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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跃龙门-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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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钻奸猾,本就不是个吃素的,自己倒好,巴巴地贴上去找奚落,这不是犯贱么!
  不过,恼归恼,对于那个“三叫”还是充满着好奇。
  “圣上没听说过吧?这是东南沿海的一种美食。取刚刚出生未长毛、未睁眼的小田鼠,直接装盘。食用时,以箸夹之,田鼠便会发出一声叫。第二声叫是在蘸作料时,第三声叫则是入口时。田鼠肉鲜嫩醇香,可以养胃驱寒滋阳补血,配合北芪、淮山、枸杞炖而食之,可令头发复生。有机会,圣上可以一试。”
  绥宁帝听得双目放光,看在鱼非鱼眼里,不免又是一阵感慨:暴君果然不同寻常,这么残忍恐怖人人避之不及的事情,在他这里居然成了莫大的希冀和欢喜。这要是让他得了天下,那还了得!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死于非命呢。
  “公主不但胆识过人,见识也是不浅。听说你在那天阙曾经做过庶族子弟的先生,可有此事?”
  “圣上你相信?”鱼非鱼反问。
  开云忽然酸不溜丢地开口了:“就算是子建在世又如何?论才学,天阙现就有一个斐名天下的秦氏好女,又如何?眼看就要成老姑娘了,还是照样进不了东宫!想嫁舞枫,谈何容易!公主为情所惑,不愿千山万里寻了去,这份勇气可歌可敬,可惜,啧啧啧,不是我泼你冷水,只怕你要竹篮打水一场空哦!”
  鱼非鱼暗中叹口气,心想那七公主的心意看来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堂堂一国公主,竟被安上一个为情私奔的名声,这以后还怎么嫁人啊?有心要替她洗白,可是要怎么做?承认自己是个冒牌货?那不是打着灯笼拾粪——找死(屎)么!
  不过,听着开云的意思,好像舞枫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呢。上次那么旁敲侧击地试探舞枫,他也是含含糊糊,跟他往日的为人很是不同。到底是什么事呢?她年纪小,很多事不知道,可是开云作为一个长辈,肯定知道很多旧事。
  端详着开云,眼神里就有几分考量:“秦氏好女算什么!也配和我相提并论?”
  开云咯咯笑起来:“要不说孩子还是孩子,好多事儿哪像你说的这么简单?也是,那些个都是忌讳,别说是你闻所未闻了,就算是你的父皇母后,怕也不得不守口如瓶。”
  鱼非鱼打定主意不受其蛊惑的,可是思前想后,到底按捺不住强烈的求知欲和好奇心。
  “好吧,你说吧,要怎么样你才肯告诉我关于舞枫太子的事?”
  “哟,公主还真是冰雪聪明呢。我这不过信口说了两句,你倒是上心了。这叫什么?关心则乱对吧?”开云可劲儿地捞着痛快。
  “信口?你意思是你在胡扯喽?我就说你是个窗户纸,看着鲜亮,风一吹就破。我父皇讳莫如深的事情,恐怕皇姑也要掂量掂量轻重利害吧?”鱼非鱼冷哼了一声。
  “你父皇老实巴交三棍子闷不出一个屁来的人,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牙尖嘴利的?这脾气,也不像你母后啊!一张口吓死人,也难怪女扮男装没有人看出纰漏来。”开云的语气说不出是夸奖还是嘲讽。
  “种瓜未必结瓜,种豆也未必结豆。有个词叫作阴差阳错,还有句话叫作‘龙生九子,各有不同’,皇姑看着恁精明的一个水晶人儿,难道竟是一根筋?”鱼非鱼最恨被人涮着玩儿,因此,言语间也就发了狠。
  “很是、很是!”开云笑得花枝乱颤。
  鱼非鱼淡淡地提醒侍女:“看着点儿,小心你们长公主笑歪了嘴巴笑转了腿肚子。最重要的,我看她那一头的发钗快要掉下来了,仔细收捡着,别回头发现不见了,要你们的小命!”
  “小丫头,你这是明目张胆地挑拨离间坏我宫规啊。”开云的脸色说变就变,上一刻还春光明媚,紧跟着就变成了乌云压城,“我知道你恼什么。你说对了,那些乱七八糟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除了我,还真没谁敢说出来。我知道你对舞枫那小子情有独钟,明白告诉你吧,你可以嫁给他,但是甭想着统领东宫,将来他登上大宝,你也甭指望能戴上那后冠。怎么样,想不想知道原因?想的话,拿你心爱的东西来做个交换,如何?”
  说这话时,开云眉目舒张似笑非笑若有若无地朝着鱼非鱼这边瞟了一眼,举手投足间媚态横流,直叫人心旌摇荡,恨不能咬上一大口。
  鱼非鱼便想到了她这句绵软无骨的身子,不知道是由多少男人的精气浸淫出来的,只怕每个毛孔都滴着淫*荡的东西,不媚、不妖,怎对得起那些被糟践过的雄性动物?
  “送人礼物自然要投入人所好。你倒是说说看,想要什么?如果是我的命,对不起,那些秘密你自个儿留着长毛吧!”鱼非鱼敏锐地感觉到堇色的变化,他的身子绷得紧紧地,如临大敌。
  不会吧?那老妖精不会对他还存有邪念吧?
  她暗中提高了警觉。
  开云沉吟了一下,这一下,让堇色的呼吸停滞了,这一下,让鱼非鱼心里翻过了浪花千层。
  玉指遥遥指过来,开云玉面含笑,一个字一个字道:“我想借他一用,如何?”
  鱼非鱼将身子往旁边一歪,估计了一下那根手指的指向后,又将身边的侍女并身后的珷儿陆续扮倒,于是,现场就只剩下了堇色一个,面罩寒霜地挺立着。
  “他?”鱼非鱼飞快地朝绥宁帝瞥了一眼,后者很赶趟地扮起了聋哑人。
  甭说,关于堇色的归属,这姐弟俩一定是达成了某种协议。
  心头的妒火并怒火蹭蹭地往上窜,冷着声儿问:“皇姑要他干什么?你跟圣上需要的神仙药丸还没有配制出来呢。”
  “不过是三两日,影响什么!”开云的气息有些不稳。
  八成已经急色攻心了。鱼非鱼暗中唾骂。
  “可是,我目前的身体状况,却是一时半会儿都离不开他呀……我若是有个七长八短,圣上要如何跟我父皇交待呢?”
  “上次你昏迷了七天七夜,还不是照样活过来了?”
  “天有不测风云,福祸旦夕之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就好像皇姑这身份,谁敢说就能常保百年?”
  “你这丫头忒不识好歹。你真的以为这是在同你打商量么?”开云翻脸了。
  “皇姑只手遮天,什么不是予取予求?我就不明白了,你已经有了一大堆的男人,还不知足么?”
  “如果你喜欢,我就用这一堆,换你那一个。”开云慷慨陈词。
  




☆、111救美

  鱼非鱼看向堇色。他紧抿着嘴,死死盯着自己脚前方的某处,任谁都能感受到他体内膨胀着的那股子生生不息的羞愤。
  堇色他莫非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处境?那声“良人”,只怕也不是真心的吧?只是为了借助她排出另一个的侵扰。跟开云比,她可是干净多了。开云那骚货,人尽可夫,恬不知耻。试问世间男子,有谁愿意自降身价沦为淫*贱的“面首”或男宠?
  “皇姑到底喜欢他什么?”装模作样地左顾右盼后,鱼非鱼故作迷茫,“论姿色,论风流,堇色他显然不如你的人。还是大鱼大肉吃多了,腻歪了,想啃个莱菔清清肠、出出气?不过呢,我先给你提个醒儿,这男女之事,强扭的瓜不甜。除非你好为人师,具有孜孜以求诲人不倦有教无类身先士卒的伟大精神,不然,我告诉你,任你磨破嘴、掰断腿、流干水,他就是扭手扭脚不肯起来,你说你能怎么办?放着活生生的一个大男人使唤不上,难不成还要预备一根玉势消乏解渴?”
  “噗!”绥宁帝刚喝下的一口酒整个儿地喷了出来。开云嫌恶地瞪他一眼,很快地又将目标对准了鱼非鱼,芙蓉面色上翻云覆雨:“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鱼非鱼压下心中的惊惧,装疯卖傻:“皇姑还真是为情所困听不懂人话了么?我说,我们堇色有些老实哦!这几天凭我怎么弄,他一晚至多就来一次,说什么‘女之胜男,犹水之胜火,知行之,如釜鼎能和五味,以成羹臛;能知阴阳之道,悉成五乐。不知之者,身命将夭。人失交接之道,故有夭折之渐,能避渐伤之事而得阴阳之术,则不死之道也’。我就纳闷呢,皇姑这么多男人,咋就不见老朽枯残,反倒越活越年轻。这要是站一起,别人肯定以为你我是姊妹俩,断然想不到皇姑已过而立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诀窍,对吧?”
  她说话的声音很大,结果就导致了下面的一干大臣们议论纷纷,如同蜜蜂闹窝,嗡嗡不止。
  要说这开云还真不是善茬,就这么给明着安着地骂了一通,居然还能保持镇定:“公主你哄我玩儿呢!你这身体,如何行得房事?”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鱼非鱼笑得像是一只偷腥成功的小猫,“这种事,我不比皇姑差的。不过是身子骨弱而已,不然,我还真想效仿皇姑,给自己整个庞大的后宫体验一回女王的感觉呢!”
  “身子弱不打紧,多加锻炼就是了。不如我送公主几个人,保证不消数日,就会让公主变成天底下最快乐的女人。至于那老实的,就交给我好生调*教一番,届时再还给公主,相信一定会伺候得你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鱼非鱼暗中吐出来的口水都能游泳了。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开云在男人身上倾注的毅力若是拿去开疆辟土,这天下可能早就统一了。何不要脸的老妖婆,看来是吃定她的堇色了!
  “皇姑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呢,我就是喜欢我们堇色那个样子,遮遮掩掩半推半就地多有情调啊!这男女间的事儿,靠的是彼此的磨合与默契。鞋子大小合适不合适,只有脚知道,不是么?”
  鱼非鱼尽量轻描淡写,怕的就是激怒她:“还是跟圣上说一下?想要什么样的,圣上的二十万铁骑一出,天下尽收囊中,有何难处!”
  尽量表现出急公好义的精神:“要不,就修书与我父?想我火凤人才济济,不信挑不出一个能令皇姑神魂颠倒心花怒放的!说你心仪哪种?舞枫太子那种战神型的?还是澹台清寂那种妖孽型的?还是公子缘那种鬼魅型的?或者是子车大人那种神仙飘渺型的?靠,不数不知道,我火凤国还真是藏龙卧虎啊,这些优秀的男人,一般人都会配得上啊?倒是皇姑还有得一拼,如果不看年龄的话……”
  末一句声音很低,有些故作的怯生生。
  她这般胡言乱语其实是为自己打气。假如猜得不错,她这假公主误落敌手的消息一经传到了景明帝那里。那边的回音应该还没有到达,不然,身份一旦揭穿,绥宁帝焉能留她吃酒赏乐?还不早手起刀落了解了她?
  所以说,时间就是生命。在两国尚未互通声气之前,她必须想办法逃离这魔窟,免得给人挖了心肝下酒,还会连累到堇色和珷儿。大的肯定会给强*暴,小的有可能被道士们拿去炼丹。
  靠!这大鹰国根本就是一人间地狱!
  “你父皇那边,自然是要打招呼的。公主难得来我大鹰,索性就狠狠地住上一阵子。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寡人一定达成你所愿。”绥宁终于开腔了,干瘪地笑着,朝她虚虚地一敬,一仰脖子,又灌下一爵美酒。
  鱼非鱼哑然。当此时,她心里就想到了一句话:圣上,好酒量!
  她哪会听不出绥宁帝的意思?分明是要软禁了她,然后以她之名勒索东西。丫地!别看现在欢脱得很,真要是欲壑难填惹得景明那面瓜动怒,一举揭穿她的身份,给他来个一毛不拔爱谁谁,估计绥宁帝能气得翻过去。
  剑拔弩张的气氛被一阵悠扬的音乐中和了。
  一队舞女翩跹而入。她们表演的是《白纻舞》,舞伎身着江南白纻制成的舞衣,质轻如云,色洁如银,广袖长裙。伴着秦筝赵瑟挟笙竽,舞女们双手举起,长袖飘曳生姿,形成各类轻盈的姿态。
  “轻躯徐起何洋洋,高举双手白鹄翔。   
  宛若龙转乍低昂,凝停善睐容仪光。   
  如推若引留且行,随世而交诚无方。   
  舞以尽神安可忘?晋世方昌乐未央。   
  质如轻云色如银,爱之遗谁赠佳人。   
  制以为袍余作巾,袍以光躯巾拂尘。   
  丽服在御会嘉宾,醪醴盈樽美且醇。   
  清歌徐舞降祇神,四座欢乐胡可陈!……”
  屈指轻叩,和着音乐,鱼非鱼念念有词。
  不亏啊,不亏。来到这里,虽然吃了不少苦头,可是居然亲眼见识到了这美妙的歌舞,值、太值了!
  “公主觉得我大鹰的歌舞如何?可还如得了眼?”绥宁有些得意洋洋。这些舞女都是他从南方劫掠而来的,个顶个都是个中高手。单看鱼非鱼全神贯注眉飞色舞的表情,他相信即便是尊贵如景明帝,怕也享受不到这么高级的视觉盛筵。
  “战士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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