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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月皎皎-风月栖情:和月折梨花(出版)-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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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亦辰展开只一看,便已蹙起浓黑的眉,无力般将双手撑住桌子,闭上眼睛,泪水已从眼角滑落。

夕姑姑忙问道:“王爷,王爷,怎么了?”

安亦辰很艰难地哽咽吐字:“我父皇……驾崩!”

我一惊,丢了参汤,叫道:“那你还不赶快回去?”

有他的虎狼兄弟在,如果不能继位为帝,以他的震主高功,部将如云,只怕会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

看他神思恍惚,我正要再劝他时,忽听得无悔那里传来动静,忙奔过去看时,却是把刚吃的药全吐了出来,连小小的鼻孔里都不断汪出褐黄的药汁。

我又是害怕,又是心疼,忙将他抱到怀里,抚了他的胸背,努力哼着歌安抚着他的哭泣,而大颗大颗的泪珠已掉落下来。

偶尔抬头时,安亦辰已不见了。

这个时候,他该急急奔回大晋去了吧?

本已失了先机,再不抓紧,定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我仔仔细细地看着无悔和他父亲相似的鼻眼,忍不住哭出了声。

宇文清,清,你若是在,一定不会让孩子病到这副模样吧?

情儿这么久还不能让无悔好起来,很难过,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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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让我大为惊讶的是,第三天的清晨,安亦辰居然回来了。

他带回了一名老者,据说是青州最有名的儿科大夫。

我再不知,这么远的路途,又带了这么个老头,他是怎么不眠不休赶过来的!

在那老头了亮出一手和媲美宇文清的针灸功夫后,我略略放心,转而问安亦辰:“你疯了么?”

“宇文清……把你和孩子交给了我。”

安亦辰眉眼淡淡,虽是疲倦,神情不改温雅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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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不在当年我曾是他秦王妃之事上纠缠,只是坚持着,是宇文清将我托付给了他。

他和以往一样的聪明,明白经了这许多事,这段御赐的婚姻在我眼里已是事过境迁,丝毫没有了束缚力,就如当年一离开宇文氏,我就将与宇文清的婚约置之脑后一样。

唯一能让我心动的,只有宇文清,宇文清的遗嘱。

“清……”

我怅惘地望向冬日苍白的天空,哽咽道:“他不放心我,总认为我不能照顾好自己。甚至帮我建了那样精悍的凤卫,还是不放心。他就是太多心了。秦王,你不必将他的话放在心上,我早已知道怎么照顾自己,照顾无悔。我会如他所愿,快快乐乐活下去……”

我望着安亦辰越发沉郁坚毅的俊挺面庞,微笑道:“你回去吧,我知道你的梦想。何况,无恨也需要你。”

若是他失势,首当其冲的,恐怕是他留在京中的家眷,包括我的无恨。

安亦辰低了头,说道:“你对我,当真……无爱亦无恨了么?一切的过往,真的已如烟云消散了么了?”

我怔了怔。

脑中已浮现出当年的亲密拥抱,温存欢笑,以及数次生离死别时最缱绻悲伤的扶持和最深沉无私的爱恋。

曾经的拥有,历尽沧海桑田,依旧不能一笔抹去,抹去我曾爱过他,很爱他。

如今,心已麻木,爱已奢侈。

所以,我终究只能向着我往日的情怀,向着日渐忧郁的安亦辰,轻轻说:“对不起。”

安亦辰沉默良久,才道:“栖情,你还记得,我们在沧北行馆的那天清晨,我说什么吗?”

我当然记得。

那天,他说过很多话,有很多情意绵绵的誓言和未曾实现的雄心壮志。

但我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一桩。

安亦辰将头侧向窗外,看着塞外寂寥苍白的天空,说道:“当时,我说,我的心并不大,只有你,和天下而已。可你知道吗?没有你的天下,已经毫无意义。你走了,我才发现,我所做的一切,无非是盼得你能舒展以我为傲心满意足的笑颜。我曾经得到,终究又失去……”

他的面庞,浮现着从不曾出现过的苍凉和忧伤:“或者,我该为我曾经做过的事后悔。可如果还能再来一次,也许我还会把原来所做的事,重新做一遍,重新错一遍。一切只是因为……我爱你。”

听他艰难地亲口说一个“爱”字,我的心头还是一跳,掠过一丝苦笑,只是目注着怀中娇儿,默然无语。

“如果我带了无恨到这里来陪着你,你会不会开心一点?”

他又那么小心翼翼地问我。

他到底把他想说的说出来了。

这是他的选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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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天下,他选择我,而不是天下?

他决定为我放弃他自小就拥有的最高梦想和野心?

本已麻木的心,似被压上了沉沉大石。我咬了唇,一字一字说道:“你这样的情感太沉重,我受不起。”

萧采绎,宇文清,两个最优秀的男子,都已因我而死。

我再不想多一个人,放逐了所有的梦想,在这冰冷的大漠中枯寂老死。

安亦辰脸色一白,再没有说一句话,悄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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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无悔没有发烧。

第二日清晨,安亦辰带了他自己的随从,全部撤出栖梧,赶往中原。

我那样明白地拒绝了他,如果他再放弃与安亦渊争位,那么,他想要的美人与天下,将尽数落空。

我一边让那位青州大夫继续帮无悔治着病,一边让人即刻前往大晋,打听目前瑞都动向,并修书一封,让人昼夜兼程,送往肃州的外公靖远侯萧融、大将军萧况处,提及无恨现为秦王世子之事,请他们暗中调集兵马,集于沧江附近,若见安氏内乱,则助安亦辰一臂之力。

宇文氏的南越已被大晋夷平,浏州的东燕势必独力难支,更别提势力相对最弱的肃州萧氏了。

等安氏夺位之战一停,不论最终得登大宝的人是谁,萧氏都会即刻成为安氏的下一个目标,结束维持了七年的世外桃源生活。

与其坐以待毙,自然不如早寻明主。

无恨作为萧氏一族的血亲,又有我的关系,安亦辰无疑将是他们最明智的选择。

外公和舅舅都不是一昧愚钝盲忠之人,自然会看得明白。

我与安亦辰、宇文清之事,纵然他们有所耳闻,不明所以,但若见我亲笔为安亦辰求援,自会放下心来,调兵应该不会有问题。

 故国篇:第一章 开到荼蘼花事了(一)

天降凤瑞,可兴邦国。

我出世时衔凤而生,钦天监问天而卜,得此吉言。我的父亲,大燕的顺安皇帝为此将我视若拱璧,襁褓之中,即赐封衔凤公主。前皇后薨逝,母亲萧婉意即由贵妃册为皇后,长宠不衰。

所衔之凤,不过拇指大小一块圆玉,通体透白之中,隐见紫凤扬翅,尾羽飞舞,状若一飞冲天,母亲令人错金镶玉,亲手打了精致流苏,用红绳穿起,挂我脖中,说道:“栖情,此玉从你胎中带出,必有灵性,可保你一生平安。”

母亲给我取的小名叫栖情,她说,像我这样的皇室女孩儿,但能有个可栖情处,便一生无憾。

她从没怀疑过我将会拥有的泼天富贵,就像从没怀疑过父亲真龙天子的至尊地位,以及大燕皇朝的江山万里,锦绣无边。

众星捧月中,我更加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幸福,直到十三岁生日那天,所有的绮靡繁华,璀璨天地,在一场猝不及防的兵变中,于一夕间轰然崩塌。

尤记得那秋日里漫天飞扬的荼蘼如雪,飞扬于昭阳殿的海棠花前。海棠点点红,是胭脂的嫣然,透过荼蘼招展着最后的艳美,如殿内小聚的众人,醺醺的酡红醉颜。

在白菊清冽的涩香中,父亲高踞首座,满意地与他最宠爱的儿女后妃纵情欢饮。

“栖情,今天是你的生辰,你说,你打算向父皇要什么生日礼物?”父亲问我,已经不再年轻的面庞有些松驰,更显着看我的眼神万般慈爱。

我摆动着烟绿宫锦的长裾,倚到父亲身边,撒娇道:“我要出宫去玩玩,长长见识!听说外面天大地大,一定好玩得紧。”

父亲端着银觞的手在空中划过弧度,然后凝滞住。他慢慢说:“嗯,这个事,等你大些再说吧。外面坏人多,朕的小公主,还是呆在宫里好。”

我完全不能理解父亲的话,所有的大臣见到父亲,都说他英明睿智,堪比上古尧舜,而尧舜的时代,不该是太平盛世,歌舞升平?

我所见到的唯一一次不和谐,来自前相爷秦长卿。当日长相酷似前皇后的杜贵嫔刚进宫,父亲极宠爱,我也喜欢杜贵嫔那娇俏调皮的性情,偶尔也去她的水月宫玩,却遇到了秦长卿冒死叩宫。他说,父亲不理朝政,是无道昏君,又说国之将亡,必生妖孽。

他所指的妖孽,是我母亲萧皇后和杜贵嫔。父亲气得差点将他处死。

群臣都说,秦相爷老而昏馈,早糊涂了,这朗朗乾坤,清平盛世,哪里来的妖孽?

就是坏人,大概也是不多的吧?

我撅着嘴巴,摇着父亲盘龙金丝绣的明黄阔袖,叫着:“我不怕坏人!我把颜护卫他们带在身边,不就没事了?”

父亲的脸有些沉,而母亲已拉过我的手,微笑道:“栖情,别任性了,父皇说了,让你长大些再出宫,那就长大些再想着出宫玩吧。”

杜贵嫔唧唧笑道:“咱们的衔凤公主懂事了,是不是想出宫寻个文武全才的如意郎君?”她口无遮拦,一时引得大家莞尔而笑。

父亲也展颜笑道:“栖情要找的佳婿,自然应当是文武双全的。不过栖情小呢,现在谈为时过早。”

杨淑妃温柔而笑:“衔凤公主年纪尚小,不过看这样貌,以后必胜过我的雪情。”

杨淑妃不如母亲绝世雅美,却以德才服众,父亲多次将她与汉成帝时的班婕妤相比,赞她有班氏的却辇之德,纵横倾才。他自认是当世明君,自然对她敬重有加,淑妃所承后宫恩泽,仅次母亲。

 故国篇:第一章 开到荼蘼花事了(二)

她所出的女儿,也就是我的二姐,雪情公主,同样很得父亲喜爱。此时一身烟罗长裙,和淑妃娘娘一般的气质清芬,光彩照人。她抚着我丝缎般的黑发,轻言细语:“我的三皇妹么,长成以后必是颠倒众生的人物。”

我格格格的笑,缩着脖子,直叫痒痒,已忘了方才想着出宫的事了。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阵阵暄闹,似有人正直着喉咙嘶吼什么。

母亲微微蹙眉,抬了抬眼。

昭阳殿的主事太监刘随已无声而快速移向宫外,接着,我们就听到了他尖着嗓子的慌叫:“烽烟,烽烟!”

我飞跑出去,只见一缕黑色烟雾,袅袅从西北方向升起,被秋风吹成妖异的形状,然后缓缓散开。

父亲匆匆踱出,厉声喝道:“谁在外面吵闹?”

“臣宇文昭见驾!”一个身着紫色官袍、身材魁武的中年官员冲进来,伏地而拜。

我认得他是当朝大将军,武威侯宇文昭,有统领三军之权。他是父亲的股肱爱将,经常出入宫中,连母亲和我都有过数面之缘。

父亲指着那道烽烟,喝道:“这是怎么回事?”

宇文昭埋头于膝间,低声道:“臣该死,驻守京畿的蔡禀德串通靖远侯安世远谋反,臣一时不察,竟让他攻至城下。如今京城四门,已被蔡氏三万人马围住!”

“啊?你,你是怎么办事的?”父亲一甩袖子,喝道:“还不速速调遣人马将蔡氏斩于城下?”

宇文昭嗫嚅不语。

杨淑妃踏前一步,沉声问:“宇文大人,京中目前有多少可用人马?”

宇文昭的目光迅速在杨淑妃脸上滑过,伏地答道:“启禀皇上,娘娘,城中有五千御林军和两千多宫廷禁卫,共七千余人,虽是剽悍,但蔡氏也是两朝猛将,训军有道,臣虽知他性情桀傲,出于爱才之心,一直不曾严加训戒。臣有罪,臣有罪啊!”

父亲烦躁地踱了几步,道:“当务之急,是调军勤王,以解京城之围!”

宇文昭立刻道:“臣已派精干人马,分数路突围,想来京城被困消息,很快能传送出去。但目前蔡贼攻城甚急,所以臣大胆请求皇上,一同前往城头劝喻叛军。想来叛军各有妻母,不过为蔡氏胁迫,皇上天颜一出,即便不能反戈相击,也会斗志颓丧,臣趁机派人反攻,说不准叛军可一鼓而破。”

父亲有些迟疑,而杨淑妃拂开额前被风吹开的散发,皱眉道:“宇文大人,蔡氏所带军队,大多是子弟亲兵,攻心之策,多半也已料到了。那么皇上此去,不是十分危险?”

宇文昭立刻道:“皇上素来英睿,想来必以京城苍生为重。淑妃娘娘如不放心,可以将宫中禁卫遣出,保护皇上安全。”

父亲摆摆手道:“罢了,宫中多是妇孺,乱军之中,更要人手保护。”

他的话音才落,宇文昭立刻道:“快,护送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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