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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我其谁:胡适-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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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胡适,《时闻:中国博览会的起点》,《胡适全集》,21:47。
'6' 胡适,《白话(一):爱国》,《胡适全集》,21:106。
'7' 胡适,《读〈汉书〉杂记》,《胡适全集》,13:5。
'8' 夏晓虹,《晚清女性与近代中国》,页166,172219。
'9' 胡适,《中国爱国女杰王昭君传》,《胡适全集》,19:614619。
'10' 胡适,《白话(四):名誉》,《胡适全集》,21:133134。
'11' 胡适,《白话(三):苟且》,《胡适全集》,21:112114。
'12' 胡适,《白话(一):爱国》,《胡适全集》,21:104。
'13' 胡适,《姚烈士传略》,《胡适全集》,19:589590。
'14' 胡适,《世界第一女杰贞德传》,《胡适全集》,19:599608。
'15' 胡适,《读〈爱国二童子传〉》,《胡适全集》,19:609610。
'16' 胡适,《国殇》,《胡适全集》,42:476480;Edmondo De Amicis; The Heart of a Boy(Cuore)(Chicago:Laird&Lee; Publishers,1895),pp。4651。
'17' 胡适,《〈尝试集〉自序》,《胡适全集》,1:180。
'18' 以下四段,请参见胡适,《四十自述》,《胡适全集》,18:7779。
'19' 胡适,《霜天晓角·长江》,《胡适全集》,10:365。
'20' 胡适,《西台行》,《胡适全集》,10:364。
'21' 胡适,《文学改良刍议》,《胡适全集》,1:8。
'22' 胡适,《送石蕴山归湘》,《胡适全集》,10:356。
'23' 胡适,《送二兄入都》,《胡适全集》,10:396。
'24' 胡适,《岁暮杂感》,胡明编著,《胡适诗存》(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3),页43。
'25'《胡适日记全集》,1:268269。
'26'《胡适日记全集》,2:425426。
来来来,来上海;去去去,去美国
如果胡适写的爱国诗,多倾向于凄凄,而有“亡国之哀音”;如果胡适所写的感怀的诗,多暮气沉沉,而有“无病呻吟”之嫌,这跟他当时的处境也有很大的关系。我们在上一章提到胡适在1909年1月22日的《竞业旬报》上,刊出了辞去编辑撰述工作的启事。《竞业旬报》也跟着就停刊了。胡适辞去编辑工作以后,先是搬进了中国新公学去住。等中国新公学在该年11月13日解散以后,胡适拿了中国新公学发给他的两三百块钱的欠薪,搬到海宁路南林里的一幢房子里,和几个四川朋友合住在西屋。住在东屋的,是原来也在中国新公学教书的一个德中混血,能说广东话、上海话、官话,什么中国人的玩意儿他都会的何德梅。胡适在《四十自述》里说:
何德梅常邀这些人打麻将,我不久也学会了。我们打牌不赌钱,谁赢谁请吃雅叙园。我们这一班人都能喝酒,每人面前摆一大壶,自斟自饮。从打牌到喝酒,从喝酒又到叫局,从叫局到吃花酒,不到两个月,我都学会了。幸而我们都没有钱,所以都只能玩一点穷开心的玩意儿:赌博到吃馆子为止,逛窑子到吃“镶边”的花酒'上海话:妓女只当喝酒的陪客,纯喝酒',或打一场合股份的牌为止。有时候,我们也同去看戏。林君墨和唐桂梁发起学唱戏,请了一位小喜禄来教我们唱戏。同学之中有欧阳予倩,后来成了中国戏剧界的名人。我最不行,一句也学不会,不上两天我就不学了……我那几个月之中真是在昏天黑地里胡混。有时候,整夜的打牌;有时候,连日的大醉。'1'
胡适在这个时期的堕落,泰半都由于他没写日记,而无得寻踪。他在《藏晖室日记,已酉第五册》的卷头语说:“余自十月一日中国新公学沦亡以来,心绪灰冷,百无聊赖,凡诸前此所鄙夷不屑为之事,皆一一为之,而吾日日之记载,乃至辍笔至七八十日之久。”'2'但是,我们从他1910年旧历年前又开始写的日记,可以管窥其中的一二。从这两个多月的日记里,我们可以看到一个前途茫茫,靠借钱典当度日,借打牌、喝酒以消愁的年轻人。
胡适年轻时,就是一个慷慨的人。1910年1月31日,离旧历新年只有十天了。胡适在日记里,写他一年来因为慷慨而在金钱上吃亏,穷到连吃饭的钱都必须拖欠:“返观今年所行事,大半受人之愚,于‘慷慨’二字上吃亏不少。今年尽岁迫,余乃受人敲炙,至无以偿食金。”先前,朋友夏森林问他近况如何,他回答说:“余答以迩来所赖,仅有三事,一曰索,索债也;二曰借,借债也;三曰质,质衣物也。”现在的情形却是每况愈下,连想靠“索”、“借”、“质”都已不可能:“此种景况,已不易过;今则并此三字而亦无之,则惟有坐毙而已耳。”潦倒穷困至此,无怪乎他会自暴自弃地说:“连日百无聊赖,仅有打牌自遣。实则此间君墨、仲实诸人亦皆终日困于愁城恨海之中,只得呼卢喝雉为解愁之具云尔。”'3'
胡适当时的窘状,真是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2月7日,剩下两天就过年了,胡适还在为偿还饭钱而烦恼:“今日已不易度矣。仲实、君墨皆奇穷,余之房金饭金亦皆未付。昨日谢卓然为我假得五元,徐子端还我三元,今日胡希彭还我八元,然尚不足。曩日求助于亮孙、意君、亦许相助,不知有效否。下午访子勤,谈甚久。夜七时访节甫,约明日取款。余以所写约据与之。谈一时许始归。”'4'胡节甫是胡适的叔公,他借了胡适两百五十元。拿了这笔救急之款,胡适赶忙在除夕当天,要仆人老彭到当铺里去,把朋友但怒刚为了借钱给他而当掉的衣服赎回来:“晨起,命仆至质库为怒刚赎衣。前此余尝告贷于怒刚,怒刚适无钱,乃质衣以应,今日已除夕,始能赎还,余负歉深矣。”'5'就是在这种心境之下,胡适写下了我们在第一章启首所引的《岁暮杂感》:“客里残年尽,严寒透画帘。霜浓欺日淡,裘敝苦风尖。壮志随年逝,乡思逐岁添。不堪频看镜,颔下已鬑鬑。”
就在胡适过着这种昏天暗日、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的时候,胡适在中国公学的老师王云五帮了他很大的忙。1910年旧历年前,王云五有一天到胡适住的地方去看他,就力劝胡适一定要迁居。其实,胡适自己也知道他住的地方“藏垢纳污,万难久处”,他说等过了年再找地方住,但就是一直没能实行。好在胡适即使在这段最落魄、堕落的时候,仍然不时跟王云五来往。王云五介绍胡适到华童公学教中文。华童公学是上海租界工部局所设的,专收贫民子弟。除此之外,王云五还劝胡适每天用课余的时间翻译小说,他说,胡适应该规定自己每天译一千字。这样,每个月可以得五六十元的稿费,既可增加收入,又可以增进学识。'6'胡适虽然觉得这个建议很好,但显然没有执行。
华童公学的教书工作,显然对胡适而言,是索然无味,毫无成就感的。他所教的己班,不体罚,就无法教导。他是这样形容的:“所授诸生年长者已近二十,幼者十一二岁,然皆懵然无所晓,且极难驾驭,非施以夏楚不为功。盖此种人初无家庭教育,野蛮之行,习与性成,教者虽唇敝舌焦,而一日暴之,十日寒之,终无所补。甚矣,为小学师之不易也!”'7'
也许就因为在华童公学的教学工作不但使他身心俱疲,又没有成就感,胡适依旧过着颓废的生活。他到华童公学上课以前,就已经时常喝得烂醉,比如说,2月6日的日记说:“晏起。下午陈祥云来。桂梁出佳肴沽酒饮之。时诸人皆抑郁无俚,得酒尤易醉,计所饮只一壶,而醉者三人,桂梁、剑龙及余也。中夜酒醒,乃不成寐,至天明始睡。是夜本拟访节甫,以醉故不果。”'8'等到他开始到华童公学上课以后,这种习性仍然不改。3月16日晚上,跟朋友一起上妓院,闹了个通宵,一直到清晨六点,才雇车回家改学生作业:“同出至花瑞英家打茶围'跟妓女喝茶聊天',其家欲君墨在此打牌,余亦同局。局终出门已一句钟。君墨适小饮已微醉,强邀桂梁及余等至一伎者陈彩玉家,其家已闭户卧矣,乃敲门而入。伎人皆披衣而起,复欲桂梁打牌。桂梁以深夜惊人清梦,此举遂不可却。余又同局,是局乃至天明始终。是夜通夜不寐,疲极矣,然又不敢睡。六时以车独归,强自支持,改学生课卷三十册。”'9'改完作业,又赶到华童公学上课,勉强撑到下午下课,才回家蒙头睡了十五个钟头:“九时上课,时时强自支撑,然苦极矣。至下午四时下课,始得安卧,遂睡至十二时始醒。醒时适君墨来,以不及归去,遂同寝。至次日七时半始起。计共睡十五小时云。”'10'
这样子过颓废的生活,用胡适自己在《四十自述》里的话来说,终于“闹出乱子来了”。3月22日晚,胡适在日记里说:“是夜,唐国华招饮于迎春坊,大醉,独以车归。归途已不省人事矣。”'11'在《四十自述》里,他说,那一晚他们“在一家‘堂子’里吃酒,喝的不少了,出来又到另一家去‘打茶围’。那晚上,雨下的很大,下了几个钟头还不止。君墨、桂梁留我打牌。我因为明天要教书,所以独自雇人力车走了。他们看我能谈话,能在一叠‘局票’'用以召妓的字条'上写诗词,都以为我没喝醉,也就让我一个人走了。”
接下来的情节,胡适在《四十自述》里描写得再惟妙惟肖也不过了:'12'
直到第二天天明时,我才醒来,眼睛还没有睁开,就觉得自己不是睡在床上,是睡在硬的地板上!我疑心昨夜喝醉了,睡在家中的楼板上,就喊了一声“老彭!”——老彭是我雇的一个湖南仆人。喊了两声,没有人答应,我已坐起来了,眼也睁开了。
奇怪的很!我睡在一间黑暗的小房里,只有前面有亮光,望出去好像没有门。我仔细一看,口外不远还好像有一排铁栅栏。我定神一听,听见栏杆外有皮鞋走路的声响。一会儿,狄托狄托的走过来了,原来是一个中国巡捕走过去。
我有点明白了,这大概是巡捕房,只不知道我怎样到了这儿来的。我想起来问一声,这时候才觉得我一只脚上没有鞋子,又觉得我身上的衣服都是湿透了的。我摸来摸去,摸不着那一只皮鞋;只好光着一只袜子站起来,扶着墙壁走出去,隔着栅栏招呼那巡捕,问他这是什么地方。
他说:“这是巡捕房。”
“我怎么会进来的?”
他说:“你昨夜喝醉了酒,打伤了巡捕,半夜后进来的。”
“什么时候我可以出去?”
“天刚亮一会,早呢!八点钟有人来,你就知道了。”
我在亮光之下,才看见我的旧皮袍不但是全湿透了,衣服上还有许多污泥。我又觉得脸上有点疼,用手一摸,才知道脸上也有污泥,并且有破皮的疤痕。难道我真同人打了架吗?
八点钟以后,果然有人来把胡适带了出去。于是,就开始了审讯:
在一张写字桌边,一个巡捕头坐着,一个浑身泥污的巡捕立着回话。那巡捕头问:
“就是这个人?”
“就是他。”
“你说下去。”
那浑身泥污的巡捕说:
“昨夜快十二点钟时候,我在海宁路上班,雨下的正大。忽然(他指着我)他走来了,手里拿着一只皮鞋,敲着墙头,狄托狄托的响。我拿巡捕灯一照,他开口就骂。”
“骂什么?”
“他骂‘外国奴才’!我看他喝醉了,怕他闯祸,要带他到巡捕房来。他就用皮鞋打我,我手里有灯,抓不住他,被他打了好几下。后来我抱住他,抢了他的鞋子,他就和我打起来了。两个人抱住不放,滚在地上。下了一夜的大雨,马路上都是水,两个人在泥水里打滚。我的灯也打碎了,身上脸上都被他打了。他脸上的伤是在石头上擦破了皮。我吹叫子,唤住了一部空马车,两个马夫帮我捉住他,关在马车里,才能把他送进来。我的衣服是烘干了,但是衣服上的泥都不敢弄掉,这都是在马路当中滚的。”
……
巡捕头问我,我告诉了我的真姓名和职业,他听说我是在华童公学教书的,自然不愿意得罪我。他说,还得上堂问一问,大概要罚几块钱。
审讯完了以后,胡适写了一封短信,托人送到家中,请带钱来缴罚款。胡适被罚了五元,“做那个巡捕的养伤费和赔灯费。”胡适接着说:
我到了家中,解开皮袍,里面的棉袄也湿透了,一解开来,里面热气蒸腾。湿衣裹在身上睡了一夜,全蒸热了!我照镜子,见脸上的伤都只是皮肤上的微伤,不要紧的。可是一夜的湿气倒是可怕。
同住的有一位四川医生,姓徐,医道颇好。我请他用猛药给我解除湿气。他下了很重的泻药,泻了几天。可是后来我手指上和手腕上还发出了四处的肿毒。
这个教训很大。胡适说他那天在镜子里看了自己脸上的伤痕,和浑身的泥湿,忍不住叹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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