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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之谜-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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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儒袍,腰围一条造型和质地都很奇特的白色玉带。三十岁上下年纪,脸庞瘦削,目光炯炯。虽作儒士打扮,却并未戴冠,只以一根白色丝绦简单约束,有风吹来,黑发飘起,隐隐有出尘之感。

一看就是名士风范,宁千行不由大起敬意。一时浑忘了正题。这青衣男子出谷时面有愁色,这时却是一脸微笑,缓步走上前来,“你……是宁家的人?”

不用说,这出谷青年正是莫天问。

几个月前,首次化婴失败。他起初以为是功力不够。又苦苦修炼了一段时间,待精神饱满后重新进入图解秘洞推衍。有了前次失败的经验,再次推衍就有的放矢得多了。连续推衍两次,很快就发现并不是功力的问题。

反复思忖,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失败与外部因素无关,问题还在自己。

莫天问首次结丹不久,就误入飞来峰内,就此过起了百年的安逸生活。修炼确实突飞猛进,可“修道”就无从谈起了。炼气、筑基、结丹,这是修道的基础阶段。只需功力精纯,满足质变的条件,自然能够一级级成长。

可化婴不同。“婴”是修士的第二生命体,不是“基”或“丹”那样的物质体。既然是生命,就要有生命的感悟和内涵,这才是元婴的“核心之灵”。

百年的安逸,真正的修行却是停滞了。症结既已找到,莫天问也就再度产生了下山游历一些年月的打算。自然而然的,一直牵挂不已的楚北河阳城宁家就是首站。

下山之后,莫天问哪里都没去,一路尽量收敛遁光飞行,用了一个多月时间,昨天就到了青河谷,就夜宿于谷中深处那刻骨铭心的洞穴之中。洞穴四周荒草密布,要不是他记忆力超常,真还不见得能轻易找到。

山谷中情形与莫天问想象中的大为不同。他本以为这地方大有纪念意义,宁家的后人会时常来看看。结果却是荒芜之极。莫非宁家出了意外不成?他产生了一些疑惑。好在一出谷,看见一众青年武士,莫天问顿时想起了昔年种种。这些青年必是楚天镖局的子弟无疑,那至少说明宁家是安全的。

莫天问的问询难免迟疑。眼前青年是其他人口中的“少镖头”,那么应该就是自己和宁子芙的后人才对。可是从青年身上感应不到任何的血脉亲近的气息,面孔更是陌生得很,既不象自己,也不象妻子。

宁千行虽然年轻,心思却颇机敏。面前这位“名士”模样的人,一开口的话语就大有亲切之意,这一点他听得十分清楚。“给先生见礼。在下宁千行,正是宁家之人。”对方亲近,宁千行也回以客气,直接报上姓名。

“我……姓莫。”莫天问再次试探道。

依然没有反应。宁千行已经下马走近,客气异常的抱拳说道,“原来是莫先生。莫非先生和我们宁家是故交吗?”

莫天问更觉疑惑,稍一分析随即恍然。不是家主,不能知道自己的存在。这个规矩还是他自己定的。眼前青年是少镖头,当然不可能知晓了。

“呵呵,我和宁家确实是故交。想必总镖头是清楚的。”莫天问温言说道。施礼?那还是免了吧!这青年不知道是多少辈的晚辈,他对人再客气,总不能反给晚辈行礼吧。

宁千行看对方不过比自己大上几岁,却俨然一副长辈的架势,心里有些不爽。他精明干练,对方的话语一清二楚,脑中稍稍回忆,蓦然想起首次出门时父亲的叮嘱:凡是见到看起来又象儒生,又象修道的人,一定要恭敬客气,绝不能得罪!

“莫先生,原来您与家父有旧,晚辈多有失礼。要么,请随晚辈去见一见家父如何?”宁千行猛然醒觉,立马就以晚辈自居起来。

这看似江湖粗汉的青年,言行举止都很老练,比自己当年可是强多了。莫天问赞赏的看了宁千行一眼,略一点头向前走去。

“先生请稍候。”宁千行恭敬的说道。立刻给师兄弟们交待一番,牵过一匹马来,“先生可会骑马?如此快捷一些。”

莫天问骑术不精,却也不想惊世骇俗。他此时心情略嫌激动了些,自是越快越好。随即上马。堂堂结丹顶峰的修士,倒也不至于搞出摔落马下的乌龙。

还是熟悉的城门,熟悉的街道。安宁街深处,镖局门前绣有吴钩的旗帜迎风飞舞。一切都没有变化,恍如昨日出门、今日返家一般。莫天问心潮起伏,不由得看了身旁青年一眼,心中黯然叹息,“所谓物是人非,回首百年。大概就是如此吧?”

宁千行在大门口吩咐一声,仆役模样的少年便向镖局后院飞跑而去。

宁千行很快就诧异起来。这“莫先生”全然不用指引,就这么轻车熟路,目标正是他们此时正要前往的后院书房!可自己明明从未见过有这么一位名士大儒登门才对。

莫天问径直走入书房。稍一打量,感慨依旧。陈设的变化极其细微,但端坐主位的中年人却陌生得很,而且同样和自己没有血脉关联。他淡然入座,心中怅然若失,“看来确有变故。妻子当然不在了,儿子宁羽多半筑基不成也亡故了。大概,连子嗣都没有留下的样子。想来是过继了旁支子弟承继香火。”

修炼近二百年,莫天问总算炼出一些城府算计。这一番猜测完全准确。

面前的中年男子,与岳父宁中鹤稍有些相似之处。不等宁志北询问,莫天问主动开口说道,“我姓莫。你的泰阳功练得还不错,晋阶三层,应该有些年头了。”

宁志北甫见进房之人的样貌,心中已是一动。听到这一句,面色狂变,从椅中站起稍一凝视后,立即狂喜起来。

这中年人看上去足足大了十多岁,却卟通一声跪倒在地,“原来是高祖您老人家回来了!曾孙不知,请老祖宗恕罪。”一面嗑头如捣蒜,一面抬手拭泪,显得激动无比。

宁千行茫然不知。看父亲如此,也就随着大礼参拜。

“高祖?”莫天问摸了摸后脑勺,迟疑问道,“我和你们父子,似乎没有血缘才对。你们都起来吧。给我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宁志北连声答应,又嗑了几个头,这才拉着儿子站起。垂首恭身解说一番。

宁羽确实无后。从宁中鹤的堂兄弟后裔中选了一个,收为继子。也许是天意的某种报偿,这继子成年后娶了宁子芙大师兄郑子峰的孙女为妻,承继了楚天镖局。宁志北正是宁羽继子的长孙。

宁志北接下来的讲述,终于让莫天问跳了起来——儿子宁羽还活着!

也许是后天努力,也许是别有机缘,再也许就是自己留下的丹药。宁羽灵根奇差无比,终究还是在七十岁高龄筑基成功。这属于奇迹的范畴。

既然是奇迹,当然可一不可再。宁羽高龄筑基,本身精力早就大亏,灵根又差,再也无法弥补,从此怎么修炼都是初期,无法再进一步。宁羽毕生愿望就是筑基,想必是被宁子芙教唆出来的。宁子芙活到八十多,一直主持着镖局事务,宁羽不管不顾,一心只有修炼,根本没有娶妻。筑基之后都什么岁数了?后代自然就生不出来了。

百岁之时,宁羽看继子已经成年生子,随即传位。从此既不过问镖局,更不搅入修仙界的是非,就此隐居。反而也好,因此躲开了所有意外殒落的风险,小心翼翼的活了下来。一百五十岁后饱受病痛折磨,以致瘫痪在床,依然顽强的活着。

莫天问纵是活了快二百岁,终于忍不住泪如泉涌。宁羽的心意他如何不知?已经一百六十岁了,硬挺着撑到筑基修士的寿元极限,只能是盼望着见自己一面!

“他在哪里?我的儿子!他在哪里?!”

第129章 父与子

 下了十多天的春雨终于停了。太阳露脸,还有了一丝暖意,河畔的灵气稀薄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空气颇为清新。算是一个许久不见的好天气。

宁羽吩咐伺候的童儿把自己搬到河边晒太阳。对所有奄奄待毙的老人来说,人生的乐趣实在是不多,晒太阳应该算是一个。

空气还有凉意。童儿很体贴的抱来棉被,将老人密不透风的包裹起来。

“我,要钓鱼。”宁羽轻声吩咐道。

很快,鱼杆已经从宽大的特制躺椅旁伸向了河中。宁羽满意的点点头,然后闭上眼睛。不是打盹。他怎么说也是筑基期的修仙者,虽说没几年活头了,精力怎么的也比普通的百岁老人好上许多。

他又一次开始回忆和想象。这是他的秘密,也是支撑着他活下去的源头。

回忆很完整。

母亲在他幼时美丽而温柔。某一天,母亲拿给他很多听都没听说过的东西,然后讲起一段故事。母亲在讲故事的时候,脸上带着满足而又幸福的笑容。之后,他的人生霍然改变。母亲从此严厉无比,逼着他每天不断的打坐修炼。

开始很无奈。渐渐的,他开始爱上这种生活,以及修炼所带来的奇妙改变。除了这些,他更愿意看到,每当自己汇报说又提升了一层时,母亲笑逐颜开的表情。只有在那一刻,母亲才会回复温柔的一面。然后继续修炼,周而复始。

五行基础功法练到第四层时,他终于可以看到那个神秘的玉简。一瞬间,他掉进了冰窟。原来,自己的灵根竟然差到了极点!母亲的期望太高,他根本不敢说。每当母亲责骂的时候,他只有更加拼命的苦练。

三十六岁,他才仅仅练完六层,勉强进入炼气高阶。这时候,母亲终于松口,允许他去寻找修仙者,在修士的世界中游历一番。他一去十年,几乎走遍了楚国。他谨记母亲的教诲,尽量不与修仙者发生争执。一个底层修士,低调无比,从来不争什么,自然也遇不上什么风险。

这十年,有了无数的对比,他才体会到了当年“那人”给他留下了什么。全是稀有资源!全是财富!谁也不知道,这个不起眼的小修士,居然是个大款。他终于明白,自己的丹药如此之多,而别人却需要为哪怕一颗去拼命。他觉得幸运,同时更加绝望。这么多丹药就在手中,他的修为提升得却微乎其微。

四十六岁回家,他的修为是炼气期十层。母亲很高兴,说“那人”当年就是这时候筑基的。为了避免母亲失望,他咬牙服下一颗上品筑基丹,闭关整整一年,将最后一丝药力全部炼化。筑基?做梦吧!勉强达到了十一层而已。

出乎预料的,母亲什么也没说。一夜间回到了他幼时的模样,又成了和蔼慈祥的老太太。可是他仍然不死心,继续修炼。母亲八十三岁病逝,之前的数月,他再次闭关,一颗上品丹下去,成了炼气十二层顶峰。

母亲在失望中故去了。他觉得欠了很大一笔债。他已经年将花甲,早就过了筑基的年龄。筑基!其他什么都不重要。转眼又是十多年,他犹豫了很久,终于取出最后一颗筑基丹。接近两年的时间,其中不断的出现各种险状,他已经做好了殒落的准备,死活不收功。

这一次,他居然成功了!

高高兴兴又开始苦修,几年过去,什么动静都没有。他终于醒悟。筑基前已经气血两空,筑基中再次受损,他的境界永远只能停留在初期这一步。

他已经快八十岁了!身体虚弱得完全不象一个筑基期的修士。当然,楚北修仙界想来押根也不知道,有他这么一号人物。没有提升的可能,他陡然意识到致命的问题——他居然无后!这可怎么对得起母亲和“那人”!

然而,已经没的选择……

回忆之外,宁羽最大的乐趣其实是想象。

母亲留下了“那人”的画相,跟他很象。可是他觉得不象。即使只是画相,“那人”飘逸脱俗的气度仍旧跃然纸上。而且“那人”二十岁上就筑基了,还才华横溢,给自己炼制了用之不尽的上好丹药,否则他如今大概连骨头都化灰了。每次看到画相,他就自惭形秽。

但他仍然控制不住的想象,想象那人如今的样子,在哪里,在做什么……其实很虚无。他在修仙界晃荡了十年,感受已经很深。如果“那人”的性格和自己一样,怕是早不知在什么地方殒落掉了。

宁羽进入了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

先是鱼杆晃动了一下,有鱼上钩了。还没等他召唤童儿过来,他发现自己出现了幻觉——适才的想象,画相中的“那人”正飞快的朝他走过来!

不对!

宁羽作为筑基修士的神识如同锈蚀的机关,艰难的转动起来。

这不是做梦。身前不远处正有一个修士在凝望着他。这修士的气息好强!超过了他所见到的任何一个修仙者。他的眼神浑浊已久,却在下一刻陡然清明。那修士的面容清晰可见,终于和自己的画相、自己的想象彻底的重合起来!

“儿子!”修士弯下腰,轻轻抱住宁羽白发稀疏的头颅。有热泪从这个强大之极的修士眼中滴落,滴进他脸庞无穷的沟壑当中。干枯的沟壑神奇的丰润起来,一抹红晕血色不可思议的从油尽灯枯的脸上浮现而出。

“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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