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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盛世医女-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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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接待谁才好。

好在老天爷未曾戏耍她,刚吃罢了早饭,门口就停上了顾家的马车。玉珠亲自出来迎,笑吟吟地将顾夫人一行人引至书房内。因顾夫人先打了招呼,故玉珠早有准备,书房里打扫得一尘不染,又特意找了平日里不舍得喝的茶叶泡上,待客的点心也是新做的。

跟在顾夫人身后的,除了她的两个大丫环外还有个满脸和气的中年男子,顾夫人只说他姓钱,旁的没有明说。那钱先生一见了玉珠就笑得满脸的褶子,举止说话都十分地亲切,让人易生好感。玉珠心里琢磨着他十有八九是顾夫人相中的未来药铺掌柜,故待他也十分客气。

几人寒暄了一会儿,便切入正题。顾夫人很小心地将两个丫鬟也遣了下去,书房里只剩下三个人。要商量的大抵就是如何经营以及如何分红利之类的问题,玉珠十分谨慎地并不急着开口,钱掌柜只满脸笑容地不说话,倒是顾夫人急性子,开门见山地说要四六开。

这却是比玉珠事先预料的要好许多,她也不再故作忸怩,爽快地应了。之后便由钱掌柜拟了合同,交由顾夫人和玉珠各自看了,最后画押作数。

事情谈得比玉珠想象中顺利许多,她心中一松,忍不住又多嘴说了几句,道:“若是只做这一种药,怕是旁人从我们进的药材里猜出荣养丸的配方。依我看来,不如再多些药物的品种,治风寒腹痛及止泻之类,便宜又好用,再在柜台上腾出一半地方来专售成品药丸。寻常百姓家,谁不是时不时闹个头痛脑热的毛病,若是特特请个大夫未免显得大惊小怪,如果家里头备了药便方便许多。”

顾夫人听罢,顿时两眼放光,手一拍,道:“这法子不错,不说寻常百姓家,便是我们府上,寻常的小毛病也懒得请大夫,若是家里备了药,也省了许多麻烦。”

钱掌柜毕竟是做生意的,看事情细致又长远,虽也觉得玉珠这法子好,可脑袋里考虑到的却是不足的方面,“秦大夫这想法却是绝无仅有,只是这药方——”

玉珠一听便明白了他的顾忌,笑了笑,道:“我这里旁的没有,方子倒是有几个。到时候一一列出来,交由钱掌柜就是。只是这些方子都是我们药铺的绝密,决不能被旁人盗了去,配料制药的人都要精挑细选过。卖药的时候,最好先问清楚症状,那药丸的功效也一一在瓶子上注明。”

钱掌柜连连点头,“秦大夫放心就是,我钱老六做事绝对周密,这方子绝不会让旁人得了去。”说着,又与玉珠谈起经营上的种种琐事。玉珠虽未曾管理过铺子,但从前也在医院里干过几年,见识不能说广博,却也能说些新奇的点子,直让钱掌柜连连惊叹,说她是个经商的天才。

顾夫人见她二人聊得投机,也不打扰,便从书房退了出去,说是在院子里逛逛。

玉珠又和钱掌柜说了一阵,直到门口有人来唤,说是郑家少夫人来了。

玉珠这才想起李氏的事情,忙向钱掌柜告了罪,出来迎接。钱掌柜见状,也起身告辞,说是日后再来拜访。

大厅里,顾夫人和李氏已经聊上了,有说有笑的好不热闹。玉珠进屋后赶紧向李氏告罪,说是有失远迎。李氏面上笑了笑,说是无妨,心中却是有些不好受。

她原本以为顾夫人也是来看病的,直到顾夫人无意中说起钱掌柜,她才猛地想到可能是生意的事。自那日玉珠和她提过合作荣养丸的事情后,李氏便一直心心念念着这档子生意,只可惜府里有郑夫人把持,她实在当不了家,这才作罢了。

这几日她回娘家说起这事儿,娘家兄弟便有些责怪她为何不将这生意引进李家。她气不过,和娘家闹了几天别扭,后来却忽然想通了,与其让这生意落到旁人手里,还不如落到自家兄弟手里,多少她还能落得好处。

可万万没想到,却还是迟了一步。瞧着顾夫人一脸的笑容,李氏只觉得刺眼,面上却又不得不客客气气,心里只恨不得扭头便走。

顾夫人和李氏说了一会儿话才走,玉珠亲自送到门口,待顾家的马车消失在巷口,她才回头来招呼李氏。

李氏这会儿却是有气无力了,说话都明显地心不在焉。玉珠到底不清楚她的想法,还以为是自己方才失礼的缘故,心中十分不安,又郑重其事地道了歉。

李氏只说了一会儿话便告辞走了,临走前请玉珠去郑家别院出诊,说是妯娌卢氏久婚不孕,烦请玉珠亲自走一趟云云。

玉珠简直是一头雾水,就为了这点小事儿,李氏还特意亲自走了两趟,这果真是所谓的妯娌情深么?

险些丧命(改错字)

李氏口中的妯娌指的是郑广堂弟郑铭之妻卢氏。郑铭比郑广小半岁,却比他早半年娶妻。算起来卢氏进门已近三年,依旧无所出,难怪会心急,才特意让李氏来请。

玉珠进郑府时,卢氏因身体不适搬去了城外别院小住,这一住竟是大半年,连上回郑夫人寿辰,她也只托人送了礼,故玉珠一直未曾与她谋面。这回出诊,算是头一次见了。

因郑家别院远在城外,玉珠大早就起了,吃罢了早饭正要出门雇车,赫然发现院子外头就停了一辆。玉珠起初还以为是看病的病人,待上前去问了,才知道是卢氏派来接人的,半个时辰前就到了,一直在院外候着。

玉珠一时有些受宠若惊,客客气气地跟车夫打了招呼后,才提着裙子爬上马车。

因早上人多,马车在城里走得慢,外头还不时地有人声喧哗,十分地有生活气息。玉珠在车里打了一会儿盹,被马车一个急停给撞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掀开车帘子,发现马车还在城门口。

因进出城的人马太多,门口便排了长队,一步一步地走得十分艰难。玉珠左右是不急,她出门前在小药箱里塞了几块糕点以备不时之需的,这会儿正好拿出来打发时间。才吃了几口,忽然听到外头吵吵闹闹的声响,似是官兵正在抓捕什么人。

正要掀开帘子看个究竟,车夫忽然开口道:“秦大夫待在车里不要出来,这里出事了。”

玉珠一愣,刚伸出的手又悄悄缩了回来,只把耳朵贴到车壁上仔细听外头的动静。她在京城里住了这些时日,也常听人说起过什么江洋大盗、朝廷钦犯之类的故事,但却从未遇到过,听外面这架势,似是果真碰到了这样的热闹。

心里虽好奇,但玉珠还是听话地没有掀开车帘来看热闹。她不是不知轻重的人,知道这样的关键时候最需要低调行事,小心为上,不然,若是惹上什么麻烦,绝非她一个小小的大夫可以摆得平的。

在车里静候了小半个时辰,外头的声响越来越大,一会儿就有人到了她的车门口,粗声粗气地问起车里是谁。那车夫小心地答了,说是侯府请的大夫,要去郑家别院看病的。那问话的人声音这才放低了些,却还是要求掀开帘子看个究竟。

车夫无奈,只得先跟玉珠说好话。玉珠也知道这当儿若是不检查,只怕绝出不了城,便轻声应了。

车帘子掀开,门口探进来一张满脸络腮胡子的脸来,吓得玉珠一个激灵。那人也似是愣了一下,盯着玉珠看了半晌,目光又移到她身畔的药箱上,直到看得玉珠心里发麻,他才放下帘子,冷冷地道:“走吧。”

马车这才缓缓开出了城门,一路往北。

出城门后便是官道,马车走得极快,不多时城门便远远地抛在后面,尔后马车转入了又一座树林。

玉珠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卷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

也不知为何,就算出了城她还是心神不宁,总觉得心发慌,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心里正担忧着,马车又陡然停下,玉珠一时没稳住,整个人重重地撞上了车壁,肩膀处一片火辣辣的疼痛。

车外先是“噗通——”一声响,尔后便寂静无声。

玉珠不知发生了何事,心里跳得厉害,只抱着左右躲不过的心理掀开了车帘。

好家伙,马车前方赫然拦着两匹马,马上端坐着两个杀气腾腾的男女。那两人都约莫三十来岁,男人穿一身灰褐色的半旧袍子,手里拿着把银光闪闪的厚背弯刀,面目冷峻,女人则一身大红劲装,手里举着把小巧的弩弓,奇*|*书^|^网背后还背着一筒长箭。

“这……两位爷……”车夫两腿发软已跌倒在地,“饶命啊饶命,小的上有高堂下有幼子……”

玉珠的心也跟着跳得快吐了出来,浑身颤抖地扶住车棂这才没滑下去。这分明是遇到歹徒了,只是她一无钱财二无仇家,所乘的马车虽还算上乘,但在京城绝对不惹眼,这俩歹徒究竟是怎样才瞧中了她来打劫。

女人冷冷地看了玉珠一眼,麻利地下了马,不理会跪在地上连声求饶的车夫,径直朝玉珠走过来。

这……这是冲着她来的……玉珠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一边猛咽口水一边下意识地往车里退。但马车又有多少空间,很快地就退到车厢后座,一动不能动。

那女人走到马车跟前,却不理会玉珠,而是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从车底拉出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来。因离得近,玉珠一不小心便看到了男人的脸,虽隔着满脸的血污,可她分明看清了他的长相,不由得心中一震,那人……竟然是个认得的,赫然是当初在望江楼时见过的那位年轻大厨。

“唔——”玉珠死死地捂住嘴巴,尽量让自己不要出声,悄无声息地缩到车子的角落里,满心祈祷那两人将自己忽略掉。

但事总与愿违,两个歹徒将伤者小心翼翼地抬到马上,回头看了眼车夫与玉珠。男人问道:“这两人怎么办?”

女人冷冷地瞥了玉珠一眼,如同在看一只蝼蚁,口中道:“他们看到了我们的容貌,不能留。”

话刚落音,男人弯刀一闪,只见面前划出一条悠长的抛物线,尔后“噗通——”一声,一只血淋淋的脑袋忽然掉在车前,双眼还圆睁着只盯着玉珠,玉珠连尖叫声都发不出来,一下子就瘫软了下去。

男人脸上仍是一副冷漠,缓步上前,而此时的玉珠早已牙齿打架,连求饶的话也说不出口。车帘掀开,弯刀冷冷地探进车里,眼看着就要落下,玉珠一时福至心灵,忽然厉声喊道:“我是大夫——”

刀赫然停在了半空中,男人脸上虽还是一片漠然,眼中却分明有了一丝裂隙。玉珠也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勇气,闭上眼,如连珠炮一般道:“你朋友身负重伤,随时有生命危险,若是再不及时救治,再过一会儿,流血过多,便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不如暂先放他下来,我稍作包扎,将血止住,好歹也可暂缓伤势……”

一片寂静……

就在玉珠都差点要放弃的时候,那女人终于发话了,“老三,这丫头说得有道理,先别杀她。”

男人应了一声,这才将架在玉珠脖子上的刀收回。玉

珠暂时捡回了一条命,却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扶着马车缓缓爬到门口,尽量不去看车下的人头,努力用极和缓的语气朝女人道:“请将病人放回马车,我才好救治。”

女人朝男人使了个眼色,二人一齐将伤者抬了进来。

玉珠方才亲眼见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心中所受的震撼可想而知,尽管她竭力地想要稳定情绪,可在给伤者缝合伤口的时候还是连连出错,缝出的线歪七扭八惨不忍睹不说,还时不时地手一抖,碰到伤患处,渗出一大堆血来。

一旁的女人瞧着,眉头紧锁,喝问道:“你莫不是在唬弄我们,哪有大夫拿针在伤口缝合的,这又不是女人做衣服,你分明是想让我兄弟痛死。”

“不是……”玉珠艰难地舔了舔嘴唇,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专业,“病人伤口太大,若是不缝合,必定流血不止。我药箱里虽有止血的药,却是远远不够用的。”

女人到底对医术一窍不通,见玉珠说得似乎有道理,便只瞪了她一眼,闭嘴不言。

待玉珠将伤口缝好,又上了药,再撕了裙摆上的布将伤口包扎好,已是过了大半个时辰。马车一直在官道上走,男人在外头赶车,至于现在到了什么地界玉珠却是一无所知。

许是见玉珠确实有做大夫的样子,女人也不再对她喊打喊杀,只当她是空气理也不理。玉珠巴不得如此,努力地将自己藏在角落,只盼着她千万不要再为难自己。

车走了一段平路后忽然岔离了官道,玉珠虽没有掀开帘子,但也能从颠簸的行程中感觉出来,闭上眼睛一言不发,心里却暗暗记着路。

到中午的时候,马车在一处乡间茶楼停下,尔后便有人声传来。女人眉一挑,掀开帘子也跳下了车。玉珠心知关键时候到了,愈加地紧张起来,紧紧拽着药箱,手背都勾起了青筋。

很快的,帘子开了,几个农夫打扮的中年汉子将病人抬了下去。玉珠却不敢动,直到听到马车外女人不耐烦的一声喝骂,“死在里头了吗,怎么不下车?”

玉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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