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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妻途-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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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橙努力措着辞,试图用最轻描淡写的方式争取“短暂分居”,其实她本可以很犀利直接的说:“我实在是不习惯自己的生活被人突然打断,就像领地被敌人入侵一样,虽然是夫妻却并没有日夜想见的熟悉感,你总需要让我适应一下突然和另一个人长期分享同一张床的夜晚吧,我不想每天都失眠,也不想每晚闭上眼想象和你在一起的点滴,却一睁眼就看到你的脸在眼前晃悠。”

    心里话虽如此,但宁橙胆小怕事的本性依旧盘踞上风,尤其此时她正被邵承禁锢在怀,就等于肉在砧板上,这番理论要是说出口一定会引起邵承的反弹,她的馊主意也不会获得批准,所以她得温水煮青蛙,用迂回的方式麻痹他的痛觉神经。

    宁橙的话成功的换来了邵承的沉默,她知道他这是在思考和慎重考虑了。

    邵承沉吟良久,才说:“我的确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咱们聚少离多的模式已经固定了,这时候我又要你适应我的存在,这倒让我想起了咱们结婚前那阵子……”

    邵承的形容很恰当,宁橙也因此想起婚前那段猫捉老鼠,你追我跑的生活,他越是步步逼近,她越慌张,他发挥土匪强盗的精神强行进驻她的小窝,她无处可躲却仍是顽抗挣扎死守最后阵线,这样的游戏曾经令她有种无措的期盼,既亢奋又担惊。

    “哎,看来我是又把你逼得太紧了?”邵承突然转了口径,令宁橙始料未及:“就三天?”

    “就三天,我保证。”她仿佛如获大赦的囚犯,晕眩的不能置信天降的恩赐。

    “那我能去你那儿‘坐坐’么?你总不能不让我见你吧,就当再重温一下婚前偷情的那段日子?”

    宁橙斜了他一眼,警惕道:“偷情?”

    邵承脸上流露出一种退一步海阔天空般的大仁大义,虽然宁橙将此理解为“假仁假义”,但这依然无碍于他发挥演技。

    他说“不合法的同居,不都是偷情么,我愿意再当一回流氓,只要你喜欢。”

    宁橙瞪着他,呼吸不稳,她简直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才发觉自己低估了他的蹬鼻子上脸的精神,被生活的安逸洗脑了,居然一并将枕边人的劣根性也漂白了。


    已婚男人的心里话05

    在邵承的注视下,宁橙开始收拾行李,他靠坐在床头双手环胸的看她忙里忙外,脸上的笑容虚伪到了家。

    “我说你不能帮我收拾收拾?”收拾完一个箱子,宁橙坐在床沿歇了一会儿。

    邵承慢悠悠地说:“我老婆要搬出去住,我还得帮忙打包?”

    “我就住几天。”宁橙嘀咕着。

    “你就住几天干嘛收拾两个箱子?”

    “女人用的东西就这么多,没办法。”

    邵承一个懒驴打滚横躺□子,舔着脸将头枕上她的膝盖:“那你也把我打包吧。”

    “咱们说好的。”宁橙叹气道。

    “可我后悔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不想当君子,我就当你的男人。”

    宁橙不接话,她说不过他,但行动上他也拗不过她的倔劲儿,他们都清楚这一点。

    最后,邵承还是拖着身子懒懒散散的将行李帮宁橙扛上了车,甚至还担任了一回司机,将人顺利的送到婚前曾频繁出入的单元楼下。

    熄了引擎,他们无言的坐在车里,一同看着车前,不知是不愿从各自对过往的回忆中清醒,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邵承将视线移向单元楼的楼口,在七八个台阶下左侧隐藏的角落里,他曾将宁橙压在墙上索吻,至今仍有股毒品一样滋味夹在唇齿间。

    想着想着,眼睛不自觉地眯了起来,眼前仿佛笼罩了一层瑰丽的雾,邵承想起自己原来也是这样坐在车里,看着隔着一条街的对面,总盼着令他的中枢神经感到无限快乐的那个女人,能从那里走出来。

    当时,小区外的路还没有拓宽,他的车也开不进来,现在开进来了,却是将人送回来,而不是掠走。

    而宁橙脑中却是另一番景象,她追着一张自己和明明的合影向前跑,结果竟然撞进一双含着笑意的眼中,他捡起照片交给她,笑的深藏不露:“拍的真不错。”

    而当他们婚后再提起这件事时,这个男人正搂着她躺在属于他们的床上,床褥棉被被他们的四肢交缠着拧成了麻花,慢慢吸走他们身上的汗水,他那时却又是另一张嘴脸:“当时看过那张照片,晚上我回去就开始幻想怎么把你的衣服一件件扒光,再和你在床上翻滚,听你在我耳边叫着讨饶,双手在我背后留下抓痕,就像现在这样。”

    “什么照片?”

    “你和明明的那张,你笑的妩媚多情,好像在勾引我……”

    从那天起,宁橙开始有些明白了为什么男人偏好买美女的写真集,偏好收集美女画册,甚至是泳装照的明信片,色不迷人人自迷,色的不是男人的本质,而是他们的思想。

    心仪的女人可能仅仅是含蓄一笑,也会让他们肾上腺素直线攀升,这能赖谁?

    一只花色的夜猫从车旁路过,来到车前,另一只仿佛踏雪的夜猫跟了过来,趁着花猫低头的瞬间,两只前腿利落的搭上它的背,腰部以下快速而灵活的前后运动,令花猫发出让人难为情的叫声,好像痛苦,又好像享受的凄厉。

    这一幕声色俱佳的表演将车里两人拉回了现实,却没有一并驱逐因遐想而制造出的生理反应。

    宁橙吞咽着口水,清清嗓子道:“别在这儿耗着了,快搬东西。”

    她别开脸不去看那两只猫,既羡慕动物之间可以毫无顾忌的放纵□,又怨恨它们在这个时候出现,用实际行动嘲笑他们这对道貌岸然的人类。

    邵承没搭碴儿,他一言不发的下了车,打开后备箱,再将背包交到宁橙手里,两人分工有序的走进单元楼。

    电梯口巧遇了昔日邻居家的大娘,大娘极其热心和八卦的探听道:“这不是小宁嘛,好久不见,怎么小两口回家住几天?”

    宁橙干笑着应酬着,余光瞄向邵承面无表情的脸,心里没底。

    进了家门,宁橙站在客厅里环顾着:“真够脏的,今天有的忙了。”然后回头看了眼邵承:“要不你先开车出去转一圈吧,我得收拾会儿,你就别跟着吃土了。”

    邵承既没有出去,也没有掳袖子帮忙,他的反应只是看了看表,不到五分钟就接了一通电话,然后走到门口打开门,迎进来几个熟悉的面孔,全是他公司里的员工,一个个抄着家伙不由分说的就进屋大干了起来。

    宁橙成了闲人,被邵承拉到阳台上看风景,视线却不免总落在那两只猫的身上,也不知道它们大战了几个回合,这会儿已经有些累了,一起趴在邵承的车下打盹儿。

    “一会儿你开车的时候看着点,别轧着它们。”宁橙笑道,心想可能下一次再回来,它们已经儿女成群。

    邵承无辜道:“我没打算走啊,不能让你一个人住这儿,还真成了分居了?”

    宁橙一怔:“咱们不是说好了么?”

    邵承耸了耸肩,撇撇嘴:“我是答应让你回来住三天,没说我不跟着。”

    宁橙瞪了他几秒钟,刚要说话就被堵了回来:“你要是不让,我就让他们停手,你今天就跟我回家。”

    还是那句话,口头上宁橙不是他的对手,她是顽固的行动派,但是邵承已经在这间屋子里了,行动派再能干又能如何,他虽然一贯奉行君子动口不动手,但要是把他逼急了,最吃亏的只能她

    两人僵持的同时,屋里的几个人也收了工,隔着玻璃跟邵承打了招呼,快速退场。

    宁橙放弃和邵承争取独处的机会,走进屋里转了一圈,连地板都被拖的光泽照人,她要是此时再拿乔说“你还是回家吧”或者说“咱们还是回家吧”,心里到底是不舍,还有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可以呼风唤雨的差人为自己赴汤蹈火,哪怕就是收拾屋子,虚荣心也膨胀的像是被美酒灌饱的酒鬼。

    邵承跟出了阳台,从身后将人圈进怀里,下巴就靠在她肩头:“看在我为你做牛做马累了一天的份上,别赶我回去了吧。”

    宁橙哆嗦了一下,被他软硬兼施的技巧拿捏得服服帖帖,声音也软了:“分明是你使唤别人收拾的。不过看在你有这份心上,就准了吧。”

    这晚,宁橙掌勺,简单的做了三菜一汤,这还要感谢邵承手下那批心细如尘做事滴水不漏的好员工,连菜都买齐了,刚刚好堆满了冰箱。

    邵承很赏脸,三菜一汤吃了个底朝天,饭后还主动洗了碗,再和宁橙一前一后的洗了澡,舒舒服服的养在沙芳上泡脚。

    “这种日子挺好,希望以后每一天都这么充实。”

    宁橙将电视换了个频道,转到某个家庭伦理电视剧:“今天充实么,不就从北京的一端挪到了北京的另一端么,然后我煮饭,你洗碗,我再伺候您泡了脚。”

    邵承一拍脑门:“我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滋润了,结婚这么久你还是头一次给我倒洗脚水,颇有古代大户人家小丫鬟的素质,贵在坚持啊!”

    宁橙目不斜视的又转到某个娱乐节目上:“屋里就一张单人床,两个人睡挤不挤啊?”

    “挤,当然挤,可我就喜欢跟你挤。高素质的丫鬟都是要侍寝的。”

    宁橙撂下遥控器:“我怎么觉得回来这里,你就成了土皇帝了?”

    她站起身往里屋走去,不理邵承的叫声,甩下一句:“自己倒洗脚水。”

    宁橙窝在被窝里半眯着眼,手里攥着绑行李箱的绳子,开始回忆白天发生的一切,就像她在邵承离京去上海的日子里回味他留在北京的点滴一样,这已经成了她每天入睡前的必备功课。

    宁橙清楚又模糊的记得,邵承最无赖的日子就是在这间一室一厅里,如今故地重游他也好像灵魂重新归位了一样,变得轻浮,不似在“家”里那样一肩扛的稳重了。

    她搞不明白自己更喜欢哪一个邵承,好像两个都喜欢,更觉得此时的自己不像是人妻,而是趁着丈夫不在家跑到蜗居和小白脸厮混的孤独女人。

    邵承光溜溜的钻进被窝的时候,宁橙脑子里还盘旋在“厮混”二字上,这两个字将她的魂儿勾走了一大半儿,她留恋的在心里念叨了几遍,觉得这两个字蕴含着无限隐晦,不妨身后贴上一副带有凉意的身体,连被窝里也被灌进了冷风。

    宁橙一个哆嗦,回头的同时,棉被下的手不慎碰到了一个东西,惊道:“你不怕感冒啊,干嘛脱光!”

    “你说呢?”邵承翻身来了个泰山压顶,双手麻利的将她的睡裤往下扯:“宝贝儿,回来这里真是你最英明神武的决定,我现在特别兴奋。”

    邵承的手上下游弋,最后摸到她手中的绳子,拽出被窝一看,愣了:“你拿着它干嘛?”

    宁橙也盯着绳子,又看向邵承,被他眼中半明半暗的□点燃了身体里的火种,她捏起绳子一头,抬手绕了一圈,就将他的左手绕住,双手迅速打了个结。

    “记得么,我曾经梦见你把我的手绑住……”

    “嗯。”邵承含糊着这个字,有些失控的将吻埋进她的锁骨:“你想调换角色么?”

    仿佛是邵承早有期待和情景预设,也仿佛是他料准了宁橙的暗示,身体敏捷的带着她掉了个儿,鸾凤颠倒,眯着眼任由她将自己的双后绑上,声音不稳:“橙橙。”

    宁橙坐在他的身上,就像坐在为她量身打造的龙椅上,用双手表达她的极尽赞美,不停地摸索这龙椅上的纯金花纹和雕饰,在获得极致快乐的同时,望见他扭曲的脸,以及听到他的嘶吼声,身心都被幸福填的满满的。

    他们相拥着侧身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月亮,宁橙还没从十几分钟前的喜悦中醒过神儿,就听邵承说道:“我真庆幸四年前的那天,你出于心软而答应筱萌在公司多留一天,要是你不是那么好心,我也不会在那条巷子里遇到你。”

    宁橙笑着阖上眼:“如果没有遇到你,我大概也会找个男人结婚,只是不知道会不会爱上对方,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心动的感觉就被已经培养出了患难与共的感情,细水长流,到老到死也不会感到遗憾自己没有爱过,因为没尝过,自然也不会羡慕。”

    邵承的反应却不似预期中的情意绵绵,反而收拢了双臂,骨头膈的她生疼:“你的意思是,你也会让那个男人这样搂着你,还一搂就是一辈子?”

    “你别激动,我的意思是,我很庆幸你没让那个人出现。”

    “那他要是出现了呢,要是没我呢,你就跟别的男人睡?”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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