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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两人尴尬的气氛不断延续，直到舞台那方猛然响起成熟的女声。
小雨微微抬头寻找声源。
迎面而来的是一副清秀却冷酷的面孔——
那女子手拿吉他，一身庞克的打扮，上身是黑皮外套，下身是红得刺眼的方格短裙，长发高高束起来。
小雨还没从刚才一声哥回神之时，她已经冷冷地说道，“你是来应聘的吗？”
“嗯。”她咬咬唇，点头。
动作稍微重一点也会勾起剧痛……
不料，对方居然傲慢地扫视她一眼之后便发现了——修长的手指直接摸过她脖子上不易被看到的红色痕迹。
小亭微皱眉头。
她瘦弱而洁白的脖子上已然受伤，虽然没有大碍，但也脱了一大块皮。
浪此时也注意到了，未等他开口询问——
“哥？！你看你做的好事？！”
小亭从地上狠狠地抓起抹布，丢到浪身上。
小雨不好意思地低头。
刚才浪突然发怒扔抹布时，粗糙的布狠狠地刮过她的脖子，马上就刺痛了她。
只是……要她怎么说出来呢。
浪恨不得立刻把抹布，不，应该是把自己撕开两半。
自己居然亲手弄伤了她！
他咬紧下唇。
小亭冷漠地扫了他一眼，然后转向小雨，“你到我的房间去，我待会去帮你上药。”
“那应聘的事……”
“你已经是我们蓝调的一分子了。”说到这里她微微一笑，拍了拍小雨的肩膀，“快去吧！”
小雨回她一个清灵的笑容，转身迈开脚步时毛茸茸的头发微微闪烁。
……
空荡的酒吧，炽热充斥的吧台。
浪不知道什么时候随手拿起了玻璃杯，用那条可恶的抹布用力地擦着。
小亭从吧台下方找到药箱的时候用眼角瞧了瞧他。
“喂，再这样擦下去，我的酒吧就要关门大吉了。”她开玩笑般地说。
浪依然用力揉搓着。
小亭深邃地看了他一眼，可那丝深邃只维持了一刻便消散无影，她捧着药箱打开吧台的小木门，在嘴边低咒，“爱情白痴。”
浪停止了愚蠢的擦拭。
“我是爱情白痴没错。”
在小亭正要关门的一刻，他突然戏谑地笑起来，并伸出被黑色紧身衣捆绑得瘦长的手，“那就让我帮她上药吧。”
“不可以。”小亭很淡定地看着他。
“为什么？”
她似乎听到笑话般，自吧台外渐渐靠近浪的面孔，嘴边的话语像咒语一般。
“因为你一看到她，就会变得不正常。”
浪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只有在她面前，再变幻莫测的调酒师都只剩下一种表情，一个状态。
苍白……裸露。
“那你为什么要把她招进蓝调？这样我就有机会天天不正常了。”在沉默片刻后，他又不服气地补上一句。
第8节：零点零零的距离（4）
正准备上二楼的小亭停下了脚步。
她缓缓转头。
而这次，短短的一句话真的成了他耳边的咒语。
“因为不正常的你，会因为见不了她而发疯。”
……
那个她经常依偎在他怀里的沙发在夕阳折射下显得特别温热。
她捧着今天收到的巧克力，笑脸盈盈地蹦到那上面。
“哇，今年生日好好哦！不仅我们班的男生，连隔壁班的班长都送礼物给我了呢！”她满心欢喜地打开其中一个巧克力，“而且都是我最爱吃的绿茶巧克力！”
他皱起眉头靠在沙发旁边不作声，也不坐下。
在美滋滋地吃完三四块巧克力之后，她才发现五官都皱在一起的他，奇怪地问，“小瓶，你怎么了？坐下来一起吃巧克力吧。”她拍了拍自己隔壁空荡的位置。
“不要！”他甩甩眉，“我才不要吃自己！”
“扑哧！”她一下子笑了出来。
那个水瓶绿茶的承诺居然转移到巧克力身上了。呵，他打算以后不碰绿茶吗？
她眨眨水灵的眼睛。
才不是呢！她的小瓶……小瓶在吃醋！
自己收到这么多男生的礼物，难怪他从学校回来的路上就一直闷着气不作声了。
“小傻瓜。”她嫣然一笑，把他拉到自己身边来，留有巧克力香味的手指抚过他的额头，
“你啊，就两个老毛病，如果改掉就完美了！”
“什么毛病？”原来自己在她心中还是有缺陷的啊，怪不得别人送她巧克力她都欣然接受了！哼！
她笑得眼眸亮晶晶，继续抚着他光洁的前额，“第一个，就是整天皱着眉头，这样多不好看啊！嗯嗯，我要把它都磨平！”
他微怔。
虽说要磨平，但她的动作是那么轻那么柔，如羽毛般轻扫过他的皮肤。
“第二个啊——”
她笑如灿花，“就是整天把拳头握着，这样很容易肌肉萎缩哦，嗯，看来我要施点魔法了。”她笑眯眯地摊开他的手。
随后——
如经过千百次练习一般，她爱怜地用自己幼嫩的小唇摩擦着他的手心，最后印下一个深深的吻。
他的脸刷一下红了。
当然，他也不会知道，当时她的心跳得有多快。
最后，她又如常窝在他的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躺下去。
一瞬间，仿佛他的眉再也不会皱起来，手也再也不会握紧。只有灌满甜蜜的心中还在微微酸化着。
她不知为何把炽热的小脸庞埋到他的腰间。
后来，他的耳畔只剩下她喃喃般的轻语——
“小瓶不仅是小雨的绿茶，也是我的摩蝎王子啊。”
所以，无论是巧克力，绿茶，还是糖果……所有酸的，甜的，苦的，都没有我们之间的距离那么完整。
零点零零，无限循环。
他的脸可以跟刚才和她分着吃的苹果比美了。
要是她不提，他还忘了自己是摩蝎座……要是她不提，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有多涌动。
如果有一天你遗失了我，千万不要到绿茶田找我！我会笑你的。
因为，只要你记得的话，你就应该守在苹果树下啊。
别忘了，你的酸甜苦辣，在我心中，有多甜蜜就多甜蜜。
我是用苹果般的健康环绕着你的摩蝎王子。
浪痛苦之前，甜蜜之中
好久，两人互相抱着，紧张和一张口就不知道说什么的气氛一直蔓延着。
毫无疑问，再次先张口的是她。
“喂，小瓶，帮我扔掉这里的巧克力吧。”
“嗯？为什么？”巧克力不是她的最爱吗？
“我要减肥！不吃了！”她斩钉截铁地说，随即又从他怀里抬头，脸颊通红而透明，“不过如果你买给我吃的话，我当然是胖一点也无所谓，因为就算我变了胖胖少妇，还有小瓶要啊！”
他一下子明白了她的用心良苦……她不要他无谓地吃醋。
夕阳那么红，映照的两个人似乎也红得闪烁其中。
在余光布满天际之前，他也还了她一个吻。
红润而颤抖的嘴唇，擦过她苹果般晶莹的脸颊——
第9节：距离是彼此的遥远（1）
零点零零的距离测试。
每一次放弃你的温柔，幸福搭配悲伤，痛是在我心交叉。
痛苦难以释怀，此刻我终于明白。
Kiss，Goodbye。
《KissGoodbye》BY王力宏
Chapter3距离是彼此的遥远
承诺如滴水穿石般，永远印在那年走来的路上。
天王星的距离，已然不是距离。
真正的距离，是你和我，分岔路的延伸和无尽。
来到蓝调工作已经一个星期了。
开始适应酒吧里惯有的时而冷清，时而疯狂的气氛。在五光十色中穿梭，其实是另一种追寻快乐的途径。
“小雨，”小亭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身后，“这是这个星期的工资。”她把一个信封递过来。
“谢谢。”小雨微笑。
“不要奇怪，”小亭脸色平淡，开始帮小雨收拾桌面上的杯子，“因为某人用钱像用水一样快，所以我才会一个星期发一次工资的。”
“呵呵……”
小亭说话总是直白。
那天她在台上，狂野地唱着ZOMBIE，个性随歌飞洒。
男孩的干脆利落，女孩的细心温柔，她好像都有。怪不得年纪轻轻，就拥有这间酒吧。
“喂，妹，你是在讽刺我吗？”浪坏坏地笑着，站在吧台擦着杯子，听到了小亭和小雨的对话。
“我亲爱的哥哥，我可是没有提过你的名字哦，别此地无银三百两！”小亭故意捉弄浪扬。
“呵呵……”小雨轻笑。
这对兄妹，真的一点都不合拍。
“喂，哥，你什么意思啊，你上次不是说发工资就请我吃大餐的吗？”另一边，争吵声起。
多莉双手撑着腰，嘟着嘴。
“喂喂，我可没说‘大’字，你听错了，这样吧，最多请你到KFC。”多尔毫不犹豫地还击。
“我不要！”多莉拿起一个杯子，看着就要砸向多尔。
“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小亭跑过去阻止多莉，把杯子抢了下来，低声自喃，“这种玻璃杯可贵呢。”
“呵呵呵呵……”小雨还是在笑，在这间酒吧里，笑声可以整天不断的。
多尔多莉就是太“合拍”，性格几乎完全一样，一天三小吵，三天一大吵。
“我不要！”
“我也不要啊！谁要请你吃大餐啊！”
“小亭，你快点阻止他们吧！”
“说得容易，你示范给我看看？！”
小雨放好擦干净的杯子，伸了个懒腰。
呵呵……
工作再累，也被他们的吵吵闹闹弄得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虽然经常吵吵闹闹，却过得很快乐。简简单单却能勾勒清晰的生活路线。
何乐，而不为？
何乐，而为？
她突然垂下眼睑。
自己曾经那么那么快乐过，那么那么幸福过，最后，又得到了些什么？
是一手鲜血坐在冰冷的地上？还是绝望地在太平间外等候？
如果幸福的开端预示着毁灭的伴随，那她宁愿永远不曾快乐过。
往事如尘又如冰，本以为是轻轻抚过，可一旦抚过，冰冷得揪心。
从黑暗醒来的一刻，她就选择了不再追求，也无力追求。
……
“喂，你在想什么呢？”浪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的背后，一脸灿烂笑容。
小雨挠挠头，把毛茸茸的头发揉得更乱一点，“没有啊。”
“还说没有？脸都成三岁小孩变成八十岁老太婆了！”他脸上清晰地写着——“就是这样。”
“你又怎么知道？”
只是随口而出，可语毕后他的表情却变得多样化。
“因为我无时无刻都在看着你啊。”
少年捧着自己的脸，靠在酒吧的高台上，零乱的头发似乎沾了稚气，倨傲的五官成了小顽皮的求饶。
小雨微怔，随即一片红晕浮上脸颊。
差点忘了自从那天他暧昧地发火之后，她就很怕跟他两人独处。
脖子有点点抽痛。
她拿起抹布，向另外一张离得较远的桌子奔过去。
嗯，擦桌子，擦桌子！
“小雨——”他果然叫住了急忙逃开的她。
第10节：距离是彼此的遥远（2）
她不得不转身，不过头下意识压低。
浪那天的最后一句话，让稍微害羞的她更加无处可逃。
眼睛，只能直刷刷地傻眼。可是，那怎么能用傻眼形容呢？
应该说是疾速冲击吧。
“别忘了，我说过要追求你的哦！我说到，做到。”
浪，
不是我说你啊，你那天突然说出来的话还真怪吓人的哦！
而且那些话……以前不都是我经常说的吗？
不要抄袭哦！Stopcopyingme！
好了，吵闹到这里，要说正事了。
对不起——
为了我，你连从前最不屑都甜言蜜语都学会了。
（哼，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我，不过还是说！）
不过，你说起来比我说得还好听呢！
好想再听一次哦——
不过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我已经每天跟你说一句对不起了，你还是不回来吗？
你的小雨思念进行无限时
下午……秋色苍穹，尽头是枫红一片，可枫红之余，枯叶的旋转依然在空中飞舞，校道，校舍的走廊，零碎的几片黄叶，与红色两相成影，视觉红黄交错。
枯叶零落教室门口，轻轻一拂，无人注意。
天文系，五室。
门口用卡纸贴着——天文兴趣班：天文学者的心理。
课室内，寥寥几人。
“咳咳……”大眼镜老师站在讲台，清了清嗓子，“各位同学好，今天是兴趣班第一天开课！”
“哇，怎么又是这个老太婆教？”讲台下，纤在小雨耳边低语。
“呵呵，别闹。”小雨一向学习认真。
“不过这里真的很简陋就是了——”浪扬的声音在身后传来，他用手抹过桌子，“看，桌子上都是尘。”
“再配上这个黑框眼镜妖怪，简直像掉进了时间黑洞。”多尔也插了一句。
“哇哈哈哈……”四人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安静！”大眼镜老师听到他们的玩笑，有点生气，用长尺拍了拍教坛。
“好，都别闹！”小雨虽然想笑，还是忍了下来。
课室本来人就少，加上没人讲话，就静得连针掉到地上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