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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给熊猫笑一个-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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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笑了,黑夜中浅浅的笑声,几乎轻不可闻。

可笑着笑着,才蓦然发现,自己的眼眶竟有一点微微的湿意。

一向放荡不羁,迟钝愚笨,为什么这会儿,却像穿进琼瑶剧般,变得如此荒谬地感伤?

我明明……连个难过的理由都没有。

只是最终,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牢牢握在自己的手里。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明明并不瘦削,却有着深深的指缝。

我老妈曾叹息地说:有这样手相的人,留不住宝贵的东西。

我想,这或许是真的。

表上的指针,缓缓挪向十点的位置。再过两个钟点,墨尔本就会迈入新的一天——我人生中第一个烈日炎炎的情人节。而这一天,亦是我失恋的第四十五天。

“怎么,在感伤?为了那了无新意的分手?”背后突然传来的,是白翟熟悉而慵懒的男声,句句都带着讥讽与调侃,我所习惯的浓重音调,“又或者……是在哀悼自己曾经的付出?”

他总是残酷得连一点儿情面都不留,我却悲哀的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嘴角更上,我回头看向门边,那里立着两个高高瘦瘦的身影。

夜色已暮,我的近视更深,只能隐隐看得出两道陷入黑暗的浅影,在隔着落地窗透出的灯光下,幽幽而立。

他们身高相近,身形相似,然我却能简单地分辨出,那个倚墙抱胸而立的男子便是白翟,我甚至可以猜得出此刻现于他脸上的,必然是清冷如月辉般的笑容。

他所讥嘲的人,其实并不是我。我知道,没有理由的知道。

龚千夜没有说话,暗影中,我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在久久的沉默后,听到他无声的叹息,然后是一句莫名其妙的:“难得大家都在,要不要喝几杯?”

没有人反对。

因为,酒是一个好东西。

自古以来,人们对酒的倚赖,在电视剧里几乎被放烂。

四大名著中的《红楼梦》,对酒文化的描述数不胜数,从器皿到品种,从男人到女人,无不详尽。

而现实,自是更上。女人逃避的时候,喜欢做白日梦;男人逃避的时候,则总离不开酒。当一个生涩的男人想替一个女人解忧,他首先会想到的,依然是酒。

龚千夜的温柔很笨拙,我的理解力却很高深。想到这里,我轻轻一笑,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反正,我本来就是个容易欢喜不易愁的笨蛋。

这个提议发出后,白翟难得主动地去路口的便利店买酒。而我和龚千夜则贴身坐在院子门口,看着幽幽的路灯,宁然的夜。

一个多月前,我们相见的那天,便在这里坐了整整一夜。

“什么时候被收服的?”我说得没头没尾,却知道如果对方是龚千夜,就一定能够听得懂。

千夜没有让我失望,他远远眺了下白翟消失的方向,淡淡地说到:“有一阵子了吧。我刚来墨尔本不久就碰上了他,那个时候正好和家里闹翻,学习压力又大,心情很混乱,他帮了我很多。”

“白翟帮人?这倒是难得了。”尤其,还是帮的龚千夜。

“白翟他……其实也有他自己的难处,他的本性不坏,只是有些别扭,让人难以理解。彤琪,有些时候,眼见也未必为实。”龚千夜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睑微微下敛,似隐藏着些什么。

“那你说,什么才是可以相信的?”我撇头看着他,态度直接而大胆。

“你知道我嘴巴笨,根本说不清楚。只是他也有他自己的苦处。我并不是说他过去做的那些都是对的,不过他也并非是只有任性的人。”

“不说出来谁会知道,把事情都藏在心里还要被捉弄的人体谅他?这要求和标准,也太高了点儿吧?”我懒懒地耸了耸肩,面无表情。

我已非常习惯站在被白翟看穿,却对他不懂的位置。当一种厌倦的事已成为习惯,其实,也是一种无敌。

龚千夜见状,无奈地揉了揉我的发。忽而,轻声地叹了口气:“作为朋友来说,我们或许欠他很多。”

“喂,喂!这种狗屁倒灶的事千万别拖上我,我可从来不觉得自己欠他。”我闷下头,郁郁地抗议。可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明白自己口气中的心虚。

白翟纵使有千千个不对,万万个不该,但的确不曾在事实上伤害过我。相反,他的讥诮和刻薄,都是为了我好。

不管哪会的争吵,他也都是站在我的位置出发,为我不值。我会觉得不能接受,无非是因为他的直接和被戳穿的难堪。

我果真是个小气又没有良心的人,希望什么事都能按照自己的计划走,有时根本就顾虑不到别人的心情。且一旦有预料外的事发生,就会方寸大乱。

白翟并没有做错任何事,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即使,他总喜欢用我最讨厌最不能接受的方式。因为,我没有权利要求他去怎么做。

“千夜,为什么……你要表白?”在这样尴尬的时间,我没有转头看他。因为,没有勇气。

“……因为这么久以来,我都没能找到一个错过你的理由。我不想让自己再有后悔第二次的机会,那样会让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龚千夜说这句话的时候,靠得我很近,我能感觉到他火辣辣的目光,如正午热辣的阳光,刺刺得很烫。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重重地喷在我的肌肤上,变成了一个又一个小小的疙瘩。

“这一次,就算是再好的兄弟,我也绝对不会再退让了。”龚千夜说得很认真,坚定清脆的话语像豆子落在铁锅,滋滋作响。

他的认真让我着实打了个寒战,一抬头,却看见站在几步开外的白翟,挂着明显比我正宗许多的似笑非笑的表情,诡异得让人连骨子里都发了寒。

这个夏天,因为有了这两个家伙,我算是彻底省了空调费了……

那个晚上,白翟和龚千夜都喝了很多,我却连一杯都喝不下。我们谁也没再提及那些事,那些人,不管是情节人,还是卓奇。

我惟一记得的,是那份莫名温馨的感觉,和满天灿烂的星星。当然,还有那轮细细的新月。

只不过,后来我听说被月光晒,会白不回来……我好恨啊,混蛋马后炮,这么重要的事居然不早说?

不知道下次回国,会不会被人民群众误认为非洲来宾?对此,我早已欲哭无泪。

这个夜晚,并不寂寞,只是略略有一些莫名的忐忑。因为那枚无声掉罗我怀里的石榴石戒指,悄然间已惊动所有。

对着龚千夜略显羞涩的红靥,白翟淡漠却肃然的面庞,却让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气闷感。

总觉得眼前有条非走不可的岔路,可不管踏在哪边,都会失去很多。

看着月光中散发着柔和紫光的戒指,我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

剪不断,理还乱。

上天到底为什么……突然给我开了这么大的玩笑?

情落花无散(一)

一夜无梦。

喝酒最大的好处,就是即使顶着烦躁的心情,也能有一夕的好眠。

我睡得很好,难得的没有被燥热的天气影响,酣眠整晚。直到,我可怜的房门被人敲得噼啪响。

我极其郁闷地看着伫立在门口始作俑者,然后,在白翟似是一成不变的微笑中,慢慢崩裂。

我以为自己会握紧拳头,给这个扰人清梦的家伙送去两特色的熊猫眼。可尽管我已尽量不去直接接触白翟那张越笑越俊的脸,然无法避免的,我仍然看到了他那身精美的装束,刻意打扮过的痕迹,让他变得更加优雅而媚惑。

最终,我只能无可奈何地在心中咆哮一句上帝!悲哀地揉了下自己微抽的太阳穴,我不得不再次认输地问到:“大清早的,你做什么孽?”

“打扮一下,我们出去玩。”

“出去玩?我下午还上课呢!”我闻言,转身就想关门,再怎么情人节也不想和这家伙一起出去!

“逃了吧。”白翟侧着身子半倚在墙边,长腿嚣张地勾着我欲关起的门。

逃了?我挑眉。他说得倒是轻松,在澳洲如果出勤率不够80%,可是会有签证问题,甚至造成遣返的悲惨境地。我可不要!

然我的不耐对白翟而言,仿佛没有任何影响,他仍带着惯有的节奏,不缓也不急:“你这期没逃几节,够了。而且大家都去,这是集体活动恩。”

大家?我嘴角抽了抽,有些不妙感地往白翟身后看去,果见沙发上倒着一排神情颓靡的人——满脸黑线的龚千夜、哈欠不停的李沛霖,和睡眼惺忪的胡谷雨。

再傻看得出他们都是被拖起来的,我有点呆了:“怎么你们都同意了?”

“不是很有趣么?反正大家都没有伴。”白翟随性地一摊手,很是刻意地耍着帅。

这家伙!除了圆滑,倒也越来越知道要怎样借助他的外貌,来达成自己的愿望!我有些不屑,可更知道这样的老套,总还是有人会上当!

果不其然,李沛霖第一个响应了白翟大人的号召:“看看墨尔本这里的情人节,不也挺好?我从来没过过夏天的情人节!”她看上去是真的很感兴趣。不然有起床气的她,这时候怕是天皇老子也拔不起来。

我看李沛霖都同意了,知道反抗定然无效,万一得罪白翟,倒霉的肯定还是我,倒不如干脆点儿地卖个面子给他:“那好吧,我还想去吃吃看这里的情人节大餐。”

“那估计你们会很失望,自己亲眼去见证下吧。”龚千夜淡淡地笑了笑,率先起身回房换衣服。

我和李沛霖有一阵的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屈服在了好奇心之下。然事实证明,无敌的龚千夜同学总是对的。

从我们走出大门,到漫步至Clayton中心,到进入火车站为止,全然没有发现任何特别之处。依然是稀疏的人烟,平静的街道,及抱书而坐的候车人。

一切的一切,都异常平静,平静得……非常无聊!转头看着白翟和龚千夜淡然自若的面容,我和李沛霖忍不住交换了一个不妙的眼神,突然有了种很不好的预感:也许今天……还是赖在床上躺一天比较合算的样子。

郁闷的是,这世界永远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我们猜的果然一点儿都没错——

墨尔本的情人节,果真无聊到不如回家睡大觉。既没有鲜花的繁锦,也没有气球的缤纷,更别幻想巧克力的香味缭绕。

整个街道,和常日无异。静默的,规律的,像平常的每一天。

熟悉的……好不郁闷!

太阳如此毒辣,我却如此萧瑟。这样不好,不好!

一阵秋风萧然飘过。

秋天,果然就要来了么……

我和李沛霖郁闷地伫在原地:我们的期待,我们的希望,你到底在哪儿!我恨你,墨尔本,快还我的懒觉来!

回头,却见三个男生默契地带着一脸好笑的表情,似乎很是乐见我们的悲愤,白翟还状似很有义气地上前拍了拍我的肩。

知我甚深的他,显然很明白我此刻的想法。那张不羁的脸上,满满都是同情。可是那双总很莫测的眼里,却带着连我都读得懂的嘲笑:“好了,丫头,别傻了,还是面对现实吧。”

“Md,你以为谁害的?啊?”我呲牙咧嘴地瞪着白翟,这祸害居然好意思这么说!也不想想,到底是谁把我们从床上拽起来,让我们满怀希望地苦坐了一小时火车的?我真恨不得扑上去咬死他!

“小彤,很沉不住气哦~其实这有什么关系?就算墨尔本很平静,我们也可以自己过得开心啊。”白翟彻底无视我凶悍的表情,正着脸对李沛霖说道,“所谓的特色,就是自己想尝试,便会有的东西。你们真的有在墨尔本好好玩过吗?”

我和李沛霖同时摇了摇头,这会儿男生党的胡谷雨都加入到我们的阵容中来了。作为初到澳洲不久的懒人,我们确实一直很单调地过着学校、超市、家三点一线的生活。只偶尔会在兴致来时,约几个朋友进城逛逛街,吃个饭,大多也集中在唐人街,简单得很。

澳洲的生活很平静,人烟稀少,因此节奏也很慢,让人很容易陷入到一个慵懒的境界中。我是个不能免俗的无用之人,所以到现在都不能准确地认出,墨尔本小小的city里到底有多少条有名的街道。甚至对于唐人街,也一知半解,没有细细地踩过。

想到这里,我不由有些汗颜。我来澳洲也有三个月了,却一直维持着以为三不知的状态,真是挺丢人的!莫怪peter他们常常冤枉我是路盲,其实我认路能力不错,只是没有那个天分认一条从来没有走过的路!

我尴尬地把求救的目光投向龚千夜,却意外地看到白翟那副“我就知道”的得意表情,拽得让人想撞墙。

可我来不及对他进行鄙视的行动,白翟已突然拉起我的胳膊,直直地走向了路边那辆我们每次都仰望一下就捂着鼻子逃开的马车:“别浪费了你们宝贵的逃课时间,来吧!”

马……马车?哇,那东西太臭了,我不要坐!

然而,反抗无效。等我能吐出音来的时候,那两匹高大的黑马,已畅快地撒开蹄子,踢踏踢踏地走在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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