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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会十二点整-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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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天的心搞得门开心眼花撩乱,她再不抽个空呼吸新鲜空气,骑单车做做健身运动,也许不用多久她也需要挂号看医生一一精神科。

“是值得同情,不过星期三下午你应该有门诊吧!怎么还有时间出来溜达?”

她的话可信度得打个折扣。

“跷班。”门开心理直气壮的说道,不见羞色。

“跷班?”她可真敢呀!“那你的病人怎么办?叫他们慢一点生病?,”

失笑的湛薇薇抚着将军鲜艳的羽毛,打趣地消遗店里的常客。肩一耸,门开心不以为然地学老板娘摘下一朵缕斗菜放在手上把弄。“医院没有我不会倒,何况心脏科医生不只我一人,我把他们全转给有个啤酒肚的牛医生。”

“真狠。”不知是谁压榨谁,她的日子过得真惬意,了无烦恼。

“哪里狠了,上次他带小老婆去吝里岛度”蜜月“是我帮他顶的班,现在我不过还给他而已。”要是她那时就知道所谓的医学会议其实是偷腥,她一定自掏腰包带他老婆越洋抓奸。

想起这件事她就呕,她竟成了破坏人家家庭的帮凶,而且还累得像条狗似,好一阵子没做开心的事。

“呵呵……别把火气出到我身上,小心你的拳头,待会到海厨房喝杯咖啡吧!

我们新推出一种茶叶饼乾,酥酥脆脆很爽口,嚼起来很香。“

“是吗?等我绕完这一圈就去,我和我家那个约好了在你店里见。”他忙,她也忙,一个忙着抓人,一个忙着救人。

“任检察官?”她问道。

门开心不雅的咧嘴一笑,“除了他还有谁,你不会鼓励我换男人吧?”

虽然没人看好他们,老以虚有其表的大野狼和火爆小绵羊之词取笑他们,但是谁鸟那群无聊鬼,他们过得开开心心就好,准都别来打扰。

“不,我还想多活几年。”不论是甜美如她的小提琴美女,或是壮硕如黑道大哥的检察官,她一个也惹不起。

以和为贵是做生意的根本。

“没志气,亏你门口还种了一棵挂满纸签的紫荆,还有让人愿望成真的石碑,我认为你该去许下个心愿,让你的这里不打结”她指指她的眉心,模仿美人蹙眉的愁态。

微微一怔,表情恬柔的湛薇薇回以淡笑,“子虚乌有的传说你也信吗?”

她的眼睛看向迎风摇曳的美丽花田,视线却像越过千娇百媚的花儿,飘向更遥远的天空。

那片蓝,是她心中的海洋。

也是她去不了的地方,因为她不是水手,没有追逐海浪的热情。

“为什么不信,我不就是成功的例子?”门开心自傲的眨眨眼,按着脚踏车把手上的车铃代替鼓舞的笑声。

摇着头,湛薇薇明媚的眸中蒙上一层暗影。“爱情有如国庆烟火,只在刹那问灿烂。”

烟花燃放完了,光亮也跟着熄灭,只留下为人垢病的垃圾,让清洁大队扫上一整天。

“悲观,爱情是盈满的月,虽然它会随着潮汐而改变,但它永远都会在,只是你有时会看不见而已。”或是故意忽视了。

她笑了,笑得令人感到哀伤。“门医生真乐观,祝你幸福。”

湛薇薇最后一句话似在对自己说,她望着远去的单车收起礼貌式的微笑,低头抚摸粉紫色的小花,她想了它的花语叫坦率,是法国人眼中的圣母手套。

挂满纸签的紫荆树真的灵验吗?愿望成真的石碑能带给人多少希望,在许多年前她便知晓爱情是童话,它无法生存在现实人生中.

沿着小径走回海厨房餐坊,她习惯性地拿着刚摘下来的花朵,脑海里什么也不想,她不愿停在过去的记忆里,当个被时空遗忘的过客。

唉!她才二十七岁,心却衰老得有如七十二岁,她不知道日复一日的生活有什么乐趣,总在天亮的时候醒来,然后等待晚上十点打烊。

她的人生目标在哪里?她轻慨的自问。

“别难过……嘎呀!嘎呀!情人的眼泪是珍珠……嘎呀!嘎呀!想哭就到我怀里哭……嘎呜!嘎呜一一眼泪是珍珠……眼泪是珍珠……眼泪是珍珠。”

红色的尖喙轻啄湛薇薇微卷的长发,似通人性的鹦鹉在她颈边磨蹭,撒娇地以翅膀拍了两下,好引起主人的注意。

“将军,你在安慰我吗?”那天,他走出她的视线,而它却走入她的生命。

“嘎呀……嘎呜……哭,很丑很丑,湛苏苏是大笨蛋,啊嘎……啊呜……裴向晴是大猪头……呜……呜……我要哭……啊哭……”将军很神气的抬起下巴,模仿某对老是互相叫嚣的欢喜兔家。“呵呵……你的歌声真难听,别来残害我的耳朵”天时!它学得好像。

它不满地用爪子扯扯她的头发。“好听、好听,将军会唱歌,我是大明星。”

“别被捉去当烤小鸟就不错了,制造噪音可会惹人嫌”没毛的鹦鹉光秃秃的一身肉,八成会感冒吧!

“不是噪音、不是噪音,我有美妙的歌喉,不许烤小鸟,嘎呀!嘎呀!”它气呼呼地跳上跳下,展翅一飞停在紫荆树的枝干上。

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她的心情为之轻快地发出甜脆的笑声,有了将军逗趣的陪伴,她想伤秋悲春都难,它是她心灵最佳的抚慰。

一如以往,她将花田中采回来的花儿放在石碑上,沉默不语地想起妹妹和艾儿那两个宝贝蛋,满脑子胡思乱想地猜测底下埋了个人。

是天真,也是愚不可及、不过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石碑罢了,一位远在希腊的友人送她的礼物,希望她睹物思人,勿忘曾经共度的时光。

年轻的日子是不怕挥霍,除了学了一手精湛的地中海料理外,她还经历过不少有趣的事情,结交各式各样的朋友充实她的旅程。

她去过日本的北海道,喝温牛奶泡汤,也到过爱斯基摩人的故乡,一年当中有一半的时间处于黑夜,她学会生吃冰冻的鱼肉。

还有雪乡之国瑞士,雪融后的阿尔卑斯山有如清纯的牧羊女,赶着雪绒绒的绵丰上山吃草,镶白的峰顶是终年不化的帽子,引人投入山的怀抱。

回忆是美好的,却也有伤心的一段,不论是好是坏都灶她的过去,人在成长的过程中总会失去什么,而她刚好遗落了一个心。

若问她石碑下埋了什么,她会说是她那颗已然枯萎的心,她想试着种在泥土里,看能不能抽根发芽,长出一颗全然新颖的心。

湛薇薇伸手碰了碰刚挂上去的纸签,一片半黄的树叶由枝哑脱落,飘落在她张开的手心上,一条到底的感情线横过手掌。

“我找爱丽丝,她在哪里?”

蓦地一道男音从背后响起,仿佛没听见的湛薇薇以指轻轻妪去叶片上的虫卵,放在唇边轻轻吹奏属于树叶的歌声,双眼微闭。

“不要让我再问第三遍,爱丽丝人在哪里?”对方又问,显得下太和善。

声音一停,她握着黄叶的手轻颤了一下,头未回的说道:“爱丽丝梦游仙境了,你要找她得去问老是看表的兔子先生。”

她是坏心眼的黑桃皇后。

“你敢要我?”他一把捉住她的肩,用力地扳过来面对他。

“不,我只想当个时钟,滴滴答答地提醒人们不要忘了正午十二点的钟响。”

第三章

她失约了,正午十二点的约会,在威尼斯的街头。

或者说她根本不想赴约,呆坐在小公园的秋千上喂着不怕生的鸽子,什么也不去想的撕着面包屑,重复相同而枯燥的动作。

那一天,天好蓝,晴空无云是个好天气,三三两两的游客跟她一样喂着鸽子、晒着暖暖的阳光,嗅闻来自地中海的空气。

笑声连连如盛开的花朵,一朵接着一朵似会传染,环绕在她的耳朵旁,却始终传不进她的心底。

欺骗是一种毒药,对于爱情而言。

它会腐蚀信任、酸化深情,瓦解最后一丝希望,让高筑的金字塔在一夕间崩垮,使情人的厮守转眼幻化成泡影,随着品透的泪水渗入地面,死寂如尘土。

石碑下埋葬的是她湛薇薇的尸体,在被伤透心以后,她决定将自己压在石头底下,关闭心眼不再相信爱情的谎言,任一寸寸的湿泥将她覆盖,人也停止呼吸。

“你就是爱丽丝?”

望着那双毫无感情的蓝眸,她的嘴角往上弯成半月。“爱丽丝是童话里的人物,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我卖的是餐饮而非故事书。”

他不认识她吗?好个专横的陌生人。

“相片中的女人应该是你没错,你去过义大利。”这是肯定而非询问。

传真来的相片有些模糊,那是火场中唯一不属于瑟米夏和父柏格两家族的人,也是少数被保留下来,未被火焰烧尽的半截相片。

相片背影写着爱丽丝与XX摄于伦敦,焦黑的字迹难以辨认,人也因为烟熏的关系变得蒙胧,隐约可见是一名长发的东方女子。

他们用了很多方法意图使相片还原,并透过各种管道追查照片中的女人下落,他们查到她曾在康乃尔大学就读半学期文艺复兴,而后去了法国,最后线索中断于加拿大的冰河。

没想到她在周游列国后,最终的落脚处是自己的国家,他太低估女人的狡猞,最不可能的去处往往是聪明人的终点,她回到出发的原点。

“如果我说没有,你要用狮子的勇气鞭打我,还是以稻草人的心感化我。”她的语气有着尖锐的讥意,似在发泄心中的不满。

“牙尖嘴利,女人最好学会温驯。”顺从是她们的天性。

“你说的那个人是舍妹,她是杂志社的采访编辑。”她牙口很钝,咬不动牛皮。

“不要在我面前玩任何花样,”西西里之光“是不是你拿走了?”她是最可疑的嫌犯。

因为那张残破的相片中,疑似“西西里之光”的物件正戴在她胸前。

“什么是”西西里之光“,很抱歉我所不懂。”她以为自己不会心痛,但她错了。

看着那张刀镌的峻脸,不愿回想的湛薇薇深吸了口气,转过身打算离开:

“站住,我准你走了吗?”狂妄的东方女人,简直不知死活。

她回道:“在台湾有一种东西叫法律,也许你的知识还不到理解警察是何意义的程度,但通常我们只要拨打一通电话,明天你的脸就会出现在各大报的头版。”

男人的心一旦变了,就有如毒蛇猛兽般凶恶,不念旧情地朝你一扑。

“你敢威胁我一一”哼!的确有胆识。

“麻烦你别站在紫荆树下,那会让你显得面目可憎,兽形难遮。”对情人的期许?真是一个笑话,满树的纸签都在嘲笑她的愚蠢。

洋紫荆的花语是背叛。

面色倏地一冷的德烈嘉斯迅速擒住她的臂膀,稍一使劲往后扳。“没人可以在我面前放肆。”

“你……啊!放手,德斯,你抓痛我了。”可恶,以前那个把地宠上天的男人哪去了?今日来了个修罗。

“你刚叫我什么?”蓦地一怔,他的脸上出现短暂的迷惑。

“你不会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吧!法国艺术学院最受欢迎的年轻讲师。”而那是她错误的开始。

“你……认识我……”愕然的松开手,他的神色由凶恶转为困惑。

她认识他?

为什么她会认识他?五年前他的确担任过法国艺术学院的讲师,讲授文艺复兴时代几位当代名人的专题研究,他的学生各色人种都有,唯独少了东方人。

他不认识她,一点印象也没有,但由她澄清的眼昨中,仙看见他在她眼底的倒影,他似乎可以感觉、她不只认识他。而且还对他十分熟悉。

熟到她知道他身体的每一寸。

“不,我不认识你,德烈嘉斯·瑟米夏不会有冷如寒夜的瞳眸、残如枭鹰的狠绝, 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с○m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他已在她心里死去,躺在长方型棺木里。

“我们交往过?”是她吗?总在他脑海中浮现,却始终不肯让他看清她长相的女人。

水眸微漾波动的湛薇薇紧抿双唇,以看陌生人的眼神投以一视,“你想太多了,先生,我们毫无交集,你是水滑过的波浪,我是云层里怕羞的明月,我们从来就不是朋友。”

她矢口否认的划清界线,不让过去的阴影再度控制她,人不会在同一个转弯处跌倒两次,他既然可以装作不认识她,她又何必厚颜无耻的巴上他。

他已经不是她能倾心的男人,在爱情的坑洞里她跌过一个大跤,那伤够她舔舐一辈子,她永远会记得他是如何负了她。

爱过他,不代表她会爱他一生一世,当爱情的颜色起了变化,那也是到了终止的时候,恋眷不放的一方只有受苦的份。

“为什么我不相信你的说词?!”她在说谎,她的眼底充满憎恨。

“那只能说你生性多疑,不在我负责的范围内。”她做出请慢走的手势。

德烈嘉斯看着她不着痕迹地轻揉发肿的臂膀,一股心疼莫名地由心底钻出。

“我帮你看看你的手……”

“不要碰我,你有多远就给我走多远,别在我面前出现。”一向冷情的她反常地愤而甩开他的手,痛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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