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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给熊猫笑一个-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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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华丽精致、气势磅礴的高层建筑,虽名为Melbourne centre,其实不单单指墨尔本的市中心,同时它也是一个豪华大商厦。地下是火车线,中间是商店街,顶楼还有电影院,钱柜和各种小饭店。相当合理的设置,吃、买、玩,是一个不拉。

除此之外,它的交通也相当便利,地理位置优越——近唐人街,后出口连着Myer和David jones,澳洲两家最大的百货公司。对面,还有传说中的QV大厦,听说是墨尔本gay最爱约会的地点,不少腐女都闻风而去。

不过,我对那个楼有很深的阴影。因为当初置办补齐家具时,我们选的就是QV,李沛霖好友介绍的地头。那时我们初到墨尔本,英语又不好,根本不敢乱跑,所以都不太熟路。待我们大概知道了地理位置后,就忐忐忑忑地进了城,盲人摸象地去找了。

然后,很可笑的,我们站在QV的附近,一路问,一路围着它兜着方形的圈子,累得半死不活。

最后当我们终于发现它的所在时,差点没气得吐血:他爷爷的,澳洲人都是路盲么!几乎所有的人指的路,全都是错的!

至于一开始那位叫我们“左转、左转、左转、再左转”的大叔,倒是正确的,不过他这样的说法……根本就是在耍我们吧!

可是,这还不是最糟的。更郁闷的是,等到我们进去后,才发现里面东西贵的要死,根本就不合买。

事后,我们被几个要好的朋友嘲笑了好半天,直呼我们太傻,太天真。

这才知道,其实我们的新家附近有很多杂货店,质量虽然不怎么样,但价格却很实在,凑和着用用才是最佳选择。一群没良心的马后炮!

龚千夜同学自然不会是无良中的例外,他那种看笨蛋的眼光,我至今难忘!所以说不管多精明,出国还是有很多基本的东西要去学,去适应。

别的不提,就拿大部分欧洲国家和澳大利亚来说,皆有个相当作孽的惯例:商店不管是否周末,一律五点以前关门。

这对习惯了夜生活的我们而言,实在很难适应。平时自是不说,一般都有上课,就算只有半天,也要写作业做家务,杂事诸多。周末纵然没课,但好容易有了睡懒觉的机会,哪还会放过?

等到中午起来吃吃弄弄洗洗,都已经下午两三点了,再坐一个小时的火车到市区,还能干些什么?干等着关门吧!

不过这样一来,也有一个好处,就是我们买东西非常有效率,习惯性的高效率。不过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我们已经把预定要买的东西全部购置完毕。

满意地看着大包小包,我和李沛霖相看笑眼。很不错的收获,尤其值得庆祝的,是我们顺便从peter同学那里敲诈来的四个可爱的小抱枕。算算价格,竟要五百多的人民币。更可怕的是,这还是打折后的价格……otz,资本主义杀人啊!

齐放帮我们抱着体积巨大的抱枕,模样可笑地跟在我们身后。虽然他也有说要送我们些什么,不过我们还是克服了贪念,狠心婉拒了他。总之,绝不能给外国友人留下中国人贪婪的印象啊,呜呜,祖国,我们是人民的好孩子啊!

不过,齐放对此似乎非常沮丧,之后一直低着头不说话,抱着东西傻傻地跟在我们身后。李沛霖纵然有些神经大条,也发现了他的不一样,便悄悄给我使了个眼色。

又要我去?好事不轮,怎么这样的麻烦都喊我啊?我无语地缓了几步,退到齐放身边,歪着脸看他:这都什么事儿啊,帮他省钱,还买他不高兴了?该心疼的人是我们才对吧?

“怎么了?”被我热辣辣的视线盯了许久,齐放终于发应过来,他一脸疑惑地看着我,“彤琪,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我作孽啊!我朝天翻了个白眼,他要再晚点发现,我估计就要成歪眼斜脸了!想是这么想,说却要换个方式说,现在做人,果然是越来越虚伪了:“我好奇呀。”

“好奇?”

“你们老外不是都喜欢实行AA制的吗?”我说得没头没尾,却也能算是单刀直入。前头的李沛霖还回了我一个眼色,嫌我太直接,可惜齐放同学楞是没听懂。

“我的意思是说,你是不是在不开心,因为我们不要你买礼物?”我百般无奈,只好换了更通俗的说法,心里却是一阵唏嘘。想来那些个非要嫁给老外的美女们也真不容易,光是沟通,就得下大工夫。果然,虚荣是需要资本滴,“我们一直以为,你们不兴送来送去这套的。”

“我们有朋友搬进新居时,也会送礼物的。”

“啊,原来如此。”早说嘛,亏了,我和李沛霖交换了个眼神,望着已经关门的大厦,那叫一个后悔莫及啊,我恨马后炮!

“那,假如你们有朋友结婚,那参加婚礼的人要不要送钱?”我对这个问题一直无比好奇。

“很少有人会送钱的。”齐放回答得很认真。

“啊?那在这里结婚,还真是大投资。”果然还是咱中国好,起码还能捞点礼金填补家用,难怪澳洲会流行同居,导致同居都合了法,果然有性格。

“那也不是,我们一般会送家具或者电器,还有些贴心的东西。”他连忙补充,像是怕我们对澳洲有啥不好的印象似的,情急之余,竟红了脸。

好……好可爱!我呆了一呆,不敢相信一个二十余岁的洋人,还有这么嫩的脸皮!齐放,真是百年难遇的……好小受啊啊啊!

Peter啊,把这样的极品给你,实在是太浪费了!呜,我舍不得!

忍不住地,我开了口,相当下意识的行为,却并不排斥:“齐放,你六号有活动吗?”

“六号?”

“春节哦,中国最重要的传统节日。”

“啊,我知道这个!要穿红色的衣服,吃饺子的,对吗?”

“吃饺子是的,但要穿红色衣服这点,就没听说了。中国地大物博,民族也很多,所以各地的风俗都有不同,我对这些了解也不多。”我抽了一下,谁给这孩子灌输的破概念的,“在我们那里,春节是要守夜的,就是十二点前不让睡觉。十二点一到,那烟火放得比这里还绚丽。然后,小孩子会在新年第一天穿着新衣服,挨家到长辈家里拜年,拿红包,吃大餐。”

啊,啊,太美好了,说着说着,就恨不得自己能立刻飞回家去!我的红包啊,呜呜呜!

齐放听得两眼放光,一脸的向往,看得我倍有成就感:“怎么样?六号那天你有被其他人邀请吗?如果还没有的话,就来我们家吧,我们一起办个温馨的小party。”

“恩,好啊。”他几乎没犹豫地应了下来,甚至有些急切。

“不准爽约哦!”话音一落,他已迫不及待地应了声。那双水样清澈的美眸里秀着兴奋的光芒,点点如星,如孩子般的纯然。

我不由笑出了声,为他这副有趣的模样,他大概已经忘了自己还抱着体积庞大的抱枕呢。这样子,可真拙!

我坏心地在心里取笑,记仇的俺可还没有忘记第一次面时,他赏给我的下马威和那个快速的二垒。当时的自己,怕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家伙居然会是这么可爱的一个存在。

国外的生活确实无聊无比,可是却也时常会迸出意外的惊喜。例如齐放,例如李沛霖,又例如……龚千夜和白翟。

能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城市里,遇见了曾经和我那么好的他们,其实我真的很开心。远胜于那些烦恼,那些意外,及那些不值得一提的小小过节。

然尽管心里这么想,握着手机的手,却始终没有勇气拨出那个背到烂熟的电话。

千夜,你到底瞒了我什么?为什么白翟那家伙,会说出那样的话呢?

千夜……

除夕夜前跳(一)

五根肉肠,在眼前保持匀速地晃动着。

肚子下意识地“咕噜”一声,把我的从绵绵的遐思中抽拨出来。

我定睛一看,靠,原来是五根粗粗的手指!

作孽啊,我的肚子有这么饿了么?不过话说回来,这手指,也长得忒有性格了点吧?我转头看向胡春分,不,是胡谷雨同学,却瞧到了一张同样委靡不振的脸,晕倒!

大家都在墨尔本憔悴么?不看,不看,眼不见为净。我干脆地把没精打采的视线拉了回来,意思意思地问了句:“做啥呢?”

“大白天的,你发什么呆啊?下课了,同学!”胡谷雨同学已然和我混得很熟。

“我郁闷啊!谁规定大白天不能发呆的?”我干脆地趴在桌子上,看着其它同学三三四四地离开,连招呼也不高兴打。

我和李沛霖不同,并不擅长交际。刚到澳洲时,是实在没有办法,举目无亲只能逼迫自己。

现在有了几个固定的伴儿,自然就懒了许多,采取了一向喜欢的就近原则,只能周围的一圈人热乎。

没办法,我信缘分,相信有缘自会相近,无需其它动作。我是典型的等待机会型,不太擅长也不喜欢主动进攻。

在这个班里,我也就和胡谷雨这个固定同桌关系好些。至于他呢,也差不离,绝对是比我还不如。

因为这几周是胡谷雨的第一期班,他初到澳洲,人生地不熟,自然没什么朋友。同班的这段时间里,我没有吝啬给他一些帮助,而他也教了我不少语法方面的东西,所以彼此印象还成,关系自然不错。

“郁闷?是够郁闷的,大年三十还要上课。”

“切,老外又不过春节,自然的了。”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侧过脸看他,“对了,你今天怎么打算?”

“什么怎么打算?除了在家睡觉玩游戏,也没别的选择了哇。”

“哇靠,你怎么这么堕落的?就因为人在国外,才更要过个好年啊!”

“我又没什么人认识,最多自己做两个菜,买点酒喝喝。”

“……别说的自己那么惨。你要真没活动,就来我们家吧,我们打算办个小型party。”我默默算了下人数,尽管餐厅很狭窄,不过我们并没有邀请很多人,加他应该也坐得下。

“方便吗?我怕到时候,都是我不认识人。”

“不会,基本都是在这里学语言的,你有见过我室友吧?其他的,也就几个常见的朋友,而且他们都很好说的,没事。另外,就还有我的homestay,之前一直满照顾我的,你也可以认识一下。在这地方,谁认识谁啊,不都是见面就熟了么,你怕个鬼啊?”

他闻言微微一楞,半点没说出话来。因为,这就是最大的现实,根本容不得反驳:“那我要带点什么吗?”

“不用,帮忙做饭就好了。”我随意地挥了挥手,把东西全都扔进书包,背起就走。

“做饭,这个我拿手!”他自然地起身跟在我身后,一起往车站走去。

“那到时候就看你的了!”

“恩,我先回家收拾一下。”

“原来你也会收拾的啊,失敬,失敬。”

“……去,去!”

……

几分钟后,我们和过去一样,说了句再平常不过的拜拜,就各往一方。

尽管我们都住在clayton,不过国外和国内不同,一个区域的范围相当的大。例如我们,就隔在主校区的两头,一南一北,两个方向。所以采用的交通方式也就完全不同,胡谷雨一般坐校车或900路,而我则风雨无阻地坚持着火车的路线。

一个人候在火车站台,很是无聊,只能傻望着站内的时钟。郁闷,每十五分钟就有一班车,我居然还得等上十二分钟。

无语地赏了老天一个白眼,我的人品有这么差么?这是□裸的歧视啊!

我心情复杂地坐到一边的凳子上,等着下班车的到来。因为时间还早,站台上人影稀疏,对面去城里的候车位,倒是等着不少的人。很多估计和我一样刚放了学,穿着漂亮的衣服,热络地和身边的朋友聊着天。

不知道她们是否也在讲着春节。到这里才知道,其实韩国人和越南人的新年,竟和我们是同一天。中国的文化,果真影响甚远。

嘴角不自觉地向上,直到手指不经意地抚过,才发现这个事实。微微一楞后,是更无奈的轻笑,都多大的人了,还像个等着回老家的孩子般期待春节,真是可笑。

可是,却一点都不讨厌这样的自己,甚至有点莫名其妙的沾沾自喜。我真是病得不清,想红包想疯了的怪病。

自嘲地拉了拉唇角,心变得轻飘飘的,很随意,很放松。视线涌进那条古旧的铁轨,长长的,一望无边。在炎炎的烈日下,泛着斑驳的旧痕,丛生的杂草宁然静立,如同时间的年轮,刻下了记忆的痕。

时间,看似模糊,察觉不出,却比任何东西都忠实地陪人度过了每一分、每一秒。

心下一热,突然有了些难懂的感触,不明白为什么澎湃,为什么激动,只是忍不住就摸出手机,拨出了那个一直想拨却反复犹豫的号码。

听话音嘟嘟时,仍会有些莫名其妙的紧张。我承认自己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偏偏对某些事又天性敏感,察觉到不妙的趋势就不想面对。

非常的……狗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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