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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婚-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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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用了多长时间!”

我看了看表,道:“用了十分钟!”

“不慢吧!我这速度,绝对不是吹的!”

“昨天我还就用了五分钟呢!”

“真的假的?”

“真的,不过我是坐出租车!”

他无语得要去撞墙。

我又看到了二中的大门了,牌坊上的暗红色的瓦反射着光,有些刺眼。我想这次进去一定好好四处看看,绝对不可以像昨天那样慌不择路了。

一语把他的车锁在了门口,我们两个像是奔赴战场似的往里走。我看到了路尽头那一片的殷红,我感到那就像是一摊涌动的血。

谁知我们俩刚走进去几步,就被一个从旁边传达室跑出的保安叫住了:“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忽然想到昨天就是报名的最后一天了。

“我们告别母校,顺便拍些照,请你不要拦道,多多关照!”一语的话很压韵。

我心里好笑,还没来这里上学就要告别了。

“你们高几的?”

“高三的,看不出来吗?”一语挺了挺腰,做出一副惜别的样子,“马上就要去云南了,我还真有点舍不得这里呢!”

那保安点了点头,“别乱皮脸(皮脸——徐州方言,即捣乱),现在学校正在进一步整修中。”

一语拉着我就往里面走,来到了一号楼前,他指着东面的楼梯口说:“就是从这里去图书馆的吗?”

“嗯,是的,图书馆就在二楼,一上去就看到了!”

“我们先去大成殿转转,回头走的时候再去图书馆,把你昨天走的路线从头到尾走一遍!”

不多时我们就来到了大成门的前面,高大木门就显现在我们面前。一语跑到门前,轻推着向里面观望,“这里面黑黢黢的,啥也看不清楚啊!”

“里面不是有一张大桌子和几张椅子嘛!”

“嗯,现在看到了!这里面可能是个会议室。”

大成门是没什么可看的了,我们俩顺着东墙向后绕去。大成殿赫然在眼前了,烈日下的它显得有些昏沉,墙壁也显得愈加发暗,呈现暗红色。

正当我们准备顺着台阶向上继续走的时候,一语停下来了,指着大成殿的屋顶说:“宇缘啊,你看屋顶!”

我眯着眼睛望去,屋顶尽是黄色的琉璃瓦。

“怎么啦?”我问。

“你看中间的一部分瓦,比四周的都显得旧一些!”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才发现大成殿屋顶中间有一大片瓦是旧的,和四周显得新一些的瓦形成很鲜明的对比,屋顶呈“回”字型。

“为什么中间会有旧瓦啊?”我不解地问道。

“我咋知道啊!”他说。

来到了大成殿前,一把大铁锁将门紧紧锁着,和我昨天看到的一样。脑海里关于昨天的记忆一直挥之不去,我甚至又闻到殿里那潮湿的气味。

他指着门闩上的大铁锁说:“你看,上面都盖上了厚厚地灰尘了,还有一些生锈,看样子还真有段时间没开过了。”说着他扒着门缝向里面观望。

“怎么样?怎么样啊?”我焦急的问道。

“眼睛还没适应过来呢,你急什么啊,要不你来看?”一语不紧不慢地说,“你说着大成殿两侧还各有一间屋子?”

“嗯,对啊,东面的是校史馆,西面的我就没看清是什么了,反正东西各有两间屋,是黑色的门,应该是木门。”我努力回想着昨天在着殿里看到的一切。

“里面够乱的啊,怎么都是烂桌子椅子什么的啊?”

“我估计这大殿也就是个储杂室。”

一语撤过了脑袋,鼓着腮帮吹气说:“这里面还真的个典型的闹鬼场所啊!想不到这里竟是个储杂室。”他又往后走了几步,盯着头顶“大成殿”仨字,又说:“看外表还挺气派的啊!就是没什么内涵啊!”

“好了,你别在这里抒情了,我们再往别的地方去吧。”

“要是能进这殿里就好了。”他惋惜的说。

“你用头撞开啊!”

来到了大成殿的后面,这里和我昨天看到的几乎是一样的,那株铁树绿油油地,操场上的玻璃篮板也反射着阳光。

“你是在这棵铁树下发现那块十字绣的嘛?”他指着那株铁树说。

“对,就是这下面。”

他低头仔细地看着那株铁树一会说:“那帖子回了吗?”

“哪个帖子?”

“就是那个《大成殿后面的鬼影》啊?”

我摇头,“我还没看呢,今天早上一大早就来画室了,哪还有闲工夫上网啊!”

我忽然有一种感觉,至于具体是什么倒说不太清楚,只是觉得今天看到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实在,回想昨天,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梦里一般。

“你也觉得这大成殿后面有鬼吗?”我问她。

“要是搁平常我才不会信呢,不是听你说了你的离奇经历了嘛,我才有些信的!”他直起身,四处打量着,“现在指不定啊,我们俩身边就到处飘着鬼影!”

我们又跑到了西墙边,这墙壁上的有的漆都脱了皮,看样子已经是刷上去很长一段时间了。我眼前又闪过昨天那些在这里忙碌的工人,尤其是那两个满头都是红色油漆的人,看上去显得血淋淋地。

“这墙已经刷很长时间了,你看——上面的漆有的都脱落了,看样子啊,你昨天确实是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了。”他皱着眉头说,“那些工人是不是在用血来刷墙啊?”

“血?用血刷墙?”我感到很吃惊,“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随便猜猜罢了。”

绕大成殿一周后,我们俩又站到了殿前了。大殿此时看上去就像一个萎靡的老人似的,饱受着强烈地阳光刺激。

他指着旁边一块断了的石碑说:“宇缘啊,你知道这块碑是怎么断的嘛?”

“我哪知道啊,你用头撞断的?”

“NO!想当年我和一高手在这里比武,我一个龙爪手,将其右腿拽住,然后向这石碑一抡,只听一声巨响,这石碑便断掉了,那高手也惨死于我之手,哈哈!”我知道他这样说是在缓解这压抑的气愤,他又指着东面那完整的石碑说,“宇缘啊,告诉你,不要惹我生气,要不然那块碑也会被你给撞断的!”

“得了,得了,你就少在这里吹牛了!”我嗔道,“我们现在什么也没有发现啊!”

“也不是啊,”他笑着看着我说,“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吧,去你昨天没去过的地方!”

“去哪啊?”我四周望着。

“他指着东面那幢新盖好的实验楼说:“去楼里看看吧!到楼上的时候,我们可以从窗户看二中的全景。”

那幢楼整体都涂着淡黄色的粉漆,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刺眼。南部有一道玻璃墙,从底一直通到顶。这幢楼内部还在装修着,门前摆了一堆一堆的装修材料。

一进去,就感到四周猛得一凉,就像是有大团大团的冷气迎面扑了过来似的。

“这里面怎么也这么冷啊?”我看到地面上满是装修材料的残渣,周围的空气也充斥着难闻的化学气味。

“这是底层,自然不热!”

这楼里还有一些工人,他们都穿着蓝色的衬衫,这又使我想到了昨天见到的那些农民工。

我和一语大步向里面走,也没有人拦着我们,那些工人正在忙着吃饭,只是草草地看了我们几眼。这实验楼里的教室很多,只是门上还没标有铭牌。我们顺着楼梯向上走,脚步声回响在空旷的楼道里。

每到一层楼,我都会忍不住向里面的走廊观望,这大白天的,可那些走廊里还是显得有些黑,从另外的尽头艰难得射进来光。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六楼,一语点着脑袋说:“应该差不多了。”于是,我们一转身,来到了六楼的一间教室,门也没有按锁,一推就开了,屋子里面空得要命,可以说什么也没有,地面上还残留着装修材料的残渣。窗户不高,我正好可以俯视着大成殿。

“有什么感觉没?”一语问我。

“我只感觉四周的化学气味很重!”

他又拿出了手机,对着楼下的景物左拍又拍。

“能拍着啥啊!你的手机又没有特异功能啊!”

几分钟后,我和他又来到了南墙那从底至上的玻璃墙。我看到了那几幢教学楼,以及周遍的一些小区居民楼。

“唉!没什么感觉啊!你呢?有什么感觉没?”他问。

“我哪有什么感觉啊!就是觉得累了!”

“走!咱撤吧!”他说。

我好笑道:“我晕啊!我们来这就是爬楼的啊!早知我就不上来了!”

一下了楼,我就感到肚子饿了。下一个目标就是图书馆了,我和一语几分钟后便出现在了一号楼的下面,顺着东面的楼梯,我们俩一前一后的向上走,来到了那个拐角,又闻到了那股很难闻的气味。

“这是什么味道啊?”一语皱着眉头问道。

我想了想,说:“应该是某种消毒水的味道吧,应该是消毒水的味道!”

图书馆的门锁个叮当作响,一语摸着门上的锁说:“今天我们俩是进不去了!”

“你用头撞开啊!”

图书馆对面是阅览室,栅栏门此时也紧锁着。

我们悻悻地回到了楼下,一语对着眼前高大的教学楼发呆,目光穿过大道,紧放在了那红色的尽头。

“怎么这么平静啊?”一语叹着气说,“实在有点让我失望了!我本来还以为可以碰到什么特匪夷所思的事儿呢,结果我们俩就在这里瞎转悠,唉!”

我听了好悬没趴下,苦笑着说:“你想碰到什么匪夷所思的事儿啊?”

他不语,仍像个侦探似的四处打量。

在他的建议下,我们俩又在二中的别处溜达了一阵子,直到我肚子饿得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我们俩才决定打道回府,顺便在门口的一家叫“二中米线馆”的小店垫巴了一下。吃饭的时候我问他是不是让他很失望,他摇头说不是很失望,只是没有我昨天晚上说的悬乎。

回到画室的时候,我们俩又把故黄河好好看上了很多眼,似乎它很快就要消失似的,可就是看上更多眼,还是没什么发现。今天过得是很平静,就像是前天或前天以前的所有天一样。

接下来的日子都像今天似的,平静得要命,没有再发生什么令我不解的事情。《大成殿后面的鬼影》也一直没有回帖,那淹死在故黄河里的老头的事情也像阵风似的吹没了,故黄河也在被慢慢地整修着,有时候我还会站在走廊的窗前,看外面黑黢黢地河道亦或下面匆匆的人流。

张一语越来越对我的话感到不相信了,有时还指着我的鼻子说我是吹牛大王。

我撒下了句,爱信不信!

正文  第五章(1)

八月十六号,画室。

我驻足观望着我一幅完成了的水粉画,张一语正满手颜料地对他的画进行修改,谢老师也坐在凳子上为一个同学演示作画,画室里的人都忙得不亦乐乎。

“明天就去报到了!”一语抽空对我说。

我点头应着,目光放在了墙上的一幅素描画上,这是那天的画的那双眼睛,它在白色的墙壁上愈加明显,乍一看上去就像是黑黢黢的窟窿一般。那眼睛的目光此时看起来竟显得有些幽怨,想到完成它的那日是如此的不可思议,这些日子以来又如此的平静,可明天就是去二中报到的日子了,我心里就像是又被压了块石头似的,这些天来平静得几乎使我忘记了我在二中的那场经历,可此时那墙上的目光又像是预示着什么,我不禁又把目光转向了窗外,向前走几步,故黄河就出现了,这些天来工人们没少忙活,有大堆大堆的淤泥被清理了出来,河道两侧也都砌上了石栏、石台。

水龙头激烈地喷着水流,冲击着我的颜料盒,各种颜色混杂在一起,随着流水在池子里打转。我抬头,看着眼前镜子里的自己,头发长了些,有些遮眼了。

“你们女孩就是喜欢照镜子!我记得我们班以前每个女生手里都有一块小镜子,上课照,下课还照!”张一语捧着他一堆满被沾染着颜料的画具,像个木桩似的站在水池的旁边,嘴里撒着风凉话。

“镜而正衣冠,孰知镜之要乎?这厮哪来的衣冠禽兽?”我拿着还沾着水珠的颜料盒走开了。

张一语被我说的一愣,估计他不太在行古文,但“这厮哪来的衣冠禽兽”他还是听得明白。“谁是衣冠禽兽啊!”他忿忿地的声音响在我背后,“你个吹牛大王!”

八月十六号晚上七点四十分,家中的客厅。

我像摊烂泥似的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对着电视一个劲儿的换频道,这黄金时间居然没有我喜欢看的电视节目,真是窝心。爸爸此时正在书房里敲着电脑,看样子又在赶做着什么业务了。球球很是安然的睡在沙发旁,长长的睫毛耷拉着。

突然,电视画面中出现一副黑色的棺材,里面躺着两个穿着华丽礼服地纸人。我吓了一跳,看了看台标,是中央十套,又看了看底下的一行字,我的头皮都发麻了,好悬没叫出声来。

“冥婚的背后究竟是什么?”

“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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