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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爽吧，这是我的绝招。”惜晶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懂得多着呢，以后慢慢跟姐学。
马惜晶马不停蹄，第二天就给康康公司办300万承兑汇票，下几万件订单。谢经理有些奇怪，以往哪次回款不跟催命似地催她，这次是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马惜晶笑道，银行下月承兑卡严了，得赶政策前多办点。几天后，康康产品提价，她不费一兵一卒，净赚几十万 ，心里那个乐哟。
还有比她更高兴的，那就是侯业兴，他才是最大赢家，这次涨价给康康带来丰厚利润，巩固了它在｜乳业的霸主地位。侯家几兄弟想方设法吞钱，挖空心思并购，掌握着他们手中的股权越来越多。本来一个名副其实的“国”字企业，彻底改姓为“侯”了。这种情况很多，不知经济学家厉以宁、吴敬琏作何感想。
同时，侯业兴对一些重要岗位走马换将。拿下倔强的赵明成，任命妻兄苟占坤为总经理。两个弟弟分别当上华中、西南销售部长。谢军向来与侯业旺不和，没想到这个举止粗俗、斗大字认不到半筐的蠢货成了自己顶头上司。侯业旺早看谢军不顺眼，抓他个把柄，一脚将他踢下台，叫自己师弟牛大海顶上。那晚，在“浪高渔港”为谢军设的饯行酒，成为鸿门宴，表面你好我好大家好，实际心里都揣一把刀，各怀鬼胎，失落的、得意的、幸灾乐祸看热闹的。几人喝得面红耳赤，一言不合，抡把椅子就打起来。
这牛大海是侯业旺婶子的表姐的干儿子，也算是亲戚。比侯业旺多读两年书，小学毕业后，跟侯业旺一起学木匠。尽管二人技术学得不咋样，但酒量却进展不小。只要发了工钱，这个偷根生萝卜，那人打瓶散酒就痛饮起来。两人常叹，要是天天有酒喝，有萝卜吃，下辈子做驴也值得。
谁知世事难料，数年之后，侯家时来运转，老大侯业兴当了厂长、董事长，姓侯的全跟着沾光，老二老三成为副总，钱吃不了用不尽，侯家一跃成为莉州首富，个个穿金带银、高档车出入奢华场所。那天，牛大海正在木匠铺给人订床板，忽闻侯业旺让他去一趟。牛大海庆幸师兄没忘掉他，穿双破球鞋来到侯府。侯业旺见他还是那副熊样，扔给他一句话：生意不好做吧，快把铺子关了，到赵店当厂长去！牛大海一听，差点没晕过去。好象中举的范进，不记得怎么出的门。看见卖酒的，掏出十元大钞，拎瓶“尖庄”，到家只喝得天昏地暗，晚上跟老婆干了四把，直搞的老婆嗷嗷大骂：“日你妈！哪来的牛劲，比操你妹还卖力！”
牛大海知道这厂长来之不易，看见大学生光着膀子搬奶粉，差点没把满口黄牙笑掉：大学生算个屁！照样瞧我小学生的脸色！为无愧师兄恩典，他实行高压政策，哪个要是出点差错，轻则朝屁股踹两脚，重则当月工资玩完！工人们出生贫寒，找份生计不容易，虽然恨得咬牙切齿，也只有忍气吞声。
侯业旺见牛大海在厂里干的还行，对自己又送礼又作揖，甚为满意，把他调出那个山沟小厂，让他到大城市开开眼界。
那天在浪高渔港，幸亏“110”来得及时，否则，非出人命不可。牛大海捧着血脸去了医院，侯业旺有人护驾，只伤点皮毛，谢军被人跺翻在地，皮带、皮鞋暴雨般落在身上。此后，谢军的车子被扣，职务被免，移交司法，他的左胸一直在疼，但没人理他。谢军坐了两年牢，现在莉州御汉街摆夜市，和笔者说着说着，捂着胸口就骂：“你看，我的老毛病又犯了，这侯家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些年，他们造了多少孽呀，死一个侯业兴算什么，他姓侯的个个该剐！”
7、你争我斗
轰走谢军后，牛大海把助理袁木、财务主管张强叫到跟前，黄牙一露说：今后，咱仨就是一家人，有啥意见摆在桌面上，别藏着掖着，只要咱们拧成一股绳，手下人就好办。在业务员大会上，牛黄牙牛眼环视牛逼哄哄道：从现在开始，一切听从指挥，不管你有多长工龄，也甭提你什么大学毕业，我让你咋干就咋干，市场就是战场，即使是错的，也让它错到底，谁自作聪明，谁自讨苦吃！此言一出，众人哗然：根据康康的企业文化，看样这家伙来头不小。牛黄牙拍得桌子山响，大嘴怒吼：“不许嘀咕！下面我宣布几条规矩：一、即日起，前三个月工资暂扣不发，以备罚款。二、所有人员电话24小时开机，随叫随到，关一次罚款200……
袁木有些吃惊，没料到牛大海如此专横拔扈，把他在厂子里那套搬来了，跟着这种人，今后恐怕没好日子过。袁木看看张强，这位财务大臣沉着一副狼脸，不动声色，好象一切尽在掌握。张强外带奸相，内藏险恶，别说业务员对他敬而远之，就连上任经理谢军都畏他三分。张强对袁木喜欢笑脸相迎，看似关系亲密，实想赶人夺位，只是一时找不到把柄。
这时牛大海的讲话已接近尾声，他问袁木、张强还有什么要说的。袁木摇摇头，张强清清嗓子说，牛总工作能力在整个集团都是响当当的，向来以铁腕治军著称，希望各位脚踏实地、好自为之。牛大海阴笑道，明天我和袁木到星海公司，其他人各就各位，我随时突击检查。
星海公司是重点客户，年销售额占北陵公司一半，就是在全国经销商中，能让老总侯业兴记住的，除了武汉的胡菲菲，就是北陵的吕首归，所以没有哪任经理不重视的。牛大海听完星海公司的近况，让袁木和吕首归约好见面。
别看吕歪嘴生性风流，可在生意场上自有一套，面对前来造访的牛经理，他话说得很到位：感谢牛总对星海的青睐，希望您能一如既往地支持我们，彼此互利互惠，达到双赢。牛黄牙咧嘴一笑：星海在康康是挂上牌的，你吕老板是大能人，也够意思，这几年对康康做出不少贡献。我初来乍到，你可得替我捧场，今年北陵公司的业绩全靠你了，千万别让我丢脸。吕老板道：“这还不是您牛总一句话，我们就象康康的子民，对你们可谓忠心耿耿，前几天什么雀巢、伊利请我们做代理，当场被我拒绝，一将不事二主嘛！”老牛乐了，搓着一双黑手笑道：“这个好这个好，我最烦那种吃里爬外的客户，利用我们产品建立网络，又去卖同类产品，你吕老板是好样的，有原则、讲义气，不为钱财所动。
列位看官，你可信狗也别信这些奸商。两人讲得冠冕堂皇，心里却各打小算盘，想怎么从对方多捞点好处，说穿了，还不是为个“钱”字？吕歪嘴当然不会被他两句屁话灌晕，他还忘自己的宗旨，“是啊，我放弃代理，就等于放掉赚钱机会；不过我想，你不会让我做亏本买卖吧，我们仓库、工人都要钱，您看，是不是……
“吕总，你放心好了，康康绝不会让你吃亏。这不，我们老板最近要考察市场，哪也不去，就挑中北陵公司，只要你工作干得漂亮，你要多少，还不一句话。” 歪嘴边散烟边问：“真的？侯总什么时候到，我们得做好接待准备。”“也就是近期吧，我今天来，就是想和你们打个招呼，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歪嘴磕磕手里的“中华”，“这个好办，我市府、公安那边都有人，到时绝对按最高规格。”
晚上，吕首归在“好望角”款待二位。牛大海又喝高了，在回程路上，他红着脖子问袁木，听说星海的老板娘也是生意能手，还是个大美人，今天怎么没见着？袁木道，她常驻门面，办公室来得少。牛黄牙揉揉鼻子说：这娘们儿也很关键，改日得会会她。明天我到地级市转转，这边的事儿交给你，千万别给我出漏子。
8、宴会春情
袁木心想，你走得正好，自己正为生日的事发愁呢。那天姬佳欣打来电话，非要给袁木热闹热闹，理由讲了一车皮。袁木只好同意，在叫不叫牛大海上左右为难，喊他吧，大煞风景，都玩不开心；不叫吧，请同事不请他，面子过不去。他这一出差，自己倒解脱了。
生日宴选在“祝仙阁”，11月11日18点，宾客俱到，袁木让大家认识认识。介绍姬佳欣时，马惜晶笑问袁木：老实交待，和这位靓妹什么关系，好多人都没见过吧？吕首归鬼鬼祟祟地说，漂亮美眉哪能随便抛头露面，不过，我了解些内幕。姬佳欣刚要反驳，手机来条短信，看完之后，她笑得前仰后合，吕歪嘴盯着佳欣说，好玩的东西要共同分享，不能太自私哦！佳欣笑呵呵地问：“你号码多少，我发给你。”“13951X88666”马惜晶斜过身子边看边念：俺那旮旯比较穷，吃饭只能靠党，致富只能靠抢，老婆只能靠想！出门只能靠走，通讯只能靠吼，治安只能靠狗，性生活只能靠手！吕首归故作正经：袁木，查查谁发给小妹的，这可是少儿不易哟！朱发荣逗笑说，我估计你们肯定发展神速，要不，给我们助助兴，载歌载舞，说着打起亲吻的手势。袁木回头对李蔚说，嫂子，你看，这家伙不老实，回家好好教训教训他。李蔚睁着一双绿豆眼傻傻地笑着，朱胖子还想发表高论，袁木堵住他的嘴道，别怪我揭你老底，初三那年，你和同桌女…… 李蔚这下反应挺快，脸刷地阴下来。朱胖子慌了神，忙狡辩道，别听他胡扯！
“对，对，今天说话别当真，只求热闹又开心！”吕歪嘴附和道，“袁木，今天你说了算，你，寿星兼酒司令。”说话间，大家一起向寿星敬酒。姬佳欣阻止道：我说句公道话，今天虽是袁木的生日，也不能让他一人把酒喝完，大家相互碰杯，这样才好玩。“瞧，小妹多疼人，来，我先和你干一杯！”吕歪嘴接茬道。“这哪行，我是女孩，你是男人，要不，我随意，你干完。”“厉害！好，这个亏我认了。”歪嘴答完，半杯白酒下去。
这边朱发荣和袁木也亮起酒杯，陈林提议道：“今天难得一聚，吕老板、朱主任和自己亲爱的干一杯，给咱未婚青年作个表率。”佳欣鼓掌道：“对对对！给我们演示一下交杯酒，活跃活跃气氛。”朱胖子向吕歪嘴说：“你看，靓妹都要参观学习了，咱就当回老师吧！”在一片喝彩声中，李蔚和朱发荣的两只胳膊交织在一起。
朱胖子放下杯子道：“吕总，该你的了。”吕首归端起酒刚往口里送，忽觉喉咙奇痒，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酒洒在马惜晶身上，杯子也掉地上摔得粉碎。马惜晶厌恶地瞪他一眼：“你看你—”吕歪嘴毫不相让：“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吼啥吼？”袁木忙叫服务员收拾，马惜晶气呼呼地用湿巾擦衣服，吕首归也是一脸愤怒。
佳欣赶紧缓和气氛，她端起酒，和吕首归杯子一碰，“今天大家都高兴，碎碎平安，洒酒飘香，来，为我们的快乐同干共饮！”说完朝老吕甜腻腻地笑，直笑得吕歪嘴怦然心动，晕乎乎举杯就喝，笑着坐下来。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吕首归看下来电说：“德州的霍英明又来找事，你们喝，我到外面接电话。”说着，耳朵贴紧手机出了包间。马惜晶斜瞥他一眼道，咱们继续，别管他。不一会，吕歪嘴神色凝重地进来，冲大家打手势，“不好意思，这家伙现在到北陵了，非要我过去，你们慢慢玩。”马惜晶不以为然：“什么事，急急慌慌的？”歪嘴陪笑道：“还是上次发错货的事。”马惜晶抓住他的夹包：“明天再去，他能劈你！？”歪嘴侧脸望大家：“你们看，她管得是不是太紧点？”屋里人大笑，有人说，吕老板，这是你的福气，结婚多年还这么恩爱，嫂子一刻也离不开你呀！袁木道：马姐，吕总有事，你就让他走吧。马惜晶这才松手，吕首归冲她一瞪眼：“别顺着鼻子往脸上爬！”又转脸朝各位笑笑：“你们尽兴，我先告辞。”马惜晶越想越不对劲，收拾衣物，随后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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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发荣说，今天也喝得差不多了，我建议咱们到此为止，干掉杯中酒，我请你们卡拉OK，怎么样？“Very good！”佳欣一脸的灿烂。袁木心中窍喜，悄声问她送自己什么礼物，姬佳欣神秘一笑：天机不可泄也！
从歌城出来，袁木把佳欣送到小区门口，看着她轻盈的背影，他急不可待地拆开包装，是套三枪内衣，袁木兴奋地差点蹦起来，拿起衣服闻闻，是她身上那种香水味，一股蜜意袭上心头。
回到住处，袁木倒在床上，佳欣轻柔的歌声在耳际萦绕，想起那首“明天就要嫁给你啦！”，袁木两颊不由得一阵发热。朦朦胧胧，佳欣带着甜美的微笑飘然而至，她含情脉脉，红通通的嘴唇一翕一合，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