小郭:“有甚么方法,可以使我‘落到大亨手中’?”

小郭陡然一怔,看他的神情,是把米博士当成疯子了,所以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其中必然有许多我不知道的关键在,所以我忙道:“等一等!”

我不问米博士何以竟然在带走了大亨的女人之后,还希望自己“落在大亨的手中”。我先问:“请问,你来找我,是为了甚么?”

米博士的回答很痛快:“我的一个朋友说,如果我有难以解决的困难,可以来找卫先生。”

我“哼”了一声:“令友是谁?”

在这样的情形之下,米博士实在没有理由不说出他那朋友是谁,可是他偏偏道:“我答应过我朋友,他要我千万不能提他的名字。”

竟然会有这样的回答,连我也不知如何应付才好,小郭连声冷笑,温宝裕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红绫问我:“爸,可以这样子么?”

我也只好笑:“各人有各人的行事方式,我们也不能一定勉强人家。”

我的话,摆明了是在讥讽米博士,可是他居然十分同意:“卫先生真是明白人。”

我啼笑皆非:“不,我是糊涂人  请问,你有甚么难题?”

米博士道:“我想见朱槿的丈夫  就是你们所称的大亨,可是见不到他。”

这句话一出口,我们几个人,都先呆了一呆。接著,小郭首先轰笑起来,指著米博士,笑得几乎岔了气。我也为之愕然。

小郭可能是“受刺激过甚”,一急之下,说起他的母语上海话来,他对我道:“该档码子阿是神经有毛病,讲话颠三倒四,瞎七搭八。”

我也有同感  因为在做了带走了朱槿这样的大事之后,米博士他应该是躲著大亨 唯恐大亨找到他才是,如何他会去求见大亨,反倒见不著。

米博士的神情,也大是讶异  他是看到了我们在听了他的话之后,反应如此奇特,所以才讶异的,他多半没听懂小郭的上海话,所以问:“事情有不对头的地方,是不是?”

温宝裕道:“太不对头了  你应该躲避大亨的追杀,怎么反倒要去见他?”

米博士道:“事情是这样的,本来,我就是有事要去见……大亨,可是见不著,这个人……比国家元首还要难以见得著。”

五、脸红耳赤

米博士的这一句话,小郭倒是大表同意:“是,这个大亨,可以说是世界上保护自己,保护得最好的十个人中的首三位,别说你去见他。就是他要见你,要见到他,也是不容易之至。”

小郭曾见过大亨两次,他在对我叙述时,曾一再强调,“要见到大亨不易”,并且很想把详细过程告诉我。可是我没有兴趣听,两次都要他略过算了。

这时,小郭又这样说,由此可知,要见大亨,真的不容易之至。

这个大亨,如此保护自己,一半是为了安全的理由,另一半,我看也是为了故作神秘,抬高身分的造作。

要见他是如何一个困难法,且不去说它,米博士又道:“于是,有人告诉我,一个方法,可以见到他。”

我闷哼一声:“先说这个‘有人’是甚么人,再说是甚么办法。”

米博士现出为难的神情:“这……这个人……就是教我有难题可以来找卫先生的那位……我答应过他,不能说出他是谁来。”

我相信在场的人,不单是我,都想重重地给米博士一拳,好叫他说话爽快些,别像猪油煮芋头一样,糊成一团浆,化也化不开。

可是我也知道,这种脾性的人,你越是急,催他快说,他越是吞吐含糊,只有让他自己说 还有可能把事情说得清楚。

所以我作了一个手势,令各人稍安,但是我也不由自主叹了一声:“好,不说便不说。”

米博士还真是像怕我们逼他说出来一样,听得可以不说,居然大大松了一口气,真叫人啼笑皆非。

温宝裕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人教你甚么方法,可以见到大亨?”

其实,还有一个问题,更重要些,那就是问他有甚么事要见大亨,但温宝裕已经先问了,也就由得他。

米博士道:“那人告诉我,大亨有一个极其宠爱的女人,是一个出色的美女,名字叫朱槿,住在  ”

他说了一个地址,正是温妈妈去造访的女主人的住所,小郭叫了起来:“那人竟叫你藏起朱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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