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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想过。”
宋正阳别过了脸,仿佛有些很为难的样子,他有些不耐了:“什么叫没想过?这还用想吗?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对老子啥感觉,你自己不知道?”
“……我妈不会同意的。”
过了好一会儿,宋正阳才有些艰涩的说,而他,立刻被喜悦包围了!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宋正阳也是喜欢他的,否则不会对他的那些言辞有那样的回应。家长不同意?那没关系,全世界不同意都没关系,只要这个人也喜欢他就好了!那一天的阳光是那样的灿烂,灿烂到他每次想起……都会觉得刺眼。
陈光宇眯起眼看向天空。
十三年了,一转眼,已经将要十三年了。在这十三年里,他们有爱,有喜悦,有幸福,有争吵,有你推我往,有冷战,最后,还有了恨。
十三年,他们人生中最美好的十三年,最灿烂的十三年就这么交织在一起度过了。
那一天的阳光刺眼,这一天的阳光,也很灿烂。
“我的儿啊!我的儿啊——我的儿啊——”
凄厉的长嚎,带着痛彻心扉的感情声声入耳,那个声音只能叫出这四个字,什么你多么好啊,什么你怎么就这么去了,什么你让我怎么活啊,统统没有,只是反复的、痛苦的这么叫着,旁边有人劝解,但根本无济于事,宋正阳的母亲抱着他的墓碑哭的几乎想要晕过去。
“小陈,你看你是不是……去劝一下?”马扬开口。这件事本来和陈光宇就没多少关系,他们本来就和宋正阳没多少牵连,就说有那么点让外人看来晕晕乎乎的交情吧,过来出席一下葬礼,多给点礼钱也就过得去了。但宋正阳不仅临终的时候指明了要见他家少爷和陈光宇,而且把自己名下大半的遗产,其中包括相当一部分的现金和公司的股份全部留给了陈光宇!
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所有人都惊住了,因为这个并不是口头遗嘱,而是真真实实的,写到了面上经过了公证的遗嘱,这也就是说宋正阳早就是这么想的,而且已经付诸了行动!也就是那时候宋正阳已经死了,否则就连他都要问一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就算上第一面,他和陈光宇认识,也不到一年吧,之后也没怎么见面,后来貌似处的还不怎么好,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时候他们还是情敌来着。虽然他不知道宋正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移情别恋的——其实这一点他一直很怀疑,宋正阳出车祸的时候还说要见韩烈,而临终前看向他家少爷的目光那叫一个恋恋不舍,当然,他也恋恋不舍的看了陈光宇。
所以,其实他是在喜欢上了他家少爷的同时,又喜欢上了陈光宇?
但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呢?他们没有多少接触啊,就说陈光宇找宋正阳又是买房子又是聊天,但掐着指头算也不到五次。不错,后来宋正阳假装生病时他们接触的时间是长了些,但宋正阳立遗嘱的时间可不是在那之后。按照那时间来看,就是陈光宇那次掉楼后三天就立了遗嘱!
在这份遗嘱中,他给自己的母亲留了两套开城最豪华地段的门面房,一套最好的别墅,此外就是一百万现金了。这些东西全加在一起也要有个四五百万了,但比起他那公司的股份,名下的几辆豪车,以及据说很值钱的家具古董那就太少了,而他,就把这些东西都留给了陈光宇!不仅如此,还没有任何条件!
“你到底有多爱陈光宇啊!”不说他家少爷,连他都有这样的感叹,也不怪他家少爷自听到那份遗嘱脸色就又臭又硬,连陈光宇都陪他睡觉了也不能缓和。
不过不管宋正阳到底是为了什么,也不管他家少爷有多么不自在,在这个时候,陈光宇是要去劝劝宋正阳的母亲的,就算宋正阳没有要求,这得了人家那么大一份家财,也要好好的对人家的娘啊。
“你觉得这是能劝住的吗?”陈光宇看着那边慢慢的开口。曾经有一度他是把那个女人当自己的母亲来看的。他一直觉得这个女人不容易,一个人养着宋正阳,身体又不好,所以他但凡得到点好吃的,都会让宋正阳帮着捎回家。直到后来他发现那个女人一直在阻挡着宋正阳和他交往,虽然那时候她并不知道宋正阳和他的关系。
这件事让他后来来看,也许会想到应该是这位做母亲的隐隐的感觉到了什么,但在当时的他只会觉得委屈。他对这个女人没什么不好的啊,当年她生病,他可是冒着断手的风险拿出钱的啊。之后进他们家的门,向来是不叫阿姨不说话,也大多不会空手,哪怕是没钱,也会买几个苹果带过去。
为了这件事,他还和宋正阳吵了一架,之后,也就是冷淡处理了。他不再经常上门,就算有事他还会帮忙,但平时,也就是年节的时候去拜访一下了。
但不管怎么说,他和这个女人也认识了十多年,哪怕是冲着过去的情分他也该去劝,但他也非常清楚,劝不住。宋正阳是这个女人全部的依靠,在已经失去了丈夫,兄弟姐妹也无法依仗的时候,儿子是他活着的全部动力,而现在……
“叫医生上去给她打安定吧。”
陈光宇叹气道,马扬应了,转过身才发现,自己怎么这么容易就听从安排了?
“这小子,这继承遗产还没几天,范儿就出来了!”
这么感叹了一声,他还是安排人去处理了,他们是来举行葬礼的不错,但也不能任那个女人这么一直哭下去。
宋正阳的母亲被打了安定,其他事情也就是按部就班了,很快,人群就散去了,到最后,只剩下陈光宇等人还站在那儿。
“再看,人也不会从里面爬出来了。”
韩烈冷哼了一声,有点阴阳怪气的道。陈光宇没有理他,韩大少爷有些讪讪的,本不想再说什么,但到底有点憋不住:“你不饿吗?”
陈光宇还是没有出声,韩烈有些恼怒了,他想转身就走,但到底有点放不下陈光宇,最后只有再重重的哼一声。其实陈光宇也知道要走了,宋正阳死了,真的死了,他亲眼看着他的身体进了炼化炉,在进去的前一刻他还幻想着他能跳起来,告诉他那只是一个玩笑,但现实却是,他真的死了。
说起来他们这也算奇遇了,宋正阳亲眼看着他进了炼化炉,他又亲眼看着宋正阳进去了。他们互相安葬了对方,现在甚至,还葬到了一起。
是的,宋正阳的墓就在他的旁边,无论他们生前怎么样,这死后,也算比邻相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得一笑,除死无大事,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这么想着,他转过头,看向韩烈:“你饿了?”
韩大少爷本想维持自己的高傲的,但想到现在的陈光宇可比过去更不好说话,所以虽然满心的不服气,还是硬着声道:“从早上到现在,这都过几个小时了?”
“你想吃什么?”
这一问可真把韩大少爷问的有些受宠若惊了,陈光宇什么时候管过他想吃什么啊,向来都是“我要吃什么”,弄的不好了人家还不高兴。当然,韩烈对此是没有意见的,对于喜欢的人嘛,总是要宠的,而且他也没什么特别爱吃的,从小就山珍海味不断,那真是养成了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无所谓的脾胃。不过这突然受到重视,韩大少爷还是满心欢喜的,立刻就忘了刚才的不快,满面笑容的说:“你想吃什么我就想吃什么。”
“那我们去吃臭干子吧。”
……
看着他僵下来的面孔,陈光宇哈的一声笑了出来:“走吧,看家里有什么就随便去吃点吧,下面,还有一个公司要等着我去看呢。”
他说着就转过了身,韩烈在后面跟着,那真是又有点欢喜,又有点难受。欢喜的是,陈光宇说到了家,这是他真的对他们现在的住处有了归属感,也应该是真的,重新接受了他吧。而那个公司……他不是不想陈光宇有钱,不是不想他有自己的事业,但每想到他这些钱这些事业都来自另外一个男人的遗留,他就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
他的爱人,当然只能接受他的东西!
☆、第七十九章
啪!
马扬轻轻的送出球杆,母球缓行,微微的蹭了一下黑球,原本就在洞口边的黑球开始向里滚,但因为力量还欠缺了那么一点,最终,也没能滚进去。
马扬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随即又笑了起来,虽然他这一球没能进,但也没给韩烈留什么机会,下一杆,他会有一个好球!他这么想着,抬起头,就看到韩烈正盯着桌面,仿佛在想着下一杆要怎么打,他等了一会儿,却始终不见韩烈有行动。
“少爷?少爷?”
韩烈抬起头,马扬往桌上抬了抬下巴:“少爷,该你了。”
韩烈走过去,想也没想的就打了出来。马扬刚才给他摆了一个角度,虽然不是斯诺克,但对于他们这样的业余选手来说,这样的球已经很是难打了,但韩烈就这么手起刀落,竟然一杆就打了下去!
打进了这个球,他又把黑球打了进去,就这么连下四五城,看的马扬忍不住伸舌头:“少爷,您丁俊晖附体了?”
韩烈没有答话,回手又打了一杆,这一球没能进,但即使这样,这一局也结束了,虽然还没有超分,但在他们这种层次的比赛上,拉下个三四十分基本也就没有翻盘的可能了,马扬尝试着又打了一杆,之后就唉声叹气的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非战之罪,非战之罪啊,我今天这么好的发挥,竟然遇上了对手。少爷,我看这斯诺克您真可以好好练练,出了成绩,老爷一定会高兴的。”
像韩烈这样的不用靠这个生活,但斯诺克贵为三大贵族运动之一,打好了,也是很有面子的。
韩烈继续打着球,没有说话。
马扬无奈,只有道:“少爷,小陈那也是为了工作。”
韩烈这次终于有了反应,不过也只是冷冷的哼一声。
“再说,他不还每天回来吗?”
“他就回来睡个觉。”韩烈终于放下了球杆,愤愤不平道,“有时候连澡都是我帮他洗的!只洗澡!”
说到最后三个字很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马扬一怔,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了,他停了停,才咳嗽了一声,然后有点尴尬的道:“小陈那也是一时事忙,毕竟才接手那么一个公司嘛。”
“一时?一个月了!”
这一句,那真是带着无尽的怨气与愤恨。一个月了,整整一个月了。本来陈光宇接手宋正阳的那个公司他就不高兴,但他也不好说什么。谁知道自陈光宇开始接手那个破公司,就天天不见了人影。
是,过去陈光宇也有个铺子,但他那铺子没什么事,他想去找他的时候随时都能找到。而现在,他当然也能随时去找陈光宇,但陈光宇现在忙的脚不着地,看到他最多打一声招呼。
想到这里,韩大少爷更是愤恨,因为陈光宇给他打的招呼往往是:“你来了,坐吧。”
听听,听听!听听这语气,听听这用词,那就像是招待一个熟人啊,而且还是一个受冷落的熟人,因为陈光宇往往只让他坐,之后就没了下音。他一开始也想着不打扰陈光宇工作,所以只在那边老老实实的坐着,结果那一坐啊,就坐了几个小时,直到人家忙完了,要回去了,才发现他:“咦,你怎么还在这里?”
……当时他是真想吐出一口血。
“我在等你。”
虽然无比郁闷,他还是深情款款的说出了这一句,陈光宇总算动容了,没有再说什么令他郁闷的话,还反而问他有没有吃饭,但在吃饭的时候却道:“以后不要等我了,你说你一坐几个小时不是浪费时间吗?”
“等你怎么就是浪费时间呢?”
“我当然是很高兴你等我,但这完全是没有必要的。你在这里坐着,我还是要做事情,也没有办法陪你。而你呢,却没有办法做任何事。不错,马扬是能干,但你也不能完全放手吧。好吧,就说作为一个领导人,最重要的不是自己能干,而是找到能干的人,但这段时间你完全可以做别的。学点东西,看看书,哪怕是睡一觉呢,你也算得到了休息。而你坐在这里能得到什么呢?只是我的感动?唉,这种事一次两次是感动,次数多了就麻木了。”
在听完陈光宇那一番话后,他心情灰暗的啊,只以为自己是站在了戈壁沙滩上,除了积极性受到打击外,他还有一种小时候上政治课的感觉——虽然那种课他没有听多少吧,但每次听来,失眠的心情都会更加恶劣。
当然,他韩烈谁啊,虽然他很少有想干的事,但只要他想干的,总能干好,所以第二天,他又再接再厉的去了,这一次还带了炖汤,而陈光宇呢,汤是收下了,但在喝汤的同时就开始赶他了:“你回去吧,我这里事多,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