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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盛世医女-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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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似还有犹豫,一旁的郑夫人先开口道:“那就依秦大夫的方子去准备吧。”

玉珠她婆媳二人还有体己话要说,赶紧借机告辞。郑夫人派了一个叫吉祥的小丫鬟领她去住的地方。

出得门来,外头的秦铮已经等得快坐不住了,瞧着玉珠出来,跳着上前道:“怎么这么久?”

玉珠三言两语地将方才屋里的事儿说给他听了,秦铮便不再言语。他不笨,哪里不知道这是郑夫人在试探玉珠,心中颇有些不忿,但终究在别人的地盘,只得暗暗忍了。

玉珠她们的院子其实并不在侯府里,那原本是侯府西边的一处民宅,郑家将它买下,在墙上打通了一道小门,又将院子休憩了一番,平日里偶尔来接待客人。

院子不大,共有三间正房和两间偏房,都收拾得干净整洁。屋前屋后都种了树,这样炎热的天,院子里也十分阴凉,但真正让玉珠最合意的,却是房前的一小片空地。

“赶明儿我们在这里种些药材,也省得去外头买,还能防蚊虫,再好不过了。”待吉祥一走,玉珠就拉着秦铮屋里屋外地到处看,指着院子里的空地笑呵呵地说。

秦铮却有些不快,哼了一声,道:“我们在玉溪村不是很好,何必要来这里看人家的眼色。这还是他们求姐姐你治病就倨傲成这样,若是你治不好,岂不是立马就将我们赶出去。”

玉珠知道秦铮这是为自己抱不平,心下感动,轻叹了一口气,拉着秦铮回房,仔细将门关上了,才小声道:“都怪我平日里把你惯着,连人情世故都不懂了。我们在玉溪村时,大家都是平头百姓,自然没那么多讲究。如今身在侯府,便是太医院的太医来了,到了夫人面前都得恭恭敬敬的,这便是身份使然,非你我所能改变。左右我们也不求她,若是能治好,便拿了诊金走人便是,若是治不好,自然也没脸再在府里住。如今最紧要的事,是先给你找个好夫子。也不知那日顾公子说的话能不能信,赶明儿我找个机会去问问他。若是能自然好,若不能,我再另想办法。”

秦铮道:“何必非要在京城里找夫子,若是我此番未考中,回头学个两年再来就是。京城里什么都贵,我又无能赚不到钱贴补家用,反而拖累姐姐——”他眼睛一红,低下头去,吸了吸鼻子,喉咙里有了些哽咽。

玉珠心疼地摸摸他的脑袋,安慰道:“你才多大,认真读书才是正经,家里这些事自然有我。京城到底是天子脚下,夫子们的水平定要比玉溪村高了去了,你不见镇上李员外、陈老倌儿都特特地将儿子送到京城读书么。再说,其实郑家并不是你想象的那般,这毕竟是侯府,府里的老爷少爷都是多金贵的身子,怎会随随便便地就找个大夫看病。便是我病了,你也不会随便在街上寻个游方郎中。由己度人,郑夫人这般却是再寻常不过。”

秦铮素来就听玉珠的话,此番听她一劝说,觉得也颇有些道理,不由得一时汗颜,道:“是我太莽撞了,方才没说什么错话吧。”见玉珠微微摇头,秦铮又把脑袋埋进双臂间,闷声闷气地说道:“姐,我是不是顶笨的。”

玉珠笑道:“哪里笨了,我弟弟最聪明了,不然,怎么会一再地考第一。我还等着你将来考个状元当大官,我也好捞个官小姐当当呢。”一番话说得两人都笑起来。

姐弟俩在屋里整理带来的行李,除了几件衣裳外,就只有几包药材。经过这么多年的观察,玉珠发现如今的医术水平大抵还在唐朝初年的程度,许多药材都尚未上典,药铺里自然没得卖,这也使得玉珠有时不得不自己上山采药。这回带来的,都是她自个儿亲自采摘,晒干,研磨的。

两人正小心翼翼地将药材分门别类地装好,外头传来人声,“秦大夫,小的给你送饭来了。”

玉珠赶紧迎出去,见是先前送她们过来的吉祥,手里端着托盘,上头有三菜一汤和两碗饭,忙上前接了,笑道:“麻烦姐姐了。”说完将饭菜放在桌上,又回头道:“夫人如此客气,玉珠实不敢当。能有这院子栖身便是大好,如何还能麻烦姐姐送饭过来。左右我也闲着无事,还能让夫人来操心我们姐弟的饮食么。”

吉祥道:“秦大夫是我们府里的贵客,哪有您亲自动手的道理。”

玉珠笑了笑,自然不会把她的话当真,只在脸上作出十二分的真诚,柔声道:“姐姐快别这么说,我不过是个乡下姑娘,做惯了活儿的,若果真让我日日歇着,我还真不习惯了。”又问了几句少夫人的情况,吉祥一一说了。

……

“她这样说了?”郑夫人垂眼看着杯子里起起伏伏的茶叶,面无表情地问道。

“是。”

郑夫人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润润嗓子,又问:“她问起过览儿没有?”

吉祥回道:“未曾,倒是问了少夫人几句。”

郑夫人嘴角泛起一丝微笑,“倒是个知进退的。”想了想,又吩咐道:“二少爷那里暂时不要说,先看看再定。对了,少夫人晚膳用得可好?”

吉祥道:“奴婢方才去瞧过了,少夫人喝了碗番薯粥,又进了些果蔬,气色倒比先前好了些。”

郑夫人点了点头,道:“下去吧。”

第二日大早,玉珠便和秦铮一起上街买米面蔬菜,玉珠负责还价,秦铮则当挑夫。两人在街上的馄饨摊上吃过早饭,回到家已是辰时末。

俩人又洗又涮,很快将厨房整得有模有样。中午时,郑府果然没再派人送饭过来,玉珠做了红烧排骨,又清炒了根黄瓜,两人吃得十分舒服。

因早上买菜的时候,玉珠见那黄瓜新鲜青翠,十分可爱,就买多了些,除了中午炒掉的之外,余下的都悉数洗净了腌在坛子里。

过了两日,那黄瓜便好了,玉珠夹了两根切好,用小碟子装了,给郑少奶奶李氏送去。经过花园的时候,见百合花开得正好,便摘了一朵装在碟子了当摆盘。

因太医吩咐不能吃辛辣,李氏正是口味淡,那碟酸黄瓜正好合了她的胃口,难得中午竟吃了一整碗饭。到了晚上,她又让贴身丫鬟思美再讨一些回去。

玉珠见她喜欢,自不吝啬,忙又切了几根。

晚上这事儿就传到了郑夫人耳朵里,她是老人,到底谨慎些,忙让院里的李婆子去瞧。一会儿李婆子回来了,笑着道:“果真是个心灵手巧的姑娘,那瓜子腌过了,竟然还是青翠新鲜的模样,上头还装了朵儿百合花。少奶奶喜欢得不得了。“

郑夫人又问她那瓜子有没有放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孕妇可吃得。

李婆子道:“奴婢拐着弯儿问了那秦姑娘,她说就光放了盐、醋一些调料什么的,让我不必担心。奴婢想着,她好歹是个大夫,这些禁忌总该知道的。“

郑夫人于是便不再多问。

靠着这一碟黄瓜,玉珠倒和李氏亲近了不少。

因着李氏年纪轻,又是头胎,心里头难免有些慌乱,如今有个小大夫总在一旁陪着,竟是放心不少。更难得的是,玉珠虽是个乡下姑娘,说话行事却极为规矩,见识也多,有时候李氏说起诗词歌赋什么的,玉珠竟然还能搭上两句,这让李氏又惊又喜,对玉珠更是亲近起来。

府里的下人们也都听说这小大夫确有些本事,有些胆大的,就偷偷地去西院找玉珠求方子。

这天中午,秦铮正在房里温书,就听见外头有人轻声地唤道:“请问秦大夫在吗?”

秦铮赶紧放下书去开门,只见门口站着两个婆子。其中一个浑身油腻腻的,头发上还乱糟糟地插着几根鸡毛,像是从鸡窝里爬出来的一般。

秦铮道:“我姐姐方才去街上买药了,马上就回来。二位婶婶快进来坐。”

那干净些婆子道:“既然秦大夫不在那就算了,我这妹子染了风寒,若是进了院子,过了病气给哥儿就不好。”

这几日气温陡升陡降,不少人都因此受了凉。秦铮虽素来身体好,却也让玉珠灌了好些药茶,说是要预防。

秦铮还待挽留,那两个婆子已然走远了。

不一会儿玉珠回来,秦铮便把今儿的事告诉了她。玉珠皱眉道:“会不会是厨房帮忙的刘婶子,她为人极好的,每回厨房做了什么好吃的,总不忘了给我们送些来。”赶紧又换了衣服,去厨房找人。

还未进厨房的门,就瞧见脸色苍白的刘婶子佝偻着腰坐在外头的地上休息。玉珠赶紧上前扶起她,道:“刘婶,您都病成这样了,怎么不在家里头歇着。”

刘婶子见是玉珠,脸上顿时缓下来,轻声道:“厨房里一下子倒了好几个,大伙儿都忙得脚不沾地,我哪还能在家里头歇着。”

正说话时,厨房的林婆子也过来了,见着玉珠,又惊又喜道:“秦大夫您可回来了。”又朝刘婶子叹气道:“我方才借了董厨子的药方去药店买药,没想到慈云堂的好几味药都卖断货了,东城的济世堂和宝灵堂的药也涨了价,我钱没带够,只得回来取。可赶着秦大夫回来了。”

玉珠道:“林婶不用慌,刘婶子这病不碍事,不过受了些凉。只要听我的,连药也不用吃便能好。”

林婆子大惊,道:“秦大夫可是说笑,哪有不吃药便能治好病的,莫非秦大夫有法术不成。”

玉珠只笑了笑,并不说话。见刘婶子头上还沾了几根鸡毛,便伸手拿了一根下来,放到刘婶子鼻孔下晃了晃。只见刘婶子鼻翼动了动,随后“阿嚏——”几声响,竟一连打了好几个大喷嚏。

“这这这……”林婆子目瞪口呆瞧着她俩,不知玉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玉珠甩掉手里的鸡毛,朝刘婶子笑道:“刘婶身上可舒服了些。”

刘婶吸了吸鼻子,眼睛一亮,大讶道:“哎呀,这可真是神了,怎么打了几个喷嚏就打好了呢。刚才还手脚发凉连汗都出不出来,这一下子就冒了一身汗。”

玉珠笑道:“出了汗就好,刘婶你一会儿去厨房,用葱白、生姜煮水,再添一大勺红糖用小火煎好,趁热喝了,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儿起来就好了。”

“这便行了?”林婆子仍是有些不敢置信。

玉珠道:“就行了!”

刘婶依玉珠所言煮了一锅葱白生姜水喝,又好好睡了一晚,第二日早上起来,竟大好了。众人听说后,都啧啧称奇。

考中秀才

刘婶被玉珠不药而愈的事儿很快就在府里传开了,有染了风寒一直没好的,也学着刘婶那法子熬了汤喝。说来也怪,明明在刘婶身上立竿见影的葱白姜汤这会儿却是不管用了。众人都只道玉珠神了,纷纷去西院找她看病。

郑夫人得到消息后,心里也微动,左思右想一番后,最后还是吩咐下去,让一直在城外广寒寺礼佛的郑览回府。

待郑览回府,才知道玉珠姐弟被母亲晾了小半月之久,心中颇感愧疚,以近日头痛大为缓解为由,让修文送了不少谢仪去。玉珠稍稍客气了一下后便收了。

第二日早上,郑览让修远来请玉珠。

原本以为只是给郑览复诊,待随着下人进了院门,才察觉出些许不同来。院子里极安静,下人们皆屏气凝神,走起路来连声音都没有,就连一向活泼又话多的修远也安安静静的摆出一副庄严肃穆的神情。

果然,正厅里除了郑览,正位上坐着的赫然是个神情冷峻的中年男子,不用猜,这自然就是郑览的父亲,如今的安南侯郑肃。安南侯的右手侧同样坐着个年轻人,穿一身藏蓝色的长袍,气度清雅,容貌肖似安南侯。玉珠心想这定然就是侯府世子,郑览的同胞兄长郑广了。

玉珠加上上辈子也没见过这样的高官,心里难免有些慌,只是不想被旁人看轻,这才硬撑着将脸上挤出笑来,不卑不亢地朝安南侯行礼。

郑肃朝她点点头,示意她坐下。

玉珠在下首寻了个凳子坐了半边屁股,心里头仍是惴惴。左首的郑览似是瞧出了她的不安,朝他微笑道:“我前些日子不在府中,未能亲迎秦大夫实在失礼。”

玉珠连道不敢,又说了一番夫人和少夫人好话。

面子话说了一堆后,终于切进主题。郑肃单刀直入地问她对这头痛之症有几分把握,玉珠便将先前给郑览诊断时说过的话又讲了一遍,最后总结道:“若说痊愈只怕不大可能,毕竟是这病是先天血管过细,以致阻塞。但若用银针结合按摩刺激穴位,再配合药物,可畅通血管,那头痛之症便不再发作。”

玉珠已尽量将话说得浅显,却不知这番话郑家父子听懂了没有。

过了许久,郑肃才道:“便是有一分的把握也是要试的,更何况览儿这里早已卓见成效。明儿起就请秦大夫给我们父子看病吧。”说到此处,他神情一黯,顿了好一会儿,才悲声道:“若是二弟还在,也不至——哎。”

玉珠在府里住了有小半月了,知道郑肃口中的二弟指的是他同胞的弟弟郑纲,前年因头痛症而去世,只留下一子一女。长子郑铭比郑广小一岁,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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