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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马霜衣-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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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之地多留,就此别过了。”

也不等玄皇教主回答,转身而去。

只听戒贪大师高喧一声佛号,说道:“庄主留步。”

庞天化缓缓回转身来,说道:“大师有何见教?”

戒贪大师道:“庄主请留下玉盒再走如何?”

庞天化冷笑一声,道:“老朽为此,连经恶战,用心无非是不让那桃花毒瘴,遗害世人,大师不通医理,要此何用?”

戒贪大师道:“非是贫僧不信任庞庄主,只因那玉盒既经那梅花主人指明送给老袖,老纳连盒中存物为何也未看过一眼,岂不叫武林同道笑话?”

庞天化道:“大师一定要看么?”

戒贪大师道:“非得过目不可。”

庞天化道:“好吧!”伸出手深入怀中一摸,登时脸色大变,呆了一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戒贪大师奇道:“庞庄主,有了什么变故么?”

庞天化道:“玉盒遗失了……”

梅花主人冷笑一声,道:“好做作啊!好做作啊!”

庞天化一顿手中的拐杖,怒道:“老夫既敢收起玉盒,岂能无胆承认?”

梅花主人呵呵大笑道:“如若那玉盒不在你庞庄主的身上,定然是在神州四怪,或是在那玄皇教主的身上;场中只有你们几人,难道那玉盒会生出双翅,飞上天去不成?”

庞天化究竟是阅历丰富的人,略一沉吟,立时按下了心头怒火,缓缓说道:“阁下用那玉盒,只不过是想挑起我们间纷争而已,其实那玉盒早已被你收回去了!”

他目光环顾,扫掠了群豪一眼,接道:“老夫之言或将不为天下英雄所信,但老夫愿和那梅花主人一同接受天下英雄的搜查,但得那梅花主人同意,老夫愿意首被搜查!”这番话说的掷地有声,不容四周群豪不信。

李文扬低声说道:“皇甫兄瞧出苗头了没有?”

皇甫岚道:“愿听高见。”

李文扬低声笑道:“那庞天化究竟不失为一代人杰,已发觉那梅花主人的阴谋,意在打击天下英雄了。那梅花主人原想凭几件稀世奇珍,挑起少林派和庞天化间的搏斗,却不料神州四怪横里插手,先和庞天化打了起来,致未能如他所愿,如今那庞天化已经恍然大悟,反来对付那梅花主人了。”

皇甫岚道:“兄弟还有一事不明,请较李兄?”

李文扬道:“请较倒不敢当,只要兄弟所知,无不奉告。”

皇甫岚道:“兄弟想不出那玉盒中放的是何物,竟然能使那庞天化先不惜和少林冲突,又和神州四怪动手。”

李文扬沉吟一阵,道:“玉盒中存放之物,除了梅花主人和庞天化外,只怕再无人能知,但想来定然是珍贵无比的奇物!”

只听那梅花主人冷然一笑道:“众目睽睽,都瞧着老夫未离原地一步,如何能取回玉盒?”

他说的入情入理,亦使人无法不信,一时间听得四周群豪有着无所适从之感。

但闻玄皇教主银铃的声音,传入耳际,道:“那玉盒此刻确不在庞天化的身上,也不是神州四怪取去……”

四周群豪数百道目光,一齐投注到玄皇教主身上,自从她和庞天化的赌胜得神州四怪之后,原本神秘的玄皇教主,又在群豪的心目中增加了甚多份量。她一开口,立时引得群豪全神贯注,鸦雀无声。

只听那玄皇教主接道:“那玉盒确已为梅花主人收回,诸位……”

梅花主人打断了玄皇教主之言,接道:“教主何以证明那玉盒已为老夫取回?”

这正是天下英雄最关心的事情,也是对那玄皇教主一次严重考验;如若那玄皇教主能够指出玉盒已确为梅花主人收回的经过,定将使四周群豪折服。

皇甫岚突然叹息一声,说道:那玄皇教原本是一个诡异淫乱的帮会,素为武林人物不齿,但看今日的玄皇教主,处理事情的卓绝才华,却似是一位大智大勇的武林人杰。”

李文扬笑道:“皇甫兄观察入微,常人难及,这玄皇教主确实正在凭治她过人智慧,在天下群豪之前,筑造他的领导地位。如若天下英雄都能听他的调度,或可安然的渡过那梅花主人预先布下的阴谋。”

皇甫岚暗暗忖道:“黄山世家,在当今武林中,声誉之隆,尤在各大门派之上,三代侠名,天下如闻,但这位承继黄山世家衣钵的少年英雄,竟似对那玄皇教主有着特别的好感,如以常情推论,黄山世家纵然未和玄皇教生正面为敌,但冰火不同炉,正邪不两立,也该是一个相互猜忌的局面才对,可是李文扬却处处推崇那玄皇教主。”只听玄皇教主高声说道:“如若我能指出你收回玉盒的铁证,该将如何?”

梅花主人佛髯一笑,道:“教主想必自负为天下第一位精赌之人,又想和老夫赌上一赌了?”

玄皇教主道:“为赌之道,虽也有胜有负,但总是强过那动手动脚的搏斗,如阁下有意,本教主权愿奉陪。”

梅花主人道:“但不知赌注为何?”

玄皇教主道:“自然是不能让你吃亏……”

梅花主人冷冷接道:“教主也未免太自负了,老夫何许人物,岂肯占你便宜,你先出注,老夫赌注,不在你之下。”

玄皇教主道:“我如赌你不过,就解散玄皇教,削发为尼,永不在江湖行走!”

梅花主人拍须沉吟了良久,道:“好!老夫如赌败在你的手中,愿为你玄皇教主下一位执事弟子,永听谴命。”

这两个在武林人物心目中,充满着神秘的人物,立下奇重的赌约后,顿起四周群豪的纷纷议论。

无人能预测到这场氰约的胜负,也无人敢相信他们能遵守赌约,但想到两人的身份,似又不会在天下英雄面前,毁去承诺。

皇甫岚果然觉到,紧旁身侧而立的李文扬,身于微微发抖,心中大感奇怪,回头一看,只见他顶门上汗水如珠,滚滚而下,不禁吃了一惊,低声问道:“李兄可是有病了吗?”

李文扬举袖拭去脸上汗水,笑道,“不妨事,受了一点风寒,咱们到前面瞧瞧去吧!”

皇甫岚一皱眉头,暗暗忖道:此人满怀心事,似是正为那玄皇教主担忧,看来他们之间,交情必非泛泛。

忖思之间,李文扬已向前挤去。

皇甫岚满怀疑忧,紧随在李文扬身后而行。

只见那玄皇教主扬起右手食指,指向梅花主人那坐椅,说道:“那玉盒早已被你收藏在坐椅之下了!”

此言一出,全场又是一阵震动,场中大部份人,都怀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原来那梅花主人一直站在原位未动,众目交注之下,他一直未接近过庞天化,这玉盒被他收回藏入椅下一事,实叫人有些不敢相信。

梅花主人神色恰然的佛髯一笑,道:“如老夫这坐椅下没有玉盒,我立刻揭去你蒙面黑纱,剃去你一头秀发。”也不容玄皇教主答话,随手翻起了坐椅。

千目神凝,齐齐投注到了那坐椅上。目光到处,只看的群豪一呆,那梅花主人更是神态大变,说不出一句话来,原来那坐椅下,果然藏有一个玉盒。

四周响起了惊叹之声,齐齐把目光转向那玄皇教主,李文扬那紧张的面容神色,陡然间化作一片轻松笑意,皇甫岚也为之愕然震动,担尽枯肠,仍想不出玄皇教主何以能一开口就指出玉盒的收藏之处。

只听那梅花主人一阵冷冷长笑,道:“是何人敢这般戏弄老夫?”目光转动,四下搜望。

但与会群豪数百人,人人都是武林中大有名望的人物,那梅花主人在未寻得证据前,自是不能随便指说一人。

玄皇教主蒙面黑纱转动,扫掠了四周一眼,缓缓说道:“玉盒既在你坐椅之下,阁下是否服输?”

梅花主人冷冷说道:“老夫岂是轻易受人戏弄之人?这玉盒分明是教主早已派人,暗藏在我坐椅之下。”挥手一掌,玉盒应手而碎,那玉盒果然空无一物。

玄皇教主道:“你既能取回玉盘,为什么不可把盒中之物取出藏放别处?”

梅花主人道:“你能否说出老夫用何等手法,把玉盒取回?再说老夫纵然取回玉盒,也不至把它我在坐椅之下。哼!无怪教主敢和老夫约赔,原来是早已存心栽脏了!”

玄皇教主沉吟了一阵,道:“庞天化自以为取走玉盒,其实他在我收玉盒时,那玉盒早已为你取回了。”

梅花主人冷漠的脸色突然绽出笑容,说道:“好一套动人的说词,老夫如若能指出那货真价实的藏宝玉盒放存何处,教主是否肯认败服输?”

这一句反问之言,又使群豪震动不已;这些久年在江湖上闯荡的武林高手,身历目睹过无数惊险、奇异之事,但从未遇到过今日的纷乱局势,只觉奇峰突出,变化无穷,看的人眼花僚乱,目不暇接。

没有人能看出那玄皇教主的神色变化,但见她沉吟良久不言,可知她心中正在想着一件疑难的事,显然的,那梅花主人反问之言,使她大感踌躇,不敢遂作决定。

李文扬又开始紧张起来,脸上一片阴沉。

皇甫岚突然发觉那玄皇教主菜面黑纱中远射出来的两道目光,似正投注在李文扬的脸上.不禁心中一震,暗道:果然不出我的预料,他和那玄皇教主的关系,非比寻常……耳际间传过来梅花主人清亮的笑声,道:“教主可是胆怯了么?”

玄皇教主冷笑一声,道:“如阁下能再指出另一个玉盒的放藏之处,这第一合咱们算平分秋色,但阁下如若有兴,本教主极愿奉陪,再作一场赌约。”

群豪心中,无不管那玄皇教主担忧,却不料她竟能十分轻松的应付了过去,虽是有些强词夺理,但总算说得过去。

梅花主人淡淡一笑,道:“好一篇强词夺理的说词,老夫总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哑口无言。”

李文扬回目望了皇甫岚一眼,道:“这梅花主人当真是难斗的很。”

皇甫岚轻轻咳了一声,道:“李兄似对玄皇教主关心的很。”

李文扬微微一笑,默然不答。

只见梅花主人扬起右手,指着那戒贪大师,道:“玄皇教主枉自称能,栽脏诬陷老夫,但真正取回那玉盒的,却是一向被武林人物奉作泰山北斗的少林高僧……”

戒贪大师讶然说道:“什么?那玉盒在老朽身上么?”

梅花主人冷冷说道:“你可以瞒过天下英雄和那玄皇教主,但却瞒不过老夫法眼!”

戒贪大师怒道:“你不要含血喷人!”

梅花主人接道:“老夫已把玉盒奉送大师,得失之间,和老夫已无关系,但这玄皇教主横里插手,自炫才华,迫的老夫不得不说出大师了。”

他的神态轻松自在,但那戒贪大师却是睑色大变,宽大的僧袍,微微抖动,说道:“老夫既不能吞下玉盒,必要有一处收放之地,你且指出那玉盒安在?”

梅花主人道:“如若把大师换了老夫,我也不会收藏在自己身上……”伸手指着戒贪大师右侧一个和尚,厉声说道:“还不献出玉盒,难道还要老夫亲手取出不成?”

那和尚望了戒贪大师一眼,又望望梅花主人,缓缓从那宽大的袍袖中,取出一个玉盒,托在手上,高高举起。

这变故又大出群豪意外,变幻层出,瞧的人目眩神迷。

四周响起了惊愕和叹息,不知是为那梅花主人喝采,还是为少林高僧惋惜!

戒贪大师脸上涌出忿怒之色,冷冷的说道:“咱们少林门规,不许私取别人之物,你是知道的了?”

那手捧玉盒的和尚应道:“弟子知道。”

戒贪大师怒道:“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偷取这玉盒呢?岂不是明知故犯?”

那和尚抗声说道:“这玉盒既是那梅花主人送给咱们少林寺中之物,为什么咱们不该取回来呢?”

戒贪大师怔了一怔,肃然说道:“广法你虽然在罗汉堂中护法,但此次受命随老纳而来,那是该听命老纳了!”

广法大师道:“这个弟子知道。”

戒贪大师脸色更见肃穆,冷冷说道:“你当众须携老纳,可你犯了那一条戒规么?”

广法淡淡一笑,道:“这个弟子倒不知道。”

成贪大师道:“狡词强辩,还不给跪下?”

广法回顾了两侧师兄弟一眼,说道:“贫僧纵然有罪,也该由戒律院中长老议处,这般的私刑相加,总弟子不能领命。”

天下英雄,人人都知道少林寺清现森严,却未料到这广法大师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抗拒戒贪大师之命。

成贪大师目中厉芒闪烁,僧袍抖动,目注两侧另外二僧,说道:“广正、广慈,还不把犯上的抗命逆徒给我拿下!”

广正、广慈虽然和广法同为罗汉堂中护法,私谊甚笃,但也不敢有违戒贪大师之命,应声出手,疾向广法腕上抓去。

广法突然一提真气,腿不曲弯,脚不举步,陡然间向后退出三尺,避开两人的攻势,冷冷说道:“两位师兄,当真不念咱们数十年同门之谊么?”

广正面如寒霜接道:“私不废公,戒贪师叔之命,为兄的岂能不遵?”

广慈接道:“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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