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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嫂难为-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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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防止方辰被拐走,赵立年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在几番劝说无果之后,他果断将方辰睡觉打呼噜抢被子还踢人甚至还会磨牙的事儿给抖了出来,还是当着众人的面给抖出来的,这一下不得了了,方辰当即就红了眼圈儿,消失了好几年的金豆豆也冒出头了,小家伙用犹自带着哭腔的稚嫩嗓音怒道:“赵立年,我要跟你割袍断义!”
    赵立年傻了,然后呆呆地被赵立秋拎到一边训话去了。赵立夏连忙去追跑走的方辰,齐墨似乎没料到事情会有这样的转折,愣了一愣之后也跟着赵立夏的脚步跟过去了。
    方怡站在原地,颇有些哭笑不得,这,这两个小家伙这是吵架了?还割袍断义,有没有那么严重?她记得以前看到别的孩子闹翻了,说的最多就是:“XXX,我再也不跟你玩儿了!”想不到方辰也有这么可爱孩子气的一面。
    赵苗苗带着几个小的在隔壁玩儿,听到动静,连忙跑过来,看到只有方怡一个人在房里了,担忧地问:“嫂子,我刚刚听到辰辰哥哥的声音了,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呀?”
    方怡摸摸赵苗苗的头,笑道:“不是吵架,是你立年哥哥说了辰辰哥哥的糗事,辰辰哥哥生他的气了,没事的,做两天就好了。”
    赵苗苗眨了眨眼:“立年哥哥为什么要说辰辰哥哥的糗事呢?他们不是最好的知己吗?”
    哟,这连知己都标榜上了啊?方怡忍不住又笑了笑:“乖,没事,就算是知己也有闹别扭的时候,时候不早了,我带你和弟妹们去睡觉。”
    “好。”
    ……
    赵立夏跟上方辰的时候,小家伙正蹲在厨房里偷偷地抹眼泪,抽抽搭搭的声音听着就觉得委屈极了。这次的事还真的是赵立年的错,好端端的说那些话做什么?赵立夏走过去,蹲在方辰身旁,拿出帕子递过去:“乖,不哭了。”
    方辰脸一红,嘟囔道:“我才没哭。”
    这眼圈儿红彤彤的,眼角还挂着泪呢,这没哭的说辞实在是太没说服力了,不过赵立夏可不会指出来,拍拍他的手:“立年真是太不懂事了,就算是不想跟你分开睡,也不应该说那样的话。”
    方辰义愤填膺:“亏我当他是知己,他居然这样污蔑我,实在是太过分了!”
    赵立夏表示很赞同:“是很过分,等会儿我好好教训他。”
    方辰用力点了点头,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那个出卖了他们深厚情谊的家伙!
    赵立夏忍下心头的笑意,又道:“别蹲在这里了,蹲久了腿要麻了,跟我过去,看我教训立年怎么样?”
    方辰眨了眨犹自湿漉漉的眼,犹豫了片刻后,果断摇头:“我不去,他出卖了我,背叛了我们的情谊,我已经跟他割袍断义了!”
    赵立夏被这一连串义正言辞的声讨给噎住了,若是方怡在此,定然要笑到肚子痛,赵立夏不是方怡,所以他忍住满腹的笑意,耐心地劝道:“立年也许是有口无心,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至少也要听听他为什么要那么说对不对?”
    方辰挺了挺小胸脯,态度坚决:“男子汉大丈夫,哪有出尔反尔的道理!既然都说了要割袍断义,那就要割袍断义!”
    这话单独看那是很有决心气势,可从方辰的嘴里说出来就不免觉得有些好笑,更别提小家伙这会儿还一副刚哭过的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尚未变声的稚嫩童音还带着哭过以后的浓浓鼻音,怎么看都像是赌气的孩子,让人不禁莞尔。
    不过,这话赵立夏是断然不会说的,想了想,只得先顺着他的心思,等过两天他的气消了再说。至于割袍断义,赵立夏那是断然不信的,这两个小家伙从小一起到大,感情胜似亲兄弟,哪有为了这点事就割袍断义的?
    齐墨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赵立夏哄劝方辰,目光温柔,唇角带着宠溺的笑意,他当然知道赵立年为什么会突然冒出那样的话来,只不过是为了不想要方辰跟他一起睡罢了,小孩子的心里总是霸道的,恨不得把自己喜欢的人或东西都放到怀里搂着。而方辰会如此气愤,也是情理之中,至于那番割袍断义的宣言,理所当然地被舅舅大人给无视了,不过傲娇的孩子气的方辰倒是意外的可爱。
    当晚,方辰雄纠纠气昂昂地无视了赵立年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儿,步履坚决地踏进了给齐墨腾出来的房间里,看得在场其他几个人又是一阵暗笑。
    想到齐墨平日里应当是被人服侍惯了的,赵立夏和赵立秋便自觉地将热水和洗脚的木盆都送进了齐墨的房里,顺便把方辰的小脚盆也一并端进去了,小家伙今儿受了委屈,得补偿补偿。
    等到那兄弟两人离开,方辰立刻乖巧地把洗脚的木盆放到齐墨身前,转身正想要去拎装了大半桶热水的木桶,却被齐墨给制止了:“平日里你也是自己倒热水洗脚的?”
    这个问题问的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方辰还是乖乖地回答了:“不是,平时都是立夏哥哥或是立秋哥哥帮我和立……,嗯,他们帮我倒的热水。”说完,又觉得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哥哥们帮忙倒洗脚水有些丢人,方辰又补了一句,“其实我觉得我已经长大了,完全可以自己来,可他们还是很坚持。”
    齐墨目光再度温柔起来,温声道:“你如今还在长身体,家务事不宜做太多,会影响你长身体的,等你长到立秋那么高了,他们就会放心让你自己来了。”
    方辰仰起头看向齐墨,黑白分明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明亮:“是这样吗?”
    齐墨点头,认真回答:“是的。”
    方辰这才放下心来,眼睁睁看着齐墨给两个小木盆里都倒上热水,然后又搬了两张矮凳子放在木盆边,示意他一起泡脚。方辰心里喜滋滋的,刚刚因为被赵立秋背叛而悲伤的情绪也渐渐淡了,挨着齐墨坐下,将衣摆撩起来,解开鞋子,脱了袜子,把白嫩嫩的小脚丫泡进热水里,顿时满足地叹了口气。
    齐墨不动声色地将方辰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分表情都看在眼里,仿佛想要透过这些看到过去那十年一般,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就是他的侄子。不再是远远地看着,他也不再是平日里衣着整齐规规矩矩的模样,而是只有在面对家人时才会流露出来的慵懒自在的小模样,那样的可爱,那样的真实,触手可及!
    齐墨顺应了自己的心意,抬起手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对上他略带询问的目光,只觉得整个心都满了,他笑道:“等会儿我帮你梳头好不好?梳了头再睡觉会睡得更舒服。”
    方辰笑得灿烂极了,毫不犹豫地点头:“好,谢谢师兄!”
    若是换了一个月前,方辰是断然不会在齐墨面前这么随意放松,只是这一次见面以来,齐墨不动声色地一步一步地靠近,将他心里好不容易竖起来的那一点儿防备一点点的蚕食,让他渐渐忘了齐墨身为朝廷大员齐家嫡子的身份,而记住了齐墨这个师兄的身份,同门师兄弟,听着就觉得亲近的很,实际上,也确实亲近的很。
    泡过脚,齐墨果真帮方辰梳起头来,只可惜他素来都是被人服侍的命,还真没有服侍人的天赋,才一会儿工夫,就扯下了方辰好几根长发,齐墨一阵心疼,他哪里看不出方辰是在强忍着不喊疼,可这头发梳了一半,总没有立刻扔了梳子的道理,只得打起十二分的小心,动作轻柔再轻柔。这样一来,方辰倒是不疼了,可这头却梳了大半个时辰了,等到两人钻进被窝里,手脚都已经冻得冰凉了。
    方怡特意给他们准备了两床被子,齐墨却将两床叠起来盖,等于两人是挤在一个被窝里,方辰挺着身体,颇有些担忧,万一他等会儿睡着了打呼噜磨牙踹被子踢人可怎么办?万一齐墨觉得他徒有虚表实际却粗鲁不堪怎么办?
    齐墨看着身旁的小家伙直挺挺的,一张小嫩脸上写满了担忧,不由哑然失笑,他一早就发觉,在面对亲近的人的时候,方辰的所有情绪都能从他的脸上看出来,但是在对着外人的时候,小家伙倒是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这样,很好,齐墨短期内也不打算让他改了这习惯。
    方辰这一天过的着实有些忙碌,天不亮就起来准备去左府,在左府里又玩了一天,晚上回来还跟赵立年吵了一架哭了一场,这会儿哪怕心里头还记挂着重要的事儿呢,却还是抵不过尚在成长中的身体本能需求,不大一会儿就陷入了香甜的睡眠。
    齐墨察觉到方辰的僵硬,本想装睡,结果闭上眼没一会儿,耳边就听到了轻微的鼾声,齐墨无声地笑了笑,睁开眼侧过身子,轻轻将方辰搂进怀里,小家伙皱了皱眉,砸了砸嘴,又扭了扭身子,自动自发地在齐墨的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安稳地睡着。
    齐墨静静地看着怀里的孩子,伸出手轻轻地一寸一寸地抚摸着他的额头、眉眼、鼻梁、小嘴,一遍一遍,不厌其烦,仿佛想要将过去十年的空缺都补回来。
 
    194启发

    方辰这一回的气性着实不小;赵立年已经在他身边卖乖讨好了两天;他却依然板着脸;一副完全看不见的傲娇模样,可把赵立年给愁得;晚上睡觉都不安稳。家里其他几个年长的也不插手,颇有几分看热闹的意思。
    方怡是完全没有劝解的打算;在她看来,这就是两个小屁孩儿在闹别扭;就算这两个小屁孩儿已经是举人在身;算是官老爷了,可在方怡眼里,那就是两个十来岁的小屁孩儿;无非就是聪明了些;扔到现代去,那还正处在需要手拉手一起排排站的小学里呢!这小屁孩儿之间的别扭,过几天自己就好了,哪里还需要大人去干预?
    赵立秋心疼弟弟,倒是有心想要劝解一番,却被赵立夏给拉住了:“别急,先看看。”
    “看什么?这马上就到除夕了,难道要让他们别扭到明年去?”
    赵立夏的目光冲着不远处的齐墨看了看,低声道:“先生不会无缘无故让齐师兄住进我们家的,且先看看。”
    赵立秋哦了一声,当即确定加入看戏的阵营。
    如此又过了一天,赵立年的一颗脆弱玻璃心似乎被好知己方辰给磨碎了,整个人都恹恹的,看到方辰也不再似前两天那般凑上去了,只不远不近地挨着,目光哀怨,可怜兮兮。
    这一晚,齐墨果然不同前两晚那般给方辰讲野史,而是很严肃地问方辰:“辰辰,你生了这么久的气,想来是当真不想要立年这个好朋友了?”
    方辰一愣,随即露出别扭的神情,鼓了鼓腮帮子,依然有些气愤,隐约还带了些委屈撒娇的意味:“他这次太过分了,是他先出卖我的!”
    齐墨心里一软,语气却未变:“所以你是下了决心真要跟他割袍断义?”
    “我没有!”方辰下意识就轻喊出来,说完,想起这话是他前几天才当着众人的面说的,如今又要反悔,实在非君子所为,一时间脸上发烧,向来清澈坦荡的眼神也飘忽起来,低着头不敢去看齐墨的眼,一副做错事等着被骂的模样。
    齐墨又道:“既然你还想要跟立年继续当好朋友,那么,该何时原谅他,与他恢复往日的亲密,想必你心中也有计较。”
    这一下,方辰的脑袋垂得更低了,连耳根子都红透了,沉默了半晌之后,终于还是老老实实地坦白了:“我,我没有计较。”
    “哦?”
    方辰声若蚊蝇:“我只想等消了气再原谅他。”
    齐墨早就看出来了,此刻却偏偏吊足了方辰的胃口,好一会儿才出声:“等消了气再原谅他,这个想法倒是很好。”
    饶是方辰再天真也听出了齐墨这句话的真正意思恐怕并不是真的夸他这想法好。
    齐墨此刻却又突然转了话锋:“辰辰,每个人心中都应该有一把尺,用以衡量每个人每件事,并依此来决定自己为人处世的进退。立年在你心中是怎样的地位,而他之前做出的那件让你觉得被出卖背叛的事对你又造成了多大的伤害,这些,你都应该在心中想清楚,并最终确定,你需要他要用多大的诚意多久的时间来换取你的原谅。”
    方辰不知不觉抬起头,认真地看着齐墨,心里却开始依着齐墨的话思索起来。
    齐墨静静地看着方辰,耐心地等待着他最终地思考结果,等到他不经意皱起的眉头渐渐舒展,脸上也露出些许释怀和懊恼的神情时,才再一次开口:“刚刚是站在你的角度来思量的,同样的,在立年的心中,他也有一把尺,也许他还没有意识到,但是这把尺却是朦胧中存在的,毫无疑问,他的心中是重视你们的友谊,但是因为他的一个可能是无心之失,造成了你们友谊的破裂,然后他诚心的向你表示歉意以请求你的原谅。在他心里,也同样会根据他所犯下的错误,给自己的道歉定一个时间期限,当超出预定的期限,他就会气馁,甚至开始产生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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