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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瓦奇诺森众将的热烈相反,蒂米斯特众将反应冷淡得多,除了低级将军跟着呼喊,十几个高级将领默不作声,与我不对盘的拉比西和兰司·海特早已经气得面皮发青,肝胆欲裂。
来到中军大帐,等到众人全都落座之后,特纳瓦正式地把蒂米斯特的联邦军统帅,下议长拉比西公爵引见给我认识。
拉比西俊朗清瘦脸上留着两撇精心修剪得细细的燕尾胡,身材与我相仿,却苗条很多,显得整个人比我更加挺拔清秀;仪态优雅得像大陆王族子弟,谦和中隐含高人一等的傲气,并拥有一对使人望而生畏精明而眸神深邃的蓝色眼睛,满脸堆就着看似谦和实则倨傲的微笑;年纪看上去只在三十许间,只有气势亦给人有点霸道的感觉。
最使人难忘的是他的装束打扮,头上戴着插着红缨的银色头盔,身穿的银色轻甲做工精良,样式考究,外罩一袭白底碎红花的锦袍,使得整个人看起来儒雅潇洒,胸前挂着一块虎头银饰,银饰上九个小铃,不时地发出脆美铃音。
如果说特纳瓦象柄古意苍然而锋芒内敛的松纹古剑,拉比西则是柄阴柔狠辣而狭长犀利的妖刀村正,整个人散发着男性的阴柔之美,而且把这种美发挥到及至。
行了个大陆通用的贵族礼,拉比西以清亮动听的男中音,道:“这几天来,外臣耳朵里灌满亲王殿下的英雄事迹,早就盼望能与殿下相认识,直到今日方才见到殿下,真是不幸亦幸啊!”
你虽然帅,老子也不差。挺着胸膛,把披氅拉到身后,让身上已经化为法袍态的欧罗拉斯之铠更显眼些,我微笑道:“彼此,彼此。对于公爵大人我也是闻名已久,阁下的事迹我也有所耳闻。嘿嘿,今日见到下议长大人,长生真是三生有幸啊!”
目光电射着我,拉比西道:“听人回报,曼纳敦的亚芙丽领主大人与其部属为亲王殿下收留,外臣惊悉之后,对殿下扶危助难的义举深感钦佩。”
我还没说这事,你竟然敢在这种场面下公然向老子发难!靠,跟老子玩阴的,有你的,死人妖!
面带微笑,我语气平淡地道:“扶危助难是做人的一个基本原则,人在难处拉一把,有力出力,无力出心,我是个无权无势的空头亲王,许不了什么愿,也助不了什么难,只能为领主大人和她的部属提供一个安身之地,免得她满世界流落,给没心肝的坏人欺负!”
脸上微笑一凝,眸子中寒光一现而隐,拉比西道:“外臣受教拉!跟亲王殿下说话真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外臣找机会定要好好向殿下讨教。”
我笑道:“长生随时欢迎公爵大人任何方式的讨教。”
感觉到气氛中的浓重火药味,薇安起身,柔声道:“田哥,不要老是和议长大人单独说话。来,给你介绍我从国内带来几位将军认识。”
第二章安古比拉
金笺上面寥寥数字,一半汉字一半奇怪的蝌蚪文,那汉字写道:“字予鲁伊特公主殿下、诺卡恩亲王殿下,三日后日正中天之时城外决战,望毋爽约!”
末尾署名“安古比拉拜上。”
此刻正是三日之后,此刻正是日正中天之时。
最后的决战就要开始。
弓上弦,刀出鞘,枪矛并举,战马烈嘶,人声悄然。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天意,今天的天气格外好。天是澄澈的蓝,蓝得就象块纯净的宝石,寥寥几朵棉白的云柔得可爱,白得令人心醉,整块天虽然象微瑕的蓝宝石,不算完美,却多了几分玲珑意味。
一阵轻风吹过,带来浓浓的杀气,暖阳照耀下大地,两军对垒的战场满溢着凝重的肃杀气氛。这样的天气里开兵交战,杀人戮命可真不是件有趣的事情!一场无可避免的残酷杀戮却马上就要拉开它血腥的序幕,演出这幕悲剧的两个主角,一方是以我的恐怖军团为主要作战部队的瓦奇诺森和蒂米斯特联军,另一方是以安古比拉的天使军团为主要作战部队的果勒刚军。
按照昨晚作战会议的部署,我的恐怖军团处在所有参战部队最前线,作为主攻部队。
恐怖军团之后,中路是瓦奇诺森的五万精锐部队为主力攻击部队,待我和恐怖军团打败天使军团之后,主攻果勒刚军残存的死士兵团和其它抵抗部队,力求在最短时间内结束城外野战,为攻城部队扫除阻碍,特纳瓦伯爵总领全军。奈丽和薇安在这路队伍中,由焚基尔、八个暗影精灵、泰尔坦和乌赤兀两只神兽保护她们的安全,亚芙丽、奥斯塔罗、埃德和拉什率领牛卫军护卫在她们身边。
瓦奇诺森军阵左侧,四万蒂米斯特联邦军和一万黑鹰军组成混合军团为左翼攻城部队,主攻加年三连堡左卫堡的年特城,拉比西公爵总领全军。
瓦奇诺森军阵右侧,一万黑鹰军和四万联邦军组成混合军团为右路侧翼部队,主攻加年三连堡右卫堡的加年城,兰司·海特子爵和黑鹰军军长里帕斯总领全军。
三个军阵后方,是两万塔福斯军队,两位塔福斯将军埃吉斯和克纳克瑞以及魔法师云狄涅总领全军。本来塔福斯三将在昨晚作战会议上强烈要求担当主攻部队,被我们一致拒绝,安排塔福斯军队作为后续增援部队守在大部队后方。可毕竟人家是来帮忙的,虽说佩·涅洛佩有话在先,说这两万塔福斯军队拼光亦无所谓,但真的出现重大伤亡,瓦奇诺森官方却没法向塔福斯的阿马斯塔王交代。
玩弄着安古比拉的金册战书,我遥望着前方远处的果勒刚军阵,一队天使军团排成整齐方阵处在战线最前方,后面是黑鸦鸦数万果勒刚士兵,其中主力部队应该是残余的两万死士兵团,库伯死后,不知道谁领导这支傀儡部队。
一百二十个天使,安古比拉还真舍得本钱。用神识点查着天使军团的人数,我心中冷冷的叫道。
将要进行的战斗是我有生以来参加的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战争,而且还是以近距离肉搏为主要作战手段的冷兵器战争。
我冷静地看着远处的敌人,心底下竟然有一分出奇的宁静,就像一个身经百战的好剑手,在生死决战前,心内古井不波,丝毫不起任何惊惧之心,只是冷然自若地寻求对方弱点,力图一击败敌。
三对雪白的翅膀伸展,划出七彩光环,天使军阵中一个头戴金色面甲,身穿金色铠甲的六翼天使飞了出来,停在战场中央。
神威凛然的金色眸子扫向我们的军阵,六翼天使一震手中的连鞘金剑,喝道:“请瓦奇诺森的诺卡恩亲王殿下出来说话!”
这位就是座天使的安古比拉?
想来是吧!三对翅膀是座天使身份的最好象征。
微微一笑,我对身边诸女道:“我去会会这位天使长大人!”
都瑞娜咯咯笑道:“小老公啊,谈判你去,动手杀人让我第一个啊!”
我苦涩的一笑,道:“如果谈判能避免这场战争,那我真是要谢天谢地拉!不过这种结局出现的可能性是零。大老婆你放心,今天这场仗是打定了,你又会有一百二十个做死灵兽的材料。”
都瑞娜笑道:“那敢情好,我正求之不得呢!”
抚摩着雷帝的水晶长角,我道:“雷帝,拿出点气势飞过去,不能让那些鸟人看低了咱们!”
“咴咴”的长声嘶鸣响彻战场。
雷帝人立而起,前蹄腾空,金色翅膀猛地一扇,耀人双目的蓝色电光划过天地,空气中传来“轰隆”的雷声,十数股直径几公尺的龙卷风卷起着烟尘,呼啸着散开。
哈哈,雷帝还真是制造气氛的高手!不错,场面上老子先胜了一筹。
白色流光中闪耀着金色光带,雷帝只扇动几下翅膀,便飞临战场中央,落到离安古比拉两个马身之外的地面。
有些错愕的盯着雷帝,六翼天使揭开面甲,露出面目。
那是张英俊至没有瑕疵的脸,完美得无法用语言和文字来描述,仿佛天地锺灵之气全都凝集其上,金色双瞳的眼眸神光闪闪,摄魂夺魄,面肤晶莹如白雪,两唇紧合成线,有着说不出的傲气和自负。
他的高度与我相若,最多高了一寸半寸,体形极佳,虎背熊腰,充满了男性的魅力。身上金色铠甲带着点点光辉,点缀着阳光般灿烂的星点,整个人闪光般的耀眼。
靠,这家伙帅到掉渣!我心中由中的赞叹,那一刻心中升出莫名的自卑感和强烈的嫉妒感。如果异地而处,不是以敌对身份见面,我会真心去结交这位座天使的安古比拉大人。
似乎很满意自己亮相带给我的震惊,六翼天使紧合的两唇带着嘲弄般的冷笑,以优雅无比而动听之极的声音道:“阁下想必就是瓦奇诺森的诺卡恩亲王,哥利亚·长生·田殿下?”
瞧着他看猴儿似的讥讽眼神,我就不爽,情绪一下子从欣赏转为厌恶,自卑和嫉妒融合着厌恶化为强烈的破坏欲望,我要毁了这个完美无缺的天使,从灵魂到肉体,完全地把他毁灭掉。
被坏极的情绪左右着,我冷哼了声,傲然道:“没错,本人正是瓦奇诺森的诺卡恩亲王田长生,阁下是座天使的安古比拉?”
被我无礼的问话惹得有些恼怒,安古比拉一字一句道:“没错,我就是天空之城的八大天使长之一的安古比拉!”
不耐烦地听完他罗嗦的自我介绍,我微微一笑道:“两军交战之际,天使长大人把本亲王叫过来有何贵干?不是要缴白旗投降吧?如果你真要投降,我可以网开一面,放你和你的手下安全离开战场,你看如何?”
安古比拉被我这几句话气得差点冒火,白雪的俊脸一下子涨得通红,金色双瞳中杀意大盛,冷声道:“亲王殿下说的这番话,正是本天使长要说的。如果亲王殿下带着两国联军退出果勒刚领土,我和我的手下对于两国冒犯之罪将既往不咎,并且马上把贵国的太子殿下送还给贵国,不知道亲王殿下意下如何?”
我两眼厉芒一闪,毫不退让地盯视着安古比拉,指着自己的嘴,声音拉长道:“天使长大人请注意我口形,我的回答是你……做……梦!”
真不知道他那颗长得好看的脑袋里装得是什么,稻草还是大便。想什么啊!两国出兵二十万,打了两个月仗,阵亡七八万士兵,耗费无数钱粮物资,你上嘴皮一碰下嘴皮,说让退兵就退兵啊!靠,就是老子答应,瓦奇诺森和蒂米斯特两国的将校官兵也不会答应,两国的国王更不会咽下这颗耻辱的果实。
安古比拉面沉似水,嘴角勾起一丝冰冷无情的笑意,缓缓地道:“那我只有先杀了贵国的太子殿下,再击败你们的联军!”
要打便打,哪来这么多废话啊!
仰天大笑,我哂道:“好啊,天使长大人请立刻下命令杀了安太子,他要不死,我老婆鲁伊特公主殿下又怎么能当上女王,我老婆当不上女王,我又怎么能篡位当国王!如果天使长大人一刀砍了我那只知道玩女人的大舅子,本亲王一定对天使长大人感恩戴德,多谢您为我除了最大的绊脚石!”
安古比拉被我的一番话搞得哭笑不得,本来的威胁恫吓反到中我的下怀,弄得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在他心里是极不愿意跟人类发生正面战争,这次帮助果勒刚攫取土地,发动战争已经犯了天条,还好自己的神王舅舅,有德勒特西之名的特奥西斯正在进行个天大的秘密计划,与神后不在天空之城,自己才得已逃过惩罚。面前有十几万人类军队,如果战事一开,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如果众神追究下来,就是舅舅有心庇护自己,到时候怕也无法徇私情了。
须臾的沉默,安古比拉扬声道:“亲王殿下是否再考虑下本天使长的提议。”
撇了撇嘴,我戏谑道:“天使长大人在求我?如果是的话,我会考虑。不过你得把那位有果勒刚明珠美誉的乔安娜·菲弥,借我玩几天。”
安古比拉神色暴怒,额角跳出青色血管,大喝道:“闭嘴!”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平静下来,语气艰涩地道:“非常遗憾地通知亲王殿下,我决定向阁下和阁下所代表的两国联军宣战!”
费了半天口舌,不还是这句话。
冷笑一声,我道:“好啊,我一直在等天使长大人的这句话!”
看怪物似的盯着我,安古比拉叹了一囗气道:“我知道亲王殿下豢养着不少能人异士,那晚一举击杀七个天使,消灭掉库伯和他的一万死士兵团,足以让我见识到亲王殿下实力。不如这样,我们玩个赌约,两方各派三个手下出来,三战定胜负,我方胜了,请亲王殿下带着两国联军退出果勒刚;如果殿下方面胜了,我带着手下离开战场,从此不再插手人间事务。阁下认为我这个提议如何?”
我明白了这小子为什么迟迟不肯开战,又搞出什么三战定胜负的赌约;他是怕战端一开将要死太多的人;自己因干涉人间事务受到神罚。哈哈,老子今天不把你的小白脸打成猪头,老子就不叫“暗黑破坏神”、“恐怖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