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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庄-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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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觉,龚晓跃放下杯盏,左手轻轻摩 挲了摩 挲右手背,

他何尝没迷上这被咬得又疼又痒的滋味?只不过———“大器晚成”,冷不丁这四个字就蹦进自己脑壳里,挥之不去。

胡来,是自己一直敬佩的人物,是兄弟。现,“器”以成。且,完全自己打拼而来。

郑井,你再怎么看不惯他,可他的真板眼你不得不服,医术精湛,在军中享有盛名。

韩应钦,白鹤筱,更不得说,家世显赫,可细数个人经历,全靠真才实学。

就连那个沈迦离,———也是国防大学天才少年一枚。

回头看看自己———龚晓跃不想用“自卑”这样的词汇形容自己,可客观想来,确实一无是处,落于人下。

都有祖辈荫蒙,可最后赢得一席之地,还是得靠自己。

确实不能这样得过且过下去了。犰蚊子那小 嘴儿,你把手伸过去,相信她还是会咬你一口的,只是,这滋味,总有到她越咬你越浅的时候,———龚晓跃算也看出来了,犰蚊子是个会挑队伍的,没板眼,她最后也会瞧不起,看不上,颇为势力咧。

龚晓跃淡淡笑起来,没想,一个自己一无是处的女人,到有了“激励他人成器”的作用?当然,队伍多了,优胜劣汰,也应该她挑花眼。

这就是龚爷灵滑之处了,与其现在岔一杠子进去,慢慢慢慢显出自己的不堪,不如,先强盛起来,到时候强势回归,不丢脸也符合龚爷撒野的性子!

其实,细瞧,这灵滑之处又怎得不隐隐显大气呢,到底世家子,也到底还是自尊心强,最终,还是个傲气孩子。再喜欢,舍得了一时,看细微处明明白白。

高教授随后在首长会见时见到的就是这么个年轻军官。他并不认识他,可他主动过来与自己握手时,那份隐隐的灵气,

“高教授,我刚才仔细听过您的发言,确实,立德和立功立言不是一个层面上的问题。往严肃了说,立德是后两者的前提,德不立,事功文学都无以立。往实际了说,立德是扯淡,横看成岭侧成峰,什么是德?往开了说,都不容易。——”

龚全志首长在旁听他这混账儿子一言,都暗暗心惊!好嘛,俺们家晓跃也有这样“烨然若神人”的时候?!

殊不知,这是他这混账儿子“长远计划”的第一步,先给犰蚊子的爸爸下降头,叫他对自己留有深刻印象。

我要出去“长本事”了,再回来之时,会叫那蚊子把自己咬得又深又痛,也能叫她疼进心里去———

啧啧啧,心聪与心机并存,高犰或隐或显淬炼着她的队伍,也许,“十一观音”相是妄言,可这一命数确实真真实实地改变着各路王侯的终生命运。

国防大学那边,高教授惊赏,龚全志惊惑,而龚晓跃暗暗为人生铺路之时。这边,衙内还在有滋有味品着荷兰妹妹的歪理哲学。

“————元朝权臣伯颜家养了一条狼,就是他当儿子一样养大的侄子脱脱。脱脱为了上位怂恿元顺帝干掉了自己的亲大爷。当然这条狼自己也没好下场,被元顺帝药死了。所以,老师们,咱们要吸取惨痛教训,看准是个苗子了,也要悠着劲儿培养,不能一口喂成个大尾巴狼了。———”

荷兰激情澎湃,引经据典滴,下面的老师真还频频点头!

衙内也点头,她主要是赞赏荷兰的每个“引经据典”都很准确。正韵味儿时,手机震动了,

衙内从口袋里翻出来一看,是她伪爹的号码。弓着身子从小礼堂里出来,

“喂,”站门口一接起,

却,

不是她伪爹那不温不火的声音,

一个男人焦急地,

“是犰犰吗,你知道白主任药放哪儿了吗,快拿到雍和宫来!!”

犰蚊子被蜇了一口,因为搞糊了这两个关键词,药、雍和宫,有必然联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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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正宗格鲁派传人妙吉祥,自然明了雍和宫的地位。

这片“龙潜福地”适于梦游,特别像她这样一直梦游一样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眼中不为人知的角落,燃烧着艳 丽的火焰,就像雍和宫琉璃瓦上燃烧着的晚霞。瓦上是yu望,瓦下是伟大。

白鹤筱那晚把她领进家门第一件事就是指导了她自己的药放在何处。小少也有可爱之处,既然领回个“大闺女”,就得当救命稻草用,你以为“叫她送终”这话真说着玩儿的?指望她养老救急哩。

高犰匆忙赶回家取了药,门口,小少的办公室主任方启亮早已在门前迎接她。刚才,正是这位大叔匆忙打的电话。

“喏,这是药。”犰犰把药递给方启亮,

方启亮也没接,却是很为难样儿,“你一块儿去,把他接回来吧。——”似乎欲言又止,

犰犰也干脆,药揣荷包里,上了车。她这段时间吃他的喝他的,人把她伺候得不错,理应去关怀一下。

车上,犰犰好奇地问方启亮,“是上次住院的旧疾犯了?”

“嗯。不过,诱 发的。”方启亮如此精油的官场人物,怎么犰犰觉着他今天说话这么艰难,好像特难以启齿。

可该问的她还问,“什么诱 发的?”

方启亮停了下,“chun药。”

人家到底是官场老油子,既然被逼着说出来了,也就很平淡了,接着说下去,很稳重,

“这都是下面一些人瞎琢磨,你现在也该了解他,他,他其实不好这个。可一些人总听外面传的,瞎搞。雍和宫,佛门清净地,他本去上柱香的,不过就多问了句,有更适合女人用的佛香吗,下面人就会错意了,以为小少又喜欢玩佛门禁 忌了——”

犰犰听着,眼睛望着车窗外,耳朵根儿都是红的。没别的,她就是想到鸟她自己,她玩过多少次“佛门禁 忌”了?———

当听到“chun药”时,犰犰心就一跳!chun药与雍和宫联系起来,真是百般销 魂呐——

可当引入雍和宫深处万福阁中时,——撩起明黄帘,外殿,她看见一个女孩儿。

短发,独自坐在大红立柱边,整个身体包裹在深红色的大喇嘛袍里。不远处,站着几个工作人员,似乎监视一样盯着她。

犰犰走近些,才看见女孩儿脚边有烟蒂,她手上还夹着一根。

女孩儿漫不经心抬头看过来,却是正好跟高犰好奇看过去的眼光碰撞!——犰犰觉得这女孩儿真漂亮,眼睛里桀骜不拘,很有个性。那女孩儿望见她,却是一愣,——犰犰跟着方启亮进去内殿了,她是没注意,女孩儿的眼睛一直望着她,眉头轻蹙起来,好像在回想什么,——

这一进来,犰犰望见这满地凌乱的蒲团,再看看蜷缩在佛床上的白鹤筱——犰犰感叹,七世达 赖 喇嘛当年敬献这尊迈达拉大金佛时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佛眼下会躺着这样一位倾国倾城的古怪妖孽,被chun药磨 折,散发着新鲜 鬼 魅的yin态,却生生被心中的极厌感摧残,———

车里,方启亮已经跟她说了,这次是真把小少搞烦了,他把十根手指都烫伤了,就为保持清醒!

犰犰一进来,佛床上蜷缩着的男人像感应了一样轻轻睁开了眼,

“药呢,”

他这一吭声,犰犰才感知到他人好像还在隐隐战抖,声音微嘶哑,人裹在一床大佛被里,藏花团簇,更显脸色苍白,眉间一点 媚 红!

犰犰忙走过去,从荷包里掏出药倒在手心里微弯腰递给他,“喏,”

他伸出手想拿过药,——犰犰看见那黢黑的手指尖儿还在隐隐抖,哪里拿得住药?———犰犰侧坐下来在床边,手凑到他唇边,把药送他嘴里含住,心里直叹,这孩子这次毁的不成名堂鸟,十指连心,为了这一刻的清醒,手指尖儿烧成这样?显然,已经简单处理过,不过,肯定疼的揪心!

吞下药后,他撑着手肘就要起身,犰犰忙按住他肩头,“你这样走得了?等等吧,叫救护车,———”

他将她轻轻一呼开,微啜着气,好像耐性已然用光,“你不想扶我就走远点!”

犰犰撅嘴巴,怪他不识好人心,不过,知道现在极难受的是他,就迁就他吧,

犰犰又凑过去,酱个他的小答应跟他把被子裹好,他里面估计没穿衣服。衣服摆明都甩在那边地上嘛。

“你打外面那小姑娘了?”她还问,

他阴沉着脸,身体依然像打寒噤一样不停隐隐颤动,被犰犰环抱着扶着一点点往殿外走,

短短几步路,又有人掀帘子的,又有人从旁关切护卫着的,犰犰又觉得好笑,说不好听点,这是小少“被强制”“嫖”了个怒气冲天,下面讨好的人都有点战战兢兢。

一出来,那女孩儿立即站了起来,有点想向他们走过来的意思,眼睛明明是盯着高犰的呗,可是却被工作人员误会,以为她还是要冲小少,忙过来揪住她,拽着她的胳膊。佛袍有些松动,隐隐现出女孩儿里面也同样什么都没穿,这一点点的窥见,就能想象女孩儿完美无瑕的身材——

“她怎么还在这儿!”

白鹤筱看见她一眼,———哎哟喂,就像看见那超级恶心的啥东西,厌恶到极点!

犰犰本想多看那女孩儿几眼,这么美丽的尤 物,他都不动心?——却,这个时候,————犰犰真信了他的邪!!——他突然一作呕,竟然真吐了!!———吐出来的全是清水——

犰犰忙去拍他的背,那些工作人员也顾不得惊讶了,忙把那女孩儿连拉带拽地拉走了,女孩儿走时,还一直回头看犰犰,——

犰犰边拍他的背,她自己都有些呆愣,真能恶心到这个程度了?

“完了完了,你这病不轻啊,都这样了?你是不是打她了?你这么恶心她,——”

“你能不能闭嘴!”小少已经有点被逼到底线了样儿,她还在一旁嘚嘚嘚。小少低吼她。

哪知,这神经病蚊子又揪心又cao心的,竟然抬手狠狠按了下他眉心那个红点儿,

“太yin伤身,可是你这太素,也伤神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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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的身边人也都知道犰犰是谁,又都深知小少重隐 私,严重洁癖,于是,犰犰亲自开车把他接回家。方启亮他们再开一层车远远跟在后面,看见犰犰把他安全扶进家门才离开。

咳,犰犰酱个人样儿啊,一进屋把他扶到床上躺着,又打热水给他擦脸擦身的,——也没什么好尴尬好害羞的了,现如今,他这么难受,———小少全身泛出一种媚红,就像那薄薄的皮层下桃滟滟的红,他还在轻轻战抖着,好像很冷,又好像很热,人是清醒的,可是因为难受,难免脾气大,又似晕晕沉沉,——犰犰给他擦身时,擦过敏 感区域,譬如,小 腹、大腿,他的手都会紧紧揪住被单,犰犰又过不得,他的十指全部起了小水泡,这一揪不更疼?

“我给你去请个家庭医生过来好不好,”犰犰倾身用毛巾给他擦额头上渗出来的细汗,

他侧过脸避开她的手,“不用,你出去吧,让我睡会儿。”

真是犟!

就见他又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向里蜷缩成一团。犰犰拿着毛巾站在那里直叹气,这是要泻的火,你以为睡就能睡熄火了?当然,犰犰也知道他肯定懂这个道理,就是太洁癖,宁愿这苦自己受着,也不叫任何人近他的身。犰犰也清楚,他要不是身上有刚才那女人的味儿,根本也不得叫自己给他擦身。

犰犰端着水出去了,轻轻给他合上了门。

可是,怎么放得了心?

他才吃过她带去的那药,那药说到底是止痛药,也许chun药诱发了他的骨疼,吃了那药后,阵痛过去,他才起得了身能被她扶着走出来。

你说,这是不是受罪?本身体弱,又被这样凶猛的yin药一冲击,———犰犰越想又越愧疚,他要健康人一个,扛也扛过去了,偏偏,这鬼门关前晃几道又都是她给的,———

这一想,犰犰是无论如何都坐不住了,就在她自己房里来回转圈圈,胡思乱想,

不就是泻火么,

用手?

再不济,用嘴?

神经病是个心里搁不住一点愧疚感的,只要他好受点了,自己牺牲点权当赎罪了!

她还直给自己打气,“哐当”像壮士一样把门打开跑出来了。

她先跑到洗手间,挤牙膏把嘴巴又好好洗了一遍,双手捧着嚯了一口气,嗯嗯,清新的薄荷味。赶着味儿没消,她又一鼓作气跑向他的房间!——

“砰!”酱撞墙的,她一把推开他的房门,伸手打开顶灯,后来又觉得顶灯太亮,她自己一会儿要做那种事,又觉得不好意思,把灯又关上,摸着去把他的床头壁灯打开。

她这闹得轰轰响的,他却一直还如刚才她出去时一样,向里裹着被子蜷缩着,

犰犰爬上床,屁 股撅着,脸凑到他脸庞,手去轻轻扒他的肩头,

“诶,诶,我给你弄出来好不好,”她现在是急于赎罪,啥脸也不要了,当然她也不觉得丑,就想尽快解决问题。

可他没动,她还撅着屁股,上边的睡衣随着曲线滑下去,露出皙白的腰 线,

她还往他脸庞上凑,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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