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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大好事啊，你当我老糊涂了是不是？”
“既然这样的话，店里就不该只卖大师您的作品。只要您的族人们愿意，他们的作品同样可以放在店里出售，他们甚至可以加入我们的匠师队伍。”
这是众人商量下来的结果。单靠塔克拉玛干师徒们，摩拉丁之锤注定只能走精英路线。这固然赚钱，却忽视了更为广阔的消费群体。作为一个注定大热的新品牌，摩拉丁之锤完全可以依靠矮人宗师的名声，推出多系列的产品，做到大小通杀。
见到老矮人有些意动，吕布连忙趁热打铁：“如果更多的矮人工匠学会合作制器的办法，对矮人族的制造工艺将是一次飞速的提升。摩拉丁之锤只是一个销售平台，支撑它的是无数默默工作的矮人工匠。他们只需要安心工作，销售的事情可以放心大胆的交给我们来做，赚到的钱按照约定的比例来分成。当然，这种合作制器的办法将是我们的秘密。”
不悦的瞪了吕布一眼，塔克拉玛干气鼓鼓的说道：“请你不要怀疑矮人，每一个矮人都会用生命去信守承诺。没有你的允许，没人会泄露这秘密。”
这不就是表示他同意了吗？吕布大喜。
原则性的问题谈妥后，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很多。
按照克罗斯精心设计的方案，摩拉丁之锤的一楼将是出售常规优质装备的地方，面对的是主流客户，除了一两件撑场面的精品，绝大多数商品将来自普通的矮人匠师。二楼被用来接待一些有实力、有品味的客户，兼顾收购冒险者的战利品。在这里会展示少数精品装备，更多还是优秀矮人匠师的作品。这里还将接受顾客的订货，可以按客人的要求量身订作装备。三楼将是整个店铺的精华所在，所有的货架商品都将全部出自塔克拉玛干大师及其徒弟之手。按照克罗斯的设想，这里只接待贵宾级的人物。
在克罗斯的商业头脑刺激下，吕布冒出了一个想法，摩拉丁之锤为什么不能创办一个拍卖场呢？狂热的气氛下，最优秀的装备往往可以在拍卖会上卖出更高的价格。有塔克拉玛干亲自坐镇，这里的拍卖还会缺少人气吗？既然把老矮人拉下了水，就一定要想方设法榨尽他的使用价值。出于这个目的，四楼将被建成与下面三层隔绝的空中楼阁。
随着克拉玛依等矮人工匠陆续到来，人手紧张的问题得到了缓解，吕布终于可以松口气不时溜回学院享享清福了。有克罗斯在，装潢采购之类的琐事根本用不着操心。更难得的是，虽然很不喜欢他的精明，老矮人对他的话还是听得进去的。
矮人们很快发现，这位名叫克罗斯的青年简直就是恶魔的转世，摩拉丁真该从神界丢个锤子下来砸死他。更让他们郁闷的是，这家伙的话还总是难以反驳。
这会工夫，克罗斯再一次成功的激怒了克拉玛依。
“胡说八道！上等链甲应该用精金丝缠绕才对！黄金丝除了好看，根本就是不堪一击。盔甲最重要的是防护！防护是什么你知道吗？这就是顾客的生命！”
连他师傅都不怕，克罗斯当然不会惧他：“黄金丝贵还是精金丝贵？”
“废话，当然是精金丝了，一斤精金丝抵得上十斤黄金丝！”
“那不就行了，既便宜又好看，你不用黄金丝用什么？”
克拉玛依气得鼻子都弯了：“这样的链甲简直是我们的耻辱！”
“耻辱？未必吧。”克罗斯干脆兴致勃勃的拖了张椅子一屁股坐好：“就按照你所说的，全用精金丝，如果是你师傅亲手做的，这样的一套链甲值多少钱？”
“大概，大概要十万金币吧。”
靠，这种精品居然只卖十万金币，难怪矮子们都是穷鬼。恍然大悟的同时，他悻悻的说道：“好，就算十万金币。我问你，这种价格的链甲你会不会买？”
克拉玛依红着脸摇了摇头：“不买，我买不起。”
“那你们呢？”克罗斯又指了指聚上来围观的矮人们。
一干矮人纷纷摇头。
“那我再问你们，哪种人最有可能买这种链甲呢？”
“贵族吧。”
“贵族，没错，只有这些不劳而获的家伙才会花钱大手大脚。可贵族买了这种盔甲会用来冲锋陷阵吗？当然不会！他们只会将这种宝贝放在收藏室里充当门面。既然这样，我们何苦浪费最好的材料呢？甚至这还会影响到外观。”说得兴起，他干脆又站了起来。
“不对，总有识货的人会购买精品的。”克拉玛依还在坚持。
克罗斯不屑的笑了笑：“这世上是有钱的废物多呢？还是识货的富人多？”
“师傅！”矮人们齐齐请安，原来是吕布和塔克拉玛干并肩进来了。
见到老大忽然出现，克罗斯吓了一大跳。对这个年纪不大的老大，他有种发自内心的畏惧。自己这观点毕竟惊世骇俗了点，千万不要惹恼他啊。
微笑着扫视了一遍在场所有人，吕布淡淡的问道：“何为精品？”
第一百零一章 改革（第三更）
塔克拉玛干紧锁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师傅不开口，矮人们只好憋了一肚子话。
克罗斯倒是想说。可他担心自己揣摩不到老大的心思，索性不求有功。
“我觉得，所谓精品只是一个相对的概念。完美的作品并不存在，评判装备好坏的依据要看具体用途。因此，我觉得克罗斯刚才的话很对，摩拉丁之锤的链甲就该用黄金丝。”
矮人们群情激奋。要不是师傅始终没有表态，他们甚至想要动粗。
说完这些，吕布就保持沉默。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解释。塔克拉玛干虽然固执，却是个明白是非的聪明人。如果老矮人能自己跳出习惯束缚，效果要比自己喧宾夺主好很多。
“和我相比，希斯菲尔德无论火候、节奏还是整体把握都不如我，即便是韧劲和执着也比不过我，可他的作品从来不比我差。以前我总是想不通，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深深看了眼吕布和克罗斯，他缓缓说道：“对你们的话，老实说我很生气，因为这是对我们矮人匠师的一记响亮耳光。但不可否认的是，你们说的是事实。以前我总觉得，矮人铁匠铺的萧条是因为你们人类匠师太狡猾了。现在看来，我确实是错了。所有的矮人工匠，包括我在内，总是在按照自己的喜好和习惯来锻造装备，从不会去思考顾客究竟想要什么样的装备。说得难听点，我们就是在闭门造车。”
希斯菲尔德正是和老矮人齐名的人类打造大师。
“可是。。。，”意兴阑珊的克拉玛依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闭门造车又怎么啦？难道不是车吗？”塔克拉玛干瞪了眼徒弟：“矮人朴实的传统虽然不能丢，但我们可以试着更接近顾客的需求。就连链甲来说吧，我们做缠黄金丝的卖给那些贵族，缠精金丝的给真正需要的人，这不就行了吗？”
克拉玛依终于鼓足了勇气：“师傅，可矮人的传统就是精益求精。”
“你说得很对，可什么才叫精益求精呢？这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因为每个顾客的要求都会有所差异。要想能够迎合更多人的需求，或许矮人的制造标准是该有所改变了。这漫长的过程会迷惘，甚至很痛苦，但我们必须经历。如果我们再固步自封下去，一旦人类在工艺上追上我们，矮人将丧失安身立命的根本，彻底沦为二流种族。”
老矮人的话如同晨钟暮鼓，让在场的矮人纷纷凝神苦思。尽管内心或多或少有些抵触，但他们都是隐隐觉得，师傅说的是对的。产品造出来是给人用的，如果连用户都不认同，这样的作品又怎么可能成为真正的精品呢？
对塔克拉玛干的远见和睿智，吕布由衷的佩服。一个以固执著称的矮人竟能号召族人进行变革，这绝对是一项创举，难怪他能成为一代宗师。更可喜的是，与刚才相比，老矮人的气质有所变化，似乎又多了点什么东西。毫无疑问，思维的突破对他的境界修养有所促进，圣域老矮人的实力肯定更强了。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其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塔克拉玛干所倡导的改革在矮人族内部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有人支持，也有人反对，争论的非常激烈，甚至不乏暴力冲突。当一切最终尘埃落定的时候，矮人族彻底摆脱了贫困，历代矮人王梦寐以求的事情终于实现了。为了表达对塔克拉玛干的尊敬，后世的矮人都尊称他为“圣者”。
对吕布来说，这段时间的学院生活堪称古井无波。
但绝大多数学生肯定不会这么看。尤其是那些六年级组的所谓高手，对他们而言，这堪称是最近几年最爽的时候，原因当然是如火如荼的挑战赛。
与往年相比，代表学院最高水平的六年级组比赛要激烈许多。这倒不是老生们实力大增，根本原因是人气最高的三位选手不约而同的缺席了。或许有人会惋惜，但对渴望出人头地的学生来说，最好是所有比自己强的学生全部缺席。
回复系的魔法虽然可以治好外伤，对付失血或者内伤还是比较麻烦的。皮耶罗和犹西比奥被幽灵龙一顿胖揍后，伤得非常严重。为了养伤，他们只能悄悄躲在学院外面舔伤口。得知费雯丽返校后，做贼心虚的两人更是不敢抛头露面。
卡卡虽然没受伤，他的情况却更恶劣。如果可以，他宁可希望费雯丽悄无声息的挂掉。现在玄了，一旦此事曝光，自己还有脸在学院里混吗？其实按照他的能力，早就可以申请毕业了，关键他代表着西拜恩帝国，可以借机拉拢一批人才。在这方面，皮耶罗的使命也是一样。出了这种事后，他只能是潜伏，等费雯丽气消了再说。
闲来没事的时候，费雯丽偶尔也会像普通女孩那样憧憬爱情，却始终勾勒不出爱人的轮廓。刚从魔兽山脉回来那段时间，她时而会想起吕布，不过更多还是那些尴尬气人的场景。
作为一个外柔内刚的女孩，她不想欠下人情，劝爷爷收徒就是出于这种心态。
潜心于魔法的日子过得很快，她又恢复了以前那种心如止水的生活。直到爷爷忽然告诉她，吕布不肯拜师。
不知好歹的家伙！费雯丽撅了攫小嘴，先是不要伊西斯的祝福，现在又放弃这种好机会，真不知道他脑子里想得都是些什么东西。
“费雯丽，你知道吕布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一个怪人吧。”
德莫克利特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他是法尔兰斯皇室子弟，而且还是矮人宗师塔克拉玛干的老板。我甚至有点怀疑，连巴乔都未必能击败他。”
“这不可能！”费雯丽不由惊呼出声。在她心目中，巴乔实力之强，就算比起父亲都差不了多少了。吕布才几岁啊，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呢？
“今天我才得到确切消息，有冒险者在魔兽森林里看到了数百只雷鸟的尸体，全都被挖去了魔晶，位置就在你上次遇险的地方。”德莫克利特目光炯炯的说道。
费雯丽陷入了呆滞状态。
第一百零二章 烟火（第四更）
下午艾薇儿又翘课了。对她来说，翘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次数就比去吕布宿舍少点。刮风不上课，下雨不上课，心情不好也不上课，基本情况就是这样。
不过，这次翘课属于例外，那是因为她要补充睡眠。今天是除夕，学院在除夕夜大赦天下，允许学生自由进出。她早和吕布、海伦约好了出去看烟火，搞不好就是个不眠之夜。
夜色降临的很快，三人缓缓步出了寝室。
长发如云的艾薇儿美颜如玉，浑身上下洋溢着青春美少女的活泼气息。一路走出来，她笑餍如花的娇俏模样让好几个男生撞了墙。
因为除夕夜的缘故，大街上看不到平时那种车来车往的那种繁忙景象，取而代之的是无数喝醉了酒摇摇晃晃站立不稳的人。两旁的酒馆中不时会传来一阵阵喧闹的声音，到处是嗓门嘶哑的歌唱声，到处是酒杯碰撞的声音，到处是嘻嘻哈哈的欢笑声。
喜庆的气氛虽然感人，接下来一段时间却是吕布近期来最痛苦的经历。夹杂在如潮的人流中，心不在焉的他陪着海伦和艾薇儿来往于各个商铺，绝对属于苦不堪言。
一家五口，两个老的双双是圣域强者，两位中年人都处于九级巅峰，就连年纪最仅十七岁的费雯丽也是双系的六级法师，这样的家庭恐怕在整个奥罗巴大陆都找不出第二个来。不过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身处其中就真的会快乐吗？
全家人刚刚其乐融融的吃完年夜饭，身为***克丽斯坦娜马上大煞风景的丢下一句：“费雯丽，祝你在新的一年里越长越漂亮，奶奶修炼去了。”
“乖孙女，爷爷祝你早日找个如意郎君。”
没等费雯丽娇嗔的发怒，为老不尊的爷爷就“嗖”的一声不见了，竟似比兔子还快。
上梁不正下梁弯，身为父亲，萨默尔同样缺乏应有的觉悟：“嘿嘿，年夜饭既然吃完了，咱该干嘛就干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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