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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想还真救了二位。请问，你二人是夫妻么？”
“不！不！不！这一位姑娘是精绝国王的公主，名叫精纵月亮。晚辈被精绝国王从峨嵋山外用迷｜药捉到阿坝，这位公主与他父亲共谋，要诱晚辈……哎……这个……实在不便对恩公言明。”
“既有为难之处，不说也罢。刚才你说你是从峨嵋山外被千心毒王抓来蜀北的？”
“是。”
“那么，你是佛帝的人？”
“不！不！这个——请教前辈尊姓大名？”
“公子请说实话。无论你是不是佛帝的人，贫僧都不会伤害你半根毫毛。”
郭子岳想了想道：“也罢！晚辈这条命是前辈救的，前辈听后若有不悦，便再取去也无妨。晚辈是邯郸响石山庄人氏，姓郭名子岳。先父郭三横被恶道赵归真所杀。晚辈经宏法大师指点去阳海山投奔五叶禅师学艺报仇，却被佛帝的四大护法之一右天王强迫收为徒儿，带去峨嵋山。他收晚辈为徒是假，要故意让晚辈去救文安公主母女才是真——前辈，你怎么啦？”郭子岳这么问，是因为他看见蒙面和尚无端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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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你继续讲。”
“文安公主的女儿阳春霞于晚辈有恩，右天王知道晚辈便死了也要救阳姑娘，便故意让晚辈救走阳姑娘，以便跟踪晚辈，查找阳姑娘的父亲。”
“你认得那位阳姑娘的父亲？”
“不认得。晚辈初出江湖，对武林前辈陌生得很。”“听说文安公主母女被佛帝吊在万佛顶外，可有此事？”
“有！将人吊在龙杆上，伸出悬岩四五丈远，这事真是千古未闻，太过残忍！”
“你救到那位阳姑娘没有？”
“救出来了。可在峨嵋山外，被精绝国王迷倒后，又失散了。”
“那位文安公主呢？”蒙面和尚问。
“她没有随我和阳姑娘下山，又折回山上寻仇去了。”
“明白了。”那蒙面和尚说到这里，见那位躺在地上的昆仑公主手脚开始动弹了，便随手虚点一指，又制了昆仑公主的晕｜穴，然后解下脸上的蒙面黑巾，露出一张瘦削的线条分明的脸。他说：“贫僧宏道，便是阳春霞的父亲。”
郭子岳大惊：“什么？你——哎呀，佛帝出动了上千人在中原到处探听你的藏身之处，你——”
“不足为奇。在这西域，起码便有将近五十名佛帝的高手在搜查贫僧。可是，除了佛帝本人尚可克制贫僧外，便两金刚两天王前来，贫僧要走，也是煦走不误。”
“你练成神变功夫了？”
“神变功夫乃九层，贫僧还差两层，练成之后，便可和佛帝一搏了。”
“那么前辈赶快练吧！”
“内力不足，急有何用？”
“这倒也是。”
“你如今打算怎么办？”
“晚辈想随前辈同行，却怕遇到佛帝的人拖累了你。”
“这个无妨。只是这姑娘怎么安置？”宏道问，双目望着郭子岳，要看此子的态度，以判明他的宅心是否仁厚，“这可就麻烦了。”郭子岳望着月亮道，“虽说她曾加害于我，可在这荒山之中，却真不便扔她一个人在这里。请问前辈，这是什么地方？”
“贫僧一开始不就说了么？这里是昆仑山。”
“离巴颜喀拉山有多远？”
“此乃昆仑山中段，离巴颜喀拉山大约有一千四百里吧。”
“一千四百里？”郭子岳惊骇得倒抽了一口冷气，龙卷风那么厉害，竟在半天时间中，将他刮出了一千四百里！“那么该怎么安置这姑娘呢？”
“怎么问我？她可是和你一起被龙卷风卷过来的。”
“罢了！前辈要去哪里，自去好了。晚辈留下来陪她。总不成让她喂了野兽去！”
“你想娶她？”
“不！绝不！”郭子岳说，“晚辈已入佛门禅宗为行者，此生是很难谈婚娶二字的。”
“什么？”宏道一怔，“我那妮儿怎么办？”他已从两人一起从峨嵋山逃下山来，看出了一点倪端。
郭子岳一听，顿时垂下了头，良久才说：“晚辈为情一字，已经伤透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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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儿折磨你了么？”
“不！不！是……是若兰表妹……”
“若兰是谁？”
“邯郸珠宝首富王家之女。她已被选人皇宫，成了颍王的贴身采女。”
宏道淡淡一笑，道：“你这蠢驴！走吧。”“昆仑公主怎么办？”
“别管她了。她会使近三十种毒，纵使有十个极流高手，也．不是她的对手。”
郭子岳疑惑地望着宏道。
“这是真的。何况此处离精绝国不过五百里路。流沙侵国后，她的族人就住在月亮河的上游一处河谷中，又何须你去担心？”
郭子岳明白了，宏道刚才问他怎么安置昆仑公主，实在是在试探他——为了他的女儿！可见情之一字，不分在家出家，皆是根绝不掉的。
宏道从身上摸出一柄匕首，轻轻一刀，便将套在郭子岳腰间的天蚕丝挑断。
郭子岳跟着宏道走了。走之前，宏道解了月亮的昏｜穴，待他们掠出百丈之后，昆仑公主就会醒来。
果然，他们掠出百丈之后，昆仑公主就醒过来了。她一醒过来，就大声呼喊：“公子！郭公子！”喊不应时，她便四处寻找起来。在四周找了一阵，找不到，她着急得哭了。她和他已经向西拜了天地佛祖，她和他在天上紧紧地抱着任风旋转，她的Ru房就抵着他的胸脯，她还咬了他的耳垂……天呀！你把郭公子刮到哪里去了？你没把我摔死，大概也不会把他摔死吧？
她留意到了挽在手腕上的天蚕丝。她仔细查看，看出套住郭子岳腰部的套结已被匕首挑断。她明白他没有死，却弃她而去了。
月亮喊着郭子岳，在昆仑山中寻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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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道佛两教争为国教
昆仑山全长五千里，平均海拔五千多米，许多山峰高达七千米左右。东晋人王子年撰写的《拾遗记》，将昆仑山和蓬莱山一起列为仙山。他记道：“昆仑山的昆陵，其高超过日月。山上共有九层，每层相隔万里。”后世的科学家当然不会相信地球上真有九万里长或九万里高的山，因为一座珠穆郎玛峰仅高不至九公里，便被视为极难攀登的“第三极”。但是，上古时的地球上究竟有过什么，后世的科学人实在也很难确凿肯定的。而在古代，天崇拜导致的高山崇拜，使印度的佛门高人，气功家，特异功能者，和中原武林高人，不断地进入昆仑山地区探寻天地奥秘，企求个人奇遇，却是事实。道佛的大量神仙传说，都和大山大川密不可分。这一点绝不是武侠小说家的杜撰。
宏道带着郭子岳，向着西昆仑山飞掠而去。宏道在前，负手而行，犹如闲庭信步，郭子岳在后面，却要尽展轻功，才能勉强跟上。
如此急掠了两个时辰，来到一座陡峭的山岩前，宏道说：“上有一洞，我带你上去。”说罢，伸手挽住郭子岳的腰，双脚一点，人已向上飞纵而起。这一纵起，竟达六丈多高，势尤未尽时，他已双脚一绞，人又继续向上冲去，再向上冲起三丈多高时，他右脚一跨，已经进入了一个山洞之中。
他放开郭子岳，向内走去。郭子岳随在他身后，跟着进去。
山洞不深，但很方整，犹如一间较长的石室。宏道大师从一处石壁上取下一方石块，伸手进去，取出一个玉盒。
他打开玉盒说：“这是易容物品。如今我要易容为一个印度苦行僧，带你去穆斯神山。”
“穆斯神山？”
“它是昆仑山的主峰之一。高出二千丈之上。贫僧听佛门高僧传说，如有龙卷风吹进昆仑山，并化消在昆仑山区，穆斯神山上的四方石城阙，在十日之内，便会刮起东南西北四面风，即四方长空的风同时刮向穆斯神山顶上的四方石城阙。四面风起之后，如若势均力敌，谁也刮不散对方，四面风便会骤然停止，合而为一，绕石城旋转而再不离去。由于这四面风是龙卷风化散而成，所以，四面风乃是龙的化身。东风为龙涎，北风为龙气，西风为龙血，南风为龙精。四面风合而一之后，便成为紫色透明的红色风暴。它绕石城阙和神山旋转，犹如一条紫龙，由快而慢，由浓而淡，最后被神山的山体吸收。第二天早上，神山便会漫起浓雾，浓雾中饱含的紫色水珠，乃是昆仑山的地灵之气，吸饱了龙卷风所生化的龙涎龙血龙气龙精四风之后，所生成的血色甘露。”
“血色甘露？昆仑山果真有什么血色甘露？”
“是呀！你听说过？”
“听精绝国王说过。不过他又说，自从神山的血色甘露乃被紫瑰盆，风松石和火玉吸光后，三宝散失，血色甘露也就没有再生出过。”
“这也是传说之一。不过既然巨龙卷风从千里之外势猛而来到昆仑神山，咱们可不能放过机会不去试试。贫僧在这昆仑山一带，时不时前来藏上一阵子，其实也正是为了得到血色甘露。”
“那好，你易容之后，咱们就去神山。”
“贫僧只为自己准备了一只玉杯收取血色甘露，你得另找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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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着草木上的露珠吸食不行么？”
“不行，这血色甘露要采集在一起，它会逐渐地由淡如红水而变得浓如鲜血。犹如咱们中原吃粽子时所用的红糖饴，浓浓地粘在一起，倒下去如饴柱并不散流。那时候，将之服食下肚，再以本门功法练化为内力，方能内力通神。你若传了禅宗的大金刚神功，便能成金刚不坏之身。”
“晚辈所受的功法正是大金刚天王神功。”
“那么，你便可练成金钢砂神功，金刚气刀、金刚般若掌力、金刚指力、金刚抓和金刚肌骨。你能承受功力比你强的人击打，而敌人却不能承受你的击打。你将变为王霸流高手。”
“可解毒么？”
“可解毒。你中了什么慢性之毒么？”
“晚辈中了右天王种下的腐骨散！”
“卑鄙！看来你只有指望血色甘露了。”
宏道和尚易容完毕，更加瘦了，而且脸上额上还长了好些苦行僧因长期不洗澡而皮肤溃烂所长的那种疮。如非郭子岳一直在他对面与他谈话，当真就认不出来了。
两日后，郭子岳随着宏道到了穆斯神山山外。在路上，郭子岳以金叶向遇见的骆驼队换了两只玉杯，他怕一只收得太少，长功力不多，所以备了两只，十分小心地放在怀中。到了山外，已经可以远远地看见那犹如方顶草帽一般的神山之巅了。它在阳光下闪着一种白中泛紫的光，活泼而庄严。
宏道轻声说：“前面四里处的山口有人。”
“能绕过去么？”
“能。但要绕很远的路。何况这些人也为血色甘露而来。
今日绕开了，到起四面风时还是得遇上。先躲起来。”
“是什么人？”
“可能是佛帝手下的罗汉。”
“那你快躲起来。”
“无妨。佛帝本人不来，他手下制我不住。要在天底下逮一个神变功夫已经修习到七层的人，谈何容易？”
“他们有多少人？”
“六个。”
“前辈能看到四里之外，这是天视神功么？”
“正是。那边有条裂缝，可以藏起来看个究竟。”
“晚辈功力低微，又不懂龟息术，只怕逃不过罗汉们的视听。”
“无妨。我运真力将你包裹起来。别说呼吸声，你就是打喷嚏那些人也听不见。”
郭子岳听后，心中佩服已极。两人前行一里之后，便折向一片灌木林中，宏道伸手挽住郭子岳，带着他在无路的林中树枝上飞掠而行。出了树林后，又沿一道干河谷飞掠，速度很快，但郭子岳却听不到带起的风声。
宏道对这一带很熟悉。掠过一段干河谷后，前面一条小河的水落入一个陷坑，成了地下河。而宏道已经纵上一道悬岩，沿岩脚飞掠，再掠片刻，已经钻进了一条外窄内宽的岩缝。
这里的地势比山口的地势高，贴壁而望，能将山口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山口的人却望不到岩缝内的人。
只见穆斯神山的山口处，六个和尚或躺，或靠石而坐，或盘膝打座，将山口封了一个透死。他们并不掩藏。
只听一个和尚说：“大哥昨日放出的飞鸽，主公大约三天后能收到。主公再以用三四天时间可到神山，如此算来，再有五天时间，主公便能抵达这里了。”
一个年老和尚沉声道：“如果血色甘露生了出来，而主公未到，任何人采集的血色甘露，可不准独自享用，必须先为主公备足两大玉杯。然后才是各人采集的各人用，绝不准抢别人的，自家兄弟，可不能伤了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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