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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向何方-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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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心慈点点头:“我要是很乖很乖,你是不是就会来见我?”

“是啊,”她把脸贴上心慈的脸,温和地说:“乖小孩是会有奖励的。”

“我一直都很乖的,那你为什么那么久都不来看我?”心慈忽然问。

“天上的神仙不准啊,娘在天上,还有很多的事要做。”她认真地回答。

“哦,是了,沈妈说过,天上有天上的规矩,就象皇宫有皇宫的规矩一样,”心慈信以为真,好奇地问:“那你今天怎么下来了?”

“因为,今天娘的事情做完了,正好天上的神仙又听见了你的心愿,所以就准娘下来看你了。”她笑道。

“娘,你笑起来好美。”心慈问:“是不是所有的仙女都象娘这样美?”

因为这句稚气的话,她笑得更厉害了:“仙女?!别的仙女可比娘美多了。”

哦,比娘还美,心慈眼睛一转,她实在想象不出,那是怎样的美法。

“娘要走了,”她望望天色,已经不早了,转向心慈:“娘不能呆太久了,神仙会责怪的,如果娘不乖,他们就会生气了,那下次就不会准娘下来看你了。”

心慈懂事地点点头,恋恋不舍地松开手,从娘膝上滑下来。

她看见心慈如此懂事,蓦然间心酸,柔声道:“心慈,娘要告诉你一件事,父皇并没有下令烧死娘,是神仙们要来接娘回天上,为了不让凡人看见,故意施的法。所以你不要害怕父皇,更不要恨父皇,父皇是爱你的,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父亲。”

心慈点点头,如释重负。

“神仙是不能让凡人看见的,仙女也一样,所以心慈,不能告诉任何人你看到娘了,不然神仙一生气……”

“一生气,我就再也见不着娘了,”心慈将食指竖在嘴边,煞有介事地“嘘”了一声,认真地说:“天上的规矩,要遵守,我们都做乖孩子,乖小孩是会有奖励的。”

“真聪明!”她会心地一笑,附在心慈耳边,小声说:“以后要是想见娘,就请父皇准你到归真寺来朝佛。”说罢,静静地看着心慈好一会儿,亲亲心慈,然后将手指向远处:“你看,那边树上好多白色的小鸟,娘考考你,总共有多少只?”

心慈闻言,转过身去,开始认真地数鸟:“一只,两只,三只……”

“它们一下飞来了,一下又飞走了,我怎么也数不清啊——”好半天,心慈都没办法给出答案,她不甘心地回头,嚷嚷起来,可是,身后空空如也——

娘亲,已经走了,回天上去了。

“娘——”

她吸吸鼻子,强忍住眼泪,耷拉着脑袋,黯然了好一阵子,悻悻地回转了,临到跨出院门,还依依不舍的看了老槐树一眼。

槐园的另一扇门后,清扬站在那里,目送心慈远去,眼圈,悄悄地红了。

良久,将斗篷展开,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好,环顾四周,尽量把帽檐压低,徐徐离去。

起风了,是风,迎面将她的篷帽吹下,她复又掩上,风却偏偏跟她做对,再次掀落她的篷帽,仿佛要霸道地阻断她的脚步,无奈的她只好停步,站在那里,任风吹。

风环绕着她,似乎有话要说,却只会呼呼做响。她笑笑,伸手探过,风从指间的缝隙滑过,带着微微的凉意,她猛然间惊觉,已经过了春分,快到清明了。清明过后,不就是皇家祭祀么?

那是他的祭祀,他啊——

众多的回忆忽然间呼啸而来,再一次将她困在中心。她又看见,漫天遍野的桃花,粉红、雪白,还有枝头的新绿,还有那个魂牵梦萦的身影——

她浑身一震,眼前不觉迷蒙起来。

不,不可以!她猛地甩甩头,却又在猛然间发现,自己,身处的位置,竟已不是后山!

我怎么,竟站在下山的路上,我怎么,竟站在去往桃林的岔路上?

当下,不由得连退好几步,泛上心头的,是无尽的惆怅。

风啊,是你在提醒我吗?是你冷酷,警醒我不能随心所欲,要记得息心止步;还是你好心,告诉我不要因为一时的情难自禁而再将归真寺陷于危难?我是一个已经死去了的活人,如果不是师兄在柴垛下设下的机关,我怎可随着挡板的翻转苟活于人世?三年多了,我仍是一个游走于世间的幽灵,每多活一天,都是在给师兄和归真寺增加一分危险。我怎么可以,如此地不能自己,为这一份不应该还存在的俗世情缘,忘却自己身上的责任?

她欲抽身回走,却目光殷切,望向已隐约可见的桃林,不难想象,枝头已有新蕾初绽,只可惜,春去春又回,芳华依旧,离人不见。

风,加劲吹来,撩起她的斗篷,拨乱她的发丝,她轻笑着,跟风说话:“你呀,这么着急催着我走么,不要着急,我就来啊——”

一举手,将头发捋到胸前,盖上篷帽,缓缓起步。

不经意间,束发的白色丝带,轻轻地散开,从黑亮的发上无声地滑落,轻轻地隐没在草色里,她浑然不觉,隐身而去。

身后,风,轻轻一吹,象一只无形的手,托起纤巧的丝带,摆放在路旁……

风吹向何方 正文 第八十九章 造物弄人还是要错过 因缘际会总归有天意

皇上在祈福仪式后,在方丈禅房小坐。

他特意,摒退了左右,有心,想跟戒身说点什么。他悠悠地抿了一口茶,将目光投向戒身,细细地寻找,那张黑脸上可能会露出的一点蛛丝马迹。

如果有别人,戒身可能还会有所顾忌,可一旦只有他们两人单独相处,戒身也就毫无顾忌了。他对这个皇帝,历来没有什么好感,明知皇帝在揣摩自己,心里根本不屑一顾。这下,索性捏了颈上的佛珠,闭上眼睛,嘴里喃喃,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皇帝将他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看了个遍。

“恩呵。”皇帝轻咳一声。

戒身缓慢地睁开双眼,沉声问:“皇上有何吩咐?”

“许久不见,大师身体可好?”皇上也找不出别的话来寒暄了。

“托皇上的洪福,好。”戒身面无表情。

“哦,”皇上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好,只好没话找话:“寺里一切可好?”

“托皇上的洪福,好。”戒身声音上扬了起来。

本是句平常的回复,到戒身的嘴里,就变了味。如果是第一句回复戒身还在隐忍,皇上也听不出什么来,那第二句回复,在皇上听来,戒身已经隐含了挑衅的意味了。什么叫做“托皇上的洪福”?!皇上一下子,就想到了以归真寺胁迫清扬,两次差点放火烧寺的事,他不由得窘迫起来,恼羞成怒道:“你什么意思?”

“就是皇上以为的那个意思。”戒身不冷不热地回答。

“你!”皇上被噎得要死,脸都涨红了,正要发作,忽然想到,不能再与皇家寺院结下任何梁子了,便强压怒气,放低声音说:“大师可能对朕有些误会。”

“误——会——么?”戒身故意拖长了声音,仍旧是面无表情。

要是以前,皇上早就暴跳如雷了,可是,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莽撞的毛头小伙了。皇上长吁一口气,说:“有什么话,大师就明说吧。”

“一直不都是皇上在说话么?”戒身不阴不阳地回答:“小僧能有什么话,只能是洗耳恭听啊——”

又被呛了回来,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皇上悻悻地闭了嘴。这场话,是没法谈下去了,试探之下,戒身那里并不接茬,他真正想问的话,还没有出口,就一而再,再而三地碰上软钉子,只是三两句话,戒身的步步为营,就再次让他感觉到了戒身的不简单。他被气得半死,却抓不到戒身的任何辫子。

算了,算了,自取其辱。皇上决定结束这次别扭的谈话,一挺身,站起来,正色道:“朕已经下旨,拨千两黄金修缮归真寺。”

“谢皇上。”戒身躬身行礼,皇上在心里叹了一声,也就是在这种事情上,戒身对我,才是有一些真心谢意的罢。

皇上推开门,说:“朕就不坐了,难得出宫来,到处走走算了。”

戒身连忙跟出来,谦恭道:“小僧愿为皇上带路。”

皇上心里暗暗好笑,门里门外,换脸倒是飞快,戒身啊,戒身,你这是做戏给谁看呢?他眼珠一转,有心捉弄一下戒身,当下,坏笑着,一语双关道:“大师带路是假,怕朕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才是真吧?!”看着戒身,心想,众目睽睽之下,看你还敢阴阳怪气地呛我?!

戒身脸色微微一变,旋即恢复自然,装做没有听到一般,低下头去。

“开个玩笑,大师不要见怪。”他恐怕戒身见气,连忙打个圆场:“朕随便走走,大师请自便吧。”

戒身这才站住,没有跟上前来。

他信步出了大殿操场,踏上岔道,一路往桃林过来。

远远的,齐人高的灌木丛里,好象有一个黑色的身影晃过,他定睛去看,又好象没有,可能是看花眼了吧,他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没有深究。

“不要着急,我就来啊——”

忽然,他听到了一声细语,从风中传来,如雷贯耳!

清扬!

这是清扬的声音!

我绝对不会听错!

片刻的愕然之后,他才如梦初醒,急切地,到处寻找。

没有?

怎么会没有?!

我刚才,明明听见是她的声音!

他站在三岔路口,不肯放弃寻找,却又徒劳无功。蓦的,地上一样东西,吸引了他的目光——

一根白色的丝带!

他捡起来,仔细地看,丝带是干净的,显然被人遗落不久;还有印痕,是有人用过的;带着淡淡的香,是清扬的,一定是清扬的!

他狂喜,回想着,那个黑色的身影,那一声细语,还有这根丝带,一定是清扬!

清扬回来了,还是,根本就跟他怀疑的一样,清扬一直,都没有死,她在这里,就在归真寺里!

他激动地热泪盈眶,语无伦次,菩萨啊,请您原谅我数次对您的冒犯,如果您真的能把清扬还给我,我一定在归真寺里给您重塑金身!

他遥望桃林,上天,您是以丝带来暗示我,清扬,已经去到了桃林么?她,还在桃林里等着我,她,还肯原谅我,我们,前缘未尽,还可重续,是么?

拿着丝带,他一路狂奔,直入桃林。

桃林里,弯挂桃树下,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身影,袅袅婷婷地站着,斗篷下,顺风摆动的,是白色的裙裾——

他惊喜地,大呼一声:“清扬!”

背影,徐徐地转过来——

依旧是一袭白衣,脸,虽然神似,却不是他所期望看到的那张脸。

心,瞬息之间从高空中跌落,狂喜之后的重创,他大张着嘴,无比沮丧,无比失落,无比的绝望。

站在面前的,不是清扬,不是他的清扬,

是——幽静!

“皇上。”幽静侧身,道个万福。

“原来是金陵王妃。”他黯然唤了一声。

她将眼帘低低垂下,皇上,定然又是将她当成姐姐了。

他望着她,冲口而出:“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跟文浩一起来的。”她低声回答。

皇上诧异地指着她的白衣裙,问道:“你这是?”

幽静轻声说道:“父亲和弟弟发配边疆,命丧途中,是文浩多方设法,才将他们的尸骨找回,前日入土为安,想着快清明了,打算请寺里的僧人去做一场法事,不巧来了寺里,才知道今天寺中为长公主祈福,想着这样的日子来提这事实在不妥,所以就准备先回府去,改日再来。”

哦,皇上这才看清楚,幽静原来是一身孝服。

“那怎么又到桃林里来了呢?”

“文浩说,既然来了,就到桃林里祭奠祭奠姐姐吧。”

两个人一起来的,皇上又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文浩到哪里去了?”

“我有些口渴,文浩说附近有清泉,替我取水去了。”幽静望着皇上身后温柔一笑:“说曹操,曹操到。”

说话间,文浩已经过来了。

“浩儿,什么时候回来的?”皇上上前,揽住文浩的肩膀,亲热地问。

“有四、五天了,护送岳父大人的遗骸回来的。”文浩回答。

“既然回来了,就多住几天,咱兄弟好好聊聊,过了祭祀再走。”皇上其实是想说,陪陪哥吧,哥哥挺寂寞的。

文浩想了想,点头道:“好!”

皇上舒心地笑了,眉宇间的失落却丝毫也没有散去,口里说着:“好,好。”眼睛,仍旧四处探望。

“皇兄,我们这就回府了。”文浩告辞。

他点点头,我送你们。

出了桃林,文浩上前牵马去了。

“皇上,”幽静叫他。

“怎么?”

幽静拢拢头发,指指他手上的白丝带:“您是在桃林外面捡的吧,我还叫文浩去找来着呢。”

他踟躇一笑,递了过去,丝带离手,心里一下子变得空空落落的。

皇上送文浩夫妇上了马车,看着马车远去,四下已经无人,他再也掩饰不住伤心,几欲泪下。

我以为是你,清扬,为什么不是你,你还是在责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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