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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佣正传-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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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伟翔脸色一变,强笑几声,用力想抽回手腕。“我昨天在学校上课时,手背敲到讲桌碰伤了。”

“是吗?”他温和地道,双眼出来的光芒已不像人类,毋宁更像即将出征的野蛮人。

“范!”维箴骤然觉得呼吸发紧,全身的神经绷张成琴弦。

“为什么?”他轻声问着,鹰眼一瞬不瞬。

“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苏伟翔强自镇定。

“为什么要伤害他?”他的声音温柔得令人打从心底发寒。“他是你儿子。”

“放开我!”苏伟翔猛然挣脱他的箝制,双瞳射出凌厉的冷光。“你们没有权利私自上门,指控我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请立刻离开我家!”

“我实在太好奇了,麻烦苏老师为我解惑。”他冷冷地撇开笑容。“为什么一位三十多岁、事业有成、人人敬仰的名校高师,会下手痛殴一个五岁小男孩,害他肋骨断两根,手腕脱臼,皮下严重出血,必须留在加护病房观察七十二小时?”

“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胡说什么!”苏伟翔退开两大步,愤怒地朝维箴叫嚣。“你们两个立刻滚出去!”

可惜,他的速度无法与范孤鸿比拼。晃眼间,两人之间的距离从两公尺缩短成半公尺。范孤鸿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提起他后领,狠狠拽到跟前。

“告诉我,你用什么东西烫他胸口?热水吗?”他提起瓦斯炉上的不锈钢水壶。“不要!”苏伟翔惶惧地大叫。

“你也怕痛?你也怕烫?那你为什么要伤害强强?”三句问号,三记重拳,一拳捶在胸口,两拳击中胃部。苏伟翔痛得弯下腰来干呕。范孤鸿仍然不放过他,扯直了衣领,继续一问一拳的游戏。“他是你儿子!你听见了吗?他不是你的仇人,不是抢你钱的土匪,不是一天到晚在外飙车闹事的问题少年,他今年才五岁而已!五岁!他??是??你??儿??子!”

“范!”维箴大喊,拼命拉住他的硬拳。“别再打了,你会打死他的!”

“滚开!”他怒发如狂,使劲甩开她,狠狠的又一巴掌打苏伟翔眼冒金星。“你为什么打他?为什么?因为他炒饭没吃完?因为他打破你心爱的盘子?你有良心没有?读了几年圣贤书,居然学到满肚子暴虐!你有什么资格为人师表?”

“范!住手,不要再打了!”维箴扑上来,死命挤进两个男人之间。如果她再不阻止,苏伟翔撑不过关分钟的。

“让开!”他怒吼。

“你想打死他,干脆先打死我!”她喊回去。

范孤鸿顿下动作,胸口剧烈起伏。

“你忘记来时途中是怎么承诺我的?”她哽咽着,抬手抹掉下滑的泪。“你答应过,绝对不冲动行事,而我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救……救命……”昨日威风的施虐者,眼下终于尝到求助无门的滋味。

“范,放了他吧!”她柔声央求。“社工人员应该在赶过来的途中,院方也报警处理了,姓苏的逃不过法律制裁。放了他吧!我们走。”

不要辜负我的信任。这句话犹如青天撼起的响雷,劈开他脑中的怒红色的迷障。

没错,维箴一直信任着他。他怎能摧毁这份珍贵的礼物?!

他的手掌松开,苏伟翔软软的瘫倒在地上,整个人犹如一尊破布娃娃,脸庞肿胀得面目全非。

“杀了你,还真玷污我的手。”他不屑地赏烂人最后一脚。

第八章

激亢的情绪过后,免不了必须面对随之而来的现实。

而现实,通常很“现实”。

范孤鸿安静地坐在床畔,独自忍受现实的折磨。想当然耳,这种折磨必定来自他的魔鬼克星——维箴。

“啊……”他可怜兮兮的痛叫。

“呵、呵、呵。”苏格拉底蹲坐在他身边喘气。狗脸上充满讨好的笑容,企图帮助他求助女主人的谅解。自从范孤鸿英勇地救下它的挚友强强之后,它终于认同了死对头的存在。一人一狗算是休兵了。

维箴嗔瞪他一眼,稍微放松包裹住指关节的纱布。“你也怕痛?既然怕痛,刚才揍人的时候拳头为什么不捶轻一些?如此一来,指节也不会受伤。”

“揍人哪有轻手轻脚的道理?”他低声咕哝着。

男子汉大丈夫为了区区皮肉伤而大呼小叫,难免失却英雄气概,然而博取佳人同情、进而换得缓刑的判决乃第一要务,偶尔扮演一次柔弱受害者的角色也没什么关系。

从苏家离开的沿路上,他缓缓从激怒的情绪冷却下来,立刻敏锐地注意到她的改变。

维箴真的动气了。

虽然她不明言,他以前也未曾见过盛怒中的高维箴是什么样子,可她的小动作在传达出明显的讯息——你让我很不爽。譬如,她不肯让他牵碰她的手;譬如,她铁青着脸一笑不笑;譬如,她执意走在正前方,不愿和他并肩而行。

聪明男人熟谙能屈能伸的技巧,方才在苏家,他大大伸张了一番,眼下该练习屈缩的手段了。

于是乎,他一路哼哼唧唧的走回老宅,犹如痛揍苏伟翔时手骨受到重大损伤,还佯诈着一脸不胜痛楚的表情,抱着右手进房。

幸好他没有白演。维箴虽然面容冷涩,隔不了几分钟仍旧提着急救箱,主动进他房里包扎指关节的红肿破皮。

“好了。”她贴完最后一块胶布,用力拍掉他的伤手。

“啊!”这次的叫声就有几分真实性。

“汪。”苏格拉底帮腔。这只狗不错,他卑下的伺候了它两个月,总算没有白费。

“你大半夜没合眼,先回床上补眠吧!”她臭着冷冷的表情,转身欲走。“我也要回房睡觉了。”

“等一下。”他立刻拉住人不放。

她也不回过身,闷闷的任由他拉住。

“你生我的气吗?”他无辜的语调应该被提名坎城影展最佳男主角奖。

真正有本事的女人都知道,要让做错事的蠢男人愧疚的绝佳妙言就是持续忽略他,无论他多么想讨好、认错。她就败在这一点;从小到大,纯女性伎俩学不到两成三。

“你知道就好。”她忿忿地旋身,双手支在腰际睨他。“你自己老实说,临去苏老师家以前,你是怎么承诺我的?‘我答应不会做出‘太冲动’的行为。’言犹在耳,一转头你就抛到九霄云外!半点信用都没有!”

“情况特殊嘛。”他讷讷的。

“废话!情况当然特殊。”维箴鲜少能有这般仗义执言的机会,因此说起话来格外慷慨激昂。“就因为情况特殊,我们才更应该把持住自己。你也不想想看,打扁了苏伟翔,换成你自己锒铛入狱、吃公家饭,那我怎么办?强强怎么办?”

乍听之下,她的申论与结语反询牵扯不上关联性,但范孤鸿听进耳里却受用得不得了。

“好啦!我道歉就是。”他好声好气地哄她坐回自己身侧。“是我不好,没有顾虑到你和强强的终生幸福。一切都是我的错!”

听起来就不像诚心认错的口气。维箴抑郁的斜瞪着他,越想越难过。她是为他好才唠叼这一大串,范的表现却分明不把她的怒气当一回事,只想哄哄她、骗骗她,待她脾气飙完就雨过天晴。八成她以前做人太失败,因此偶发的一场狂风暴雨,充其量只让他当成纸老虎荷荷叫。假若范不能给予她应有的尊重,她……她……她宁可掏心肺给一个不爱她的男人,也不愿耗费青春在一个不尊重她的男人身上。

庄子早已有言,同类相从,同声相应。可能就是因为她自身的品行不端,才会招致他委蛇相待的态度。

原来她人格有问题……维箴悲从中来,扭着双手,泪珠滴滴答答的垂落在手背后上。

范孤鸿胸口抽紧,险些心脏病发作。

“你,你,你在……哭吗?”他很谨慎、很小心、很迟疑地问。

“都是我……是我做人太失败……”她抽抽噎噎地哽咽着。

“该负责任的人是我,与你无关!”虽然他深深体会维箴的思绪有天马行空的习惯,这并不表示他随时追得上她的步伐。

“老子说,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既然我已经失去了德行,接下来就会是一个无仁无义的行尸走肉。我有何面目为人师表?”她哀哀切切的陈述,坠下第二波洪流。“方才在苏家,你说错了,其实愧读圣贤书的人是我……呜……”

“又是老子。”这具千年古尸让他感冒了。“那家伙是别人的‘老子’,又不是你‘老子’,你干嘛那么信他的?”

“你说什么?”她怒目而视。

“抱歉。”算了,他惹不起她。

维箴揩掉酸楚的泪,悠悠启齿。“你无法体会我的心情,我也不强求。可是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能再像今天这样失去控制。”

半颗泪沾附于粉颊上,随这映出莹润的粉柔,教人分不清是肌肤清嫩,或是泪珠晶莹。他恍然回思起自己动身前来台湾之前,曾经走访唐人街的几间字幅画铺,增加对中国艺术的基本认识。在其中一间老字号画廊里,曾经见到一幅“秋雨菊花图”,画中秋菊并未因为黑白的水墨颜色而失了真,反而更衬出花瓣上的两颗水滴澄圆剔透,仿佛欲滑出画纸来。画纸侧方题有两句落款:“秋菊有佳色,晨露着其英。”

卖画老人在一旁摇头晃脑的解释着:“菊花开得鲜黄灿烂也,顶多是‘赏心悦目’而已,少了几分神髓。惟有花瓣沾上雨露。犹如美人颊上带泪,艳美中藏着凄伤,才是真正的花中极品。这幅画,神与韵拿捏得恰到好处。”

而玉容带泪的维箴,神与韵不也生动得恰到好处吗?他的心绪无可避免的荡漾着遐思。

“你……你傻愣愣的瞧着我做什么?”她别扭的推他一把,被他凝瞧得浑身不自在。

范孤鸿仍然呆呆怔怔的,不知在缅想些什么。

异样的情潮弥漫于室内,牵动她体内的燥乱不安,她急急站起身,甩脱他的箝制。

“我下楼帮你洗碗,免得你待会儿沾湿了绷带。”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足下第一步还来不及跨出去,她的背心已经与他的前胸粘成一片。

和女学问家调情实在需要一点技巧,范孤鸿模糊地想。

有些女人偏爱热情、迅速、狂野的对待,像火一样,热呼呼的烧卷而过,又声光十足的烟灭。有些女人则必须慢慢的、按部就班的来,如水一般,柔柔缓缓地卸下她们的心防。而维箴完全不适用这两者。激狂的大动作会骇着她,况且她本质上也不是热情如火的女子;可太温缓的步调又会给她足够的时间改变心意。

维箴宛如一处未经探勘的圣域,必须以最纤细的头脑来加以开发。一丁一点的不经心,都可能让他失去重访这块领土的通行权。

事实上,他不懂自己怎么还能如此条条有理的分析情况,大脑中央的控制区早已隆发鸣着火山暴发的警报,目前的一切思考动作,纯粹只是多年累积下来的经验在主宰着反应。

她很安静,并未毛毛躁躁的挣脱。这应该是好现象,他混沌的想。

“可是我有一种感觉……”如梦如魅的呢喃吹热她的后耳。“往后,你有很多机会看见我‘失去控制’的模样。”

她只是单纯,而非蠢笨,呆子也知道他在暗示些什么。他的气息似乎蕴藏着魔力,将一股暖洋洋的热意吹进她体内,从头到脚,四肢百骸仿如置身一间又湿又热的三温暖室里,浑身软绵绵的。

“你那一身蛮力,我可挡不住你。”她力持镇定,假装听不懂他的言下之意。

但是两只红通通的耳垂早已泄漏一切。

“不管。我们俩每次都被打断,今天一定要有始有终。”他低声样装出恶狠狠的口气,从身后紧紧环拥住她。

语气是耍懒的、霸道的,动作却如清晨的微风。维箴仍然不敢相信那种男与女的追逐会真实的发生在她身上。

“我才不要理你。”芳心怦怦乱跳,脑中反复旋转着同样的字眼,该不该?该不该?该不该?旋绕旋绕旋绕,终至在她眼前迸放出不尽的绚烂色彩。

“谁要你理我?”他坏坏的笑,反身拥着她倒回床榻。“我想办法自得其乐。”

老天爷!他默默求告。千万别让她现在喊停,否则他会经脉错乱、全身血液逆流而死。

她没说话。范孤鸿的心脏几乎因为强烈的解脱而停止。没说话即表示她不反对。

“给你两秒钟反悔。”他邪笑的勾望住她,维箴的红唇正要蠕动些话语,他柔柔地报出时限。“一、二,时间到,来不及了。”

灼热的唇带着令人屏息的狂烈吻住她。其实,早在他们相遇的初始,那个吹拂着徐徐山风的午后,一切就已来不及了。

※※※

短短几天,秋老虎收起风狂雨骤的暴吼,天候回复成天高气朗的舒适。

绝妙的星期天,美丽的下午两点,萌萌端坐在长桌首位,静聆两们家庭成员报告完来龙去脉。她离家一个星期就能发生这么许多鸡飞狗跳的新闻,真服了她老姊和继母大人的“看家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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