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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有眼-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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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肯出手倒也罢了,只凭你我,哪有操胜券之望?”

南浩笑道:“琴妹的性子当真急,我的话还没说完呢!虽然你我不是对方敌手,但我兄弟姊妹中,除去二哥芝妹外,尚有一人,足可当此大任,此人武功已复,咱非想法求他出手不可!”

南琴心中一亮,喜道:“你是说现居天姥一线天的南宫化大哥哥么?”

南浩道:“不错,大哥武功卓绝,不在娘在世时之下,若得他出手,赤城派中奔雷神剑,何异儿戏?”

当前这对小兄妹,哪里知道赤城山奔雷双剑合璧之威力,昔日玉箫郎君已屡为九凝、方洪合剑所挫,故而口出大言,彷佛胜券指顾在握。

当下,兄妹两人商议一番,乃悄悄修书教人回中土觅玉箫郎君交给他。书中把南雍在宝岛动态详陈无遗,说掌门如此做法,殊属不智,对龙形一派未来名声,影响殊巨,亟盼玉箫郎君为之筹措应付等语。

这封信果然辗转传入玉箫郎君手里,是以他身在中土,才知宝岛近况动态。

玉箫郎君把话说完,但听秋娘问道:“炎哥哥那么你对此事的主意如何?”

玉箫郎君敞声大笑道:“本派掌门二弟既有此宏量大度,我南宫化何必强自出头。唉,我自改悟以来,对于打斗争气的事,早看开了。”

他望了葛衣人一眼,笑道:“不过,赤城派辛大侠伉俪,向来乖谬,浩弟所虑,不无道理,倘对方蛮不讲理,不以和为贵,那倒棘手。我看,此事还得仗老前辈声望鼎力,始可化干戈为玉帛!”

葛衣人哈哈笑道:“龙形、赤城两派,俱都是老夫故旧,哪忍心看着老朋友的后人,互相阋斗。”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集分解。

第二十一回:不是冤家不聚头

他一转腔,脸色一变,点点头道:“南宫化的话不差,所虑者只在源鸣夫妇俩那副牛般的脾气,不过,此事老夫早已成竹在胸,又为你等解纷排难的!”

玉箫郎君欣然道:“老前辈当真有了把握!”

葛衣人瞪目道:“好小子,老夫岂是随便撒谎的人,不信,你就等着瞧吧!”

稍微嘘了一口气,又道:“老夫为你等排解这场纠纷,一不恃老卖老,以大压小,二不显武功镇慑对方,强自出头。

只须略施小技,要赤城中人心悦诚服便是,不过……”

说到此处,葛衣人引手一指,道:“还须花派掌门人莹儿相助,方可成事。”

玉箫郎君是何等人,当真闻一知十之流,但见他憬然叫道:“晚辈明白了,老前辈是要替辛大侠治疗那伤残之症,作为化解仇怨契机么?”

葛衣人点头道:“对极了,老夫便想如此,要知当年令庶母桑龙姑曾口出大言,二十年后,赤城门人如胜了她的儿女,就给赤城老人治那残废之疾,并把紫府秘笈奉还。今者,老人物化已久,死者不能复生,要为其疗治也不可得,恰好老人门人辛源鸣也是残废,正好代替他师傅留给我们疗治,这场过节,不是迎刃而解么?”

玉箫郎君想了想,竟似未怿,皱眉道:“那么,紫府秘笈怎生交还,此物庶母在生之日,早已投下寒潭之中了,还拿什么交出?”

葛衣人呵呵朗笑道:“这倒无妨,赤城门人要寻桑龙姑交出秘笈,事属代劳,只要老夫答应不予追究,辛源鸣怎好意思强要,若此,岂非变成觊觎别派武学,老夫以为辛源鸣纵然固执,断不敢如此。”

经葛衣人一解说,玉箫郎君心上愁云顿时开朗,酒阑之时,玉箫郎君对葛衣人道:“唐古前辈,晚辈兹次到西蜀来,目的不外访寻秋娘妹子,既然找到了,断不想再事稽留,恰好又与你老相遇,不如一起赴宝岛如何?”

葛衣人颔首道:“本来咱与秋娘也想赴宝岛一行,扫祭故人陵墓,带便看看南雍那孩子怎生治理宝岛,既有缘在此会合,一起赶程正是方便。”

于是,诸人乃乘搭宝岛海船,翌晨初晓,便已扬帆,遄返宝岛了。

舟中无话,光阴如驶,弹指已然宝岛在望,舟行约莫两个时辰以后,船抵宝岛,自有巡逻武土飞奔禀告岛主,船才靠岸,南雍已带同岛上重要人物,前往海滩迎迓,相见之下,执手寒暄,自有一番喜悦情景。

寒暄既过,葛衣人环视来接各人,除去南家几个后人外,还有数位须发俱白的老人,方巾素服,谦谦儒雅,一望而知是读书人之辈。

葛衣人私下忖道:“这几个老头便是南雍这孩子自中土聘来此处教化岛民的贤士?”

正待开口动问,南雍已为引见,果是所料不差,这几位长者,全是前朝遗老,不仕新朝,宁愿避世此一孤悬海岛,舌耕糊口,其志甚为可嘉,葛衣人倒也肃然起敬。

南雍见了秋娘,如获至宝,当下,乃引领众人,回抵住处安歇。同时为尽地主之谊,南雍乃吩咐下人,大排筵席,为紫府宫诸人及本门师兄弟洗尘,当日直闹至三鼓方散。

翌日,南雍兄弟数人,领了秋娘和葛衣人到得塞外怪杰墓前吊祭一番,秋娘乍睹恩师新墓,想起南星元生前对她的爱护,情胜慈父,不由大恸,哭得眼儿宛如胡桃核般大小,玉箫郎君以及南雍手足五人,也是悲怆莫禁,俱皆痛哭流涕。

拜祭既过,回抵屋里大堂,围坐议事,葛衣人问起南雍对端午日比武之事,南雍坦示心意,求葛衣人相助,觅得化干戈为玉帛的方法,葛衣人慨然应诺,同时,并将史三娘托莹儿代其地位,以及赴雪岭天火之所觅虫遇险等情详为告诉南雍。

南雍听了,避席一揖,对莹儿道:“耿姑娘高义如许殊令在下感激,本门得姑娘舍身解难,龙形派存在一日,永不敢忘却大德!”

莹儿谦逊回答道:“兄台与莹儿并非外人,何必说这些客气话,再说武林忠义之门,互为援手排解纷难,乃分内事,莹儿何德何能,安敢劳及兄台言谢!”

如何对付赤城派比武之事谈论停当,南雍乃与秋娘相叙,在言谈中,秋娘尊以掌门之份,口口声声,称他做“掌门师兄”,不敢稍有托大自炫。

忽然,只见南雍推案而出,朝秋娘施礼,道:“难得妹子返回宝岛,愚兄夙怀心事,可以了啦!”

秋娘一听,已知其意,却佯装听不明白,露齿一笑道:“妹子返回师门,省视师墓,以尽为人弟子厥职,不知掌门有何心事怀萦?”

南雍脸色一整,沉声道:“本岛原为先君与师妹经营而成,我手足数人,虽是岛主儿女,却是自幼离开爹爹,只有师妹,长随老人之侧。而此间岛民对师妹威望,甚为悦服,南雍继膺岛主,不过权摄,兹师妹已到,自当让贤,还望师妹勿却,克日秉掌岛务,毋负岛民所期。”

秋娘淡淡一笑,还未答话,已听南浩、南琴齐声叫道:“二哥,说得有理,师姊既孚众望,何妨继秉岛政!”

半晌,才听秋娘问非所答,说道:“敢问掌门师兄,此岛是否龙形派开宗立柜之地?”

这倒问得奇了,竟大出南雍意料之外,初意以为秋娘必谦让逊谢,坚拒所请,到那时,南雍乃请长兄南宫化与秋娘结为朱陈,并摄岛政,掌执门户,怎料到她竟有此一问。

南雍不由怔了一怔,信口答道:“宝岛既为龙形派祖师所经营,为本门开宗之地,自不待论,不知师妹,从何问起?”

秋娘笑道:“既是龙形派的地方,秋娘那有什么资格为本岛主人?”

南雍手足数人听了大诧,只听得南浩大声问道:“师姊不是龙形派的子弟么?”

秋娘应道:“过去不错,是龙形派弟子,可是现在却不是!”

这句话,不只使南星元的几个儿女困惑万分,抑且有点不悦,要知不认师门,便是等于背叛师门。南雍一听,心下盘算道:“若秋娘不认龙形派中子弟,则一切计划都要变成画饼啦!”

他沉声道:“先君在世,待师妹并无半点差错,何以他老人家身归道山以后,师妹便翻脸不认,是何道理?”

秋娘笑道:“师兄说哪里话,师傅在日,待我如己出,这一点,秋娘怎不知道,再说,如非纪念师傅在生恩德,我还会迢迢千里,来孤岛奔丧么?我之说今后不能为龙形一派掌门,自有道理。”

这话也不差,如是背叛师门,又怎会老远跑来吊唁先师?南雍想起方才在爹爹墓前那情景,对确信当前这位师妹所以不认本门,其中必有隐衷,因平和地问道:“愿闻其详。”

秋娘不慌不忙,一字一句,朗声说道:“秋娘不肖,已改投别派!”

此语当真石破天惊,南派中人,已显见有些骚动,南浩、南琴同时叫道:“好个师姊,咱还以为你是忠义之辈,原来乃是朝秦暮楚之徒!”

玉箫郎君此际也哀然叫道:“秋娘妹子,你这话又是当真的?”

分明采石矶头,舟中相会,秋娘不曾告诉了他。此呼彼叫,全是不谅秋娘所为,但见秋娘眼孕泪珠,簌簌而堕,噎声叫道:“秋娘不能长为龙形门人,也非所愿,改投别派乃是情非得已!”

玉箫郎君怒道:“什么情非得已,舟中相处,你怎地不说?”

南浩也道:“背师之人,何用巧辩,我龙形派也不稀罕有你这个门人!”

南琴更是冷语相加道:“若知你是个无义之人,早就不许你踏进宝岛半步,适间还假惺惺作态,哭拜我爹。”

竟是连串责难,秋娘不答,只顾咽噎抽泣。南雍双眉一皱,劝道:“各位兄长弟妹休要怪责师妹,改投别派之事,已有前例,并非一定不义。”

他稍微一顿,指指莹儿,说道:“花派掌门出身不是紫府宫么,她之改事花门,还得前师鼓励,是以要明辨是非洞悉底蕴,始作定论,切勿遽加恶语。”

经南雍一劝,众人果然缄口不嚷了。秋娘心中酸楚,低首想道:“人道师傅次子南雍,宽仁高义,果然不虚!”

正寻思间,但见南雍脸色庄穆,对秋娘道:“本门兄弟,骤闻师妹改投别派,难免情绪激动,务望勿怪。师妹,请你就把改事别派因由一说,以释众疑,我想,师妹一定别有苦衷!”

秋娘犹未答活,只听得葛衣人呵呵朗笑道:“雍儿见识不弱,秋娘改事别派的事,老夫知之最详,正如雍儿所料,乃有不得已之隐衷的了。”

他提一提头,对秋娘叫道:“秋娘贤侄女,你便把经过说出无妨。”

秋娘略一犹豫,乃朗声把出走时遇大海龟指示,迳赴雪岭,得神猿之助,险死生还,几经艰维,始获前辈高人浴风子遗笈,得列九龙门墙,刻九龙嗣祚已绝,她乃顺理成章,掌执门户,为浴风子隔世再传弟子等等始末详情,告诉了在座群雄。

直至秋娘把经过说了,众人才知她改投别派,原来有此一段奇缘。南浩、南琴想武林中确有因义易师的事,想起方才对秋娘斥责,心中也觉难过,乃向秋娘道歉,至是,才和好如初。

过了一阵,才听南雍喟然道:“如此说来,秋娘师妹此生已为九龙门人啦!”

秋娘苦笑道:“这也情非得已,幸先师有各位师兄师妹,俱是武林英才,后继不虞无人,光耀龙形门楣,指日可待,也不在小妹一人,但愿尔后龙形、九龙两派永结挚好,此乃小妹私心所期。”

南雍苦笑道:“秋娘师妹误会了,愚兄意思,并不在此。

你改投别派,既有隐衷,本门怎能不予谅解?”

他稍微一顿,又道:“只是本派掌门一职,要找人继任可就熬费周章了!”

秋娘黛眉一挑,问道:“师兄这话怎讲?”

南雍应道:“愚兄早就说过,我掌龙形一派门户,不过从权,本待等师妹到来时推位让贤,不料你已成为别派掌门,势难兼摄,是以有此感想。”

秋娘笑道:“那么二师哥掌执下去好了,何必要找人继接。再说师哥素孚众望,怎地忽然遽萌退志?”

南雍不答,好半晌忽对玉箫郎君道:“大哥有何意见,但请赐教!”

玉箫郎君已知其意,呵呵笑道:“掌门弟弟,你又来了,是不是又旧事重提,要愚兄继长本门?”

南雍苦笑道:“大哥,你忘了天姥所约,君子重然诺,言出必行才是!”

他透了一口气,又道:“大哥不是承诺过我,找到秋娘妹子后,便继掌本门门户?”

玉箫郎君应道:“不错,愚兄曾经说过,只是掌门弟弟要愚兄与秋娘妹子结为秦晋之好,然后才掌门户,于今秋娘妹子已改投别派,且矢誓修习武功,未必肯下嫁愚兄,要别派掌门为妻,也有不便!”

话声才落,只听葛衣人沉声一喝,道:“南宫化,你说的是什么话,如此荒唐,犹言痛改前非?”

玉箫郎君怵凛,嗫嚅道:“老前辈何故见责,但请赐示?”

葛衣人脸色一沉,说道:“武林之中,谁不知你与秋娘有染,你不和她结为朱陈,难道旧态复萌,要始乱终弃了么?”

玉箫郎君一听,急急避席谢过,歉然道:“不敢,南宫化只为秋娘妹子今为九龙掌门,结合恐有不便,且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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