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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静。
“可是,我感知不到你的情绪,也不需要别人照顾。而且,你身体孱弱,还没我长得高壮,如何能照顾我?”李静说着,一根一根掰开了李让的手指。
可是,李让却抓住李静的两只手道:“那就静来照顾我,古人不是说‘兄友弟恭’吗?作为弟弟,照顾病弱的哥哥,也是天经地义的。”
李让说着,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羞耻心,脸上升起两团红晕。雌雄莫辨的年龄,美人如玉的面容,配上这两团红晕……
李静真的觉得,或许,他们两个,甚至连性别都是个误会。同样的脸,她可没有让这张脸出现过这样娇艳欲滴的表情。
“你没听叔祖爷爷说我‘质胜于文’吗?那些礼仪教化,在我这里,行不通的。”
“那也没关系,反正我已经决定了,从今天起,要跟静在一起。一直到我们长大成亲,都一直在一起,一起吃,一起住,一起学文,还要一起习武。今天忙了一天,我累了,现在我们去睡觉吧。”李让说着,拉着李静就要往书房外面走。
隔着书桌,李静知道,她一松手,就能让李让跌倒在地,李让受了伤,或许以后就不会来缠着她了。
可是,毕竟,一个人的时间太长了,李静也想身边有个亲近的人。而且,今天绝对是李静被恶魔盯上的日子,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被激出来了,恶作剧地,她想知道,如果李家的这个宝贝小少爷跟她亲近,她的父亲、母亲,把她接回了李家却又让她与李家人隔绝的人,会是什么反应?
这一晚,作为恶作剧的开始,躺在床上,李静给李让讲起了鬼故事。
李静选了《西游记》中的“孙行者大闹黑风山观世音收伏熊罴怪”那一回,作为她看过的屈指可数的中国古代名著之一,以及她小时候看电视时看到黑风怪只敢双手捂着脸,在手指缝里看的那一集。熟悉程度和惊吓效果都足够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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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事实证明,十二岁的李让比六岁的苏婕胆子大多了,他不仅没有被李静的描述吓得尖叫,听完了那一回之后,还兴致勃勃礼尚往来给李静讲了《天平广记·豪侠卷》虬髯客的故事,完全是背诵原文的准确性,让李静除了知道“啊,原来这个时代《太平广记》已经成书了”和“啊,这孩子记忆力真好”之外,剩下的,全是一身的挫败感。
第二天吃过早餐,李静收拾了一下就要出门。李让跟着李静到了她的院子,又跟着她到了马厩,在李静要上马时,拉住了她的衣袖。
“静,你要去哪儿?”
“我去哪里不用跟你报备吧。”李静说着,抬手拂开李让的手。昨天晚上的挫败感,以及,李让跟她在一起出现时,李夫人欲言又止的惶然态度,让她心里的负面因素,不退反增。
“昨天我们说好了以后要一直在一起的。”李让说着,也不恼,又抓住了李静的衣袖。李静用心留意的话,能感觉到他手指的颤抖。
“那是你自说自话,我没答应你。还有,父亲、母亲也不放心你跟着我出门,我可不想被他们责骂。所以,赶紧松手。”李静说着,作出锐利的眼神瞪了李让一眼。
李让反进一步握住李静的手腕道:“我们说好了的,你不能食言。还有,娘亲说了,不喝汤药之后,我想去哪里都可以,我已经长大了,不用困在家里了。”
李让的声音带了哭腔,眼角也染了绯色,眼中更是蓄满了泪水。
稀有的,李静在心中骂了句“SHIT”。把一个十二岁的男孩儿教养成一个动不动就哭鼻子的软弱样子,李家的父母,到底是什么样的教育方针!
“那是你自己的事,不用跟我说。我今天跟人有约,再晚出门就迟到了,所以,你放手。”李静虽没有爆粗口,但声音里,已经染了足够把一个孩子吓哭的戾气。
“我不放手,如果你不让我跟你一起去,你今天也别想出门。”李让真的被李静吓得哭了,可是,就算哭了,就算身体因为害怕颤抖着,他还是坚持挡在李静身前。
李静知道,此刻,只要她随便一挥手,就能把李让推得跌倒一边;可是,尽管心里对李让的这种爱哭鬼的性格很火大,李静还是如前一天晚上一样,没有办法推开李让。在她的眼前,已经看到了李让被推倒之后的样子,看到了李让被摔疼了委屈的哭的样子,只是看到那些,她自己好像也感受到了李让的疼痛一般。
莫名的,李静也起了个寒颤。
“放手,我让你跟着就是。”
最终,李静把她的巴库斯拴在马厩,让车夫赶了马车,带着李让一同前往悦丰酒楼。
马车上,李让言笑晏晏,哪有半分刚才委屈的哭着的样子;莫名的,李静觉得自己似乎被算计了,看着李让天真无邪的样子,心里却格外的觉得不舒服。
“静,你今天跟谁约好了?是教你弹琴的师傅吗?”李让甜腻讨好的声音,让李静心绪愈发的浮躁起来。
眉间的莲花变成熊熊烈火,李静几乎是咬着牙开口道:“谁告诉你我学琴的?”
面对怒意渐蓄的李静,李让偷偷吐了吐舌头笑呵呵地道:“我做梦看到的,我不是说了吗?我们是连在一起的,我能感觉到静的存在。”
“以后你再在我面前说这些无稽之谈,我就再也不跟你玩了。”虽是说着无稽之谈,李静还是心里打了个颤。双生子之间的没有理由的心有灵犀,她以前好像听唐宋说起过;如果她因为有着前生的记忆感知不到李让,而李让能感知到她,那她岂不是……岂不是什么?李静一时也说不出来,只是愈发觉得不舒服了,她真不该心软带着李让同行的。
“骗你的,是听天权说的。”李让说着,对李静眨了眨眼睛。
并不是特别迟钝的李静,今天已经第二次被李让耍;并不是特别容易动怒的李静,看着李让,不仅眉间,双眼都燃烧了起来。
父子相谈
两人到达悦丰酒楼的时候,魏季方已经到了。
被伙计领到魏季方定好的雅间,李静进门便拱手道:“真的很抱歉,魏兄,我迟到了。”
“我也刚到而已。咦?这位是……?”魏季方起身,话说到一半,看到了李静身后跟过来的李让。
“这是我三哥,李之谦;让,这位是魏季方,魏兄。”看着魏季方惊异好奇的神色,李静心里再次感叹,果然不该带着李让同行的。
“魏公子好/三世子好。”两人同时问候对方,客套有礼,却又有着相看两厌的火花。
“两位请坐,之姝贤弟,因何偕三世子一同前来?”魏季方笑着,却说出类似质问般的失礼话语。
李静自己本也不想带上李让的,可是,被魏季方质问了,莫名就想护着李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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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夜跟三哥说了魏兄风采,三哥说无论如何都想见见魏兄,所以,我们兄弟二人就一同前来赴约了。”李静笑着,额头的那朵莲花一阵闪烁。
“之姝贤弟谬赞,三世子如今见到在下,想必大失所望吧?”魏季方也笑着,只是,转向李让时,眼神锐利的如一把把小剑。
“魏公子过谦了。”李让说着,微微一笑,把那一把把小剑化于无形。
李静被夹在两人的电光火石之间,或者说,感觉到自己被两人无视着,负面的情绪也迅速积攒了起来。
三人各自爆发之前,伙计独有特色的声音打破了这种氛围。
“客官,有没有什么需要小的效劳的地方?”伙计说着,一手拿着菜单,一手向前伸着,像是行礼,又像是讨要小费。
“先来一壶花椒,一盘牛肉,再来几个特色小菜。”魏季方作为先来的东道主,率先结束了与李让之间的对视,对伙计开口道。
“花椒一壶,牛肉一盘,小菜几份儿……客官,您稍等。”伙计说着,就要退出房门。
“慢着,再来一壶热茶。”要是李静自己来,就算不能喝酒,她也要舍命陪君子。可是,身边跟着个前一天还汤药不离的李让,让她不得不大失面子的补上一句。
来酒楼要茶水,小二显然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忙不迭的喊道:“追加热茶一壶。”
待小二退出去后,魏季方神色尴尬地道:“不知道之姝贤弟不吃酒,在下失礼了。”
李静同样神色尴尬的回道:“魏兄误会了,是家兄身体不适,不能饮酒。难得魏兄相请,今天我们一定要畅饮一番。”
“三世子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在下派人送你回府?”
又来了,魏季方看上去也不像那种小气的人,也不像这么不懂事的人,可是,对着李让,却丝毫没有客气。
“多谢魏公子善意,在下身体很好。今日魏公子请酒,在下一定舍命相陪。”李让说着,神色间居然自信到傲然。
李让自己都这样逞强说了,李静总不好在外人面前落他面子,只是瞪了他一眼,责备他的不自量力。可是,李让却一反家中时被她一句话就说到流泪的软弱样子,回了她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
事实证明,李让的酒量确实是不错的,再怎么说宋代还没有蒸馏技术,酒的度数相对较低,十壶酒下去,也有一斤了。李静自己都觉得眩晕了,李让虽然脸色在喝第一壶时就染了绯色,但喝到第十壶,神色清明,言语清晰,完全没有醉相。
十壶酒下去,话题也开了,魏季方用比李静和李让浑厚许多的声音道:“想不到三世子酒量这般好,让在下禁不住想与你比试一番。伙计,你们酒楼可有北方的烧刀子酒?”
旁边伺候着的伙计,虽对人大清早就来拼酒感觉很不可思议,但是,有钱赚哪有往外推的道理。
“本是没有的,前日老板的一位朋友从北方回来,送了老板两坛。”伙计说着,显然是想提提身价。
“那就是有了?把那两坛酒都拿上来,换大碗。”魏季方说着,竟然拍了桌子,已经有些眩晕的李静,被魏季方这一拍,差点儿从凳子上跌下去。被李让扶了一把,她自己也拍着桌子吼道:“换大碗!”
两坛酒喝下去了一坛多,李静和魏季方都醉倒了,李让还清醒着。他是药喂大的,也是酒喂大的,不过,那酒是加了人参或者灵蛇的大补之酒。
略为艰难的撑起醉得不省人事的李静,李让眼神看向趴在桌上的魏季方的方向对伙计道:“你们知道这位客官是谁吗?”
伙计讨好地道:“归德节度使家的六公子,整个宋州城,有谁不知?”
“既然知道,那就给他煮碗醒酒汤,等他酒醒了,跟他说本公子谢谢他的酒。”
李让说完,也没有给伙计小费,就扶着李静下楼梯离开了酒楼。
此时,已近未时。
李静睡到第二天快晌午了才醒来,醒来后,宿醉的头,头痛欲裂。
奶娘伺候李静梳洗过后,难得用责怪的语气说了她几句。
能把一向遵守着主仆之礼的奶娘逼到这个份儿上,李静知道,这次是真的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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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对奶娘道歉显然是不可以的,李静咳了一声,手放在下巴上道:“三少爷呢?”
“三少爷昨天守了您一宿,刚下被夫人叫到她房间了。少爷,您还小,这样喝酒,会伤了身子的。还有,幸好昨天有三少爷跟着,要是您自己……奴婢想想后脊梁骨都发寒。少爷,就算奴婢求求您,以后您出去,千万别再喝醉酒了。”奶娘说着,拿手帕擦着眼角。
李静揉着太阳|穴道:“我知道了,奶娘,昨天的事是意外。以后,我保证不再外面喝醉酒了,我头很疼,您能给我做一碗解酒汤吗?”
奶娘抽了抽鼻子道:“有,有,解酒汤已经做好了,少爷您等着,奴婢这就去给您端。”奶娘一边往门外走着,嘴里一边嘀咕着:“瞧我,人老了,都糊涂了,该先让少爷喝下解酒汤的。对了,等下还要给少爷揉揉头……”
李静看着门口,听着奶娘的碎碎念,不禁笑了开来。
不过,从这天开始,李静在院子里贮存了许多酒,每天晚上,练武过后都要喝上一些。奶娘说她,她说是为了以后不醉倒在外面做准备;弄得奶奶只得辛苦为她准备下酒菜。
这天晚上,李家,李寂的书房。
李寂用那双与李静一样的凤眼看着她,过了好久,才做了一个深呼吸开口道:“静儿,接下来,爹爹要跟你说一件事,关于你为什么从一生下来就被抱到舅舅家抚养这件事。你能答应爹爹,不管听到了什么,都保持冷静吗?”
李静坐在李寂对面,神色如常中带着漫不经心的语气道:“是说‘佛祖本生’的那件事吗?如果是那件事的话,我六岁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李寂没料到李静这样,明显被噎了一下。
他右手握拳,放到嘴边咳了两声,试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