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际花魂穿乱天下-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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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心仪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只觉得全身酸软无力,慵懒地道:“累死我了。”

    “骨头都要散架了。”心依认同地接口。

    但心仪的一双眼睛仍骨碌碌有趣地打量着客房里的一切,似是喃喃自语:“这里跟京南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就不用担心有人能找到我们了。”

    钱心依突然惊叫起来:“心仪姐,我们现在到了边境,那岂不是离京都很远很远?”

    “十万八千里。”心仪风轻云淡地回答。

    “听说大泽人……很野蛮的。”他下意识地压低声音,生怕被大泽人听见。

    “哪里都有好人,哪里都有坏人,其实好与坏是不分国界的。无缘无故,人家也不会故意害你,除非你得罪人家。”

    心依侧着脑袋想想,沉『吟』道:“听你这么说,似乎有些道理。”

    心情转好,但随即另一念起,问道:“我们到这个地方来干什么?”

    这个问题可把钱心仪问住了,她只是顺着马蹄走到这里,并没有想过要来这里干什么。

 放心,姐会罩着你的

    

    对她来说,天下哪个地方都是一样,无所谓要去哪里,也无所谓于要做什么事。

    她就像一根浮萍,随波逐流。

    但她现在不是一个人,还有钱心依,她把心依带出来,就得对她负责。

    她想了想,目光闪过一丝亮光:“你难道不想看看外国的风景?这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机会。”

    像有些人,崇洋媚外,外国的月亮特别圆,外国人放的屁都是香的。

    “如果你想说的是大泽国,那就免了吧,我的胆子没有你想象中的大。”她可不想用自己来做这个试验。

    “你不想去,我也不会勉强你。”钱心仪眼帘低垂,不停地眨眼。

    “我们出来也有差不多一个月了,不如……回去吧。”钱心依小心翼翼地瞧着心仪,生怕她生气。

    她得承认,她很没志气的想家了,她想回家,外面的世界再好,但没有家的感觉,总是缺少了什么似的。

    “回去?你开什么玩笑?”钱心仪瞪眼叉腰教训她,“就是逃婚才出来的嘛,你这么快回去,就太没有『性』格了,就只会一辈子让人欺负。外面多好,天大地大,自由自在,你应该像我一样,既来之,则安之。”

    钱心依叹道:“我答应你就是,你不必如此生气。”

    钱心仪想了想说:“看你这么勉强的样子,不如你就留在这里,我到大泽国去玩一趟,很快就回来。”

    钱心依不假思索就拒绝,扬声道:“不行,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你去到哪,我就跟到哪,我认命。”

    心仪开心地笑了,朗声道:“放心,姐会罩着你的。”

    钱心依开始怀疑自己最初的决定是否错误,心仪姐完全像一个率『性』而为的孩子,根本不懂得担心和害怕是什么,可她就做不到。

    心仪姐永远都是那么活泼开朗,带着笑容,好像永远没有忧愁,她怀疑心仪姐伤情的那根筋是不是缺失的?

    ……

    少时,店小二送来饭菜,他矮矮胖胖,却手脚麻利,笑容可掬。

    食物是简单的馒头,卤水蛋,凉伴黄花菜。

    “两位客倌,还需要点什么吗?”

    “不用了。”钱心仪慵懒地回答。她就是想让心依尝尝外面不一样的味道,在太师府里,整天都是吃的那几样,吃了十几年,山珍海味也腻了。

    店小二瞧两人翩翩公子的装扮,一边给她们倒茶,一边问道:“两位是外地人吧。”

    钱心仪从床上起身,坐到桌前,往桌上的食物扫一眼,道:“是又如何?”

    “不知两位是经商还是探亲?”

    钱心仪抬眸瞪他一眼,沉声道:“你问这么清楚干什么?这里的小二都喜欢打听客人的私隐吗?”

    店小二连忙赔笑道:“客倌别误会,小的只是想告诉你们,千万别惹那些大泽人,他们在这里蛮横霸道,你们小心就是了。”

    他的眼珠转来转去,显得有些畏怯,不敢多言。

    钱心仪不悦地瞪他一眼:“这里还是我们牡丹的地界呢,你们就一个个怕成这个样子了,真要打起来,那不战自败了。”

    旁边的两人一听,都变了脸『色』,特别是钱心依,吓得脸如死灰,连忙劝道:“心仪,这话你可千万别『乱』说,要是被别人听见,那可不得了。”

 越是危险,越有趣

    

    钱心仪带着慵懒的笑意:“没错,这个世界就是真话说不得,都爱听假话。”

    “谁说不是呢,听说咱们的十七王子到了大泽国后,就被囚禁起来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放着好好的王子不做,跑去甘做别人的阶下囚?”

    闻言,心仪的心一震,他果真成了人质?

    钱心依失声道:“十七王子……怎么会这样?”

    虽然她与十七王子素未谋面,但理伦上来说,她是应该唤他一声表哥的,所以心里依然有这种为亲人担忧的情结。

    “这一切都是否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钱心仪冷冷地说。

    “可他是为了国家和他的父兄亲人,这样高风亮节,问世间有几个?”心依目中『露』出崇拜的神『色』。

    却遭到钱心仪嗤之以鼻,“他高风亮节?我说他是个憨直的大笨蛋,他这样做根本不是为任何人,为了他自己!”

    不知道真相的人,都被唐宝明的外表骗了。

    “心仪,你别这样说他嘛,他已经够可怜了……”

    “两位客倌,你们请慢用。”店小二瞧了两人一眼,急匆匆地走了,以免城门失火时会泱及池鱼。

    钱心仪咬着馒头,第一次觉得馒头特别香,不知是因为饿了,还是因为久没吃粗粮。

    瞧见心依坐在床边发呆,唤道:“心依,快过来吃,凉了就不好吃了。这些都是我特意为你点的。”

    钱心依散漫地走向餐桌,软声抱怨道:“哎,我现在哪里有胃口吃,你没听说吗,那大泽人可都是很多凶残的。”

    心仪将一个热乎乎的白面馒头塞进她嘴里,自己也大嚼,“你真是杞人忧天,我们现在不是好好地坐在这里吗?做人应该放开胸怀一点,得吃且吃,得睡且睡。”

    道理她不是不懂,可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钱心依拉着心仪的衣袖软声道:“心仪姐,不如我们别去大泽国了吧,我们可以去其他好玩的地方,牡丹国这么大,还有很多东西我们都没有见过,玩过。”

    “你要是害怕就留在这里等我回来好了。”钱心仪心意已决,越是危险,她越觉得有趣。

    钱心依只得认命,“你别生气,我去就是了。”

    跟心仪姐在一起,永远只有自己向她妥协,她从不向人妥协。明明知道是个漩涡,却又总是不由自主地陷进去。

    来到大泽国已经一个多月了,对唐宝明来说,只是把寝宫由牡丹皇宫搬到大泽皇宫,并不存在本质上的区别。

    大泽人习惯席地而坐,睡也睡在地上,他们吃东西很讲究,大多是生吃或半熟,这样他们会觉得食物更鲜美。

    除了随从以外,也偶能见到有些牡丹人在这里为奴仆,他们在这里的地位十分低微,却任劳任怨,似乎他们只有认命。

    上至天子,下至臣民,人人都有烦恼事,关键是每个人对待这些事的时候,用不同的思维,有不同的情绪,就有不同的结果。

    那紧闭着的门窗,一如此间主人紧闭着的心灵。

    唐宝明眼神空洞地望着手里的一根蜡烛,那不是一根普通的蜡烛,是一座莲花蜡雕,洁白美丽。

 去其糟粕,取其精华

    

    “占士,我觉得每天过这种生活很闷,不如大家分开一下,若有机会再遇上,就由头来过吧。”

    他另一只把玩着火折子,紧抿着双唇,将火折子贴到嘴边,沉思了一下,终于吹燃火折子,将蜡烛引放在火上,却又突然吹熄,掩着那完好的蜡烛,心里的痛纠结在一起了。

    “宝明,在吗?”一个甜软的女子嗓调,有说不出的婉转动人。在这大泽国,能听到说牡丹话的,多少有些他乡遇故知的喜悦感。

    “在的。”唐宝明以冷淡回应。

    一美少女推门而入,脸上带着朝阳般蓬勃的笑容,这种笑容富有感染力,和她在一起,仿佛一切不愉快的事情都能抛于脑后。

    “你怎么又坐这里?你在看什么?”美少女噘起红唇抱怨,她瞧见了唐宝明手里的蜡烛,趁其不备抢了过来,瞧了又瞧,兴奋地道,“这个好漂亮?是你做的?”

    蜡烛离手,唐宝明有种挚爱之物被人抢走的感觉,大喊一声:“还给我。”

    捉住她,从她手里强抢过蜡烛,收入怀中。

    美少女撇撇嘴:“只是个蜡烛,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要那么喜欢蜡烛,改天我送你一大车。”

    这个美少女叫诺儿公主,她爹是大泽汗王的亲弟弟金利王爷,娘亲是一名牡丹女,所以她的牡丹话才会那么流利。

    她标致的脸蛋上,有一双水翦晶眸,巧笑倩兮,既有牡丹女子的婉约,又有大泽女子的豪气,更有皇族的贵气。

    她从来没见过牡丹男人,所以她主动要求为汗王做翻译,然后就跟这个邻国王子熟络起来了。

    也许是因为对外面世界的好奇,她好想接近唐宝明,想知道关于他的一切。他有着斯文儒雅的外表,深邃忧郁的眼神,这些都深深地吸引了一个少女的好奇心。

    唐宝明到了这里,只面见过一次汗王,汗王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让他安心住在这里。

    汗王这是什么意思?

    似乎除了听从,他别无选择。

    这一个月来,除了自己的随从,大泽国的宫婢,他见过的人,就数诺儿了。

    诺儿是个“问题少女”,每次见到他,都会不停地问问题,让他不胜其烦,不堪其扰。

    见他无动于衷,她扬起喊道:“喂,陪我出去走走吧。”

    他悠然道:“诺儿公主,男女共处一室,惹人非议,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诺儿不以为然地挑眉:“我们大泽人可没有那么多这种绑人的条条框框。”

    “你不是学习牡丹文化吗?”

    诺儿俏皮地将脸凑近他,只是一掌之隔,眨着眼睛道:“是有选择『性』的学习。去其糟粕,取其精华。”

    他猛然别开头,不是因为她的话,而是因为她的吐气如兰,她的俏皮,竟带着金蜻蜓的影子,就是这个俏皮的表情,令他筑起的心理防线溃不成军,魂飞魄散。

    她瞧见了他奇怪的神情,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俊脸,其实她早就想这么做了,他的脸不同于自己的嫩滑,给人一种坚韧的感觉。

 进来容易,出去难

    

    “你没事以?”

    无比温柔的声音,令关切变得更甜入人心,她身上所带来的一股淡淡幽香,围绕在唐宝明的身边,更令他心『乱』如麻。

    用力地拍掉她的小手,冷喝道:“别碰我!”

    诺儿恼羞成怒,冷哼一声:“你以为自己的脸上有黄金啊,我才不稀罕。”

    唐宝明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他不敢看她,更不想让她看见他此刻异样的神情。

    她瞧着他的背影,恼恨极了,又道:“我来是要告诉你,今天晚上金利王爷设宴款待你。这里可不是牡丹皇宫,你别不知好歹,自己看着办吧。”

    唐宝明眼帘低垂,沉默着,一言不发。

    久等不到回应,诺儿大声问道:“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仍是无尽的沉默回应她。

    “好!你很好!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我根本就不应该管你,就算汗王要宰了你,那也该是你命中注定。”她娇吼着,骄傲的美眸直瞪着他。

    她以为这样会把他惹怒,她确定自己十分讨厌他那种深沉,永远不会波动的神情,可她错了,他的眼睛都不眨一眨。

    她跟自己赌一口气,赌他会有在乎的东西,可她知道自己错得离谱,她连自己的生命都不在乎,还有什么是在乎的?

    他神情不定,突又目光闪烁,狠瞪她一眼,把她吓了一跳,他『露』出一个坏笑道:“可察到底想怎么样?”

    诺儿的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你不是早有心理准备了吗?大泽国的皇宫,进来容易,出去难。”

    “我不是怕,我只是想知道他到底想怎样。”

    “谁知道他想怎么样,也许他就是想看你闷得抓狂。你可听过苏武牧羊的故事?”扬着笑,她淡淡地说。

    “那得麻烦可察给我准备一些羊。”他一派悠然。

    “不知死活家伙。你既来了,就回不去了。”她莫名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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