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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穹苍下-第6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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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警告你,你会挨鞭子!”

“他在麻袋里面多久了?会不会有危险?”

“你想进去试试?”

“哦啦哦啦!中尉!你已经知道我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跟我说说,你是哪里人?”

“你有神经病……”

再后来,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就混迹在无数士兵组成的人群里面,四处活动的战斗特勤分队陆续回营,很多小队都一无所获,遇到同僚战绩颇丰。一无所获的官兵自然十分羡慕,他们围着麻袋和自称是近卫军统帅的精神病患者说个不停。

“嘿!奥斯卡!你说你是摄政王殿下,那我问问你!你有几个老婆?”

奥斯卡就转向提问地士兵:“四个!”

“哪个身材最棒?”一个长着满口大黄牙的士兵兴奋起来。

“呃……答案是……你们的女皇陛下!不过可别四处宣扬是我说地。要不然其他那三位会找我麻烦也说不定!”

“奥斯卡!你说你是摄政王殿下,那我问你。你有几个情人?”

“情人!”奥斯卡又转向这名提问的士兵:“这个无可奉告,不过一定比你们以为地要少得多!”

“奥斯卡!那你说……在经历的女人里面,哪个在床上……”

“哦啦!”奥斯卡猛推了一把这个口不择言的家伙,四周的士兵都笑了起来,但这些战士都没有放松手里的刀剑。在没有确定这个平易近人地精神病患者是从哪所教会医院逃出来的之前,他仍会对泰坦战士们的使命和营地构成威胁。

“立正!”

一声威严的呼喝令笑闹着的官兵迅速板起脸,他们一同向声音响起的方向举臂致敬。

战区特勤部队的最高长官汉斯德里克将军最先看到的自然是那个自称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人,他既希望最高统帅有幸驾临他的营地,又害怕这个“精神病患者”会闹出什么事情。

“汉斯!你地士兵可真有意思!”

尽管只与帝国武装力量最高统帅有过一面之缘,可近卫军少将汉斯德里克依然清晰地记得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音容,他像触电一样惊在原地,在呆愣半秒钟之后才懂得立正敬礼,不过他又犹豫了一下,最后干脆便单膝跪地。仗剑俯身,向帝国的主宰者致以骑士礼。

看看长官那副诚惶诚恐地模样,左近的特种战士都已猜出大概。

尽管事情还是难以置信,可他们对统帅这个词汇的认识还是令这些忠诚的战士尽皆跪伏于地。

奥斯卡打量着面前地场景,他倒没有多少接受朝拜的自觉性,只是觉得这里的战士的可爱得紧。

帝国摄政王亲自扶起那名口不择言的士兵。他对着这名士兵的耳朵低声说:

“是阿赫拉伊娜……”

“什么?”这名被精神病患者的身份吓呆了的战士根本无法思考。

奥斯卡只得摊开手:“你不是想知道我遇到的女人里面哪一个在床上最那个吗?我已经告诉你了,是阿赫拉伊娜!有几次她险些要了我的命!”

在场的士兵大声哄笑起来,他们纷纷从草地上站了起来,像打量某种新奇动物一样盯着突然降临到他们中间的传奇英雄,这个时候的战士们都闭上了嘴巴,他们只是傻呵呵笑呵呵地看着。

倒在地上的大麻袋再一次急剧地扭动起来,那位捕获帝国最高统帅的特勤中尉不耐烦地挤出人群,他只是三两下就解开了麻袋口的绳结。

“哦啦!你不认得我了吗?连个招呼也不打!”奥斯卡戏谑地打量着这名不发一言的年轻军官。

特勤中尉耸了耸肩:“随便您怎么处置好啦,我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再说您是统帅,您怎么能像那些逃兵一样胡乱往人迹罕至的密林里钻!”

奥斯卡不以为意地摘下帽子:“好吧!我道歉!这是我的错!”

摄政王殿下的坦诚着实把普普通通的近卫军中尉吓了一跳,这次终于轮到他感到惭愧了。

“元帅……我是说……”

奥斯卡摆了摆手,他转向躺倒在麻袋里支吾不停的那个高壮的近卫军战士:“我只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特勤中尉没有理会不断向他投来怨恨目光的高壮战士:“报告元帅!就像我在执行任务时擒获帝国武装力量最高统帅一样离谱,这个家伙竟然声称自己是从瓦伦要塞赶回首都军部的通讯员!”

奥斯卡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瓦伦要塞?瓦伦要塞陷入合围!我不认为西方战区还能与瓦伦要塞取得联系!”

“说得就是!”特勤中尉冷冷地笑了笑,不过很明显,他刚刚就曾误会帝国的主宰者是从教会医院里偷溜出来的精神病人。这是战争!战争中什么样的事都有可能发生。

一名士兵揭开了堵住俘虏嘴巴的烂毛巾,已经忍无可忍的虎克艾尔曼上士就朝倔驴一样的特勤中尉吐了一大口浓痰!

“殿下!元帅!如果您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如果您是帝国的主宰者,就请您看看我怀里的这封信,请您看看吧!这是鲁宾元帅的亲笔信!”

附近的战士死命按住不断挣扎的虎克艾尔曼,他们很快就从上士的胸衣里搜出一封已经被汗水和鲜血完全模糊了颜色的信封。

奥斯卡疑惑地接过信封,他在看清封面上的字迹之后便已脸色大变。

“站起来说话!”

虎克,艾尔曼就在统帅的喝令中挺胸起立,他又瞪了一眼对自己拳打脚踢的特勤中尉,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不长眼睛的家伙不是连最高统帅也抓来了吗?

“殿下!您看到了,这是近卫军总参谋长鲁宾·斯普亚留斯元帅的亲笔信,在临行前,总参谋长向我的长官亲自交代,这封信异常重要!务必亲手交付于您!”

“您的长官呢?你的部队呢?”奥斯卡大瞪着眼睛。

虎克·艾尔曼向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郑重地致以军礼,如果他的无数战友得知他曾向最伟大的统帅报告这个消息,相信无论他们在哪里也会大笑一阵。

“报告统帅!西部战场南部战区瓦伦要塞卫戍军第4占师在防御作战中大部牺牲,仅余十人遵照我战区最高长官鲁宾元帅的命令往后方派送军报,期间八人牺牲,终于今天将……”

斯卡突然挥手制止了情绪亢奋的近卫军中士:

“告诉我!你的长官在哪?还活着吗?”

虎克落寂地垂下头:“我的长官……得了重病。”

第三十集 第三章

隆贝里哈森齐中校混迹在人群里,他始终搞不清楚,为什么在换过两次路之后还是撞上这么一大群难民。为了躲避战祸,大量的泰坦民众从西方向东方退却、从南方向中东部地区转移、从北方向避入西贝格堡之外的原始丛林。

难民潮持续了四个月,隆贝里中校只是赶上了难民们的一段尾巴,他成天抱怨,抱怨天气和那些只会呵责他人的司法部巡兵。

不管怎么说,旅途有了虎克,事情还算顺利一些。中校和士兵长从临近多瑙河支流的丘陵地区一直向东北方向走,他们在一个不知名的渡口遇到了不见多时的近卫军。这支团级队伍只是路过这个被哈森齐中校称为“鬼地方”的河沟,团队的长官说反正他们也没事干,就跟隆贝里结伴而行。

跟上一支整编骑兵团,哈森齐中校的腰杆又直了起来,尽管他在一个星期之内仍未脱离敌人出没的敏感地区,但直觉却告诉他此时已经没有任何危险,于是他便恢复了每天刮胡子、抹发油、烫军装的好习惯。

遇到这样一个贵族长官,骑兵团的士兵们自然看不顺眼,他们很快就把虎克,艾尔曼上士视为自己人,他们会拉住带兵长,然后朝一边哼情歌一边收拾靴子的哈森齐中校努一努嘴:“虎克老大哥,看看啊!咱们的花喜鹊又在整理羽毛呢!”

士兵们发出一阵哄笑,虎克却摇了摇头,但他什么也没说。若是这些穷苦出身的骑兵兄弟真的跟隆贝里哈森齐中校一同战斗过。相信他们绝对不会再有讥讽中校地心思。但虎克始终保持沉默,他知道这些普通士兵有多么倔强,如果不是亲眼得见。他们根本就不会相信一个贵族出身的公子哥会有多么英勇顽强。

遇到难民的时候,骑兵团就与中校和带兵长告别了。隆贝里殷切地挽留对方,可骑兵团地长官却说还是算了吧!隆贝里有点纳闷,他问虎克,我这个人很难相处吗?

虎克一向少言寡语,他就拍着红屁股的法兰马跑开了。

这是一个星期以前地事情。望不到边的难民队伍、荒草丛生的国道、各式各样的嘴脸,就在隆贝里哈森齐对这一切厌烦透顶的时候,他病了。

也许是吃坏了什么东西,隆贝里在星期一开始拉肚子,到了第二天就变本加厉。一整天下来,他便了二十几次,即便他已停止进食,可肚子里地麦汤还是像决堤的洪水一样从肛门里一涌而出,声势惊人!

事情不对头!虎克眼睁睁地看着不断抱怨的隆贝里中校一天天地消瘦下来,起初只是拉肚子。后来变作持续低烧。费尽了吃奶的力气,415师最后的带兵长总算从落难的人群里找到了一名医师,不过若是说得确切一点。这是一名兽医。

兽医只是简单地查看了一下近卫军中校的病状,然后他就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他转身告诉莫名其妙的带兵长:“你的长官需要的不是医生,而是牧师。我不帮了你。”

听听!听听!这叫什么话?难得隆贝里中校没有发脾气,他可能听不见了,也可能是被不间断地拉肚子夺走了最后一点精力。在兽医对他宣判的时候,他只是平静地望着虎克这个老伙计。

虎克还是没有言语,可熟悉野象的人都知道,野象其实是一种极度危险地动物,保不准什么时候发脾气。

艾尔曼上士像小鸡一样拖走了兽医,他用指节把兽医的脑袋敲出好几个大包:

“我说!你是怎么回事?我的长官只是拉肚子!”

“是啊是亦——“,“兽医痛苦地捂着脑袋:“你的长官地确只是拉肚子,除此之外还伴随持续低烧、严重脱水和急性肾功能衰竭!”

“那又怎样?”虎克倔强地瞪大眼睛。

兽医无可奈何地摊开手,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高大的近卫军上士:

“我的朋友,看你也是平民出身,难道你在家乡就没听说过有种瘟疫叫做霍乱吗?”

“霍乱?”带兵长下意识地退开一步。

“是的!就是霍乱!”兽医点了点头:“我是兽医,看人也许不准,可霍乱在牛马身上的表现与人差不离,要我说……趁早把你的长官送到人迹罕至的地方,你的长官要是跟西边来的下等人有什么深仇大恨,就让他去投降,霍乱这东西……”

“你该闭嘴了!”虎克不耐烦地踢了一脚,兽医就被送进人群里。

隆贝里中校病得说不出话,虎克也没办法解释这件事。兽医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到了傍晚,走在国道上的难民便已知晓队伍里出了个霍乱患者这件事。由长者出面,倒霉的近卫军中校和带兵长被忧心重重的难民毫不客气地请了出去。虎克终于不再保持沉默,他不断地向惊恐的人们叙述长官的战斗事迹,可人们并不相信,他们还说,如果隆贝里是一位战斗英雄,就不该和逃亡的难民混在一起!

人们立即就接受了这种说法,他们打算把中校和带兵长就地处决,美其名曰为近卫军解决两个逃离战场的叛逆。

虎克无力辩解,他自然不能向难民们提及肩负的使命,那是一件战场机密。野象打倒了几个跃跃欲试的没谱青年,然后就带上奄奄一息的隆贝里逃了出去。

不管怎么说,难民里还是有几个明辨是非的好小伙子,他们跟上了无依无靠的近卫军战士,并为中校和带兵长在一处靠近国道的小树林里搭建了一个简易的棚屋。虎克千恩万谢地送走了这些好心人,他开始独自照料已经意识不到自己正在便血的隆贝里。

又过了两天,国道上地难民已经走空了。虎克也无法再出门乞讨。当中校睡着的时候,高大的带兵长不禁黯然垂泪,看看他过得是什么日子?往昔地战友都已化为尸骨。如火如荼的战斗岁月也已消失得不见踪影,虎克只流了一滴泪。他看不到希望,也无从知晓未来地图景。

除此之外,近卫军上士早已脱下制服,他不想让身上的军衣沾染乞丐的气息。每天早上,他在清理完中校身下的秽物之后就得走到国道那边去。他向过往的难民乞讨药品、食物,向每一个貌似医师地人探求治疗霍乱的……别提霍乱!谁会搭理一个身染瘟疫的家伙?虎克不断尝试,不断失败,到了第三天,他的中校长官终于从持续发烧中清醒过来,可国道上的难民已经走空了,虎克无处寻得助力,他隐约知道,哈森齐伯爵公子的时刻该到了!

隆贝里仰躺在简陋的棚户里,他并清楚自己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毛病。可虚弱的身体和越来越差的听力已经提醒了他,他甚至能够感觉到心脏地搏动正在逐渐缩小。

望着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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