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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禵望向他的背影,微微一叹,转头向我苦笑道:“溶儿,八哥从未像这般失态过,你到底要把我们哥几个折腾到什么时候?”
我也无奈的苦笑:“人家都是命犯桃花,而我是命犯阿哥,你们几个才真是把我折腾够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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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执起我的手,在掌心印下一吻,“无论如何,我会护你周全,也不逼你做什么决定,唯求你心底有我。”
胤祥仍是倔强的跪着,痛苦的眸中满是悔意,盯着水溶和胤禵交迭相握的手,那曾经是他的专属啊!都是他自己愚笨该死,说了错话,伤了心爱之人,她纵是再豁达洒脱,被他指着鼻子骂了“下贱”,恐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了。哀伤的望向芙蓉玉颜,在胤禵面前仍是温柔以待,望向自己却是满脸冰霜。就算在自己身上砍上十刀八刀,仍不能解脱一丝丝的痛意,可普天之下,哪有后悔药可寻?
那拉氏早已清醒过来,也在门口苦苦等候,听得房门打开,正待上前询问,谁知八阿哥一脸冰寒的走了出来,并不与众人见礼,径直去了。她心中一惊,莫非……连忙闯了进去,谁知竟看到十三阿哥低头跪在一旁,水溶与十四阿哥均立在床前,并不理他。她冲向床前,却见四爷左手手腕上裹着厚厚一层白布,还有丝丝血渍渗了出来,可见这伤口被割的有多深。心中一痛,却淡淡的遮了并未在面上显露,欲扶胤祥起来,并问道:“十三爷为何跪着?不是四爷自己伤着的么?”
胤祥却挣脱了她的搀扶,仍是跪在地上,脸上含悲:“此事因我而起,唯有如此我心中才稍稍舒服一些!四嫂不必再劝,除非溶儿原谅,否则我是不会起来的!”
我接住那拉氏惊愕的眼光,并不解释,只低头望向胤祥,鲜衣怒马的十三郎,如今却是颓靡的跪倒在地,恳求我的原谅。真真是个冤家!缓缓步向他,也跪了下来,“你若真想求我原谅,便打起精神来先照顾好四爷,日后再慢慢求我就是了。你知道我心软,难保有一日会原谅你,你如今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算怎么回事呢?”
他听了这话惊喜的一蹦,摇着我的肩膀连声问道:“真的?真的?”我板起面孔,瞪了他一眼,他连忙挤向床边去探看四爷的情况。
钮钴禄氏早已哭的泪人一般,年、李二人恨恨的瞪着我,问起缘由。胤禵先扶我到旁边坐下,喂了一口茶,让我定定被四爷惊吓了的心神,方才开口:“溶儿不慎摔倒,十三哥欲为溶儿抹药,谁知手中一个不稳竟摔了罐子,四哥伸手欲接时被磁片划伤了手腕,就是如此。”
李氏冷冷一哼,说道:“这也太凑巧了吧!怎么就正好划到大脉之处?普通的划伤竟能昏迷过去?”
此时却听见钮钴禄氏一声惊呼,随即破泣而笑,朝我们叫道:“四爷醒了!四爷醒了!”
我连忙凑到床前,却见四爷的眼还是闭着,看来仍处于意识昏迷之中,嘴唇微微翕动,众人忙静了下来,钮钴禄氏靠在他耳边,仔细的听他说些什么。谁知她一边听,眼泪却掉了下来,身子颤如秋风中的落叶,那拉氏手里捧着刚熬好的药,见她如此,忙空出一只手,死命的拽住她,问道:“四爷到底说了些什么?”钮钴禄氏转向我,又一颗泪珠涌了出来,“四爷说,溶儿不要走……”
那拉氏手里的药碗竟“匡当”一声落地,在静寂的夜里听来分外刺耳。她并未看我,目光仍是流连在四爷的身上,众人深深浅浅的呼吸,交织成冷酷的静默。眼中氤霭一片,为这五个字而心痛。如是我身处此景,昏迷之中仍能心心念念一个人么?我不是一个深情到可以刻骨铭心的人,我被四爷的深情而感动,为十三的宠溺而感动,为胤禵的忧伤而感动,为八爷的执着而感动。四爷与十三占了先机,一步步驻扎在我心底,可胤禵与八爷何时不曾在我心中泛起波澜?我就是如此摇摆不定的女人,学不会从一而终的忠贞。
现代的我,从未有过情窦初开的感觉,人生的唯一目标便是努力做好一只花瓶的本质,实在是没有修过名为“爱情”的学分。如今的我,生活中硬生生的挤入几个“情圣”级别的阿哥们,挑花了眼,弄乱了心,今晚十四的一番真情吐露更让我不再视若无睹。头疼啊头疼。为什么不能让我安安静静的栖息在一棵树上,而是一片森林妖娆的发出邀请?
衣角被悄悄牵住,是胤祥。他怯怯的望着我,俊眉中仍是哀告的神色,我还是冷冷的瞥了一眼,视线盯住被拧成一团的衣角,举步向外走去。钮钴禄氏挡在我面前,泪水仍是一个劲的掉下来,苦苦哀求:“溶儿,四爷这样……烦你照顾……”我望向那拉氏,她仍是背对着我,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听说溶儿也摔伤了,这些伺候人的活计还是别做了。我这就让人将四爷抬到书房,我守着就行了。”转过头来,冷冷的烛光映在瞳中。
终于是忍不住了么?我扯起一抹淡笑,心中却因为四爷苍白虚弱的唇瓣而一揪。浅浅施了一礼,且说:“烦劳姐姐‘替我’照顾四爷,我这就去吩咐下人另熬新药。”不动声色的望了一眼瞬间变色的脸容,又深深的看向四爷,“四爷身子正弱,还是不要移动的好。我这‘凝香院’还有几屋子,姐姐们若要照顾四爷,请歇在那里便是。”
不再多说,款款步向门外,胤祥在一旁亦步亦趋,胤禵也跟了出来,轻轻扣上门扉。先吩咐下人重新熬了新药,挑了干净的所在正要坐下,胤祥连忙抖了帕子垫在石凳上,殷勤的说道:“夜晚露凉,小心冻着。”
胤禵挑眉嘻笑道:“十三哥什么时候如此小心谨慎了?昨夜你与溶儿谈了一晚上的星星月亮,怎么也不怕她着了凉风?”唉,诺大的府邸不知被安插了多少眼线,还有秘密可言么?不过这十四,经过刚刚一幕,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轻松许多,不似以前的横眉冷对,脸上总挂着红晕晕的笑,我仔细一回想,也不禁羞红了两颊,当着那么多人竟……
胤祥看着两人眉目传情,浓情蜜意的两两相望,直将一口银牙咬碎。这老十四,奉承讨好的话谁不会说,偏偏让他讨了个巧宗,自己反倒唱了大红脸,得罪了美人,弄成如此不尴不尬的局面。偷偷望向溶儿,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臻首微垂,从未见过的娇羞,红霞飞过,艳如桃李。恨啊,恨啊!都怪这张笨嘴,不经大脑,张口就来,惹恼了溶儿,逼伤了四哥!
我冷眼看着胤祥时而懊恼,时而后悔的坐立不安,心里仍是有着一丝怨意。原以为他知我懂我,疼我惜我,却不知也有阴暗晦涩的一面,是那么在意我的身份。又或者对我游走他和四爷之间的不定仍是耿耿于怀,想必他阅尽春色,哪个不是小心翼翼的察言观色,哪有像我这般的随心所欲?
毕竟跟胤禵相处日短,我怎么可能立刻对他投怀送抱?且也难舍胤祥日日相与的一番情谊,点点滴滴,涌入心头,无不是他为我解围时的细心,殷勤陪护的溺爱。纵是胤禵与八爷均对我情有独衷,胤祥的身影还是深深镌刻在心。无奈一叹,不是冤家不聚头。装作冷冷的模样,气鼓鼓的说道:“十三爷如今是打算如何?骂也骂了,闹也闹过,还留在我‘凝香院’做什么?想必爷府上必有忠贞不二,不会见异思迁的姬妾,我水溶不过残柳之身,当不得十三爷如此厚爱!”
胤祥微微颤着,望向我的眸中溢满哀伤,“溶儿,如今你对我只有这些话了么?我知道我不该疑你,可当披风滑开的一刹那,如玉如华的娇|乳上布满青青紫紫的吻痕,我的心立刻裂成两半,又被狠狠揪住,痛的几乎窒息。我从不知道爱一个人也会有生生死死的感觉,飞上云端与跌落地狱只在一刹那间徘徊。我想把你据为己有,可是四哥的心思我岂会不知,他的爱,他的痛比我只多不少。”
他又转眼望着胤禵,眼中的嫉恨一波波的漾开,“我原想你若对四哥另眼相看,可好歹心里有我,谁知……你心里不仅有我们俩,还有老十四,更不料八哥只见了你一面,便对你上了心,你也不是无动于衷。溶儿,你到底要折磨我们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你为何不能安安定定的选下一个人来,好让我们所有人都断了念想?”
斩断情丝
“是吗?这就是你的要求?”我喃喃自语,毫无焦距的望着眼前朦胧的月色,我竟是如此这般的狠心,视他们的真心于无物,只管自己戏耍风云,却不知爱的痛楚。
身子被胤禵扳了过去,扑面的是急切的呼吸,“溶儿!不许瞎想!我不管别人,只要你自己高兴便好,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儿,何必急于一时下这个决定?”
温暖的气息包裹着单薄的身躯,手上轻微的痛感令我转回心神,胤祥却依旧坚持:“十四弟!难道你希望今晚的事情再发生一次么?溶儿一日没有归属,我们便一日不肯死心,难道真要惹出什么大乱不成?”
胤禵顿无言语,毕竟今晚的事虽尽量遮掩,可能不能瞒的住还是两说,若被那些爱嚼舌根的婆娘们传到宫里面去,恐怕溶儿要遭大难!谁料四哥如此刚烈,为表明心迹竟不惜陪上一条性命,哪还有“冷面王”的一丝样子?
我也被胤祥这番言论惊醒,四爷的伤恐怕不好遮掩,若真被有心人得知此事缘由,岂不大做文章?再传到皇上耳中,我倒不惜这条性命,可于四爷,不知将被如何苛责?四爷的心思,我也料得一点,怕也是有问鼎之心的,只是隔着太子,不好崭露头角,若因此事惹下祸端,竟生生毁了四爷!左右斟酌,料定心思,直望犹疑的二人,坚定的说:“十三爷之意,我已明了。给溶儿一晚时间仔细想想,明日必给各位一个答案!” 胤禵犹要再辩,我痴痴的看了他一眼,骤然转身,不留一丝情意。
远远传来胤祥低低的呼唤:“溶儿!”不知他觉察出什么,缓缓阖上眼帘,将溢出的泪水逼回,胤祥,溶儿此生怕是负定你了!
一声闷雷在天际响起,似要把天坼裂,一连串的轰鸣打醒我的郁想,竟是招惹的人太多了么?连上天也要降下惩罚!轻轻推开门,屋里只剩钮钴禄氏在一旁守着,红肿的双眼一扫我,又转头为四爷擦拭额头的虚汗。我悄悄的问道:“四爷怎样?大福晋几个怎么不在?”
室外的阴沉似乎也感染到她,低低回道:“大夫又来瞧了一遍,说是不妨事,只是身子太虚,加之近日心思郁结,故仍在昏迷。大家虽不说,我也知道,四爷受伤之由怕没有那么简单……”
心略略放了几分,潮意又泛上双眼,歉然的说着,似对她,又似对四爷:“姐姐,我不想再解释什么……溶儿太任性,以至牵连了四爷……只求姐姐好好照顾四爷!”心一分一分的沉了下去,勉力一笑,往门外走去,短短几步,竟似踩在火上,举步维艰。
钮钴禄氏幽幽的说道:“溶儿,阖府上下,姬妾几十,我独对你好,难道你不觉得奇怪?今儿我且告诉你原因,你笑他喜,你哭他悲,恨不能掏出心窝全都给了你,而我,敬他、爱他,从不曾在意你的得宠,只因爱屋及乌。可是今天,”断续的哭泣声传来,“四爷竟为你而自残!”我心中一震,她竟看出来了?
“十四爷虽瞒着大家,可四爷伤的如此蹊跷,若不是他自己划下,怎会伤口如此至深?” 她盈盈走到我面前,双膝一跪,垂下头:“姐姐只求你放过四爷,莫要纠缠他了。几位阿哥对你都情深意重,你无论选谁,都是美满姻缘,而我,只有四爷一个人……”
清脆叩头的声音震响耳膜,洞开的窗外袭进一阵急雨。空洞的双眼,盯着脚下的孱弱之躯,我竟是妖孽啊!若有似无的轻笑,仿似不是从我口中溢出,“姐姐折杀溶儿了!溶儿本就有离去之意,不过再来探望四爷一眼,从此姐姐不必忧心。十四阿哥的车马已在府门外预备,溶儿这就辞去了。”再望一眼床上虚弱的身影,朝向风雨之中。雷声顿起,隐隐约约听到四爷的喃语:“溶儿……溶儿……”几声闷响,似是从床上翻滚下来,钮钴禄氏连忙奔了过去。
逼着自己不要回头,一步一步挨到屋外,来往奔走的奴仆,似是福晋几个的身影也从我身边飘过,又似是霜儿扶住了我,我冷冷看她一眼,将她甩到在地,罔闻她的哭喊,只沿着回廊疾走,转眼之间来到角门。再回首望一眼熟悉的灯火,曾经的欢笑与荣耀,胤祥与胤禵急切的呼唤,阖上门,让凛冽的风雨冷透心中的那丝留恋。
仿佛沉入了火焰的天堂,炙烤着脆弱的神经,几双眼睛在我脑海中轮回,时而冰冷含情,时而温柔如月,时而轻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