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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跃龙门-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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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人都说他乖戾别扭,以前她也如此认为。可是,今时今日,她对他的看法变了。他的这一句话,有可能会成为她一辈子的感恩、深深地铭记一生一世。
  诚然,人无完人,金无足赤。但是,又有谁是毫无可取之处的呢?就连那庄子笔下的长了瘤子的大树,不是也可以变成富贵人家席上的酒瓮么?有道是“秦桧还有仨好友”,公子缘的长处,怕是只等有心人发现呢!
  但是,越是感念他的一语温暖,就越是不想令他难做人。高堂在座、手足齐全,他的身上寄托了亲人家族多大的期望啊,怎么能为她一个平民而闹得鸡犬不宁?
  “你忘记一件事。”她重申。
  所有人都看着她,唯有澹台清寂,手掌压住她双肩,警告之意也只有她这个局内人才感受得到。
  也许是脆弱的人心思敏锐,特别容易受到感染。他的警告,难得地没有引起她的抗拒,相反地,她竟对他生出些感激来。
  深深吸气,尽量麻痹自己的感受。尽管不能生育是个不争的事实,但要她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无疑是自蹈淖泥、自损名节、自毁前程。
  “年轻允许犯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左公子,你好歹也是谈婚论嫁的人了,往后还请你多多考虑一下家国天下吧。人生岂可儿戏!一屋不扫,你又如何扫得天下?望你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人生世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却是命里没有子女缘的,你要我做什么?却要将先人父母置于何地?”
  “啊……”
  发出声音的是四下的婢女们,她们大睁着眼睛,满面的匪夷所思。在她们看来,这个女人、很不同,跟所有人都格格不入。大胆而直白,犹如长矛一柄,直戳人的脏腑,令人难堪。
  凡是人,谁不懂得藏拙?要拒绝小公子,什么借口编不出来?怎么能连生孩子这种话都说出来了?羞不羞哇?
  “看看你的父母兄弟,左公子,你于心何忍?你是想把我当成毒药,强迫他们吞服下去么?……”
  公子缘的神情在经历了悲喜起伏后,渐渐展现出一派狠绝。他突兀而畅快地大笑起来:“他们自有喜欢的人,不喜欢你也是正常的。既然他们不想见到你,我就带你远离了这儿便是。别再说能不能生孩子的话,左氏儿子一堆,少我一个,将来也不愁没有养老送终的。我就算绝后,也只是折了一枝树杈,左氏树大根深,承继香火的多了去了。我就不明白了,两个人好便好,为什么一定要扯上一些旁枝末叶?你一向不是这么婆婆妈妈的呀!……”
  “你——”鱼非鱼费尽心血未能打消他的初衷,到头来反倒吃了鳖,一口气没上来,“哇”地一声又喷出一口血来。双目一闭,“咚”地一头扎到澹台清寂的怀里,口中却清晰无比地说道:“仙卿,我们走吧……”
  “你……你叫他什么?……”公子缘听得真真的,像是给人兜胸砸了一锤,身形晃了一晃,瞪大的眼睛里,红丝纵横。
  “破解之法,左良缘!”澹台清寂周身冰冷,使得靠近的婢女禁不住浑身打颤。更有胆小的,“咕咚”一下跪倒了。
  公子缘一边一个甩开婢女,大咧咧地仰面朝天躺下去,痞痞地说道:“没有。就是有,我暂时也不想给你。丑奴儿同生同死,情比鹣鲽。我亡她亡。要她没事儿,趁早把跟姓秦的婚事退了,把我们家宝贝迎进门来,我保证,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从来只有我算计别人的份儿,这一点你们难道都忘了么?……反正我是无所谓的,左氏兄弟良多,少我一个没什么……” 
  “逆子……逆子!”左相忍无可忍,跌足痛斥。身子颤得像筛糠,捋起袖子便要冲上前去予以捶打。
  左氏兄弟倒还是清醒的,哪会让自己官居一品的老父亲在贵宾前丢了分子?赶忙左右拦住,频频劝说:“父亲息怒,小弟一向任性,一时转不过弯来也是人之常情。……”
  “是是,道理都摆在那里,迟早他会想清楚的。……”
  “……”
  那边,屏风后,老夫人似乎清醒过来,一口一个“儿”啊“儿”的苦唤。婢女的私语声、搬动东西声、脚步声、衣裳摩擦声混杂在一处,把空气填塞得满满当当地,几乎要爆开。
  忽然,下人们的跪拜声自内而外连绵响起:“恭送大人……”
  左相等恍然一惊,张目四顾,这才发现澹台清寂已经飘然离去了,但只余下一脉幽香追魂摄魄久久不息。
  婢女们偷偷地深呼吸,以汲取那醉人的芳香。
  “哎呀,今日真是幸运啊……”
  她们彼此传递着喜悦之情。那个高踞云端的人,原来是这么地完美呀,比传说里的还要好呢!以后,再也不要轻易承认谁家女郎是美人儿了。再美,也不能跟神仙比。再香,也只是靠着外表的涂饰获得的,而非那种骨子里沁出来的天香。
  “你们、过来!”左相定定神,命令婢女们,“带小公子去我书房!”
  ……
  “这是、哪里?”公子缘看着书房墙面上突然多出来的一扇门,惊讶地眨眨眼,浑没正经地调侃道,“左相大人敢情并非面上表现的那般古板呀!居然也会这些弯弯绕儿!都说我不像大人你,弄得我也很怀疑,怀疑自己是你捡来的。今天看到这扇门,儿子总算是放下心来了。虎父无犬子,说的就是咱这样的吧?不过,你这只老虎潜藏得太隐蔽了些。”
  左相没有回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重重叹口气,先行走进了密室中。
  公子缘耸耸肩,先将那道暗门的边边角角察看了一番,赞赏地点点头,这才尾随了进去。
  密室不过方寸大小,四下更无窗户。斗室中弥漫着浓重的檀香味儿,如同多年的积垢或灯龛顶部的烟炱,腻在空气中,似乎用刀片能刮下一层来。每呼吸一口,都浓得叫人忍不住想要咳嗽。
  室中设有香案,极好的楠木供桌。其上陈设着一只青铜三足鼎,鼎中装着小米,插着三炷清香。案上的莲花型长明灯,幽幽地闪烁着,微弱却从未曾熄灭过。
  借着昏暗的光照,公子缘看清楚了香案上所供的三块牌位。
  他愣了一下。
  他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同时,一种透骨的不祥之感自脚底蔓延而上。
  “跪下!”左相的命令低沉沉痛,较诸平日里的严肃,似乎多出了些什么。
  一种叫做大义凛然的、叫人心寒的东西。
  公子缘扭了一下,想了一想,慢吞吞上前,跪在了香案前。
  左相整顿衣冠,庄严地跪在了另一面蒲团上。目注上方牌位,欲言、又止。
  “你可知道,你是这二十年来,第一个进来的人?”
  公子缘暗中扁嘴,不以为然地发出一声鼻音。
  “太任性了……你呀,太不懂事了……”左相长叹一声。那悲凉苍茫跟这斗室的气氛混合在一处,越发地沉重似铅。
  这话,公子缘不爱听。口口声声说最宠他,可为什么不肯答应他娶那丫头?一贯地,不是凡他喜欢的,都会竭尽全力满足他么?
  斗室中寂静了片刻。突然,毫无预警地,左相伏身在地,放生大哭,呜呜咽咽,如同走失的三岁孩童。
  公子缘的心莫名地就抽紧了。他直觉地想要爬起来跑掉,可是又不能。心里头有无数个好奇的声音在呐喊: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他瞪着佝偻着后背、仿佛突然间苍老了几十岁的左相。他突然觉得,这个父亲,他似乎从来就不曾深入地了解过。
  “太子殿下,王妃殿下……罪臣、对不住你们哪!……二十年了,臣苟活人世二十年,有负殿下所托。臣、万死难辞其咎哇!……”
  “嘭”!
  公子缘直杠杠地跌坐在冰冷的砖地上。他忽然地、就不能、呼吸了!
  他不是傻子,事实上,他比一般聪明人还要聪明。就算他身处迷雾、就算他不辨方向,但是,只消转一下心思,就已经能够从左相的言行中捕捉到有关自身生死存亡的蛛丝马迹了。
  他不敢置信、无法理顺那千头万绪、有些恐惧,更多的则是对事件的真实性的强烈的质疑:“父亲,你、你想说什么?”
  左相泣不成声,连连摇头:“父亲……那才是你的生身父母……”
  抬起头,老泪纵横在脸上,模糊了视线、堵塞了声道,却仍然痴痴地凝视上方的三块牌位:“殿下,王妃,郡主……老臣、老臣带了世子来见你们了。二十年呐,老臣无能……老臣……惭愧哪!……”
  




☆、159余情

  话说二十年前,承乾太子曾于南下巡查期间,恋上一小家碧玉。数夕欢愉,珠胎暗结。
  其时太子并不知道,回到豫都后,隔了好长时间后,等到那女子快要生育了,消息才传到东宫。考虑到当时政局不稳,各方势力等着抓自己的小辫子做文章大肆攻讦,太子便命人将此事暂时压下,只说等待时机,把那妇人接入宫中。
  不想那妇人却是难产。最后孩子抱住了,大人却因血崩而亡。
  太子闻悉,心痛之余倍感后悔,命人予以厚葬不说,又令厚恤女子家中,赡养其父母直至终老。
  至于那婴孩,因是太子的第一个孩子,故而甚为太子所喜爱。虽未得见,却早已赐名“秋葵”。其时太子妃多年未育,怏怏不快,太子有心要迎秋葵进门,又恐触动王妃心病,因为便有些为难。
  恰好当时左相夫人生子,因为孩子一出生便夭折了,左夫人深感悲痛。偏遇着太子这边也正为个孩子手足无措。于是乎,太子便与左相对上了眼儿,想出了一个“李代桃僵”的计策。将秋葵世子交托给左氏来抚养,对外则只说左相又添了位小公子,太子殿下见之甚喜,三不五时地便赏赐些稀罕东西与那小公子。渐渐地,天下人就都知道了,左相家的小公子娇生惯养与其它兄长不同,却并不知道其中还存着这么个故事。
  再后来,便发生了夺嫡之乱。出于对秋葵世子的保护,左相夫妇就更加地只字不提过往之事。……
  “现在,请世子为你的父母幼妹上一炷香吧!……”
  ……
  景明十五年的冬天,注定是个暖冬。
  雪下的很大,瑞雪兆丰年。豫都的梅花开得极好,香满乾坤,引得仕女王孙纷纷结伴出游,赏花宴饮。
  被“丑奴儿”折腾得差点去了一半性命的鱼非鱼,则一直缠绵病榻。现在的她,吐血的时候很不确定。但是,身边的所有人都已明白了一件事:但凡她吐血,必定是又给公子缘惦记上了。
  桂阁之中,便有许多侍女感到不解及不忿,一心想不明白:这鱼氏到底是凭什么独霸了阁老的怜爱?又是凭什么对阁老不理不睬?阁老风华盖世,全天下的女子都自惭形秽,凭什么这鱼氏就敢视若无睹外加冷言冷语?尤其是自左相府回来,她就开始生病,生了病,阁老便碰不得她了。偶尔想要亲昵,都给她以心口痛为由挡下了。身为一个女子,不是应该随时随地毫无任何借口地承接主人的要求么?怎么可以像她这样推三阻四!
  她一不漂亮,二没身材,三不守规矩,凡时下女子该具备的美德,她几乎都不会:庸线懒针,几曾作女红?妆容巧饰,何曾费过心?委婉柔顺,全当绊脚石;忍辱负重,哂然一笑中。……
  这种女人要她做什么?瞧着身子又小又弱,生养怕也成问题。——偏偏就对了阁老的心思。
  负责浆洗的婢女曾经透露过一个信息,貌似阁老就爱她那个邪里邪气,喜欢惩罚她的口无遮拦。可惜她竟然不觉,结果每次发浑,非但不能制止阁老的行为,反而激得阁老越发发狠地与她纠缠。往往是端着她走几步、揉两下,不紧不慢就是不肯给她爽利。
  阁中的侍女们却从她的遭遇中发现了新的希望:她们发现,阁老似乎对像她那样大小的女子特别青睐,易于掌握、手到擒来,不管是在榻上、水中、或者是行走间,都能够从容地托在臂弯里欢好。
  基于这一重大发现,桂阁中悄然兴起了一股子“瘦身热”,以追求骨感为美,害得厨下的师傅每每纳闷:怎么一个二个地都吃那么点儿?喂鸟都不够。难道是都害了相思病了?可问题是,大冬天的不应该啊,要发春,也得看时候不是?
  苦思无果,只好摇摇头,转身继续为那得宠之人熬制养生汤。
  要说起阁老对那宠姬,那可就跟对待眼珠子差不多了。她吃不下饭,阁老也不勉强,只管用名贵药材为她熬汤续命。光是人参,至少都是百年以上的。其它的诸如虫草、燕窝、鲍鱼、海参、雪莲、灵芝……折成银两,够买一院子的美貌姬妾了。
  她却只管不领情。她那是没看到、没听到?因为她,阁老发付净了桂阁中的所有美姬,上上下下那可是几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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