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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英雄.天下有敌-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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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雷声隆隆。
  雨就要下了。
  店里没有灯。
  很黯。
  也很沉重。
  血腥味很浓。
  沙尘决定要吆喝一声,以壮声势:
  “来人啊,把人犯拿下,点灯!”
  话未说完,光就亮起。
  是刀光,不是灯光。
  烛光是黄色的。
  刀光是白色的。
  血光是红色的。
  沙尘看到了白和红。
  他开始还以为是闪电。
  外面的确在闪电。
  但电也闻在里面。
  刀在闪电。
  刀如闪电。
  2.布拉格之链
  谁都不想死。
  但不想死的不是得就可以下死。
  也有人想死。
  想死的人要死倒也不难。
  你只要看到这片刀光,就知道死有多容易,生存有多困难。
  你不知道那是因为没看见过这片刀光,没见过真正的沙场杀戮,没通上过真正的屠杀与搏斗。
  杀人其实一点也不美。
  死本来就是件恐怖的事。
  ——只有为大义、大仁、大理想而壮烈牺牲之时,才把死亡洗涤了、升华了、美化了。
  刀光如电不如雪。
  雷的杀伤力远不如电。
  刀光如梦——现在绝对是场噩梦。
  沙尘挣扎喘息,始能向外大喊增援:“快来——”的时候,他带来的十二名差役,已死了九人。
  没有人能挡得住一刀。
  一刀也挡不住。
  可是,沙尘即使叫到一半,忽然改变了主意:他觉得“灰耳”和那八名伏兵即使进来,也决不济事。
  他何必再找人来牺牲?
  所以他反而大呼:“走!撤回去召大军回来,通知四大名捕——”
  他还没喊完。
  但两件事情的发生,阻止了他的喊话:
  一、他看见“灰耳”已率领他的八名部下杀了进来。
  也许,灰耳已发现不对劲,但以灰耳的为人,以及他们之间的情义,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二、他已喊不出来。
  他已给一刀切断了喉咙。
  他一时还没死。
  但已断了气。
  ——喉管给割断了,自然没有气了。
  他还在咕噜咕噜的说着话:
  那是血水的声音。
  血虽然一样的红,但可能是因为暮色浓了、深了,可能是因为看多了、流多了,自然也没那么怵目了。
  但灰耳还是看红了眼。
  他率他的部下拔出兵器杀了过去。
  他一向厚道,但这次下的命令是:
  “格杀毋论!”
  他带同八名部下、以及沙尘那一队剩下的十三人,加上李忠顺还有孟将旅、鱼天凉等十九人,一共三十三人,全部奋身攻向雷怖。
  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三十三人。
  他们冲上去很快。
  因为他们已没有退路。
  不拼命,只有死。
  他们已没有别的选择。
  只有拼命。
  ——三十三条命,为了要活命,就得要先取一人之命:
  雷怖的性命!
  其实雷怖这种打法很少有,极少见,而且也颇不明智。
  他以寡击众。
  以一人之力,来对付全部的人,而且,这些人都杀红了眼,敌汽同仇,齐心合力,要杀出一条血路:
  那就是要先杀了他!
  他既不是先分化人心,让人各求自保,他才来逐个击破,也不是猝不及防的愉袭暗算,吓住部分的人、稳住部分的敌,他好逐一清除,取得胜利。
  不是。
  他是一竹杆打一船人的方式——他是以一把刀杀一屋子的人,且还先撩起全酒楼的人都非得要与之为敌,否则无以活命!
  他只有一个人。
  这种“打法”,这样子的“战容”,显然很不明智,还甚自绝后路。
  但他不在乎。
  他像是艺高人胆大——不,简直是自信到了沸腾的地步,自大到了目中无人的境地,甚至没把眼前的敌人当是人,仿佛那只是蚁蝼,他老人家要是一个不高兴,一脚便全给踩死了!
  他绝对有粉碎一切敌人的自恃。
  他横刀。
  拭刀。
  他瞪目。
  横眉。
  看去,他痴于刀。
  看来,他嗜于杀。
  人若要有成就,首先必须得去专注用心在一件事情上,把它做得最好、也最出色,那才是成功的第一步。
  如果以这种来论雷怖,那么,他所专注的事物,一定是他的刀,而他的专心的事情,一定是杀人。
  他爱刀。
  他喜欢杀人。
  一个嗜用刀杀人的人,最高的成就,会是什么?
  ——一个成功的杀手?
  还是一个天生的杀人狂?
  ——他在这里会制造出什么成果?死人?
  ——还是“名利圈”惨案?
  这一次,他们很快的冲了上去,但也很快的退了下来。
  快得像一次潮来潮去。
  三十三人上阵,退下来的时候,三十二人。
  少是少了一人。
  ——但比起前几次,已可谓“折损不多”了。
  这一次,他们只“折”了一人。
  这人便是使铁链的藏族高手布拉格。
  他最勇。
  ——作为藏族的勇士,他历经过数百十次的血战、械斗,曾赤手空拳在遇伏时力战二十七名阻击他的人,也曾身受十四创而奋战到底,所以,遇上这样惨烈惊心的大战,以及这样残暴可怖的敌人,他一样能奋不顾身,豪勇拼命。
  他走在最前面。
  所以雷怖便先选中了他。
  惜英雄者重英雄。
  也许,“杀戮王”雷怖“惜重”的方式是:砍下他的头!
  一刀断头。
  刀很快。
  雷怖一手抓住布拉格后头的发,把他的头颅拎了起来,然而,布拉格的身子仍在动。
  他仍在拼命,仍在挥舞铁链,攻向雷怖。
  雷怖只在必须的时候,微挪身形,避开来势。
  然后他问:“痛不痛?”
  他问他手上的人头。
  人头居然答:“不痛。”
  雷怖说:“我的刀太快了,所以你还感觉不到痛。”
  他这次只杀一人。
  他这一刀只要证实一件事:
  他的刀已快得让对方来不及感觉自己已断了头。
  他也为了要证明一件事:
  他的刀快得足以让断了头的人仍然可以对话、说话。
  那怕只是一句话。
  他已证明了。
  证实了:
  他的刀快!
  ——快得杀了人,而人仍不知自己已死了。
  他很满意。
  所以,当那没了头的残躯还不知自己已经丧命断头,而仍作出垂死的攻击,一链又一链的打下来之际,他只轻轻把手上的人头往上一迎:
  “波”的一声,铁链砸在头颅上!
  头裂。
  脑浆四迸。
  ——雷怖让布拉格杀了他自己,打碎了他自己的头。
  然后他很满足的一步跨到柜台前,抄起帐房算帐用的一支毛笔,还有撕下了一张纸。
  ——他要纸和笔干什么?
  难道他要放下屠刀,立地写作?
  还是要算帐:跟别人以及他自己?
  3.鬼怪般的快活
  这次,他虽只杀一人,但已足以震慑全场。
  大家都不敢再进攻。
  只有退。
  因为大家发现这不是一个敌人:
  而是一个狂魔。
  ——一个杀人狂。
  他每次杀人之后,看着刀口上滴落的鲜血,意有鬼怪般振奋与快活!
  大家为之却步。
  一时间,谁都没有勇气再上前攻杀他。
  可是,你不杀他,他可要过来攻杀你。
  他喜欢杀人。
  他要杀人。
  这是他的乐趣。
  也是他的职责。
  更可怕的是:
  他一面杀人,一面盯着鱼姑娘脸上望,样态十分欢狂。
  ——就像杀出了快感,杀到了高潮!
  他突然揉楔向剩下的三十二名胆战心寒的敌人。
  大家都十分恐慌。
  但谁都不肯放弃抵抗:
  正如谁都丁愿放弃他自己的性命一样。
  “唰”的一声,刀光过处,血光陡现。
  这一次,三十二人,一个也没少,反而,多了一人:
  三十二人!
  怎会发生这种事?
  ——怎会多了一人!?
  的确是多了一“人”。
  因为其中有一个人,已断为两截:
  成了“两”人。
  ——“两”个断了的人!
  一个人,给斩为两截,可是一时未死,所以,也勉强可以称之为“两”个人:
  至少,是两截仍在活动的躯体。
  这次,中刀的是周升冲。
  他走避不及,还是雷怖特别找上他,不得而知,但雷怖一刀所落,就把他自腰斩为两截!
  刀快。
  刀法更快。
  因为太快了,所以着了刀的周升冲,一时还不知自己已给“斩断”了!
  他的下身仍在走:
  还在走避。
  但他上身却“叭”地跌在地上。
  他跟布拉格的遭遇很近似,但他却有布拉格的前车之鉴:
  布拉格头断,却依然以为自己活着。
  ——难道他自己也……!?
  忽然,雷怖扶住了他,递给了他一张纸、一支笔。
  “想证明你是不是仍然活着吧?”雷怖鬼怪般的笑着,催促他道:“写几个字吧,要是你能写到第十三个字,当然就是活着的了。”
  笔尖上的墨汁未干。
  周升冲也想证实自己没死。
  他用力抓着笔,正要写字……
  可是感觉便来了。
  痛的感觉很可怕,痛得让人虚脱的感觉更可怖,但痛得令人巴不得虚脱的死去好了的感觉,那就更可畏了。
  可是周升冲仍想活下去。
  他本来远赴京师就是为了寻回他老爹建立“三周庄”时那笔宝藏的,可是,而今,出师未捷,他怎可死在这里……
  他拼命写字,尽力集中神智:
  写字。
  终于写了一个“活”字。
  “活”是他的希望。
  他的一切。
  人说友情虽然重要,爱情价更高,但若为了自由,两者皆可抛,可见自由是何等重要——可是,如果没有了生命,“自由”又有什么意义?
  一定要“活”下去。
  “活”下来。
  他本来要一口气写十三个“活”字,可惜才写了第一个,他已气衰、力竭,好像五脏六腑,全空掉了,流出去了,泄光光了。
  随后的字,笔划愈简。
  他再写了个“不”字。
  之后,他只能收笔一撩,追了个“了”字。
  “活不了”。
  “活不了”便是死。
  所以他死了。
  ——死的甚惨,身断二截,血流一地,肠肚外泄,一时却仍未气绝!
  局升冲是活不了。
  其他仍在活着的人,则是“受不了”。
  剩下的是三十一人。
  三十一个惊弓之鸟。
  雷怖横刀站在桌子上,拭刀舔血。
  “今天真过瘾。”雷怖全身都发出一种鬼怪般的神采来,“我要血洗名利圈。”
  然后他遥对鱼姑娘道:“我至少还要杀四十四个人,才轮到老子来俞你——你不要急,一定会等到这一刻的!”
  鱼天凉听得寒了眼,寒了脸,也寒了心,但心头却不油升上了一个疑点,逐渐扩展为一个疑团:
  ——四十四人?
  这儿不是剩下三十一人吗?哪来的四十四——加上自己,四十五人呢?
  这老狂魔是杀昏了头,计错数了不成!?
  其实当然不只是鱼姑娘这么想,孟将旅跟好些在场的人,都生起同样的疑惑。
  可是,就算他们生了疑惑,有了警惕,也都没有,至少,不能改变惨案的发生,以及流血的事实。
  有时候,有些人的确能及时省觉危险的发生,憬悟危机的存在,不过,一样没有用,就像马车冲得太急,要往山崖跌堕一样;又似大火冲天,人却给困在高楼;或者持有强大兵器的劫匪入屋一般——你除了知道形势不妙,还能做什么?
  有时候,就只有等死。
  ——等事情的发生。
  与其如此,还不如完全懵然不知还不那么痛苦、煎熬。
  能够改变结果的,也许只有命运。
  天意。
  ——当敌人太强大而自己又太荏弱的时候,除了逆来顺受,还可以怎样?
  所以自己一定要够强、够大、有足够的强大,来应付任何变化打击。
  只是,当变得够强大的时候,人,偏偏又喜欢去打杀比他们弱小的东西。
  是以,无休止的斗争,弱肉强食,物竟天择,就成了生存下来的铁律。
  可悲的铁律,制造出来的,当然就是悲剧的结果。
  雷怖的活一说完,就出刀。
  外面天色大变,风涌云卷,山雨欲来。
  刀光满楼。
  一闪而逝。
  ——这次谁死?
  谁中刀?
  剩下的三十一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仍活着,谁都没事。
  ——至少,这一刹间,谁都没有死,仍然活着。
  大家随即又忙着审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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