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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英雄.天下有敌-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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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时候对这件“委任”杨无邪为“参谋”一事只说了一句话:
  “没有新不新,只有好不好,谁都可以是大人物,英雄来自无名辈。让杨先生负责运智用汁,只怕苦了他一辈子。余事毋庸置疑。”
  他这句话平息了众议,也止了众疑。
  杨无邪对这番话听得热泪盈眶。
  ——真正感动他的,倒不是苏梦枕的推许,而是苏梦枕那一句:要他“……负责运智用计,只怕苦了他一辈子。”
  因为这是最切中要害的:
  用谋运智的人,在组织里,虽为英明领袖所重视,但却多无实权,且又多为部属不服、轻视,活在夹缝中,且弹精竭智,功高则震主,易受清除排挤,而有功时多为实务干材、拥兵主将所夺,实左右做人难,却又先领袖之优而忧。后众人之乐而乐,其苦痛可以想见,可想而知。
  ——一个真正智者,除非万不得已,是决不做人参谋、军师的。
  不过,为了苏遮幕的赏识,以及杨无邪当时处境,他毅然承担了这重往,而且作出于许多重大献计,令“风雨楼”迅速壮大,节节胜利。
  直至苏遮幕死。
  杨无邪呈辞。
  苏梦枕坚决挽留。
  杨无邪本就与苏梦枕交谊极深,彼此也极为了解推重。
  他深知苏梦枕要比他父亲还有才干,也明白苏梦枕必比苏遮幕还要重视他的才干,但他还是想远离这江湖腥风血雨之地。
  惜不成。
  苏梦枕决不让他走。
  于是杨无邪就为这苏氏父子出谋献计,暗中推动,主持大局,几近二十年。
  ——两代之间,作风不同,同样英明,恍如隔世。
  他跟苏梦枕的合作无间,如鱼得水,挥洒自如,进退得亘。
  直至苏梦忱遭白愁飞孤立暗算而遭崩败,那些日子里,只有他才知晓苏梦枕必藏于“敌”方核心以求自保,他则投身于“发梦二党”中,暗中招兵买马,重新布署组合“风雨楼”的忠心弟子,以期光复“风雨楼”,更千方百计,试图透过“六分半堂”跟身在虎穴的主子取得联系。
  这段岁月,可不好过。
  杨无邪这才见沧桑满脸,发见秃顶。——这时侯的他,才算是真正的聪明“绝顶”。
  后来他助苏梦枕格杀白愁飞,又忍痛负重,接受苏梦枕的“秘密指令”,在苏梦枕恢复“大位”之时,一击杀了这个他既敬又重,既爱也畏的知交、主子、领袖。
  苏梦枕发出这样的命令,是不愿他身受“六分半堂”的控制,着了雷纯决无解药之毒,而使“金风细雨楼”日后得受“六分半堂”的操纵,自己也不想成了傀儡。
  他只有死。
  杨无邪之所以接受这样的命令,是因为他看出苏梦枕也已病入膏盲,时日无多,且曾得到村大夫的“印证”:
  ——在白愁飞未发动“叛变”之前,苏梦枕已经“垂危”。
  若不是苏梦枕为建立“金风细雨楼”之大业而致使身罹二十六种恶疾缠身,白愁飞可能根本就无法发动叛乱,甚至在早已异动之前就给苏梦枕“制伏”了。
  当其时,苏梦枕还一面得对付“六分半堂”的亡命斗争,一方面得应付蔡京派系的压力打击,又得要留神于“有桥集团”的迅速冒起和挑战,在沉商未愈、为情所苦之时,终为白愁飞所趁。
  杨无邪忍心“杀”苏梦枕。
  这之后,杨无邪就“老”得更快了。
  由于苏梦枕的作风一向比较沉郁,为人也常落落寡欢,这生命情调无疑对杨无邪也有影响。
  但从苏梦枕临危授命,到王小石毅然接受任命,两者之间,对杨无邪而言,却非隔世,而仿佛是隔了一夜的感觉。
  苏梦枕自重阴郁。
  白愁飞自大傲慢。
  王小石则自在好玩。——三个领袖,性情作风,都全然不一。
  杨无邪在苏梦枕殁后,心情沉重之时,恰好遇上王小石这等明侠轻松的作风,使他从痛苦的泥潭中拔脱出来,极有帮助。
  ——不过,王小石很快的就离开了京师。
  他一直都不想当一帮之主。
  他无意要领导群雄。
  戚少商能。
  他虽是桀骛不驯之士,但又能适时应世,随机生变。
  杨无邪为戚少商出谋献计,周旋于京城各派势力之中。这才真正的发挥了他的才智、才干,有时戚少商甚至不只让他负责谋略、策划,而是派他直接参与行军、作战,令他之长,更得尽展。
  王小石与戚少商的灵活、锐气风格,对杨无邪的心情有相当正面的作用。
  杨无邪收拾心情,更加全情投入,全力以赴。
  许或,他惟有这样,觉得才对得起死去的苏梦枕吧。
  只要“金风细雨楼”大业不坠,名声日隆,苏梦枕在泉下方才可以瞑目。
  这些日子,他又回复了以前的意气风发,但又能做到抑制潜藏。
  他的眼神又回复了明亮。
  他只有在眯起双眼思考或观察他人时,才显得有些奸诈。
  他也显然省惕到了这一点。
  所以他眯起眼来的时候,就笑。
  他一笑,亮出了整齐的贝齿,很无邪,也很可亲。
  由于他常常要思虑问题,也时常要观形察色,他当然下想让人觉得他太“奸”。
  是以他常笑。
  笑是好事。
  一个人本就应该多点欢笑,少些忧愁,莫要发怒。
  ——人常丧命于忧怒,多于敌手。
  这个观念其实是王小石影响他的。
  王小石甚至还半开玩笑的作了一首曲子,填上了词,让楼子里、塔子里的兄弟们常常唱得琅琅上口:
  ——绝不哭丧着脸孔,决不皱起了眉头。面对着:暴敌,我们要笑;面对着:死亡,我们要笑;面对着光明,我们更要笑啦哈哈哈哈哈……
  如此大家一路嘻哈大笑下去,大家好像也真的唱得欢天喜地、普天同乐起来。优伤带来忧伤。欢乐感染欢乐。
  这就是王小石的看法。
  他运用的是“身教”,他有一种特殊的能力,能在不知不觉中感染、影响大家的想法。
  他从下高高在上,但他的“境界”却不但高,而且妙。
  他连一向惯常影响别人的运思方法的杨无邪,也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了不少。
  所以杨无邪更惯常的保持笑容。脸上常有笑意。
  包括他现在正在看天下第七的时候。
  他看天下第七,就好像看一样很有趣的东西一样。
  以天下第七这样一个令人不寒而惊的杀手,自然不会很“有趣”。
  天下第七也绝对不是“东西”。
  但杨无邪还是看得很有趣。
  他很感兴趣的看着他,甚至看得像天下第七这样的人也感觉到有些不自然了起来。
  ——就好像他发现对方身上长了三只角、两只苹果和一条尾巴似的!
  天下第七给他看着,终于有点沉不住气了。
  他把视线从戚少商身上收了回来,改而盯住了杨无邪,道:
  “你看我作什么?”
  杨无邪道:“因为你很趣。”
  天下第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有趣!?”
  “蔡京手下有你这般有趣的人,也算少见。”杨无邪说:“可惜你也忘了,在蔡京手下做过事的江湖人,也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然后他慢条斯理的加了一句:
  “你的两个师父,都为蔡京效命过,结果,一个死了,一个愤然而去,你都不致忘了吧?”
  12.火虎传
  天下第七的脸色变了。
  他本来就是茶叶蛋壳般的脸色已变为猪肝色。
  杨无邪就看着他的脸色,把话的打击力加重说下去:
  “对,我还记得你老爹,可不是文张文大人吗?他就是因为替蔡京做事卖命,所以才丧命在四大名捕手中,可不是吗?”
  天下第七气得连鼻上的裹伤布都在抖动着,杨无邪却像一点也不在意,或者根本就是在火上加油的说了下去。
  “我听说你们父子本来不和。文大人的老婆太多,妾侍更多不胜数,所以对你们母亲始乱终弃,对你没尽抚养之心——可是待他丧命之后,却只有你矢志为你老爹报仇,别的都风流云散,改嫁的改嫁,改姓的改姓,改户籍的改户籍去了。”
  他对大下第七的“身世”居然也“如数家珍”、好像是对方家里的一名成员那么“耳熟能详”:
  “可惜,你父亲在生时你却未尽孝道,偏在他死后才不惜加入蔡京派系,借蔡京之力来力你父亲报仇,你也真不愧为一个孝子。”
  天下第七听到这里,眼里不觉流露出一种极为复杂的神色,紧握的拳头也稍为放松了一些,却听杨无邪又说:
  “可是,你的省觉却也太迟了。你爹虽在你少时未尽过父责,但他在见过你之后,对你是很激赏的。他甚至认为他养在家里的儿女亲友包括他所宠的长子文随汉在内,无一人能与你相及,这点,在朝中与他共事过的同僚,都听过他对你的推许,甚至在他临终前,惟一个能指望为他报仇雪恨的,也是你,亦只有你……”
  天下第七眼里的伤感己转为感伤。
  他在听。
  那是他的家事,他虽然不明白杨无邪是怎么知晓的(这个人好像无所不知,无事不晓似的),但杨无邪显然说中的是他的心事。
  “只不过,你一生走的,都是跟他违背、背向的路线。当日他之所以不容你于家门,是因为你不听他的话,大好官途正路不走,却去跑江湖险道,诗书经艺不学,却去练邪门武功;各师大儒不去从学,却去拜江湖邪异为师。他人在当官,本人正好庇荫于你,你有大好前途。你偏不学好,连武功练的也是正派所唾弃的异功恶法,交的多是邪魔外道,他当然觉得你辜负了他的期许。”
  这回,不止天下第七在听,连狄飞惊和雷纯也在听。
  他们也不知道天下第七有那么多的往事。
  他们也在好奇:
  杨无邪为什么要提起这些?在这个时候?有什么用意?是否别有用心?
  “你一直都不听他的话,大概是因为一直都不能原谅他对你们母子所做过遗弃不理的事吧?何况,你认为他虽人入翰林,但所作所为,勾好结佞,跟武林中的邪派黑道,也没啥分别,凭什么来鄙薄你?你当然不服气。”
  戚少商也微微笑着。
  在听。
  他已明白杨无邪的意思。
  所以他站立的姿势很奇特:
  他一只脚踏在天下第七那口包袱上,踏得很稳,很实。
  但他整个人,却像只要一个轻叱、一个喷嚏,就会马上飞出去急弹两丈八连翻十六个斤斗似的。
  他既似稳
  也似不稳。
  似坚。
  如实。
  但也十分浮。
  很不走。
  ——其间,能达到这两点平衡处,就靠一个“黏”字。
  但他一只手在扶着孙青霞。
  孙青霞脸如纸金,已急点了身上几个穴道,运功调息,血水还不住渗出,看来,罗睡觉那一剑,不仅划伤了他的身体,也震伤了他的内脏。
  那是非常利也非常厉的一剑。
  ——却不知“剑”罗睡觉也伤得如何?
  戚少商一面对敌,一面踩住了天下第七的独门兵器,一面要替孙青霞护法。
  他心分三用。
  这是小事。
  他惯于当领袖,善于应付变局。
  他应付快、准、应变奇、急,必要时,还可以心分七八用,亦可不迫从容。
  杨无邪却也正说的从容不迫:“你忒也有志气,很快便成了黑道上的煞星,武林中的奇人,令尊自然对你刮目相看,所以,逢人前便赞你,我看你出人头地、吐气扬眉、心中也必有曾洋洋自得过吧?”
  天下第七哑声道:“这关你什么事!”
  杨无邪不愠不怒:“这本来是不关我事。可是你练的是邪功异术,曾师从元十三限,但后来知道在他门下只能习一种绝技,你一旦艺成便弃之如敝,日后,甚至还为蔡京所令,参与格杀元十三限的行动。你也曾向‘霹雳堂’的一流高手‘火虎’雷郁拜过师学过艺,得过他的真传。但之后你都脱离师门.练成自成一格的武功,成了绿林的一号大煞星。”
  天下第七的额角已渗出了冷汗。
  手又渐渐紧握。
  因为他发现杨无邪了解他的,已太多,太细,太无微不至。
  这真太可怕。
  杨无邪却仍把话说下去,且说得义正辞严,“可惜,文张因受蔡京之命,抓拿戚楼主,以致跟四大名捕对峙,最终命殁身死。你父一死,你反而加入了蔡京派系,你这就错了!”
  天下第七惶恼了:
  “这……这关你屁事!”
  杨无邪的声音忽然加重了起来。
  他越说越是洪亮。
  掷地作金石声。
  “本来不关我事。但你因报父仇而对付戚楼主,这就关我的事了。”杨无邪道:
  “根本,你就是恩怨不分、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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